第二十九章 前朝往事
生命很脆弱，尤其是在这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古代。
也许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就可能让你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对于专业兵器造成的创口如果没有大夫的专业治疗就很大可能要去鬼门关上走一遭了。
因为适才一直处于紧张的氛围当中，众人都没注意到眼前老者的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直接被两只羽箭贯穿而过，血水已经将胸前浸透。
“阿翁！！！”少女看到眼前老者的惨状，泪水霎时间浸湿了眼眸，手忙脚乱的帮助老者处理伤口。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看到眼前的惨状，郭荣也有些不知所措。
羽箭从后背射入，贯穿了前胸，最为致命的地方在于正好射在了左胸上面，看着老者那惨白的面颊，虽然心里面十分敬佩老者的坚韧，受了如此的贯穿伤，依旧没有叫一声痛。但是心里面却是知道老者这下子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老者反倒是释然了很多，低头瞅了瞅自己胸前带血的箭头，淡然的说道：“躲了这么久，终究是没有躲掉……只是……辜负了……先帝……”话还没说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随之而出的是殷红的鲜血。
郭荣赶忙上前去安抚老者，没想到老人一看到郭荣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声说道:“小郎君，杂家跟您请罪了！！！”
看着一脸雾水的郭荣，老者便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老者名叫刘悼，少年时因为家贫无以为继便进宫做了一名小黄门。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人命如草芥的社会，即便是皇亲国戚尚且朝不保夕，更不用说像他这样的小黄门，在京师被黄巢一党攻破的那天他便被乱军冲出了京师，成为了一名江湖中人。
然而多年来在朝廷侍奉他人，完全没有一技之长，随着当初从京师里面顺出来的财物被人或骗或抢，他有变成了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乱世的开始是流民，到最后无非是白骨一堆。
20年前，洛阳道。
回忆过往，刘悼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日。
由于连年的征战，中原大地可以说是伤痕累累，皇帝换了一茬又一茬，今天这天下姓朱，可能明天便姓了李。
于是他回到皇宫的计划便一再搁置。
转眼间已在这洛阳周围流浪了好些年，但是今年似乎变得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是夏天的大旱几乎让长江以北的大部分地区饿殍满地，好不容易下了雨，这老天爷却根本停不下来，大雨疯狂的下了接近一月有余，于是南方众地又遭了殃。
接近腊八的时候，刘悼已经饿了好多天，不是他没有努力去找活儿生存下去，实在是这天下所有可到之处已经满目疮痍，即便是那树皮草根也几乎被吃了个遍。
终于在一个雪夜，望着满天的雪花，他昏死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温暖的房屋里面，阵阵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上了天堂，但是双手冬日里落下的冻伤似乎告诉他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终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仙，那这个出现在刘悼面前的小女孩在那一瞬间可以说就成了他心目中的那个神仙。
正式眼前的小女孩救了他，让他从阎罗殿里生生的拉了回来。
从此他便改名刘悼，担负起了保护小女孩的重任。
他也不负众望，简直把小女孩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生怕她遭遇哪怕一丝丝的伤害。
但是常言道女大不中留，小女孩转眼间便长成了远近闻名的美娇娘，作为官宦人家的孩子，命运从此就再也不会长在他们自己的手里了。
很快张家小姐便被嫁给了当时还在明宗手下担任大将军的先帝李存珂。
作为唐明宗李嗣源养子，李存珂端谨稳重，沉默寡言，勇猛刚毅。早年跟随李嗣源征战四方，在后唐灭后梁之战中屡立战功。
但是他原配夫人早逝，随着大唐的建立，便生出了续娶的念头。
后来便在明宗皇帝的授意下娶吏部刘尚书的女儿为妻，也就是我家小姐。
彼时小姐二八芳华，而先帝已经年近不惑。
但是有道是美女配英雄，在当时也算是一场上好的姻缘。
小姐嫁过去以后老奴便随着他一起到了李府，继续担任小姐的贴身侍从，再后来明宗皇帝驾崩，先帝乘机顺势而起，短短一年时间便成了这天下之主。
只是这人心啊！变得太快了。
先帝登基之前艰苦朴素，多年来的行伍经历让他养成了一副大老粗的性格，遇事不拘小节。
小姐本就是大家闺秀，从小又在老夫人的教导下知书达理，两个人也算是珠联璧合，从某方面来说，先帝能够成就帝业，小姐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但是自从先帝坐上了那座龙椅，一切都变了。
他慢慢的开始嫌弃小姐的劝导，但是小姐却是不忍心看到他一步步的堕落，只要有机会就劝谏先帝。
时间一长，那李从珂便对小姐生出了厌恶感，常年来留恋于后宫佳丽当中却始终躲避着小姐。
无数次看着后宫其他宫殿里面灯火通明，再看看小姐的宫殿里面她独自一个人安抚芸娘入睡的场景都让人感到无尽的心酸。
好多次我都想冲进去将先帝拉出来，拉到小姐的身边。
但是我不敢，我害怕小姐伤心，只是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笑过了，当年那个温暖人心的笑容从此就消失不见了。
再后来……
老人说到这里，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伴随着泪水的是更加强烈的咳嗽声。
缓了好长时间，老者才慢慢的平复了心情，接着讲述起了那段让人心酸的往事。
先帝登基以后，这表面上安定的天下实则暗流涌动，一股股的势力摩拳擦掌。
其中要属石郎莫属。
先帝还是将军的时候便跟石郎交恶，眼看着先帝作为明宗皇帝养子登临大位，石郎更是嫉妒异常。
然而，先帝终究是急了，在没有安抚好内部便悍然发动了同契丹的战事。
……
也许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就可能让你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对于专业兵器造成的创口如果没有大夫的专业治疗就很大可能要去鬼门关上走一遭了。
因为适才一直处于紧张的氛围当中，众人都没注意到眼前老者的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直接被两只羽箭贯穿而过，血水已经将胸前浸透。
“阿翁！！！”少女看到眼前老者的惨状，泪水霎时间浸湿了眼眸，手忙脚乱的帮助老者处理伤口。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看到眼前的惨状，郭荣也有些不知所措。
羽箭从后背射入，贯穿了前胸，最为致命的地方在于正好射在了左胸上面，看着老者那惨白的面颊，虽然心里面十分敬佩老者的坚韧，受了如此的贯穿伤，依旧没有叫一声痛。但是心里面却是知道老者这下子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老者反倒是释然了很多，低头瞅了瞅自己胸前带血的箭头，淡然的说道：“躲了这么久，终究是没有躲掉……只是……辜负了……先帝……”话还没说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随之而出的是殷红的鲜血。
郭荣赶忙上前去安抚老者，没想到老人一看到郭荣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声说道:“小郎君，杂家跟您请罪了！！！”
看着一脸雾水的郭荣，老者便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老者名叫刘悼，少年时因为家贫无以为继便进宫做了一名小黄门。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人命如草芥的社会，即便是皇亲国戚尚且朝不保夕，更不用说像他这样的小黄门，在京师被黄巢一党攻破的那天他便被乱军冲出了京师，成为了一名江湖中人。
然而多年来在朝廷侍奉他人，完全没有一技之长，随着当初从京师里面顺出来的财物被人或骗或抢，他有变成了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乱世的开始是流民，到最后无非是白骨一堆。
20年前，洛阳道。
回忆过往，刘悼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日。
由于连年的征战，中原大地可以说是伤痕累累，皇帝换了一茬又一茬，今天这天下姓朱，可能明天便姓了李。
于是他回到皇宫的计划便一再搁置。
转眼间已在这洛阳周围流浪了好些年，但是今年似乎变得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是夏天的大旱几乎让长江以北的大部分地区饿殍满地，好不容易下了雨，这老天爷却根本停不下来，大雨疯狂的下了接近一月有余，于是南方众地又遭了殃。
接近腊八的时候，刘悼已经饿了好多天，不是他没有努力去找活儿生存下去，实在是这天下所有可到之处已经满目疮痍，即便是那树皮草根也几乎被吃了个遍。
终于在一个雪夜，望着满天的雪花，他昏死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温暖的房屋里面，阵阵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上了天堂，但是双手冬日里落下的冻伤似乎告诉他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终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仙，那这个出现在刘悼面前的小女孩在那一瞬间可以说就成了他心目中的那个神仙。
正式眼前的小女孩救了他，让他从阎罗殿里生生的拉了回来。
从此他便改名刘悼，担负起了保护小女孩的重任。
他也不负众望，简直把小女孩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生怕她遭遇哪怕一丝丝的伤害。
但是常言道女大不中留，小女孩转眼间便长成了远近闻名的美娇娘，作为官宦人家的孩子，命运从此就再也不会长在他们自己的手里了。
很快张家小姐便被嫁给了当时还在明宗手下担任大将军的先帝李存珂。
作为唐明宗李嗣源养子，李存珂端谨稳重，沉默寡言，勇猛刚毅。早年跟随李嗣源征战四方，在后唐灭后梁之战中屡立战功。
但是他原配夫人早逝，随着大唐的建立，便生出了续娶的念头。
后来便在明宗皇帝的授意下娶吏部刘尚书的女儿为妻，也就是我家小姐。
彼时小姐二八芳华，而先帝已经年近不惑。
但是有道是美女配英雄，在当时也算是一场上好的姻缘。
小姐嫁过去以后老奴便随着他一起到了李府，继续担任小姐的贴身侍从，再后来明宗皇帝驾崩，先帝乘机顺势而起，短短一年时间便成了这天下之主。
只是这人心啊！变得太快了。
先帝登基之前艰苦朴素，多年来的行伍经历让他养成了一副大老粗的性格，遇事不拘小节。
小姐本就是大家闺秀，从小又在老夫人的教导下知书达理，两个人也算是珠联璧合，从某方面来说，先帝能够成就帝业，小姐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但是自从先帝坐上了那座龙椅，一切都变了。
他慢慢的开始嫌弃小姐的劝导，但是小姐却是不忍心看到他一步步的堕落，只要有机会就劝谏先帝。
时间一长，那李从珂便对小姐生出了厌恶感，常年来留恋于后宫佳丽当中却始终躲避着小姐。
无数次看着后宫其他宫殿里面灯火通明，再看看小姐的宫殿里面她独自一个人安抚芸娘入睡的场景都让人感到无尽的心酸。
好多次我都想冲进去将先帝拉出来，拉到小姐的身边。
但是我不敢，我害怕小姐伤心，只是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笑过了，当年那个温暖人心的笑容从此就消失不见了。
再后来……
老人说到这里，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伴随着泪水的是更加强烈的咳嗽声。
缓了好长时间，老者才慢慢的平复了心情，接着讲述起了那段让人心酸的往事。
先帝登基以后，这表面上安定的天下实则暗流涌动，一股股的势力摩拳擦掌。
其中要属石郎莫属。
先帝还是将军的时候便跟石郎交恶，眼看着先帝作为明宗皇帝养子登临大位，石郎更是嫉妒异常。
然而，先帝终究是急了，在没有安抚好内部便悍然发动了同契丹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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