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洗碗还是给钱？
薛奎护送沈勖回到家中，万幸路上无事发生，两人支开左右，在书房中密谈至天黑，谈话内容不得而知。离开时，沈勖的老护卫朝他点头，薛奎微微一笑，随即身影消失在夜色。
“第一、第五小队换上常服巡逻。”
“第二和第三小队盯死疑似半兽族的陌生面孔。”
“第四小队假扮衙役守着满堂坊巷口，第六小队假扮行脚商人去飞仙楼附近转转。”
“不准脱队单独行事，不准惊扰百姓，不到万不得已，严禁主动挑衅，你们的安全最重要，子时三刻在城西会合。”
简单安排完各队任务，薛奎满腔疑惑，孤身一人走在街上，打算去赵豪的面摊和他说说话。
坐在矮凳上，双目失神地望着空地，暗忖道：故意躲着我还是又发现了什么？
疾步赶往赵豪的家里，屋内一片漆黑，薛奎喊了两声无人回答，他一脚踢破屋外的水缸，隔壁邻居家里的老妇人听到动静，看到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做着道德败坏的事，开始破口谆谆教诲，薛奎连声称错，落荒而逃。
“不要以为跑了就没事，老身记性很好，明天就去县衙报官抓你...”
......
怡红楼。
赵豪和几个男人在门口拉拉扯扯。
“咱们进去只喝酒听曲，玩上一会，你们说走就走，成不？”
“老赵，不太好吧，传出去被人笑话。”
“你们不仅要保护百姓，更要让我们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对不对？”
“...那是我们应当尽到的责任。”
“我问几位，如果不照顾生意，哪里来的钱过上好日子，是不是这个道理？”
“...也对。”
“那进去？”
“事先说好，只喝酒听曲，不做腌臜之事，不能声张出去。”
“我懂，老爷们儿的秘密。”
赵豪故意落在最后面，悄悄拉住笑容灿烂的老鸨，大拇指在中指和食指间来回捻。
.....
上棠县城，城门外。
蜿蜒的小路并不宽，刚好容下一辆徐徐赶路的普通马车，赶车的男子约四十上下，正儿八经的车夫打扮，车厢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小火炉散发着热气。
“又见面了，嘻嘻。你身上的味道很奇怪。”女子眨了眨眼，樱唇轻启，嗓音娇柔带着一丝媚气，双手撑着下巴端详对面的少年，皱着眉头，傻傻呆呆。
周成低头嗅了嗅，没闻到特别的气味。
“我叫胡依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成。”
周成不敢抬头光明正大地看少女，目光始终没落到少女身上，仿佛在他眼中，小小火炉有无限奥秘等待发掘。
“我们要去哪里？”少女胡依依显得特别自来熟，没有半点被绑架的觉悟：“我不能在外面玩太久，不然姑姑生气，下次就不带我出来玩了。”
周成侧头，目光随着热气上下移动：“乌鸦岭。”
“乌鸦岭，好奇怪的名字，那里很多乌鸦吗？它在哪里？”胡依依双手依旧撑着下巴，费解道。
“我家在那里。”周成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见过乌鸦。”
胡依依更加糊涂了，又道：“没有乌鸦，为什么叫做乌鸦岭。我听说，乌鸦预兆着不吉利。”
“我也听说过。”周成道。
“乌鸦岭有好玩好吃的吗？”
周成顿了一下，道：“没有金玉街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地方也不多，不过，晚上可以坐在竹椅上看星星，那里很安静，呆着舒服。”
胡依依捂嘴笑道：“你不仅身上的味道奇怪，你人更奇怪。”
周成尴尬地呵呵笑，挠了挠后脑勺，不再说话。
“我家那里可好玩了，有一片很大很大的湖和连绵不绝的高山峻岭，树木长得又高又茂盛，还有好多好多美味的水果。”胡依依微微仰起头，眼睛放光，“有时间我带你去玩。”
...不...你没时间...你不要带我去...
...你看上去是人...其实你不是人...赵豪大叔说的...
...虽然你很好看...
周成礼貌笑道：“好啊。”
他回想起赵豪和赵章的对话，赵章正是赶车的车夫，赵豪称呼为四哥，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以及赵豪的态度，直觉告诉他，两人关系甚笃。
至少赵豪没有骗赵章的玉佩。
“十八，我干掉了一只黑岩熊族和一只赤足猿。”
“嘿嘿，还是四哥厉害，不像我只能干掉不起眼的小角色。”
“废话少说，我还抓了一个青狐族的女娃娃，你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
“藏起来干嘛，直接干掉，以绝后患。”
“不行，据我观察，那个狗屁副使龙恺好色成性，身边跟着一个妖媚侍女，还经常找找这个女娃娃，我猜，要么是禁脔，要么是女娃娃的来头很大。所以我想先留她一命，静观其变。”
两人一番商谈，一致认定藏在上棠县有随时被找到的可能，最终决定由赵章乔装打扮，带上两人去乌鸦岭。
至于熟人问起周成的去处，就说快到过年让他提前回家了。
即使有人起疑心，经验丰富的赵章有足够信心应对。
于是，周成稀里糊涂地置办起年货，然后出城坐上等候在外的马车。
两天后，风儿悠悠，云儿悠悠。
胡依依嘟着嘴坐在竹椅上捶腿，小眼神偶尔瞥向守在不远处的沉默男人。
“周成，烧热水，本小姐要洗澡。”她扭头朝炊烟袅袅的房子大喊，小性子十足，一边捶腿一边抱怨，“两个大男人，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马上好了。”周成额头汗珠滚滚，大声回道。
“再耍花招，老子要了你的命。”赵章突然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寒眉微皱，做了一个杀的手势，深邃的眸子里一潭死水。
“杀杀杀，不杀你是王八蛋。”胡依依伸长雪白的脖颈，骂道。
“你为什么跟踪周成？”
“臭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踪他了。”
赵章冷笑，掐住她的脖子，低低道：“死在老子手上的半兽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们青狐族的狐狸，老子也杀过不少，你以为你的小把戏可以骗过老子？”
刚打开门的周成看到这一幕，立即关上门继续烧水。
胡依依揉着喉咙咳嗽喘息，强咽一口唾液，思绪清明，若是直言，必然引起对方警觉，于是“理直气壮”地重复道：“我没有跟踪，只是觉得他好看。”
赵章拍了拍手，虽是在笑，但不无霸气地说：“来日方长，我会盯死你的。你信不信，就算龙恺找到这里，也不会发现你？”
抬起泪痕未消的眸子，胡依依望向天空，仿佛听到来自地狱的索命鬼发出“嘎嘎”笑声，头一次痛恨自己不听话，痛恨自己的好奇心。
她又扭头看着走向冒烟茅草房的背影，很想说出真实身份，以此换平安，或者男子心生忌惮而不敢杀她。
“章叔。”周成往土灶里塞枯枝，抬头看清来人，笑着喊道。
“听赵豪说，你和你师父住在一起。”赵章努力勾起嘴角。
周成浅浅而笑：“以前是，不过前些日子师父下山了，暂时回不来。要委屈章叔和我挤在师父的房里了，我的房间让给胡依依住。”
“知道你师父的名讳吗？”赵章问他。
周成摇摇头：“从小就只叫‘师父’，他老人家也没和我提过他的名字。”
这句话不止说过一次，赵豪曾不厌其烦地问师父的名字。
相比之下，赵章应该是读过书的人。
赵章想了想，道：“离那个女娃娃远点，她的来历不简单。”
周成点头。
“她和你说过比较特别的话吗？”赵章不知如何形容。
周成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没有，就是话有点多，吵得我头疼。”
赵章抬头打量布置简单的厨房，推开门，道：“帮我找一床被子，我要守着那个女娃娃。天黑就关门睡觉。”
“好！”
正合我意，周成回答得相当干脆，他习惯了高人揣摩不透的行径。
“章叔，麻烦告诉胡依依水烧开了。”
...
饭桌上，周成吃得津津有味，胡依依扭捏着身子，感觉身上有东西爬，再加上心情不佳，食之无味。
赵章吃了两碗饭，放下筷子，说道：“明天我做饭，女娃娃去洗碗。”
胡依依炸毛，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我洗碗？”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赵章冷冷道，“要么给周成钱，要么洗碗。”
“没钱，不洗。”胡依依的公主脾气上来，话一出口就后悔。
眨眼间，她看到了自己的双脚，接着看到了屋顶的茅草，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周成大惊失色，心底柔软被触碰，扭过头来，道：“我来洗碗，厨房里油烟多，她又刚洗澡。”其实他有句话没说出来，觉得赵章没有人情味，对女孩子一次又一次下重手，终究是太过分，想到胡依依是半兽族，他又咽了回去。
“放下，你去洗澡睡觉。”赵章的声音很冷，走到趴在地上抽泣的胡依依身边：“这就哭了，死在半兽族手上的无辜百姓哭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心生怜悯，有没有想过放他们一命？”
“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胡依依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
“洗碗。”
“本小姐偏不，有本事你杀了我，变态。”胡依依往他脸上喷了一口血水。
赵章任由血水滴落，背着周成说道：“碗留着我洗，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
周成背后发凉，忍不住说了句古怪的话：“章叔，您下手轻点。”
“回房，关门。”
“哦。”周成听话地关上门，想起没洗澡，摇了摇头，走进师父的卧房，蒙头就睡。
刚闭上眼，又想起好像忘记了某件事情没做。
“第一、第五小队换上常服巡逻。”
“第二和第三小队盯死疑似半兽族的陌生面孔。”
“第四小队假扮衙役守着满堂坊巷口，第六小队假扮行脚商人去飞仙楼附近转转。”
“不准脱队单独行事，不准惊扰百姓，不到万不得已，严禁主动挑衅，你们的安全最重要，子时三刻在城西会合。”
简单安排完各队任务，薛奎满腔疑惑，孤身一人走在街上，打算去赵豪的面摊和他说说话。
坐在矮凳上，双目失神地望着空地，暗忖道：故意躲着我还是又发现了什么？
疾步赶往赵豪的家里，屋内一片漆黑，薛奎喊了两声无人回答，他一脚踢破屋外的水缸，隔壁邻居家里的老妇人听到动静，看到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做着道德败坏的事，开始破口谆谆教诲，薛奎连声称错，落荒而逃。
“不要以为跑了就没事，老身记性很好，明天就去县衙报官抓你...”
......
怡红楼。
赵豪和几个男人在门口拉拉扯扯。
“咱们进去只喝酒听曲，玩上一会，你们说走就走，成不？”
“老赵，不太好吧，传出去被人笑话。”
“你们不仅要保护百姓，更要让我们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对不对？”
“...那是我们应当尽到的责任。”
“我问几位，如果不照顾生意，哪里来的钱过上好日子，是不是这个道理？”
“...也对。”
“那进去？”
“事先说好，只喝酒听曲，不做腌臜之事，不能声张出去。”
“我懂，老爷们儿的秘密。”
赵豪故意落在最后面，悄悄拉住笑容灿烂的老鸨，大拇指在中指和食指间来回捻。
.....
上棠县城，城门外。
蜿蜒的小路并不宽，刚好容下一辆徐徐赶路的普通马车，赶车的男子约四十上下，正儿八经的车夫打扮，车厢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小火炉散发着热气。
“又见面了，嘻嘻。你身上的味道很奇怪。”女子眨了眨眼，樱唇轻启，嗓音娇柔带着一丝媚气，双手撑着下巴端详对面的少年，皱着眉头，傻傻呆呆。
周成低头嗅了嗅，没闻到特别的气味。
“我叫胡依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成。”
周成不敢抬头光明正大地看少女，目光始终没落到少女身上，仿佛在他眼中，小小火炉有无限奥秘等待发掘。
“我们要去哪里？”少女胡依依显得特别自来熟，没有半点被绑架的觉悟：“我不能在外面玩太久，不然姑姑生气，下次就不带我出来玩了。”
周成侧头，目光随着热气上下移动：“乌鸦岭。”
“乌鸦岭，好奇怪的名字，那里很多乌鸦吗？它在哪里？”胡依依双手依旧撑着下巴，费解道。
“我家在那里。”周成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见过乌鸦。”
胡依依更加糊涂了，又道：“没有乌鸦，为什么叫做乌鸦岭。我听说，乌鸦预兆着不吉利。”
“我也听说过。”周成道。
“乌鸦岭有好玩好吃的吗？”
周成顿了一下，道：“没有金玉街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地方也不多，不过，晚上可以坐在竹椅上看星星，那里很安静，呆着舒服。”
胡依依捂嘴笑道：“你不仅身上的味道奇怪，你人更奇怪。”
周成尴尬地呵呵笑，挠了挠后脑勺，不再说话。
“我家那里可好玩了，有一片很大很大的湖和连绵不绝的高山峻岭，树木长得又高又茂盛，还有好多好多美味的水果。”胡依依微微仰起头，眼睛放光，“有时间我带你去玩。”
...不...你没时间...你不要带我去...
...你看上去是人...其实你不是人...赵豪大叔说的...
...虽然你很好看...
周成礼貌笑道：“好啊。”
他回想起赵豪和赵章的对话，赵章正是赶车的车夫，赵豪称呼为四哥，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以及赵豪的态度，直觉告诉他，两人关系甚笃。
至少赵豪没有骗赵章的玉佩。
“十八，我干掉了一只黑岩熊族和一只赤足猿。”
“嘿嘿，还是四哥厉害，不像我只能干掉不起眼的小角色。”
“废话少说，我还抓了一个青狐族的女娃娃，你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
“藏起来干嘛，直接干掉，以绝后患。”
“不行，据我观察，那个狗屁副使龙恺好色成性，身边跟着一个妖媚侍女，还经常找找这个女娃娃，我猜，要么是禁脔，要么是女娃娃的来头很大。所以我想先留她一命，静观其变。”
两人一番商谈，一致认定藏在上棠县有随时被找到的可能，最终决定由赵章乔装打扮，带上两人去乌鸦岭。
至于熟人问起周成的去处，就说快到过年让他提前回家了。
即使有人起疑心，经验丰富的赵章有足够信心应对。
于是，周成稀里糊涂地置办起年货，然后出城坐上等候在外的马车。
两天后，风儿悠悠，云儿悠悠。
胡依依嘟着嘴坐在竹椅上捶腿，小眼神偶尔瞥向守在不远处的沉默男人。
“周成，烧热水，本小姐要洗澡。”她扭头朝炊烟袅袅的房子大喊，小性子十足，一边捶腿一边抱怨，“两个大男人，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马上好了。”周成额头汗珠滚滚，大声回道。
“再耍花招，老子要了你的命。”赵章突然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寒眉微皱，做了一个杀的手势，深邃的眸子里一潭死水。
“杀杀杀，不杀你是王八蛋。”胡依依伸长雪白的脖颈，骂道。
“你为什么跟踪周成？”
“臭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踪他了。”
赵章冷笑，掐住她的脖子，低低道：“死在老子手上的半兽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们青狐族的狐狸，老子也杀过不少，你以为你的小把戏可以骗过老子？”
刚打开门的周成看到这一幕，立即关上门继续烧水。
胡依依揉着喉咙咳嗽喘息，强咽一口唾液，思绪清明，若是直言，必然引起对方警觉，于是“理直气壮”地重复道：“我没有跟踪，只是觉得他好看。”
赵章拍了拍手，虽是在笑，但不无霸气地说：“来日方长，我会盯死你的。你信不信，就算龙恺找到这里，也不会发现你？”
抬起泪痕未消的眸子，胡依依望向天空，仿佛听到来自地狱的索命鬼发出“嘎嘎”笑声，头一次痛恨自己不听话，痛恨自己的好奇心。
她又扭头看着走向冒烟茅草房的背影，很想说出真实身份，以此换平安，或者男子心生忌惮而不敢杀她。
“章叔。”周成往土灶里塞枯枝，抬头看清来人，笑着喊道。
“听赵豪说，你和你师父住在一起。”赵章努力勾起嘴角。
周成浅浅而笑：“以前是，不过前些日子师父下山了，暂时回不来。要委屈章叔和我挤在师父的房里了，我的房间让给胡依依住。”
“知道你师父的名讳吗？”赵章问他。
周成摇摇头：“从小就只叫‘师父’，他老人家也没和我提过他的名字。”
这句话不止说过一次，赵豪曾不厌其烦地问师父的名字。
相比之下，赵章应该是读过书的人。
赵章想了想，道：“离那个女娃娃远点，她的来历不简单。”
周成点头。
“她和你说过比较特别的话吗？”赵章不知如何形容。
周成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没有，就是话有点多，吵得我头疼。”
赵章抬头打量布置简单的厨房，推开门，道：“帮我找一床被子，我要守着那个女娃娃。天黑就关门睡觉。”
“好！”
正合我意，周成回答得相当干脆，他习惯了高人揣摩不透的行径。
“章叔，麻烦告诉胡依依水烧开了。”
...
饭桌上，周成吃得津津有味，胡依依扭捏着身子，感觉身上有东西爬，再加上心情不佳，食之无味。
赵章吃了两碗饭，放下筷子，说道：“明天我做饭，女娃娃去洗碗。”
胡依依炸毛，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我洗碗？”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赵章冷冷道，“要么给周成钱，要么洗碗。”
“没钱，不洗。”胡依依的公主脾气上来，话一出口就后悔。
眨眼间，她看到了自己的双脚，接着看到了屋顶的茅草，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周成大惊失色，心底柔软被触碰，扭过头来，道：“我来洗碗，厨房里油烟多，她又刚洗澡。”其实他有句话没说出来，觉得赵章没有人情味，对女孩子一次又一次下重手，终究是太过分，想到胡依依是半兽族，他又咽了回去。
“放下，你去洗澡睡觉。”赵章的声音很冷，走到趴在地上抽泣的胡依依身边：“这就哭了，死在半兽族手上的无辜百姓哭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心生怜悯，有没有想过放他们一命？”
“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胡依依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
“洗碗。”
“本小姐偏不，有本事你杀了我，变态。”胡依依往他脸上喷了一口血水。
赵章任由血水滴落，背着周成说道：“碗留着我洗，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
周成背后发凉，忍不住说了句古怪的话：“章叔，您下手轻点。”
“回房，关门。”
“哦。”周成听话地关上门，想起没洗澡，摇了摇头，走进师父的卧房，蒙头就睡。
刚闭上眼，又想起好像忘记了某件事情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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