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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路终由自己决定

    埃阿斯看着祖父桌上的那些摆件,精金铸造的弯头匕首、帝国产出的最好的羽毛笔和羊皮纸、被封装好的异形头骨,他的目光逐渐落到祖父的脸上。他第一次对祖父那只闪烁着橙红色亮光的辅助义眼感到畏惧,老人威严的面庞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到自己祖孙的异常状态,阿拉福斯并没有表现出他应有的慈祥,开口催促道:“埃阿斯,不要在这种时候如此畏畏缩缩,我在这不是为了浪费宝贵的时间。”

    好吧,看来自己并不是害怕祖父,而是害怕面对事实。

    “祖父,在下巢的试炼过程中我发现自己是一名灵能者。”埃阿斯知道事实无法被掩盖,如果被人发现会麻烦的多,他选择自己主动说出事实。

    阿拉福斯的拳头不自觉的攥紧了,但很快,他的紧握的拳头又放松下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你将进入忠嗣学院,在帝国的训练和教导下成为一名光荣的星界军或者暴风兵对抗帝国之敌?如果你更优秀一些,你的前途将不仅限于目前所了解的一切,你将有机会成为神皇的天使!你将取得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荣耀!”阿拉福斯咆哮着,但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刻意了。

    埃阿斯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祖父宣泄着他的愤怒,回答道:“我知道,但我不愿隐瞒。”

    阿拉福斯可怖的面容即刻恢复了平静:“小子,你比我想象的要优秀的多,你很理智,至少没有在使用灵能的过程中被什么东西占据了你的身体。我很开心,你没有用什么离谱的谎话来蒙骗我。”

    阿拉福斯抽出他桌上的匕首,对准了埃阿斯的肩头:“忍一下,我不会伤害你。”

    单分子刃刃非常锋利,一个小巧的机械装置从埃阿斯的肩部肌肉中被挑出,阿拉福斯的动作十分精准,没有让埃阿斯遭受一分的多余痛苦。

    埃阿斯沉默的看着那个大概像是窃听器的机械装置,心中已经猜到了许多:祖父的到来并不是因为所谓的预言,而是因为他一直监视着整场试炼,如果说他一直在用“眼”看着整场试炼的话,那大概是在埃阿斯觉醒灵能后,他失去了“耳”,所以他需要亲眼看着自己的祖孙,看着这个危险的灵能者是否表现出了一丝被腐化的迹象,如果有必要的话,尔根家族的十三子会不幸夭折在风涌试炼中。

    阿拉福斯盯着染血的窃听器说道:“灵能者,太过于危险了,我不敢用尔根家的荣誉去做赌注。”

    “但如果你被污染,让帝皇蒙羞的话,纵使尔根家延续近万年,也难逃覆灭。”

    “我对于灵能只是一知半解,楼下有一队更加了解你本质的人,他们中有一些我的同僚,他们会认为你不稳定,难以控制。”

    “但如果你证明了你的价值,你将为自己的前途点亮一盏明灯。”

    埃阿斯离开了会客厅的鎏金装饰座椅,开始朝楼下走去。

    祖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孩子,今晚你确实做错了一件事,如果你在忠嗣学院的测试中才显露出来你的灵能天赋的话,你所遭受的痛苦会比现在少得多。而在这之前,我会亲自监视你,除非你失去控制……”

    “算了,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我怎么能强求一个五岁的孩子做那么多呢?祝你一切好运,孩子。”埃阿斯听见一声脆响,他回头望去,窃听器已经在祖父那只机械义手中变成一堆金属零件。

    埃阿斯明白,从现在开始到大厅的这一段路程,也许就是他在尔根家族中停留的最后一段时光了,他想尽可能的停留更长的一段时间,因此他并没有乘坐电梯。

    随着楼层的下降,一股极为强大的压力传来,埃阿斯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什么,他只觉得每走一步,灵魂所承受的压力都更重一分。

    他逐渐控制不了自己的步伐,踉踉跄跄地扶着楼梯扶手向台阶下滚去,直到最后一层,他看到一位金甲的骑士站在大厅的正中央,还有一队人站在庭院里,离大厅更远一些,埃阿斯听到远处的宴会的声音依旧在断断续续的传来,但埃阿斯的感官已经开始罢工了。

    阿拉福斯站在螺旋楼梯的顶端,看着瘫倒在地的祖孙被无盔的金甲骑士扛在肩上,心中不由得有一丝感慨:“也许,埃阿斯现在会感觉我太不近人情了。当他归来时,他一定会指责我太过于仁慈。银河正在发生变化,据说已经消失的不可接触者不是也再次出现在戍卫星系了吗?帝皇之爪也许会重组,我能做的,唯有保护好尤尔塔罗斯。”

    阿拉福斯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他的同僚告诉他,下巢区域发生叛乱,底巢中的帮派疑似遭到了混沌污染。

    ……

    埃阿斯从昏迷中缓缓醒来,他已经被绑在一把奇特造型的椅子上,他的手脚和脖子上各有一副专门针对灵能者的抑制项圈。

    过了半日,埃阿斯已经处于常态的半昏迷状态了,他自完成试炼过后就还未有过进食饮水。

    但就在这时,他听见门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是一位审判官和两位星际战士,他们并没有直接对埃阿斯进行检测或者提问,只是先注视着他,观察这个五岁孩子的每一个动作。

    良久,埃阿斯率先开口了:“对待灵能者是准备不进行审问就直接将他饿死吗?如果已经下达了判决,又何必这么麻烦?”

    审判官满不在意的回答:“败类,你还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

    他掏出两本书放在埃阿斯面前:“如果你通过测试后还活着,你就可以在清晨诵读帝皇的箴言录,如果你死了,圣言录就是你唯一的陪葬品,帝皇会净化你那肮脏的灵魂。尔根家的少爷确实不用做成尸体淀粉,还是值得一副石棺的。”

    埃阿斯并不明白为何这位审判官说话如此之刻薄,也许是因为他与自己的祖父在某些问题上有分歧?

    审判官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告诉埃阿斯,对于不正常的帝国子民,无论是灵能者,变种人还是亚人。他都平等地进行仇恨,不稳定就是他们的罪过,而这宝贵的教导就当是他最后的怜悯。

    年幼的埃阿斯在审判官离去后已经逐渐开始对这个世界有新的一轮认知。虽然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充斥着家人的关心和外人的尊重,他也曾为自己赢得荣耀和赞美。但银河似乎对人类并无友善可言,以至于这位审判官会是如此作风。

    机仆给埃阿斯带来了并不可口的一餐,埃阿斯尽量不去想那如稀泥一般的营养餐中到底含有什么成分,饮用水倒还清洁。据此判断,他应该仍在某个星球的地面上,至于是不是尤尔塔罗斯就很难说了。

    两名星际战士处于全着甲状态,埃阿斯完全不知道他们盯着他在想什么,只能报以一个和善的微笑让他显得不会有侵略性。

    随着走廊传来一阵异常沉重但稳定的脚步声,埃阿斯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同时他感到自己体内那股灵能力量逐渐开始沸腾,即使是抑制器也无法抑制这股冲动。

    埃阿斯抬头看去,一位着装略显奇特的星际战士走了进来,他没有佩戴头盔而是带着奇异的兜帽和披风,兜帽下面有一个头箍一样的饰品,他的脸颊上印有奇怪的符文,盔甲上装钉着古老的书籍,手中所持并不是枪械而是一根造型奇特的手杖。

    “所以,你就是那个凡人。嗯,太过年幼,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审判庭提供给我们的影像上显示,你并非像看起来的那样安全。凡人,我在接下来会对你进行一系列的测试,如果你表现出了你能够被掌控,你将迎来属于你的教导。但如果你失去了控制……”星际战士的眼睛瞟了一下圣言录“那么你就会用的着它了。”

    埃阿斯低下头:“悉听尊便,大人。”

    埃阿斯被带出了屋子,踏上一级级台阶来到地面上。

    星球上的空气稀薄,勉强能令他呼吸,布满垃圾和废料的地表上除了星际战士还有一位金甲的女性骑士,埃阿斯认了出来,那天晚上让他感到强烈不适并带走他的就是这位骑士。“

    那名智库将埃阿斯身上的抑制器全部取了下来:“因为你,战团出动了四位智库,恰好还有附近要搭乘飞船的一名不可接触者,她能够压制你的灵能。”

    “现在,向我们展示一下你的力量,看看是什么样的灵能者值得战团出动。”智库话音刚落,埃阿斯感到周围的人起了杀意,他略微有些害怕,但还是尝试着呼唤他体内的力量。

    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埃阿斯完全无法唤起灵能,反而开始干呕了起来。智库见状,请那位寂静修女离开到更远一点的地方。

    埃阿斯尝试了多种姿势去沟通灵能,但使用的过程远没有他觉醒时那么顺利,他的姿势已经难堪到让那位智库都皱起了眉头。

    但最终他掌握了一些技巧,在眼前略过一阵奇怪而诡异的图像后,蓝紫色的闪电如同粘稠的蛛网般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他的指尖,随着他思维的运转,灵能闪电咆哮着撕碎了他面前的小型山头,但他并未感到丝毫的吃力,反而从亚空间的汲取的力量的过程更加顺畅了。

    他扭头看向那位智库,对方并未有回应,只是仔细的观察着他。

    埃阿斯增幅了他的灵能,毁灭性的念力与闪电和烈焰交织荡平了延伸至地平线的一切物体:废弃的金属塔吊、浇筑用熔炉、破败的石质建筑。它们旋飞着被撕碎、融化,甚至消失在了现实与亚空间的裂缝中,就算此时,埃阿斯也并未感到有丝毫吃力。

    正当他准备继续加大自己的灵能输出之时,智库大喊着停下并且与他的三位兄弟一起用灵能压制住他。

    埃阿斯从半空跌落到了地面上,他被肉眼可见的幽蓝色灵能屏障所束缚着。

    寂静修女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来到了埃阿斯身前,灵能屏障如同烈阳融雪般消失了,金色的矛刃抵在埃阿斯的眉间,若埃阿斯有丝毫的异常,她将终结这个恐怖的灵能者。

    在不可接触者的身旁,埃阿斯感到自己现在不像之前那样感到难受了,而且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依然能够感觉到灵能。

    智库战士严肃的看着埃阿斯并为他戴上了颈间的抑制器,随后问了他几个简单的问题。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出身于何处,这问题令埃阿斯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

    智库显然惊讶于他使用如此强度的灵能风暴后还具有清晰的头脑,他请求寂静修女在远处待命以方便自己准备一些复杂的仪式。在繁琐的仪式过后,埃阿斯在脑内听到了那位智库的声音:“凡人,使用你的灵能,尽可能举起周围的一切物体!”

    方圆数里内重达数十万吨的垃圾被埃阿斯用灵能力量抬起,并漂浮在半空中。

    这种状态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埃阿斯感到在力量逐渐枯竭,一种被抽空的疲惫感迅速开始在他的脑内出现,他感到自己也能够对那位智库说话,在表达了自己即将支撑不住后便放弃了。

    智库听到他的声音后第一次完全失态了,因为这本应该是个单向连接的仪式。

    更令他感到惊奇的是,埃阿斯在使用灵能的过程中头脑清晰无比,除了会闪烁一些奇怪的图像之外并不会听到任何来自亚空间的低语或者遭受亚空间波涛的冲击,他的灵能储量之深和表现范围之广也是这位智库从未见过的,也许有更强大的智库能够对这个孩子探查的更多,但他还无法断定埃阿斯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看着瘫倒在地的埃阿斯,智库战士感到自己自成为阿斯塔特后难以泛起波澜的情感之海出现第一次高兴的情绪。

    他有一种预感,这个灵魂依然是纯洁的,他会加入战团成为他们的兄弟。

    但按照一管的律例规定,他还是给埃阿斯戴上了所有的抑制器并告诉他:“你需要再进行一次测试,我们无法判断你的安全程度。”

    埃阿斯点头表示同意,他也能感受到面前的星际战士对他并没有太多的把握。

    在寂静修女和抑制器的双重作用下,埃阿斯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特里希斯,也就是一直与埃阿斯沟通的智库战士对他的三位兄弟说道:“这个孩子目前已经是Δ+级别灵能者。灵能力量与生俱来,但一直到他成年为止,他的力量还会增强,若他能一直保持清醒,他会成为敌人难以想象的恐怖存在。我们需要尽力争取他,为了帝国和为了尤尔塔罗斯。”

    “毫无异常之处?”

    “有一些,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混沌作祟,我们仍需留意。”

    当埃阿斯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家中那张熟悉而柔软的大床上,父母正在关切的看着他,测试之前那段痛苦的回忆就像梦一样,但手脚上抑制器留下的环状擦伤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正当他满腹疑惑的时候,母亲轻声地呼唤他,告诉他用完餐后就去找他的祖父阿拉福斯。

    阿拉福斯,在一个泰拉月中就让埃阿斯由敬重变得平常再到头痛的名字,平时只能在近地轨道平台上看到的身影如今简直要常驻在尔根家了。

    再次回到那熟悉的会客厅时,埃阿斯已经能够平静地等待祖父的到来了。

    与上次的紧张气氛不同,他这次有更多的时间去欣赏墙上的画作与装饰:看来家族族长深谙调和的理念,职责有多艰巨,装饰就有多柔和。

    “又见面了,埃阿斯”阿拉福斯看起来有点哭笑不得,“我本以为你会跟上黑船,经历一番磨难有幸才能回来。”

    “或者永远不见?”埃阿斯问道。

    “但谁能想到灵铸利刃战团恰好执行任务归来修整,他们听闻此事后将你带到了玛特2号卫星上进行测试。”阿拉福斯听了下来,但看到埃阿斯在盯着他,他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知过程怎样,但结果是:你的年龄太小,战团的智库中有人认为你是安全的,是可造之材。在一次次意见相悖的会议中,灵铸利刃的战团长最终拿定主意,让你在监管中平稳生活到10岁。你应当感谢神皇,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埃阿斯没有回复,他知道祖父不是为了陈述一些无聊的事实和给他讲述美好未来的,若是审判官都如此行事,帝国也就没必要组建审判庭了。

    阿拉福斯话锋一转:“言归正传,底巢区域发生了叛乱,疑似有异形敌人出现在那里。我希望能借助你的力量荡平他们,这对于你而言轻而易举。我会亲自保护你进行这次行动。但仍有一定的风险你会失去平静的生活。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

    阿拉福斯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

    “下巢供电区出现叛乱,供电区三分之一的区域已经陷落,圣轨系统开始运行,将叛乱区单独隔离,PDF正在进行阻击作战。工人首领兰尼克带领当地的工人们奋起反抗,他们已经为帝皇尽责到了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