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期合作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王小姐闺房，原本十分精致华丽的房间，如今却是弥漫着阴郁死气，不过房间还算干净，想来还是有人会前来打扫。
王家小姐躺在床上，面容青紫，双眼圆睁如铃铛，全身被铁链捆着，只有脖颈往上才可以勉强动弹。
听见开门声，王小姐机械的转过头，冷冰冰的盯着进来的两个人，空洞的眼眸中在一瞬间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王阔隐晦的擦了擦眼角，对着路小野说道：“自打小女得病以后，行径越来越古怪，稍有不慎不是伤人就是伤己，一开始只是让人将她绑起来，可她竟是生生把绳索都咬断了，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王阔再难以强装镇定，眼眶泛红，里面全是水气，看着床上的女儿，脸上流露出无限伤怀。
“你先出去，我没叫你不要进来。”
路小野故作自然，扫视着整个房间，只一眼，就让他毛骨悚然，王家小姐那模样，根本就是上辈子影视里面的僵尸蹦到了现实中。
现在的他只想支开王阔呼叫鬼使。
“还请小兄弟一定想办法救救小女。”王阔看一眼床上的女儿，对路小野深深一礼，眼角两滴水珠悄然划落。
“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路小野走到书桌边，将椅子转了个方向，面朝床榻坐下。
“傻大个，出来干活了。”路小野对着空气小声说道。
他知道王阔一定在外面守着，关注着房间里面的所有动静。
这个时间，也是路小野先前和鬼使商量过的，抓鬼的时间就在今天下午，只要他一喊，鬼使就出来。
只是……好像没动静？
“傻大个，快出来干活。”
路小野又喊了一次，这次声音也稍稍提高了一些。
呃！……还是没动静？
“傻大个，死了没有，快出来干活啊！”
……
路小野有些慌了神，只感觉寒毛直竖，周围突然冷的可怕。
先前他不愿意多看王家小姐，只是觉得渗人，有鬼使在，他倒也不怕。
只是这鬼使也太不靠谱了吧！
没有鬼使兜底，就他自己？
完蛋了！
……
“催什么催，我才刚找了个地方准备眯一会儿。”路小野都想直接翻窗跑路了，忽见鬼使打着呵欠，浮现在他面前。
看见鬼使，路小野一颗心瞬间就放回肚子里，也没心思在这种时候跟鬼使计较，不耐烦的催促道：“先干活，干完活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嘛，急什么。”鬼使睡眼惺忪，蛮不在意地道，同时往床边走去。
床上，自从鬼使出现的那一刻起，王家小姐原本愤恨的目光，忽然变成恐惧，看着鬼使，浑身都不受控制般不停颤栗。
人是看不见鬼使的，除非鬼使想让人看见，但鬼可以。
鬼使每往前一步，王家小姐眼神中的恐惧就加剧一分，下意识的就要往后缩。
可随着鬼使越走越近，王家小姐反而是平静了，仿佛一只受伤的麻雀，正被猎人瞄着，哪怕身上被铁链锁着，她也努力想将身体蜷缩起来，尽可能地不要有任何动静。
鬼使站在床边，无所谓的注视着王家小姐，……准确地说是王家小姐体内那只怨鬼。
忽然，他猛地伸手向王家小姐抓去。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整个王家大宅，那份凄厉，恍惚从地狱而来，尝尽了世间苦楚。
屋外，王阔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没忍住就要破门而入。
当他手放在门上的时候，忽然想起路小野的叮嘱，想着女儿现在的样子，最后还是颤颤巍巍把手缩了回去，眼神急切且伤怀，仿佛欲将墙壁看穿。
由于身体长时间被鬼物占据，王家小姐已经十分虚弱，被鬼使一抓，当即就昏了过去。
而鬼使收回手的时候，手中正抓着一个女鬼，蓬头垢面耷拉着脑袋，看不清楚模样。
路小野看了一眼那女鬼，问鬼使道：“非自然死亡的人入不得地府，你准备怎么处置她，万一她又跑回来怎么办？”
鬼使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条铁链，一边往女鬼身上绑一边说道：“我们鬼使其实还监管着阳间的鬼物，但凡发现有鬼物在阳间作乱，我们便可以将他们强行抓回地府受刑，不然你以为地府那么多没投胎的魂魄是怎么来的。”
原来是这样，路小野点点头：“行了，你快走吧，那王家家长应该在外面等着急了。”
鬼使笑着说道：“别忘了五五分账，还有......你还欠我二百两，这次也要一并还了。”
“知道了，快滚吧！”
......
一阵风过，鬼使带着女鬼便消失了。
路小野整理一下心境，对着外面喊道：“王家主，进来吧！”
外面，王阔正急的来回打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路小野喊自己，顿时如蒙大赦，竟是直接撞门而入。
若不是王家有钱，门足够结实，只怕门板都会被他撞飞了出去。
“小兄弟，怎么样了？”王阔一脸殷切，小心翼翼问道，生怕听见不好的回答。
“已经没事了。”路小野说道。
一时间，王阔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开始颤抖，若不是扶着墙壁，只怕当时就要倒下去。
天知道，为了这个唯一的女儿，他究竟耗费了多少心力。
每每听到请来的道人或是大夫劝他说放弃的时候，那种伤心痛楚，谁又能明白。
王阔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眼眶泛红，嘴唇颤抖着，竟是扶在床沿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自己生生哭死，前世今生，路小野从未一个男人哭的这般伤心断肠，一时也不免有些动容。
“爹，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王家小姐缓缓醒来，看见父亲竟然在自己床边大哭，不明所以的她竟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情况，虚弱的声音缓慢且又焦急的问道。
突如其来，恍如惊醒了梦中人。
王阔顿时止住哭泣，有些害怕的缓缓抬起头，生怕其实只是自己的错觉。
然而，当父女俩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看着女儿重新汇聚光彩的眼眸，王阔却突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半晌，他才激动的说道：“爹没事，爹没事......”
太多太多想要说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这一句“爹没事”，却是再也说不出其他。
“既然无事，爹何以又会这般伤心？”
“爹高兴，爹高兴……”
……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父女重逢，可能与至亲之人分别太久，总是这样傻的让人动容。
一旁，路小野见王家小姐醒来，神智也恢复了正常，遂准备起身告辞：“既然令爱已经痊愈，王家主，路某也就该告辞了。”
王阔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人，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走到路小野面前，纳头便拜，口中说道：“公子救得小女性命，便是我王家恩人，王某感激不尽。”
路小野自然不会让王阔当真拜下去，急忙扶住他，说道：“王家主不必这般，我能从京畿府全身而退，全都是倚赖王家主，医治令爱其实也算应当之事。”
“多谢公子。”王阔说着还是行了一礼，“还请公子稍待，我这就吩咐账房，以千金答谢公子大恩。”
“王家主客气了。”路小野笑着说道。
……
只有长久的利益，才是男人之间长久关系最好的维护。
从王家赚了一笔，鬼使与路小野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城西，路小野买下的小院中，一人一鬼早已经喝的不省人事。
路小野歪歪扭扭倒在椅子上，已然是睡着了。
鬼使正斜趴在桌上，迷迷糊糊中还在不断念叨着：“阳间的酒就是好，孟婆煮那汤总有一股子怪味，喝多了还容易记不清楚事情......”
……
两个时辰前，鬼使突然来找路小野，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小野兄弟，我发现一笔好生意，做不做？”
路小野本能的觉得鬼使又想坑自己，不过还是有些好奇，遂警惕的问道：“什么生意？”
“抓鬼！我去找那些被鬼附身的人，你再前去抓鬼，然后五五分账。”鬼使很得意，同时又有几分懊恼，“这么好的生意，你说我怎么以前就没想到呢？”
路小野瞠目结舌，这家伙简直毫无底线，完全就是在职业套现。
过了一会，他才问鬼使道：“你一个鬼，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不怕被地府发现，把你扔进油锅？”
“鬼难道就不花钱吗？你见过谁会嫌钱多的？”鬼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路小野，然后说道，“这种事情，地府才懒得管呢，收钱的是你可不是我！当初买这个鬼使，差不多耗光了我所有积蓄，我准备再攒一笔钱，重新换一个更好的职位。”
“你们地府的官职还能买的？”路小野问道。
“前提是要有好多好多钱。”鬼使点头说道。
……
确定不是鬼使挖的坑，路小野自然也同意。面对唾手可得的金钱，就好比怀中坐着一个脱光了的女人，就算是太监也会上下其手，何况路小野一切功能正常，于是当即表示合作：“那从今以后，我们就合作抓鬼了？”
鬼使笑着说道：“长期合作，财源滚滚，当浮一大白。”
王家小姐躺在床上，面容青紫，双眼圆睁如铃铛，全身被铁链捆着，只有脖颈往上才可以勉强动弹。
听见开门声，王小姐机械的转过头，冷冰冰的盯着进来的两个人，空洞的眼眸中在一瞬间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王阔隐晦的擦了擦眼角，对着路小野说道：“自打小女得病以后，行径越来越古怪，稍有不慎不是伤人就是伤己，一开始只是让人将她绑起来，可她竟是生生把绳索都咬断了，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王阔再难以强装镇定，眼眶泛红，里面全是水气，看着床上的女儿，脸上流露出无限伤怀。
“你先出去，我没叫你不要进来。”
路小野故作自然，扫视着整个房间，只一眼，就让他毛骨悚然，王家小姐那模样，根本就是上辈子影视里面的僵尸蹦到了现实中。
现在的他只想支开王阔呼叫鬼使。
“还请小兄弟一定想办法救救小女。”王阔看一眼床上的女儿，对路小野深深一礼，眼角两滴水珠悄然划落。
“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路小野走到书桌边，将椅子转了个方向，面朝床榻坐下。
“傻大个，出来干活了。”路小野对着空气小声说道。
他知道王阔一定在外面守着，关注着房间里面的所有动静。
这个时间，也是路小野先前和鬼使商量过的，抓鬼的时间就在今天下午，只要他一喊，鬼使就出来。
只是……好像没动静？
“傻大个，快出来干活。”
路小野又喊了一次，这次声音也稍稍提高了一些。
呃！……还是没动静？
“傻大个，死了没有，快出来干活啊！”
……
路小野有些慌了神，只感觉寒毛直竖，周围突然冷的可怕。
先前他不愿意多看王家小姐，只是觉得渗人，有鬼使在，他倒也不怕。
只是这鬼使也太不靠谱了吧！
没有鬼使兜底，就他自己？
完蛋了！
……
“催什么催，我才刚找了个地方准备眯一会儿。”路小野都想直接翻窗跑路了，忽见鬼使打着呵欠，浮现在他面前。
看见鬼使，路小野一颗心瞬间就放回肚子里，也没心思在这种时候跟鬼使计较，不耐烦的催促道：“先干活，干完活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嘛，急什么。”鬼使睡眼惺忪，蛮不在意地道，同时往床边走去。
床上，自从鬼使出现的那一刻起，王家小姐原本愤恨的目光，忽然变成恐惧，看着鬼使，浑身都不受控制般不停颤栗。
人是看不见鬼使的，除非鬼使想让人看见，但鬼可以。
鬼使每往前一步，王家小姐眼神中的恐惧就加剧一分，下意识的就要往后缩。
可随着鬼使越走越近，王家小姐反而是平静了，仿佛一只受伤的麻雀，正被猎人瞄着，哪怕身上被铁链锁着，她也努力想将身体蜷缩起来，尽可能地不要有任何动静。
鬼使站在床边，无所谓的注视着王家小姐，……准确地说是王家小姐体内那只怨鬼。
忽然，他猛地伸手向王家小姐抓去。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整个王家大宅，那份凄厉，恍惚从地狱而来，尝尽了世间苦楚。
屋外，王阔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没忍住就要破门而入。
当他手放在门上的时候，忽然想起路小野的叮嘱，想着女儿现在的样子，最后还是颤颤巍巍把手缩了回去，眼神急切且伤怀，仿佛欲将墙壁看穿。
由于身体长时间被鬼物占据，王家小姐已经十分虚弱，被鬼使一抓，当即就昏了过去。
而鬼使收回手的时候，手中正抓着一个女鬼，蓬头垢面耷拉着脑袋，看不清楚模样。
路小野看了一眼那女鬼，问鬼使道：“非自然死亡的人入不得地府，你准备怎么处置她，万一她又跑回来怎么办？”
鬼使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条铁链，一边往女鬼身上绑一边说道：“我们鬼使其实还监管着阳间的鬼物，但凡发现有鬼物在阳间作乱，我们便可以将他们强行抓回地府受刑，不然你以为地府那么多没投胎的魂魄是怎么来的。”
原来是这样，路小野点点头：“行了，你快走吧，那王家家长应该在外面等着急了。”
鬼使笑着说道：“别忘了五五分账，还有......你还欠我二百两，这次也要一并还了。”
“知道了，快滚吧！”
......
一阵风过，鬼使带着女鬼便消失了。
路小野整理一下心境，对着外面喊道：“王家主，进来吧！”
外面，王阔正急的来回打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路小野喊自己，顿时如蒙大赦，竟是直接撞门而入。
若不是王家有钱，门足够结实，只怕门板都会被他撞飞了出去。
“小兄弟，怎么样了？”王阔一脸殷切，小心翼翼问道，生怕听见不好的回答。
“已经没事了。”路小野说道。
一时间，王阔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开始颤抖，若不是扶着墙壁，只怕当时就要倒下去。
天知道，为了这个唯一的女儿，他究竟耗费了多少心力。
每每听到请来的道人或是大夫劝他说放弃的时候，那种伤心痛楚，谁又能明白。
王阔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眼眶泛红，嘴唇颤抖着，竟是扶在床沿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自己生生哭死，前世今生，路小野从未一个男人哭的这般伤心断肠，一时也不免有些动容。
“爹，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王家小姐缓缓醒来，看见父亲竟然在自己床边大哭，不明所以的她竟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情况，虚弱的声音缓慢且又焦急的问道。
突如其来，恍如惊醒了梦中人。
王阔顿时止住哭泣，有些害怕的缓缓抬起头，生怕其实只是自己的错觉。
然而，当父女俩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看着女儿重新汇聚光彩的眼眸，王阔却突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半晌，他才激动的说道：“爹没事，爹没事......”
太多太多想要说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这一句“爹没事”，却是再也说不出其他。
“既然无事，爹何以又会这般伤心？”
“爹高兴，爹高兴……”
……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父女重逢，可能与至亲之人分别太久，总是这样傻的让人动容。
一旁，路小野见王家小姐醒来，神智也恢复了正常，遂准备起身告辞：“既然令爱已经痊愈，王家主，路某也就该告辞了。”
王阔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人，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走到路小野面前，纳头便拜，口中说道：“公子救得小女性命，便是我王家恩人，王某感激不尽。”
路小野自然不会让王阔当真拜下去，急忙扶住他，说道：“王家主不必这般，我能从京畿府全身而退，全都是倚赖王家主，医治令爱其实也算应当之事。”
“多谢公子。”王阔说着还是行了一礼，“还请公子稍待，我这就吩咐账房，以千金答谢公子大恩。”
“王家主客气了。”路小野笑着说道。
……
只有长久的利益，才是男人之间长久关系最好的维护。
从王家赚了一笔，鬼使与路小野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城西，路小野买下的小院中，一人一鬼早已经喝的不省人事。
路小野歪歪扭扭倒在椅子上，已然是睡着了。
鬼使正斜趴在桌上，迷迷糊糊中还在不断念叨着：“阳间的酒就是好，孟婆煮那汤总有一股子怪味，喝多了还容易记不清楚事情......”
……
两个时辰前，鬼使突然来找路小野，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小野兄弟，我发现一笔好生意，做不做？”
路小野本能的觉得鬼使又想坑自己，不过还是有些好奇，遂警惕的问道：“什么生意？”
“抓鬼！我去找那些被鬼附身的人，你再前去抓鬼，然后五五分账。”鬼使很得意，同时又有几分懊恼，“这么好的生意，你说我怎么以前就没想到呢？”
路小野瞠目结舌，这家伙简直毫无底线，完全就是在职业套现。
过了一会，他才问鬼使道：“你一个鬼，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不怕被地府发现，把你扔进油锅？”
“鬼难道就不花钱吗？你见过谁会嫌钱多的？”鬼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路小野，然后说道，“这种事情，地府才懒得管呢，收钱的是你可不是我！当初买这个鬼使，差不多耗光了我所有积蓄，我准备再攒一笔钱，重新换一个更好的职位。”
“你们地府的官职还能买的？”路小野问道。
“前提是要有好多好多钱。”鬼使点头说道。
……
确定不是鬼使挖的坑，路小野自然也同意。面对唾手可得的金钱，就好比怀中坐着一个脱光了的女人，就算是太监也会上下其手，何况路小野一切功能正常，于是当即表示合作：“那从今以后，我们就合作抓鬼了？”
鬼使笑着说道：“长期合作，财源滚滚，当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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