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种子
房间中。
床榻已经被鲜血浸透，就连床榻周围的地面也都流淌着血液。
路小野身体蜷缩着，神情极其扭曲，就那样倒在血泊中，早已是不省人事。
血泊外面，鬼使还在那站着，现在的他也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许久，他长出一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还好，没死。”
虽然路小野没死，但鬼使也不敢离开，害怕万一出现什么变故。
而这一守，就是整整一个昼夜。
……
第二天，路小野缓缓醒来，入眼之处满是鲜艳的红，他随即怔了一下，想不到人的身体里面竟然有这么多血液。
“你感觉怎么样了。”一旁，守了整整一天的鬼使见到路小野醒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路小野抬头看了一眼鬼使，用仅有的力气挣扎了几下，却是没能够从床上爬起来。
就是这几下，就已经让他喘息不止，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感觉哪哪都痛。”
“成了吗？”鬼使急切想要知道结果，紧跟着便再次问道。
至于路小野说痛，他更是完全没在意，强行灌注地府法则，又流了那多血，不痛才怪。只要人没死，痛就不是个事，在这世上有无数的方法可以治好，他关心的是地府法则灌注进活人体内究竟可不可行。
若是真的可行，说不定还真是一条修行之道。
喘了好一阵，等到呼吸渐渐平复，路小野方才说道：“不知道，现在除了痛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你将我换个地方，躺在血泊里让我很不舒服，等身上的痛感消失，我在好好感受一下。”
闻言，鬼使也没有再问，用法力拖起路小野，小心翼翼为他换了个房间。
做完这一切，鬼使也是长出一口气，直到现在，他一颗心才总算放回肚子里。
一切安排都妥当后，鬼使对路小野说道：“你先养伤，我也要回地府去了，有什么发现随时通知我。”
然后便是一阵风过，鬼使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
直到过了半个月，路小野才感觉身上的痛感完全褪去，而他身体却是大不如前，整个人瘦了一圈，面色变得苍白，稍微干点重活便喘息不止。
阴阳二气在他体内无休无止相斗，可以说是耗去了他大部分元气。
此时，一间阳光明媚的房间中，鬼使正在给路小野检查身体。
只见鬼使拿着一粒芝麻大小，黑漆漆的东西，在手中反复观看，最后问路小野：“这东西你能控制吗？”
“不知道，没试过。”路小野说道，“这是我在引导地府法则跟功德之力的时候发现，好像是两者相结合所产生的产物。”
“应该是这样了。”鬼使说道。
“那这是什么东西？”路小野问道。
鬼使想考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形容才更准确，然后说道：“应该法则碰撞之后产生的一种新的种子。”
“种子？”路小野不解。
鬼使说道：“地府法则跟功德之力在你体内相互抗拒，但同时也在相互同化，它们同化之后应该就会产生这样的种子。”
“那这东西有什么用，对我自身有影响吗？”路小野追问道。
“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这种子中蕴含有法则之力，是一种全新的法则，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而且因为是在你体内形成的这种法则，所以也只有你才能驱使这种法则，你就是这种法则的主宰。”鬼使说道。
“像地府法则跟功德之力那样的法则？”路小野急忙问道。
语气中难掩激动，法则之力有多厉害，只要接触过修行的就没有不知道的，掌握一方法则，那注定会是一方主宰的存在。
然而路小野的激动换来的却是鬼使如同白痴一般的眼神，兜头就给他浇了一盆凉水：“真正厉害的法则都是伴随天地而生的，后天生成的法则只能说聊胜于无，没什么大用，所以你也就别做美梦了。”
“照你这么说这东西就是个鸡肋。”路小野瞬间就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提不起什么兴趣。
鬼使说道：“你可以把这东西当成种子种入那些鬼物体内，或许就可以压制他们了。”
“所以你并不确定？”
“应该有很大的把握，鬼物开化就如同幼儿启智，他们很容易接受这个过程中的任何事物，趁着这个最好的时机，让他们接受这枚种子里的法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那就试试吧！”
路小野没多大兴趣，也没抱什么希望，本以为能成为一方主宰的东西没想到却是个鸡肋。
虽然鬼物开化之前意识处于混沌，却也不是鬼使说的如幼儿启智那般容易，因为他们本身更强大，自然反抗更为强烈，也更容易反噬自身。
现在要用一颗如同芝麻一般的漆黑种子去控制那些鬼物，路小野觉得并不靠谱。
只是这样想着，他还是跟鬼使去了养鬼的地方，正如他对鬼使说的那样，试试吧！
很快，鬼使就抓来一只鬼放在石敢当前面。
有鬼使在那鬼物不但不敢有任何放肆，反而还缩成一团十分恐惧，这就是自然法则，在厉害的鬼物遇到鬼使，都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
可是在他看到路小野的时候，虽然也有几分畏惧，不过还多了几分跃跃欲试，就像是受压迫的奴隶随时都准备反抗。
“你把那枚种子打入他体内试试。”鬼使说道。
“可我应该怎么做？”路小野看着鬼使问道。
“用你法则之力破开鬼物自身的防御，操控那枚种子进入他体内。”
随即，路小野不再说话，艰难的调动体内的法则之力。
由于体内拥有两种法则，这导致调动起来要比平时更为困难，两种法则无时无刻都在纠缠，想要压倒另一方。
足足过了一刻钟，路小野才将法则之力汇聚到手心，很小的一点。阴阳交汇，两条法则如龙相互缠绕，虽然十分幼小，却是威势十足。
随着路小野的意念控制，两条法则一边扭打着一边想鬼物而去。
而鬼物在看到法则之力，眼中的恐惧不亚于看到鬼使，可他却是跑都不敢，因为鬼使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很快，两股法则就到了鬼物面前，瞬间就冲入他的脑际。
鬼物一个哆嗦，却是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不适。
地府法则本身就完美契合鬼物，功德法则也是适合所有，所以鬼物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痛苦。
直到路小野抽回两种法则的时候，鬼物都还是呆愣的样子，显得不知所措。
而那枚种子，已经是进入了鬼物的脑际，在那一个瞬间，仿佛这凄清的夜晚，天地间最亮的那一抹月华落在了鬼物的额头，又霎时消失不见。
随着法则的收回，路小野的手中又多了一枚种子，正是两股法则纠缠后被同化的新种子。
路小野收回种子，看着呆呆愣愣的鬼物，他也傻了，问鬼使道：“这就完了？”
鬼使沉吟了片刻，不确定的说道：“你试着控制一下那枚种子看看。”
路小野意念一动，霎时间，打入鬼物脑际那枚种子，仿佛被春雨滋润过一样，迅速生根发芽。
先是鬼物的眉心，凭空撕裂出一道裂缝，里面隐隐有黄色的光芒溢出。
然后迅速蔓延至整个头部，然后是全身，鬼物就像是被剑扎出了无数个透明窟窿一样。
伴随着鬼物那撕心裂肺，恍如从地狱而来的哀嚎声响彻整个道观，不止是路小野跟那些被关起来的鬼物，就连鬼使都不寒而栗。
“可以了。”鬼使连忙阻止路小野，“再继续下去他就化成一滩水了。”
其实不用鬼使说，路小野自己也打算到此为止，主要是鬼物的凄嚎太过渗人。
路小野停下来后，一人一鬼都没有再说话，似乎都有要想的事情。
只留下那凄惨的鬼物，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在一旁瑟瑟发抖。在他看向路小野的时候，眼神里面早已经布满了恐惧。
许久之后，路小野似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怀疑的对鬼使说道：“你不是说这东西没什么用吗？”
“这也许就是那枚种子唯一的作用了。”鬼使十分肯定的说道。
“说明白点，别说一半留一半。”路小野没好气的说道。
鬼使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解释道：“说来说去，万变不离其宗，还是法则之力。法则凌驾于一切之上，每一个空间都有与之相对应的法则，是约束也是保护。而鬼物自从身死魂魄离体的那一刻，其实就不算是阳间生物了，阳间的法则也自然会离他而去，可他们又没能进去地府，不受地府法则庇护，所以这时候，只要是法则就可以轻松控制他们。其实说到底，你不过手钻了空子。”
是不是钻了空子，路小野不是很在意，规则本来就是利用的。他现在关心的是，怎样弄出更多的种子，控制更多的鬼物，赚取更多的功德。
而这一切都被鬼使看在眼中，只听鬼使冷冷说道：“过犹不及你知道吗，别试图妄想通过外力加速催生种子，因为一旦过了头，你体内两股原本水火不容的法则就会反噬自身。”
“要按你这么说，现在我手上这枚其实没用了？”路小野问道。
鬼使解释道：“那也不是，你刚学会操控体内法则，还不是十分熟练，所以才导致两股法则争斗的尤为激烈，在往后，你往鬼使身上打入一枚种子，法则的消耗将远没有一枚种子那么多，而我说的是不要借着其它外力加速催生。”
床榻已经被鲜血浸透，就连床榻周围的地面也都流淌着血液。
路小野身体蜷缩着，神情极其扭曲，就那样倒在血泊中，早已是不省人事。
血泊外面，鬼使还在那站着，现在的他也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许久，他长出一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还好，没死。”
虽然路小野没死，但鬼使也不敢离开，害怕万一出现什么变故。
而这一守，就是整整一个昼夜。
……
第二天，路小野缓缓醒来，入眼之处满是鲜艳的红，他随即怔了一下，想不到人的身体里面竟然有这么多血液。
“你感觉怎么样了。”一旁，守了整整一天的鬼使见到路小野醒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路小野抬头看了一眼鬼使，用仅有的力气挣扎了几下，却是没能够从床上爬起来。
就是这几下，就已经让他喘息不止，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感觉哪哪都痛。”
“成了吗？”鬼使急切想要知道结果，紧跟着便再次问道。
至于路小野说痛，他更是完全没在意，强行灌注地府法则，又流了那多血，不痛才怪。只要人没死，痛就不是个事，在这世上有无数的方法可以治好，他关心的是地府法则灌注进活人体内究竟可不可行。
若是真的可行，说不定还真是一条修行之道。
喘了好一阵，等到呼吸渐渐平复，路小野方才说道：“不知道，现在除了痛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你将我换个地方，躺在血泊里让我很不舒服，等身上的痛感消失，我在好好感受一下。”
闻言，鬼使也没有再问，用法力拖起路小野，小心翼翼为他换了个房间。
做完这一切，鬼使也是长出一口气，直到现在，他一颗心才总算放回肚子里。
一切安排都妥当后，鬼使对路小野说道：“你先养伤，我也要回地府去了，有什么发现随时通知我。”
然后便是一阵风过，鬼使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
直到过了半个月，路小野才感觉身上的痛感完全褪去，而他身体却是大不如前，整个人瘦了一圈，面色变得苍白，稍微干点重活便喘息不止。
阴阳二气在他体内无休无止相斗，可以说是耗去了他大部分元气。
此时，一间阳光明媚的房间中，鬼使正在给路小野检查身体。
只见鬼使拿着一粒芝麻大小，黑漆漆的东西，在手中反复观看，最后问路小野：“这东西你能控制吗？”
“不知道，没试过。”路小野说道，“这是我在引导地府法则跟功德之力的时候发现，好像是两者相结合所产生的产物。”
“应该是这样了。”鬼使说道。
“那这是什么东西？”路小野问道。
鬼使想考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形容才更准确，然后说道：“应该法则碰撞之后产生的一种新的种子。”
“种子？”路小野不解。
鬼使说道：“地府法则跟功德之力在你体内相互抗拒，但同时也在相互同化，它们同化之后应该就会产生这样的种子。”
“那这东西有什么用，对我自身有影响吗？”路小野追问道。
“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这种子中蕴含有法则之力，是一种全新的法则，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而且因为是在你体内形成的这种法则，所以也只有你才能驱使这种法则，你就是这种法则的主宰。”鬼使说道。
“像地府法则跟功德之力那样的法则？”路小野急忙问道。
语气中难掩激动，法则之力有多厉害，只要接触过修行的就没有不知道的，掌握一方法则，那注定会是一方主宰的存在。
然而路小野的激动换来的却是鬼使如同白痴一般的眼神，兜头就给他浇了一盆凉水：“真正厉害的法则都是伴随天地而生的，后天生成的法则只能说聊胜于无，没什么大用，所以你也就别做美梦了。”
“照你这么说这东西就是个鸡肋。”路小野瞬间就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提不起什么兴趣。
鬼使说道：“你可以把这东西当成种子种入那些鬼物体内，或许就可以压制他们了。”
“所以你并不确定？”
“应该有很大的把握，鬼物开化就如同幼儿启智，他们很容易接受这个过程中的任何事物，趁着这个最好的时机，让他们接受这枚种子里的法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那就试试吧！”
路小野没多大兴趣，也没抱什么希望，本以为能成为一方主宰的东西没想到却是个鸡肋。
虽然鬼物开化之前意识处于混沌，却也不是鬼使说的如幼儿启智那般容易，因为他们本身更强大，自然反抗更为强烈，也更容易反噬自身。
现在要用一颗如同芝麻一般的漆黑种子去控制那些鬼物，路小野觉得并不靠谱。
只是这样想着，他还是跟鬼使去了养鬼的地方，正如他对鬼使说的那样，试试吧！
很快，鬼使就抓来一只鬼放在石敢当前面。
有鬼使在那鬼物不但不敢有任何放肆，反而还缩成一团十分恐惧，这就是自然法则，在厉害的鬼物遇到鬼使，都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
可是在他看到路小野的时候，虽然也有几分畏惧，不过还多了几分跃跃欲试，就像是受压迫的奴隶随时都准备反抗。
“你把那枚种子打入他体内试试。”鬼使说道。
“可我应该怎么做？”路小野看着鬼使问道。
“用你法则之力破开鬼物自身的防御，操控那枚种子进入他体内。”
随即，路小野不再说话，艰难的调动体内的法则之力。
由于体内拥有两种法则，这导致调动起来要比平时更为困难，两种法则无时无刻都在纠缠，想要压倒另一方。
足足过了一刻钟，路小野才将法则之力汇聚到手心，很小的一点。阴阳交汇，两条法则如龙相互缠绕，虽然十分幼小，却是威势十足。
随着路小野的意念控制，两条法则一边扭打着一边想鬼物而去。
而鬼物在看到法则之力，眼中的恐惧不亚于看到鬼使，可他却是跑都不敢，因为鬼使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很快，两股法则就到了鬼物面前，瞬间就冲入他的脑际。
鬼物一个哆嗦，却是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不适。
地府法则本身就完美契合鬼物，功德法则也是适合所有，所以鬼物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痛苦。
直到路小野抽回两种法则的时候，鬼物都还是呆愣的样子，显得不知所措。
而那枚种子，已经是进入了鬼物的脑际，在那一个瞬间，仿佛这凄清的夜晚，天地间最亮的那一抹月华落在了鬼物的额头，又霎时消失不见。
随着法则的收回，路小野的手中又多了一枚种子，正是两股法则纠缠后被同化的新种子。
路小野收回种子，看着呆呆愣愣的鬼物，他也傻了，问鬼使道：“这就完了？”
鬼使沉吟了片刻，不确定的说道：“你试着控制一下那枚种子看看。”
路小野意念一动，霎时间，打入鬼物脑际那枚种子，仿佛被春雨滋润过一样，迅速生根发芽。
先是鬼物的眉心，凭空撕裂出一道裂缝，里面隐隐有黄色的光芒溢出。
然后迅速蔓延至整个头部，然后是全身，鬼物就像是被剑扎出了无数个透明窟窿一样。
伴随着鬼物那撕心裂肺，恍如从地狱而来的哀嚎声响彻整个道观，不止是路小野跟那些被关起来的鬼物，就连鬼使都不寒而栗。
“可以了。”鬼使连忙阻止路小野，“再继续下去他就化成一滩水了。”
其实不用鬼使说，路小野自己也打算到此为止，主要是鬼物的凄嚎太过渗人。
路小野停下来后，一人一鬼都没有再说话，似乎都有要想的事情。
只留下那凄惨的鬼物，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在一旁瑟瑟发抖。在他看向路小野的时候，眼神里面早已经布满了恐惧。
许久之后，路小野似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怀疑的对鬼使说道：“你不是说这东西没什么用吗？”
“这也许就是那枚种子唯一的作用了。”鬼使十分肯定的说道。
“说明白点，别说一半留一半。”路小野没好气的说道。
鬼使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解释道：“说来说去，万变不离其宗，还是法则之力。法则凌驾于一切之上，每一个空间都有与之相对应的法则，是约束也是保护。而鬼物自从身死魂魄离体的那一刻，其实就不算是阳间生物了，阳间的法则也自然会离他而去，可他们又没能进去地府，不受地府法则庇护，所以这时候，只要是法则就可以轻松控制他们。其实说到底，你不过手钻了空子。”
是不是钻了空子，路小野不是很在意，规则本来就是利用的。他现在关心的是，怎样弄出更多的种子，控制更多的鬼物，赚取更多的功德。
而这一切都被鬼使看在眼中，只听鬼使冷冷说道：“过犹不及你知道吗，别试图妄想通过外力加速催生种子，因为一旦过了头，你体内两股原本水火不容的法则就会反噬自身。”
“要按你这么说，现在我手上这枚其实没用了？”路小野问道。
鬼使解释道：“那也不是，你刚学会操控体内法则，还不是十分熟练，所以才导致两股法则争斗的尤为激烈，在往后，你往鬼使身上打入一枚种子，法则的消耗将远没有一枚种子那么多，而我说的是不要借着其它外力加速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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