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陈扒皮上门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一个人知道就会有两个人知道，有两个人知道就会有三个人知道，然后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有了最开始路小野抓鬼的人家宣传，夜游神观的名声也迅速蔓延出去，方圆百里好些人都听说过有关夜游神观的故事。
这天，亦如往常一样，夜游神观时常有人前来来烧香许愿，殿中香烟袅袅，门前路小野雇佣的两个小杂役，正在打扫偶尔从树上飘下的落叶。
秋天已经来了。
路小野站在殿前的石阶上，背负双手，活脱脱一副道人模样，进出的香客不时有人客客气气的向他问好。
在这时候，远处一辆马车正向着夜游神观疾驰而来，不过引起路小野注意的并不是马车，而是马车周围的兵丁，就连车夫也是。
这立马就引起了路小野的注意，倒不是说当官的就不烧香许愿，而是他着夜游神观从来就没有来过士大夫。
等到马车近前，在观门口停下，十几个兵丁迅速分列两对，手持长枪站的笔直。
那赶车的兵丁掀开车帘，对着里面的人说了句：“大人，夜游神观到了。”
在车帘掀开的那一瞬间，路小野也随之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陈扒皮，脸色瞬间就不好了，就如同吃了苍蝇一样。
陈扒皮弯腰从车里面出来，还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慢悠悠的走下马车。
第一眼，他便看到了站在石阶上的路小野。
路小野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不痛不痒的说了句：“陈大人公事繁忙，没想到还有时间到我这荒山野岭来。”
然后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陈扒皮看着路小野，路小野也是毫不客气的看着他，四目相对，陈扒皮那深邃的目光让路小野有些吃不消，完全看不出来陈扒皮究竟是喜是怒。
心想这些混迹庙堂的家伙果然都是老狐狸。
过了一会，陈扒皮收回目光，淡淡说道：“我是该称呼你路小野还是巡夜道人呢？”
“随便。”
“路小野也好，巡夜道人也罢，可否先进观在说。”
“你要烧香还是许愿，自己去就行，神像就在那里。”
路小野指了指大殿，没有要配陈扒皮进去的意思。虽然不知道这位府尹大人来做什么，但一定不是会好事，想想当初这位府尹大人为了政绩不择手段，路小野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在天禄城的时候，路小野也收集过陈扒皮的事情，不过这位府尹大人做事滴水不漏，连庙堂上那些狐狸都抓不到把柄，他能收集到的啥也不是。
找鬼使帮忙，鬼使说他准备害人，帮了忙自己也算从犯，会损阴德。
“我不烧香，也不许愿，特意来找你的。”
“莫非府尹大人又需要政绩去填窟窿了？”
路小野冷笑，他与这位府尹大人非亲非故，跑这大老远的来找自己，不用想都知道没好事。
“看来你调查过那件事，是春缘阁的人告诉你的吧！”
陈扒皮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反倒是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官场上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一个小虾米，拍死了就拍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路小野脸上的怒意一闪而过，冷冷的道：“那府尹大人来找我这个小虾米做什么，莫不是当初没拍死，这次专门前来拍死我的。”
“虽然拍死一个小虾米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也没兴趣天天拍虾米玩，我就是想来看看，巡夜道人是不是真像百姓口中传的那般厉害。”
“现在看到了，好走，不送。”
路小野一甩衣袖，咬着牙转身就会观中去了。
看着路小野甩袖而去，陈扒皮也不在意，吩咐随行而来的兵丁在外面守着，自己便也跟着进了观中。
路小野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房间，抓起桌上的茶壶，一连灌了好几口水，可惜力量还是太弱小，只能看着陈扒皮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可让路小野没想到的是，他才刚放下茶壶，房门就从外面被人推开，紧接着就看到陈扒皮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
“想要烧香许愿去前殿，没事就赶紧离开，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府尹大人你这尊的大神。”
路小野语气冰冷，但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至少不能在陈扒皮面前失了理智。
“我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陈扒皮淡淡的说道。
不过相比在外面，他的语气明显郑重了许多。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路小野冷笑道。
“因为你不会想再进京畿府的大牢。”
“呵，府尹大人你好大的官威，想抓谁就抓谁，像关谁就关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武王朝姓陈呢？”
“你说我跟陛下上个奏折，说距离天禄城十里外，李家庄有个妖道建了一座邪观，到处散播鬼神之说蛊惑人心，你觉得陛下是信我还是信你。”
“你问吧。”
民不与官斗，路小野还是妥协了，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养鬼基地，真被陈扒皮一个奏折毁于一旦，自己可还指着这个养鬼基地修仙呢！
“你真的会抓鬼吗，外面都传你是神仙转世，专门下凡来扫清世间邪祟，救世人于苦海之中。”陈扒皮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当然会。”
路小野给出肯定的答案，对于陈扒皮后面的话他是却没有做理会，那些话其实就是他传出去骗香火的，只是在传播的过程中变了种，到底放大了多少倍手指头加脚趾头都不够算。
“那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自然有。”
“你帮我抓个鬼。”
“你要有足够多的银钱。”
“钱不是问题，但我要那人活着，却又不能活得太好。”
“那人是谁？”
“我儿子。”
路小野顿时就愣住了，奇怪陈扒皮的儿子被鬼物附身的同时，也好奇他后面那句“不能活得太好”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听错。”
看着路小野不解的眼神，陈扒皮又确定了一遍。
“为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话即可。”
“那要不好到什么程度？”
“到不想活又不会死的程度。”
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啊，路小野完全没料到陈扒皮会说出这种话，关键那人还是他儿子。
同时这也让路小野起了兴趣，陈扒皮的儿子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陈扒皮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路小野也知道，直接问的话陈扒皮是不会说道，于是故作无所谓的说道：“你儿子是怎么被鬼物附身的？”
岂料路小野这点道行，自然逃不过陈扒皮这样的久经官场的老狐狸的眼睛，陈扒皮一眼就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你知道吗，往往知道的越多的人死的越快。”
“对症才能下药，你要是不想说，那就另请高明吧。”
这么好拿捏陈扒皮的机会，路小野自然不会放过，他可不相信陈扒皮没找过其他人医治他儿子，那些威胁不过是穷途末路时的黔驴技穷，只要拿捏住了，啥也不是。
过了一会，陈扒皮似乎是想明白了，不过还是咬着牙说道：“你既然调查过我，想来我家最近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一些吧？由于我儿子不喜那个女子，失手将其打死了，从那以后就得了怪病。”
那个女子？
一开始路小野还没反应过来，不过瞬间他就想明白了陈扒皮口中的女子是谁了。
正是他儿子施暴的那位姑娘。
因为那件事，陈扒皮被同僚弹劾，搞的他在朝堂上举步维艰。
为了化解这种被动的局面，后来陈扒皮就让自己的儿子娶了那名女子，将坏事变成了好事。
没想到那女子最后却是被陈扒皮的儿子给打死了。
路小野看着陈扒皮，讥讽道：“府尹大人真是教子有方啊！”
陈扒皮顿时脸色变得铁青，一字一顿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路小野冷笑，“那府尹大人为何不让你儿子直接死了算了，现在救不像救，杀不像杀，难怪世人都说府尹大人为了政绩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陈扒皮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抓住路小野的衣领，如同一只吃人的猛兽，咬着牙说道：“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马上就杀了你。”
路小野也是被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陈扒皮会如此失态。
定了下心神，路小野道：“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我不要钱，你告诉我为什么。”
“不可能。”
陈扒皮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路小野冷笑道：“府尹大人，你这救不救杀不杀，可是在让我害人，不告诉我为什么，一样不可能。”
陈扒皮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他一定要活着，这世上很多事情我要他亲眼看到。”
“什么事情？”路小野追问道。
“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而且所有人都会知道，因为根本就藏不住。”忽然之间，陈扒皮仿佛苍老了许多，就连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沧桑，“你帮我救活他，我保你在天武王朝富贵荣华，等时机到了，我会亲口告诉你为什么。”
有了最开始路小野抓鬼的人家宣传，夜游神观的名声也迅速蔓延出去，方圆百里好些人都听说过有关夜游神观的故事。
这天，亦如往常一样，夜游神观时常有人前来来烧香许愿，殿中香烟袅袅，门前路小野雇佣的两个小杂役，正在打扫偶尔从树上飘下的落叶。
秋天已经来了。
路小野站在殿前的石阶上，背负双手，活脱脱一副道人模样，进出的香客不时有人客客气气的向他问好。
在这时候，远处一辆马车正向着夜游神观疾驰而来，不过引起路小野注意的并不是马车，而是马车周围的兵丁，就连车夫也是。
这立马就引起了路小野的注意，倒不是说当官的就不烧香许愿，而是他着夜游神观从来就没有来过士大夫。
等到马车近前，在观门口停下，十几个兵丁迅速分列两对，手持长枪站的笔直。
那赶车的兵丁掀开车帘，对着里面的人说了句：“大人，夜游神观到了。”
在车帘掀开的那一瞬间，路小野也随之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陈扒皮，脸色瞬间就不好了，就如同吃了苍蝇一样。
陈扒皮弯腰从车里面出来，还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慢悠悠的走下马车。
第一眼，他便看到了站在石阶上的路小野。
路小野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不痛不痒的说了句：“陈大人公事繁忙，没想到还有时间到我这荒山野岭来。”
然后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陈扒皮看着路小野，路小野也是毫不客气的看着他，四目相对，陈扒皮那深邃的目光让路小野有些吃不消，完全看不出来陈扒皮究竟是喜是怒。
心想这些混迹庙堂的家伙果然都是老狐狸。
过了一会，陈扒皮收回目光，淡淡说道：“我是该称呼你路小野还是巡夜道人呢？”
“随便。”
“路小野也好，巡夜道人也罢，可否先进观在说。”
“你要烧香还是许愿，自己去就行，神像就在那里。”
路小野指了指大殿，没有要配陈扒皮进去的意思。虽然不知道这位府尹大人来做什么，但一定不是会好事，想想当初这位府尹大人为了政绩不择手段，路小野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在天禄城的时候，路小野也收集过陈扒皮的事情，不过这位府尹大人做事滴水不漏，连庙堂上那些狐狸都抓不到把柄，他能收集到的啥也不是。
找鬼使帮忙，鬼使说他准备害人，帮了忙自己也算从犯，会损阴德。
“我不烧香，也不许愿，特意来找你的。”
“莫非府尹大人又需要政绩去填窟窿了？”
路小野冷笑，他与这位府尹大人非亲非故，跑这大老远的来找自己，不用想都知道没好事。
“看来你调查过那件事，是春缘阁的人告诉你的吧！”
陈扒皮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反倒是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官场上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一个小虾米，拍死了就拍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路小野脸上的怒意一闪而过，冷冷的道：“那府尹大人来找我这个小虾米做什么，莫不是当初没拍死，这次专门前来拍死我的。”
“虽然拍死一个小虾米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也没兴趣天天拍虾米玩，我就是想来看看，巡夜道人是不是真像百姓口中传的那般厉害。”
“现在看到了，好走，不送。”
路小野一甩衣袖，咬着牙转身就会观中去了。
看着路小野甩袖而去，陈扒皮也不在意，吩咐随行而来的兵丁在外面守着，自己便也跟着进了观中。
路小野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房间，抓起桌上的茶壶，一连灌了好几口水，可惜力量还是太弱小，只能看着陈扒皮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可让路小野没想到的是，他才刚放下茶壶，房门就从外面被人推开，紧接着就看到陈扒皮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
“想要烧香许愿去前殿，没事就赶紧离开，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府尹大人你这尊的大神。”
路小野语气冰冷，但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至少不能在陈扒皮面前失了理智。
“我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陈扒皮淡淡的说道。
不过相比在外面，他的语气明显郑重了许多。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路小野冷笑道。
“因为你不会想再进京畿府的大牢。”
“呵，府尹大人你好大的官威，想抓谁就抓谁，像关谁就关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武王朝姓陈呢？”
“你说我跟陛下上个奏折，说距离天禄城十里外，李家庄有个妖道建了一座邪观，到处散播鬼神之说蛊惑人心，你觉得陛下是信我还是信你。”
“你问吧。”
民不与官斗，路小野还是妥协了，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养鬼基地，真被陈扒皮一个奏折毁于一旦，自己可还指着这个养鬼基地修仙呢！
“你真的会抓鬼吗，外面都传你是神仙转世，专门下凡来扫清世间邪祟，救世人于苦海之中。”陈扒皮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当然会。”
路小野给出肯定的答案，对于陈扒皮后面的话他是却没有做理会，那些话其实就是他传出去骗香火的，只是在传播的过程中变了种，到底放大了多少倍手指头加脚趾头都不够算。
“那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自然有。”
“你帮我抓个鬼。”
“你要有足够多的银钱。”
“钱不是问题，但我要那人活着，却又不能活得太好。”
“那人是谁？”
“我儿子。”
路小野顿时就愣住了，奇怪陈扒皮的儿子被鬼物附身的同时，也好奇他后面那句“不能活得太好”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听错。”
看着路小野不解的眼神，陈扒皮又确定了一遍。
“为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话即可。”
“那要不好到什么程度？”
“到不想活又不会死的程度。”
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啊，路小野完全没料到陈扒皮会说出这种话，关键那人还是他儿子。
同时这也让路小野起了兴趣，陈扒皮的儿子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陈扒皮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路小野也知道，直接问的话陈扒皮是不会说道，于是故作无所谓的说道：“你儿子是怎么被鬼物附身的？”
岂料路小野这点道行，自然逃不过陈扒皮这样的久经官场的老狐狸的眼睛，陈扒皮一眼就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你知道吗，往往知道的越多的人死的越快。”
“对症才能下药，你要是不想说，那就另请高明吧。”
这么好拿捏陈扒皮的机会，路小野自然不会放过，他可不相信陈扒皮没找过其他人医治他儿子，那些威胁不过是穷途末路时的黔驴技穷，只要拿捏住了，啥也不是。
过了一会，陈扒皮似乎是想明白了，不过还是咬着牙说道：“你既然调查过我，想来我家最近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一些吧？由于我儿子不喜那个女子，失手将其打死了，从那以后就得了怪病。”
那个女子？
一开始路小野还没反应过来，不过瞬间他就想明白了陈扒皮口中的女子是谁了。
正是他儿子施暴的那位姑娘。
因为那件事，陈扒皮被同僚弹劾，搞的他在朝堂上举步维艰。
为了化解这种被动的局面，后来陈扒皮就让自己的儿子娶了那名女子，将坏事变成了好事。
没想到那女子最后却是被陈扒皮的儿子给打死了。
路小野看着陈扒皮，讥讽道：“府尹大人真是教子有方啊！”
陈扒皮顿时脸色变得铁青，一字一顿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路小野冷笑，“那府尹大人为何不让你儿子直接死了算了，现在救不像救，杀不像杀，难怪世人都说府尹大人为了政绩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陈扒皮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抓住路小野的衣领，如同一只吃人的猛兽，咬着牙说道：“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马上就杀了你。”
路小野也是被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陈扒皮会如此失态。
定了下心神，路小野道：“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我不要钱，你告诉我为什么。”
“不可能。”
陈扒皮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路小野冷笑道：“府尹大人，你这救不救杀不杀，可是在让我害人，不告诉我为什么，一样不可能。”
陈扒皮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他一定要活着，这世上很多事情我要他亲眼看到。”
“什么事情？”路小野追问道。
“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而且所有人都会知道，因为根本就藏不住。”忽然之间，陈扒皮仿佛苍老了许多，就连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沧桑，“你帮我救活他，我保你在天武王朝富贵荣华，等时机到了，我会亲口告诉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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