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一次君前奏对
养居殿不远，很快就到了。
不过裴雄一来身体还是虚浮无力的状态，二来今天典礼走场也大耗精力，这又赶上午后最热的时间，几百米的石板路也是走了一头汗。
到了殿外经值班太监小允子通传宣进后，裴雄整理了下仪容仪表，刻意营造出一副大步流星的状态进了大殿，这事儿他之前看古装剧时是研究过的，臣子面见皇帝，一定要表现出好的状态，这样才能有机会获得皇帝的认可，哪个皇帝也不愿用一个病恹恹的人，不然交代的事情做到一半，人先扛不住了，那不等于白忙活了？
不过今天裴雄这姿态基本也算是白忙活，主要是方向搞错了。
他进了大殿，就见燕帝坐在龙椅上，旁边分左右站着禁军统领王青和一个太监，御案侧前方站着俩人，一个看服饰是个大官、面熟、但想不起来是谁，另外一个什么都看不出来、还背着个小箱子。
这些人里他只认得王青一个，还是上午摆造型时记住了脸，其他人就都不认识了，他也没空多想，走到御案正前方就规规矩矩的磕头行了礼。
燕帝却瞬间忙乎了起来，不停口的道：“哎呀！定雄，你这浑身伤病的，还行什么礼！快起来快起来！那太医！赶紧给秦王请脉，看看伤情如何！王青，你是武学高手，也快给秦王检查检查！”
这一通安排，可把裴雄给感动的不行，心想自己这个皇子可不像军中那帮“百事通”说的那么失宠，这还是挺受皇帝待见的嘛！太医都提前安排好了！
口中回着“谢父皇！”，身体上也卸下强提着的那股劲，忙不迭的配合太医和王青的检查。
他这边看病，燕帝那边也没闲着，对着那站在一旁的“大官”说道：“刘爱卿，刚刚说到哪了？你继续。”
那“刘爱卿”合手躬身回道：“是，陛下！刚刚臣说到卫州府四通镇，有六人因酒后无状，被人挖眼拔舌最后杀死，其亲朋九十二人自发追捕凶手，却全体失踪；目前这百余人的家属四处告状，此事在当地影响甚大，大有燎原之势！”
裴雄在旁边听到，心说这不就是四哥的那九个护卫干的嘛，那失踪的九十二人都当场烧成灰了！这事儿竟然都报到御前了？
再一想，杀人虽说是护卫们动的手，但往根上说他和齐王都脱不了干系，而且这“刘爱卿”的汇报方向，似乎是要追究责任的啊！我擦！这就被人上眼药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燕帝这时回道：“唔，那就是死了一百来人！这可不是个小事，你们刑部查实凶手了吗？”
“刑部”二字一出，裴雄立马就对上号了，他看资料知道刑部尚书名叫刘文杰，上午在城门口，这货还邀请自己得空了去他衙门指导工作呢！
那刘文杰回道：“因时间仓促，臣派过去的人已初步查明事发当天，有齐王和...呃...秦王的返京车架路过，那酒后无状、被挖眼拔舌的六人，已可基本断定是齐王殿下的护卫干的；而失踪的九十二人，现在还没有查到确切情况。”
燕帝继续问道：“如何解决这些四处求告的家属，你们刑部有什么想法？”
在听到燕帝的这句话后，刘文杰身子不易察觉的轻抖了一下，明显躬的更低了，眼睛的余光甚至还看了眼正在被检查的裴雄，接着铿锵有力的说道：
“陛下！臣已查明，那四通镇死去和失踪的九十八人，都是当地一个名为‘八星派’的帮众，平日里都是横行乡里、为祸百姓的货色！臣还访查到，他们消失后，当地很多百姓都放鞭炮庆祝呢！而现在闹事的家属，也都是些刁民！臣建议！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男丁送到边境为奴，女性全部充入官妓！他们的家产，全部查抄充公！”
这话一出，裴雄的眼睛都瞪大了，心中大叫：“这老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这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事，当真是生平仅见！”
燕帝却未置可否，扭头对旁边的太监说道：“朱骆，去把太子、齐王和御名司的文博都叫来。”
之后也没搭理刘文杰，转向王青这边问道：“怎么样？秦王的身体，可有大碍？”
王青是早就检查完了，闻言躬身回道：“回陛下，秦王殿下是重伤之后又不惜力，把自己的内力给掏空了！八年之前他就出过这样的问题，眼下没什么危险，只是想要恢复，非得经年累月之功了。”
燕帝微微点头，眼睛却看向裴雄，一脸的责怪又心疼的神色。
那个太医也紧跟着说道：“回皇上话，秦王殿下当下是血气两亏，比八年前那次要严重！其中血亏是因外伤所致，现在已初愈，可用猛药大补；气亏是因用气过度所致，已损伤了肝肾等气府，这个需要先温补至肝肾恢复机能，再上大补之药，配以养气功法恢复气力！”
燕帝大手一挥：“嗯，既然有以往经验，你们太医也定了治疗方案，那就抓紧按方治疗吧！我只要求两点，第一、要用最好的药！你们太医院没有的，随时报我知道，我来安排！第二、秦王恢复的情况，你们每天都要向我汇报！”
“是！陛下！”
......
燕帝又跟太医问一些细节的时候，太子、齐王和文博几乎前后脚都到了，看来朱骆安排通知时，是提前算好了各人的距离的。
待三人跪下行了礼，燕帝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他们起来，而是直接开口问罪，最先被问责的，是御名司的文博。
只听燕帝语带揶揄的说道：“文博，秦王在卫水大营遇袭，这都过去有半个月了！前天又在上古郡，朕的眼皮子底下，又再次遇袭！可朕到现在，也没见到你回报的只言片语，朕想问问，这御名司，是想换个管事的了，还是朕直接把他关门好了？！”
那文博似乎早已习惯了燕帝这样的敲打，一本正经的磕头回话道：“陛下，臣有罪！秦王殿下连续遭遇江湖人士袭击，我御名司作为皇家直属的江湖管理机构，没能及时给陛下分忧，臣自请罚俸一年、御名司上下人等全部罚俸三月！”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罚俸能影响你们搞钱花？！说说吧，到底查到些什么？”
“是！边境袭营之事，因偷袭的敌人尸首均已烧化，未能查到直接证据；对方穿的也都是我方军士的衣服，同样没有破绽；但对方使用的兵刃，却多是江湖中人自己的趁手家伙，已被臣的徒弟查到！”
“哦？都有什么发现？”
“回陛下，这些兵刃，多为刀、剑、枪矛，经辨认，款式相似又数量较多的，分别是山西晋阳的‘断水门’、东海蓬莱的‘修云派’、还有大名府的‘赵家枪’，臣已派得力的徒众分别到这三派查看，但飞鸽传回的消息，是这三派都已被人灭门，线索中断；以目前掌握的信息看，倒不见得是京城盛传的竹林帮干的，但也不能排除，所以微臣未敢给陛下回报！”
“什么？全部被灭门了？虽说他们死有余辜，可背后指使之人，能耐可也大的很哪！”
“陛下洞见万里，此事臣将手头急务处理完毕后，会亲自追查！三个月之内，必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嗯，好，那前天在上古郡的那帮人呢？”
“回陛下，上谷郡那帮贼子，已查明有‘刀圣’刘天翔，当天敌方逃走之人，都全部逃往了南梁方向，臣已派人全力追捕；当晚死在上谷郡的贼子，已验明身份的各国江湖人士都有，我大燕人士居多，但都是些小脚色，初步判断这些人都是图财临时拼凑而成。”
“唔，那刘天翔既然有‘刀圣’的名号，你派去的人，能敌的过吗？我可听说，他们偷袭那夜，这个刘天翔连杀多名武林高手，可谓出尽了风头！”
“陛下放心，我御名司有专门对付江湖顶尖高手的法门，决不会污了名头！此事证据较多，臣向您保证，一个月内，必有完整回报！”
“嗯，好，你起来吧，只是要记住，别探查那什么‘八星派’挺利索，一遇上硬茬子，就不行了！”
“是！陛下！微臣谨记！”
文博磕头谢恩起身的时候，刑部尚书刘文杰抬手抹了抹自己胸前的衣服，像是衣服皱了想要抹平、又像是心揪着了要抹顺气。
那边燕帝又转向齐王问道：“定安，你的脾气挺大啊？那四通镇的百十号人，你说杀就杀了？！”
齐王赶紧叩头回道：“父皇，当时儿臣是奉皇命接五弟回京，对方违逆皇命本就是死罪！兼且就是因为五弟在军营遭袭，我们才假扮商旅返京，行踪更要保密，故此才不得已下重手灭口！若是平常情况，儿臣自然是要让当地衙门处理的。”
燕帝显然对齐王的回答很满意，说道：“嗯，这次确实全靠你机变应对，还折损了那么多护卫，自己也因为救定雄受了伤，功不可没！”
然后转向朱骆说道：“拟旨，齐王裴定安执行皇命刚柔有度，对兄弟也能舍命相护，着升亲王衔，加赐黄金百两、珍珠十壶！”
“儿臣，谢父皇隆恩！”
“嗯，你也起来吧！”
齐王再次谢恩起来，趁着侧身时，给裴雄递了个“兄弟，咱们一起飞”的眼色。
而燕帝也终于转向了太子，用很慢很慢的语调问道：“太子，京中传言四起...都说...定雄的这两次遇袭...都跟你脱不了干系，你说...朕还要不要...让文司长查下去？”
太子当即就满脸委屈和义愤填膺的磕下头去：“父皇！儿臣若有此行迹，必让天打雷劈！此事必须查！而且一定要彻查到底！以还儿臣清白啊！父皇！”
“嗯，那好，正好定雄还有重伤在身，太医方才也说了要他戒酒戒色戒刺激，那就先不让他回自己家了！从今日起，直至御名司查出结果之前，定雄就跟着你住到东宫，由你全程照顾！我只要求一条，有人想杀他，必须先杀了你！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又能耐超群的家伙，可以在我大燕京城击杀朕的太子和皇子！”
“你们，跪安吧！”
燕帝的这话一出，全屋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都赶忙跪倒在地，口中齐呼道：“是，陛下！”
不过裴雄一来身体还是虚浮无力的状态，二来今天典礼走场也大耗精力，这又赶上午后最热的时间，几百米的石板路也是走了一头汗。
到了殿外经值班太监小允子通传宣进后，裴雄整理了下仪容仪表，刻意营造出一副大步流星的状态进了大殿，这事儿他之前看古装剧时是研究过的，臣子面见皇帝，一定要表现出好的状态，这样才能有机会获得皇帝的认可，哪个皇帝也不愿用一个病恹恹的人，不然交代的事情做到一半，人先扛不住了，那不等于白忙活了？
不过今天裴雄这姿态基本也算是白忙活，主要是方向搞错了。
他进了大殿，就见燕帝坐在龙椅上，旁边分左右站着禁军统领王青和一个太监，御案侧前方站着俩人，一个看服饰是个大官、面熟、但想不起来是谁，另外一个什么都看不出来、还背着个小箱子。
这些人里他只认得王青一个，还是上午摆造型时记住了脸，其他人就都不认识了，他也没空多想，走到御案正前方就规规矩矩的磕头行了礼。
燕帝却瞬间忙乎了起来，不停口的道：“哎呀！定雄，你这浑身伤病的，还行什么礼！快起来快起来！那太医！赶紧给秦王请脉，看看伤情如何！王青，你是武学高手，也快给秦王检查检查！”
这一通安排，可把裴雄给感动的不行，心想自己这个皇子可不像军中那帮“百事通”说的那么失宠，这还是挺受皇帝待见的嘛！太医都提前安排好了！
口中回着“谢父皇！”，身体上也卸下强提着的那股劲，忙不迭的配合太医和王青的检查。
他这边看病，燕帝那边也没闲着，对着那站在一旁的“大官”说道：“刘爱卿，刚刚说到哪了？你继续。”
那“刘爱卿”合手躬身回道：“是，陛下！刚刚臣说到卫州府四通镇，有六人因酒后无状，被人挖眼拔舌最后杀死，其亲朋九十二人自发追捕凶手，却全体失踪；目前这百余人的家属四处告状，此事在当地影响甚大，大有燎原之势！”
裴雄在旁边听到，心说这不就是四哥的那九个护卫干的嘛，那失踪的九十二人都当场烧成灰了！这事儿竟然都报到御前了？
再一想，杀人虽说是护卫们动的手，但往根上说他和齐王都脱不了干系，而且这“刘爱卿”的汇报方向，似乎是要追究责任的啊！我擦！这就被人上眼药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燕帝这时回道：“唔，那就是死了一百来人！这可不是个小事，你们刑部查实凶手了吗？”
“刑部”二字一出，裴雄立马就对上号了，他看资料知道刑部尚书名叫刘文杰，上午在城门口，这货还邀请自己得空了去他衙门指导工作呢！
那刘文杰回道：“因时间仓促，臣派过去的人已初步查明事发当天，有齐王和...呃...秦王的返京车架路过，那酒后无状、被挖眼拔舌的六人，已可基本断定是齐王殿下的护卫干的；而失踪的九十二人，现在还没有查到确切情况。”
燕帝继续问道：“如何解决这些四处求告的家属，你们刑部有什么想法？”
在听到燕帝的这句话后，刘文杰身子不易察觉的轻抖了一下，明显躬的更低了，眼睛的余光甚至还看了眼正在被检查的裴雄，接着铿锵有力的说道：
“陛下！臣已查明，那四通镇死去和失踪的九十八人，都是当地一个名为‘八星派’的帮众，平日里都是横行乡里、为祸百姓的货色！臣还访查到，他们消失后，当地很多百姓都放鞭炮庆祝呢！而现在闹事的家属，也都是些刁民！臣建议！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男丁送到边境为奴，女性全部充入官妓！他们的家产，全部查抄充公！”
这话一出，裴雄的眼睛都瞪大了，心中大叫：“这老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这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事，当真是生平仅见！”
燕帝却未置可否，扭头对旁边的太监说道：“朱骆，去把太子、齐王和御名司的文博都叫来。”
之后也没搭理刘文杰，转向王青这边问道：“怎么样？秦王的身体，可有大碍？”
王青是早就检查完了，闻言躬身回道：“回陛下，秦王殿下是重伤之后又不惜力，把自己的内力给掏空了！八年之前他就出过这样的问题，眼下没什么危险，只是想要恢复，非得经年累月之功了。”
燕帝微微点头，眼睛却看向裴雄，一脸的责怪又心疼的神色。
那个太医也紧跟着说道：“回皇上话，秦王殿下当下是血气两亏，比八年前那次要严重！其中血亏是因外伤所致，现在已初愈，可用猛药大补；气亏是因用气过度所致，已损伤了肝肾等气府，这个需要先温补至肝肾恢复机能，再上大补之药，配以养气功法恢复气力！”
燕帝大手一挥：“嗯，既然有以往经验，你们太医也定了治疗方案，那就抓紧按方治疗吧！我只要求两点，第一、要用最好的药！你们太医院没有的，随时报我知道，我来安排！第二、秦王恢复的情况，你们每天都要向我汇报！”
“是！陛下！”
......
燕帝又跟太医问一些细节的时候，太子、齐王和文博几乎前后脚都到了，看来朱骆安排通知时，是提前算好了各人的距离的。
待三人跪下行了礼，燕帝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他们起来，而是直接开口问罪，最先被问责的，是御名司的文博。
只听燕帝语带揶揄的说道：“文博，秦王在卫水大营遇袭，这都过去有半个月了！前天又在上古郡，朕的眼皮子底下，又再次遇袭！可朕到现在，也没见到你回报的只言片语，朕想问问，这御名司，是想换个管事的了，还是朕直接把他关门好了？！”
那文博似乎早已习惯了燕帝这样的敲打，一本正经的磕头回话道：“陛下，臣有罪！秦王殿下连续遭遇江湖人士袭击，我御名司作为皇家直属的江湖管理机构，没能及时给陛下分忧，臣自请罚俸一年、御名司上下人等全部罚俸三月！”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罚俸能影响你们搞钱花？！说说吧，到底查到些什么？”
“是！边境袭营之事，因偷袭的敌人尸首均已烧化，未能查到直接证据；对方穿的也都是我方军士的衣服，同样没有破绽；但对方使用的兵刃，却多是江湖中人自己的趁手家伙，已被臣的徒弟查到！”
“哦？都有什么发现？”
“回陛下，这些兵刃，多为刀、剑、枪矛，经辨认，款式相似又数量较多的，分别是山西晋阳的‘断水门’、东海蓬莱的‘修云派’、还有大名府的‘赵家枪’，臣已派得力的徒众分别到这三派查看，但飞鸽传回的消息，是这三派都已被人灭门，线索中断；以目前掌握的信息看，倒不见得是京城盛传的竹林帮干的，但也不能排除，所以微臣未敢给陛下回报！”
“什么？全部被灭门了？虽说他们死有余辜，可背后指使之人，能耐可也大的很哪！”
“陛下洞见万里，此事臣将手头急务处理完毕后，会亲自追查！三个月之内，必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嗯，好，那前天在上古郡的那帮人呢？”
“回陛下，上谷郡那帮贼子，已查明有‘刀圣’刘天翔，当天敌方逃走之人，都全部逃往了南梁方向，臣已派人全力追捕；当晚死在上谷郡的贼子，已验明身份的各国江湖人士都有，我大燕人士居多，但都是些小脚色，初步判断这些人都是图财临时拼凑而成。”
“唔，那刘天翔既然有‘刀圣’的名号，你派去的人，能敌的过吗？我可听说，他们偷袭那夜，这个刘天翔连杀多名武林高手，可谓出尽了风头！”
“陛下放心，我御名司有专门对付江湖顶尖高手的法门，决不会污了名头！此事证据较多，臣向您保证，一个月内，必有完整回报！”
“嗯，好，你起来吧，只是要记住，别探查那什么‘八星派’挺利索，一遇上硬茬子，就不行了！”
“是！陛下！微臣谨记！”
文博磕头谢恩起身的时候，刑部尚书刘文杰抬手抹了抹自己胸前的衣服，像是衣服皱了想要抹平、又像是心揪着了要抹顺气。
那边燕帝又转向齐王问道：“定安，你的脾气挺大啊？那四通镇的百十号人，你说杀就杀了？！”
齐王赶紧叩头回道：“父皇，当时儿臣是奉皇命接五弟回京，对方违逆皇命本就是死罪！兼且就是因为五弟在军营遭袭，我们才假扮商旅返京，行踪更要保密，故此才不得已下重手灭口！若是平常情况，儿臣自然是要让当地衙门处理的。”
燕帝显然对齐王的回答很满意，说道：“嗯，这次确实全靠你机变应对，还折损了那么多护卫，自己也因为救定雄受了伤，功不可没！”
然后转向朱骆说道：“拟旨，齐王裴定安执行皇命刚柔有度，对兄弟也能舍命相护，着升亲王衔，加赐黄金百两、珍珠十壶！”
“儿臣，谢父皇隆恩！”
“嗯，你也起来吧！”
齐王再次谢恩起来，趁着侧身时，给裴雄递了个“兄弟，咱们一起飞”的眼色。
而燕帝也终于转向了太子，用很慢很慢的语调问道：“太子，京中传言四起...都说...定雄的这两次遇袭...都跟你脱不了干系，你说...朕还要不要...让文司长查下去？”
太子当即就满脸委屈和义愤填膺的磕下头去：“父皇！儿臣若有此行迹，必让天打雷劈！此事必须查！而且一定要彻查到底！以还儿臣清白啊！父皇！”
“嗯，那好，正好定雄还有重伤在身，太医方才也说了要他戒酒戒色戒刺激，那就先不让他回自己家了！从今日起，直至御名司查出结果之前，定雄就跟着你住到东宫，由你全程照顾！我只要求一条，有人想杀他，必须先杀了你！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又能耐超群的家伙，可以在我大燕京城击杀朕的太子和皇子！”
“你们，跪安吧！”
燕帝的这话一出，全屋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都赶忙跪倒在地，口中齐呼道：“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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