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茑萝
茑萝关上房门,拉了张椅子在写字台边上坐下,开始整理今天一天内获得的所有信息。
公共餐厅的甜点有问题,这个不必多说了。
她当然是没有吃出任何味道的。
因为她知道,蛋糕是不可能做出同时包含辣椒、醋、葱花和红烧肉的味道的。
不会有这种东西!
所以她没有吃出任何味道。
而江忍冬晚餐时的状态却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他尝了一口蛋糕之后,只说了一句“你的猜测是对的”后就走了。
他没有告诉茑萝自己吃到了什么味道,茑萝也没再问。
他只可能吃出四个味道:甜味,加了辣椒、醋、葱花的红烧肉味,番茄味,无味。
按照他的反应,一定不可能是番茄味。
他那句“你的猜测是对的”又是什么意思呢?他知道茑萝的猜测是什么吗?
他知道,茑萝倒也不奇怪。
茑萝喜欢跟聪明人交流,江忍冬很明显就是这样的聪明人。
他应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反正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她从写字台上随手抽出一个本子出来,拔下钢笔的笔帽,准备梳理一下自己目前掌握好的所有线索。
但在此之前,她前往卫生间,扯了一把纸巾,把房间里所有的洋娃娃,尤其是眼睛,给遮盖住。
她转了转手里的钢笔,思索过后,开始书写。
【为什么要强调消防设施?】
甜心公寓居民守则、甜心公寓房间内注意事项、甜心公寓公共餐厅注意事项……
都有共同的一条,即:若发现公寓内/房间内/公共餐厅内的消防设施遭到毁坏,立即告知前台或工作人员。
房间内的倒是好说。
公寓内的也勉强吧,毕竟没有保安。
公共餐厅的就莫名其妙了。
你们的工作人员是没长眼睛吗?!
消防设施是不是好的,你们难道看不见吗?
怎么还要住户提醒?
自己的工作做不好,怎么还要住户监督?!
这份疑惑,让她在见到公共餐厅的告示时,直接到达了最顶峰。
难道说,住户眼里的“消防设施”,和甜心公寓工作人员眼里的“消防设施”不一样?
他们眼里的“完好的”消防设施,可能在某些住户眼里,是“毁坏的”?
只有这个解释了。
茑萝的脸色有点古怪。
她扭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里的灭火器柜,是完好的。
那,“看到毁坏的灭火器”,代表着哪种状态呢?
好的?坏的?
哪个真?哪个假?
或者她现在就检验,看看那个灭火器能不能用?
呃……这个还是算了。
茑萝叹了口气,这个她目前还无法分辨。
她写下下一条。
【嗅觉与味觉】
她已经确诊为丢失味觉了。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还是说一开始就没有?
茑萝觉得应该是后者,因为她在那个“不允许触碰红色的”房间里,吃那块红色的肉的时候,就已经吃不出味道了。
茑萝突然有了个想法。
她把现在所经历的事情比做一个游戏。
她的血量……或者说精力值?精神值?那就写作san值好了。
san值满的时候,她是正常的一个人,有味觉和嗅觉,具有人类的所有特征和特性。
但进入这里的时候,她的san值初始状态,可能并不是100。
也许是90,或者80,因为她已经丢失了味觉和嗅觉。
她吃了那块肉,恢复了一部分san值,即恢复了嗅觉。
在找到具体的恢复san值方法时,她需要率先搞清楚,是什么在降低她的san值?
她皱起了眉。
她写下了几个可能的物品。
【肉】,【蝴蝶结】,【洋娃娃】,【甜品】,【明火】,【保安】【鞋子】。
茑萝想了想,划掉了【明火】和【保安】。
因为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接触过明火和保安。
【肉】也划掉了,它已经证实了可以恢复san值。
那么剩下的东西,应该有都可能。
茑萝你捏了捏太阳穴,觉得这样推下去根本没有收获。
能不能换个角度?
她抬起头,突然心头一突。
洋娃娃脸上的卫生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落。
那张呆滞的小脸儿上,两颗黑色的半圆形纽扣制成的眼睛,正幽幽地盯着她。
茑萝也盯着她。
她的身体冰凉。
也许。
她的方向错了。
她的意思是……
换个角度想一想。
比如,有没有可能,其实……茑萝,或者说这里的住户,其实是洋娃娃呢?
就像那个前台的姑娘。
也就是说,san值满值的时候,她其实是洋娃娃?没有味觉,没有嗅觉,具有洋娃娃的特征,佩戴蝴蝶结,害怕明火。
而当她的san值开始降低,她就会呈现出人的特征。比如,吃东西可以尝出味道,可以闻到血液的锈腥味,可以闻到明火的烟火味。
如果要恢复“人”的特征,她就要主动去违反规则!因为违反规则会掉san值!
当掉san到一定程度后,她就会从“洋娃娃”变成“人”,而地下室就会从“危险的”,变成“安全的”。
居然是这样!
茑萝突然移开了与洋娃娃对视的视线。
但她仍然能感觉到洋娃娃的注视!
她没有佩戴蝴蝶结。
……
当然不会,她当然是他妈的人。不是什么劳什子洋娃娃。
我又不怕火!
茑萝无法判断自己现在的san值水平。
她有这样一个选择,即她在房间里获得的那个线索。
“不要流血”。
她在这一刻也终于想通,甜心公寓的居民守则的第10条,玩的是什么文字游戏了。
【10.请勿受伤。公寓内无治疗条件,受伤是危险的。请勿受伤。】
它是说“请勿受伤”,而不是“请勿流血”!
因为一旦受伤,住户就会发现,自己如果受伤,流出的不是血。
而是棉花。
她现在有这样一个选择,让自己受伤,来判断她是否流血。
不,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茑萝拿出甜心公寓居民守则来快速地翻阅。
【蝴蝶结是我们的标志,代表安全与可靠,请务必佩戴,不要丢失。不要相信没有佩戴蝴蝶结的存在,拒绝任何向您索要或劝说您丢弃蝴蝶结的存在,即使对方是您的好友或是信任的人。他们并不是。】
狗屁!蝴蝶结必须丢掉!长时间佩戴蝴蝶结会变成洋娃娃!
【如果遇到任何人向您邀请或带领你进入14层或地下室,不予搭理并无视,那些地点并不存在。】
存在的!存在的!她必须要想办法去找那些知道地下室在哪,以及怎么进入地下室的人了!
或者,自己尝试推理出来!
【宵禁时间请务必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论发生了什么(不论是房间外还是房间内)都不要离开房间。】
晚上!应该是晚上出去!晚上是友军(这样称呼真的没事吗)的活动时间!
【公寓每一层靠近楼梯间的第一间房都是无人居住的。里面放置了很多杂物,且长期无人打扫,有很多灰尘,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请勿进入。若一定要进入,请推门。】
这个房间倒是有点名堂,好像可以进入,又好像不能进入。
以最糟糕情况考虑,还是不要进入好了。如果迫不得已,就拉开门进入!
【公寓内所有的门都是推开的。请推门,不论你处在门的哪一边。】
拉开门!拉开门!
茑萝懊恼极了。
这么重要的突破点她居然忘了!
可恶。
“推门或拉门”这个突破点也是那个“不允许触碰红色”的房间里暗示过的!
她居然犯傻了一次,还好最后还是把这个点给想起来了,没有错过这个天大的线索。
甜心公寓的洋娃娃是棉花娃娃!
棉花娃娃是没有关节的,没有关节是无法屈肘做出“拉”的动作的,所以这里的门都是“推”开的。
而规则要求住户推门。
因为如果门只能推开,规则根本没必要特意强调。既然只能推开,你就是想拉也拉不动,就像房间里的江忍冬那样。
刻意强调了,就说明,甜心公寓的门,是可以,或者说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条件下,是可以“拉开”的。
就像那个损坏的电梯一样。
答案呼之欲出了……
宵禁时间!
但。
【宵禁时间开始前,请将房间内任意一只洋娃娃放在门外。关门后,宵禁开始,禁止出门。】
有了这条规定,就算茑萝自己今天不在门外放洋娃娃,其他住户也会放。
也就是说,夜晚的走廊上,几乎每一个房间外,都会放置一只洋娃娃。
这条规则,就是为了防范茑萝这种,察觉到真相后,准备半夜跑路的“住户”的!
焯!
茑萝心里破口大骂。
逃生线索是推理出来了,可是方法却很难办。
要么,等待友军主动找到她。
但茑萝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外人身上。
要么……
茑萝的脸色凝重。
要么,只能硬闯出去了。
她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床。
她摸了摸床单,很好,是棉布的。
茑萝在写字台的抽屉里翻找着。但很可惜,并没有找到尖锐物品。
甜心公寓不允许住户受伤,也不允许伤害洋娃娃,那么房间内应该很难找到剪刀,针线也没有。
也是,缝补洋娃娃需要交到前台,住户自己不能缝。
生路卡得真死!
茑萝眼里闪过一抹怒色。
剪不了,那干脆一起烧了吧。
她来到了自己的床边,把整张床单给扯了下来,然后卷卷卷,打结。这应该也算是布条吧,比较大的布条也是布条。
布做的,且条状。没毛病。
如果只是点燃其中一头的话,大概可以烧一段时间。
她需要拿着这个燃烧着的布条在宵禁时间内出门。
那么在火焰熄灭之前,洋娃娃,或者说规则里那个“害怕明火”的东西,应该都暂时无法靠近她,可以给她争取出前往地下室的时间。
茑萝看了看手表,距离宵禁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她准备在厨房待着。
而在宵禁开始的前一分钟。
她将会点燃炉灶。
公共餐厅的甜点有问题,这个不必多说了。
她当然是没有吃出任何味道的。
因为她知道,蛋糕是不可能做出同时包含辣椒、醋、葱花和红烧肉的味道的。
不会有这种东西!
所以她没有吃出任何味道。
而江忍冬晚餐时的状态却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他尝了一口蛋糕之后,只说了一句“你的猜测是对的”后就走了。
他没有告诉茑萝自己吃到了什么味道,茑萝也没再问。
他只可能吃出四个味道:甜味,加了辣椒、醋、葱花的红烧肉味,番茄味,无味。
按照他的反应,一定不可能是番茄味。
他那句“你的猜测是对的”又是什么意思呢?他知道茑萝的猜测是什么吗?
他知道,茑萝倒也不奇怪。
茑萝喜欢跟聪明人交流,江忍冬很明显就是这样的聪明人。
他应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反正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她从写字台上随手抽出一个本子出来,拔下钢笔的笔帽,准备梳理一下自己目前掌握好的所有线索。
但在此之前,她前往卫生间,扯了一把纸巾,把房间里所有的洋娃娃,尤其是眼睛,给遮盖住。
她转了转手里的钢笔,思索过后,开始书写。
【为什么要强调消防设施?】
甜心公寓居民守则、甜心公寓房间内注意事项、甜心公寓公共餐厅注意事项……
都有共同的一条,即:若发现公寓内/房间内/公共餐厅内的消防设施遭到毁坏,立即告知前台或工作人员。
房间内的倒是好说。
公寓内的也勉强吧,毕竟没有保安。
公共餐厅的就莫名其妙了。
你们的工作人员是没长眼睛吗?!
消防设施是不是好的,你们难道看不见吗?
怎么还要住户提醒?
自己的工作做不好,怎么还要住户监督?!
这份疑惑,让她在见到公共餐厅的告示时,直接到达了最顶峰。
难道说,住户眼里的“消防设施”,和甜心公寓工作人员眼里的“消防设施”不一样?
他们眼里的“完好的”消防设施,可能在某些住户眼里,是“毁坏的”?
只有这个解释了。
茑萝的脸色有点古怪。
她扭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里的灭火器柜,是完好的。
那,“看到毁坏的灭火器”,代表着哪种状态呢?
好的?坏的?
哪个真?哪个假?
或者她现在就检验,看看那个灭火器能不能用?
呃……这个还是算了。
茑萝叹了口气,这个她目前还无法分辨。
她写下下一条。
【嗅觉与味觉】
她已经确诊为丢失味觉了。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还是说一开始就没有?
茑萝觉得应该是后者,因为她在那个“不允许触碰红色的”房间里,吃那块红色的肉的时候,就已经吃不出味道了。
茑萝突然有了个想法。
她把现在所经历的事情比做一个游戏。
她的血量……或者说精力值?精神值?那就写作san值好了。
san值满的时候,她是正常的一个人,有味觉和嗅觉,具有人类的所有特征和特性。
但进入这里的时候,她的san值初始状态,可能并不是100。
也许是90,或者80,因为她已经丢失了味觉和嗅觉。
她吃了那块肉,恢复了一部分san值,即恢复了嗅觉。
在找到具体的恢复san值方法时,她需要率先搞清楚,是什么在降低她的san值?
她皱起了眉。
她写下了几个可能的物品。
【肉】,【蝴蝶结】,【洋娃娃】,【甜品】,【明火】,【保安】【鞋子】。
茑萝想了想,划掉了【明火】和【保安】。
因为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接触过明火和保安。
【肉】也划掉了,它已经证实了可以恢复san值。
那么剩下的东西,应该有都可能。
茑萝你捏了捏太阳穴,觉得这样推下去根本没有收获。
能不能换个角度?
她抬起头,突然心头一突。
洋娃娃脸上的卫生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落。
那张呆滞的小脸儿上,两颗黑色的半圆形纽扣制成的眼睛,正幽幽地盯着她。
茑萝也盯着她。
她的身体冰凉。
也许。
她的方向错了。
她的意思是……
换个角度想一想。
比如,有没有可能,其实……茑萝,或者说这里的住户,其实是洋娃娃呢?
就像那个前台的姑娘。
也就是说,san值满值的时候,她其实是洋娃娃?没有味觉,没有嗅觉,具有洋娃娃的特征,佩戴蝴蝶结,害怕明火。
而当她的san值开始降低,她就会呈现出人的特征。比如,吃东西可以尝出味道,可以闻到血液的锈腥味,可以闻到明火的烟火味。
如果要恢复“人”的特征,她就要主动去违反规则!因为违反规则会掉san值!
当掉san到一定程度后,她就会从“洋娃娃”变成“人”,而地下室就会从“危险的”,变成“安全的”。
居然是这样!
茑萝突然移开了与洋娃娃对视的视线。
但她仍然能感觉到洋娃娃的注视!
她没有佩戴蝴蝶结。
……
当然不会,她当然是他妈的人。不是什么劳什子洋娃娃。
我又不怕火!
茑萝无法判断自己现在的san值水平。
她有这样一个选择,即她在房间里获得的那个线索。
“不要流血”。
她在这一刻也终于想通,甜心公寓的居民守则的第10条,玩的是什么文字游戏了。
【10.请勿受伤。公寓内无治疗条件,受伤是危险的。请勿受伤。】
它是说“请勿受伤”,而不是“请勿流血”!
因为一旦受伤,住户就会发现,自己如果受伤,流出的不是血。
而是棉花。
她现在有这样一个选择,让自己受伤,来判断她是否流血。
不,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茑萝拿出甜心公寓居民守则来快速地翻阅。
【蝴蝶结是我们的标志,代表安全与可靠,请务必佩戴,不要丢失。不要相信没有佩戴蝴蝶结的存在,拒绝任何向您索要或劝说您丢弃蝴蝶结的存在,即使对方是您的好友或是信任的人。他们并不是。】
狗屁!蝴蝶结必须丢掉!长时间佩戴蝴蝶结会变成洋娃娃!
【如果遇到任何人向您邀请或带领你进入14层或地下室,不予搭理并无视,那些地点并不存在。】
存在的!存在的!她必须要想办法去找那些知道地下室在哪,以及怎么进入地下室的人了!
或者,自己尝试推理出来!
【宵禁时间请务必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论发生了什么(不论是房间外还是房间内)都不要离开房间。】
晚上!应该是晚上出去!晚上是友军(这样称呼真的没事吗)的活动时间!
【公寓每一层靠近楼梯间的第一间房都是无人居住的。里面放置了很多杂物,且长期无人打扫,有很多灰尘,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请勿进入。若一定要进入,请推门。】
这个房间倒是有点名堂,好像可以进入,又好像不能进入。
以最糟糕情况考虑,还是不要进入好了。如果迫不得已,就拉开门进入!
【公寓内所有的门都是推开的。请推门,不论你处在门的哪一边。】
拉开门!拉开门!
茑萝懊恼极了。
这么重要的突破点她居然忘了!
可恶。
“推门或拉门”这个突破点也是那个“不允许触碰红色”的房间里暗示过的!
她居然犯傻了一次,还好最后还是把这个点给想起来了,没有错过这个天大的线索。
甜心公寓的洋娃娃是棉花娃娃!
棉花娃娃是没有关节的,没有关节是无法屈肘做出“拉”的动作的,所以这里的门都是“推”开的。
而规则要求住户推门。
因为如果门只能推开,规则根本没必要特意强调。既然只能推开,你就是想拉也拉不动,就像房间里的江忍冬那样。
刻意强调了,就说明,甜心公寓的门,是可以,或者说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条件下,是可以“拉开”的。
就像那个损坏的电梯一样。
答案呼之欲出了……
宵禁时间!
但。
【宵禁时间开始前,请将房间内任意一只洋娃娃放在门外。关门后,宵禁开始,禁止出门。】
有了这条规定,就算茑萝自己今天不在门外放洋娃娃,其他住户也会放。
也就是说,夜晚的走廊上,几乎每一个房间外,都会放置一只洋娃娃。
这条规则,就是为了防范茑萝这种,察觉到真相后,准备半夜跑路的“住户”的!
焯!
茑萝心里破口大骂。
逃生线索是推理出来了,可是方法却很难办。
要么,等待友军主动找到她。
但茑萝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外人身上。
要么……
茑萝的脸色凝重。
要么,只能硬闯出去了。
她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床。
她摸了摸床单,很好,是棉布的。
茑萝在写字台的抽屉里翻找着。但很可惜,并没有找到尖锐物品。
甜心公寓不允许住户受伤,也不允许伤害洋娃娃,那么房间内应该很难找到剪刀,针线也没有。
也是,缝补洋娃娃需要交到前台,住户自己不能缝。
生路卡得真死!
茑萝眼里闪过一抹怒色。
剪不了,那干脆一起烧了吧。
她来到了自己的床边,把整张床单给扯了下来,然后卷卷卷,打结。这应该也算是布条吧,比较大的布条也是布条。
布做的,且条状。没毛病。
如果只是点燃其中一头的话,大概可以烧一段时间。
她需要拿着这个燃烧着的布条在宵禁时间内出门。
那么在火焰熄灭之前,洋娃娃,或者说规则里那个“害怕明火”的东西,应该都暂时无法靠近她,可以给她争取出前往地下室的时间。
茑萝看了看手表,距离宵禁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她准备在厨房待着。
而在宵禁开始的前一分钟。
她将会点燃炉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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