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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寒意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居然真的出货了。”

    夏灯有些感慨,换了个世界,连欧气都提升了吗。

    摇了摇因一次性吸收太多知识而有些恍惚的脑袋,夏灯向斯科特报了一连串药材名和相关处理器具,询问他有没有。

    斯科特之前缓解了自己尴尬后,跟着夏灯在药园里转悠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到底在干什么,此刻突然听闻这些奇怪的要求,神色颇为为难,“那些器皿没什么,我房间都有,倒是这些药材大部分都很偏门少见,得到东临城去看看。”

    想了想,夏灯找斯科特要来些纸笔,唰唰唰的书写着什么。

    良久,他通过刚刚获悉的知识,简述了某些药草还未被发现的功能,将之交到了斯科特手中。

    “这...这...这...”斯科特看着这份特殊的手稿,嘴中不断发出惊叹,“少爷您是从哪得知的这些?”

    夏灯抿着嘴,神秘地笑了笑,“城堡的书房里总能翻到些奇怪的书籍,翻得多了自然懂一点。”

    “我先声明一句,这些论述不一定是真的,还得靠医生你亲自验证一遍。”

    他没有说谎,为了解释这份知识的来历,他确实也写了许多并不保真的信息在里面,而那些也的确是从城堡里的某些书中知道的。

    斯科特终究是一位医生,涉及到还未被发现的知识与其能带来的荣誉,他还是很重视的,立马就说道:“我这就为您去东临城跑一趟,请放心吧,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您要的那些药材收集到手。”

    夏灯笑了笑,也不忘嘱托道:“记得多收集几份。”

    郑重地点了点头,斯科特跑进药园里的一个小房间,翻箱倒柜着什么,不一会儿就急匆匆地冲出药园。

    夏灯带着两人跟在他身后,一同走出了药园。

    看着斯科特匆忙远去的样子,夏灯也转过身对女仆和骑士说道:“今天的事大概就到这里了,我们回去吧。”

    巴德利在一旁点点头。

    莫莉则回应道:“是,少爷。”

    回城堡用过午餐之后,再度进入自己的房间,夏灯既感觉轻松了许多,又有种行百里者半九十,害怕自己中道崩殂而产生了举步维艰的感受。

    终究是没敢放松下来,夏灯命令莫莉回到她在隔壁的小房间不要打扰他后,他开始复盘起今天的经历。

    从几次关键情报中都获知有莱特的身影后,夏灯现在对这位便宜大哥已经持有深深的警惕,准备在保持日常行动的同时,也假设他为幕后主导者的情况下该怎样行动和未雨绸缪。

    “如果他真的是幕后主导者的话,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唯独这一点,夏灯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前身心有不甘,并不想完全作为莱特的影子活下去,但以前身这个出生15年来,不拉帮不结派,不搞亲信,也不拉拢分化莱特的势力,只自顾自练习剑术和读书的行为。

    你要说他有多抗拒似乎也不至于,再加上前身的记忆中,他与大哥莱特的感情确实是不错的,莱特究竟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致他于死地?

    知道自己还缺少某些必要信息,夏灯不再纠结此事。

    他拿出一份记述着米斯特兰大陆的地图,思考了起来。

    一时间羽毛笔落于羊皮纸上,不断发出莎莎的声响。

    时间飞速流逝,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傍晚,夕阳昏黄的光芒从窗外透进室内,让夏灯有了些许困意。

    想好了自己的退路后,他正要再研究一下自己的灵知之眼时,房门被敲响了。

    走到门后,夏灯抽出腰间的十字剑,同时问道:“哪位?”

    “是我,少爷。”

    门外传来斯科特温和的嗓音,“我来给您复查了。”

    “好理由。”夏灯眼前一亮,缓缓拉开房门。

    见到房门开启后,看到夏灯手中提着的银剑,全身鼓鼓囊囊的斯科特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又感觉到一股地下神秘接头党的氛围,居然有些兴奋了起来。

    “嗯?”夏灯感觉眼前的人有些怪怪的,只不过当下还有另一件更为紧要之事不便与他计较,他转头看了看房门两侧,向斯科特问道,“你来的时候有看到我这房门旁边有人吗?”

    他指的是在他处在房间内时,房外轮值的骑士。

    斯科特闻言冷静下来,回道,“不,我没有看见什么人。”

    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来确实有些奇怪,我一路上来居然没看到多少巡逻人员?”

    夏灯正要再问些什么,一旁的隔间突然被打开,莫莉从中小跑而出,看到夏灯就在门外,连忙跑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袖子急匆匆摇道:“少爷不好啦,早上那个伯...伯德被吊死了。”

    “什么!”夏灯神情一变,忙问,“在哪?”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连忙回到自己房间,斯科特和莫莉也跟了进来。

    夏灯走到窗台前,拉上右侧的红褐色木制窗门,从另一边的空处探头望去。

    只见抵近主堡的幕墙上,夏灯所在窗口往右的位置,那里的第二座圆柱状的侧翼塔,最上边架设有一个高高的处刑台。

    此时,在那处刑台高架上绑缚的绞索里,正有一道身影被吊在那里随风摇摆,底下还有一群人站在那里围观。

    以夏灯的目力,可以清晰的确认那就是伯德·亚克,那早上妄图在侍从训练场刺杀他的蠢物。

    可看到他此刻被吊死,夏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反倒是一股深切的寒意袭上他的心头,让他顿时意识到对方那不死不休的决心。

    如果可以,夏灯当然想亲手把那伯德杀了,但伯德敢不要命了刺杀他,夏灯却要考虑更多。

    在这座城堡里,他既没有班底也没有亲信,就连可信之人都要不断去猜测去试探。

    而他能把自己代入到夏灯的身份中来,那那些谋害了夏灯前身,知道真正的夏灯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的幕后所在,又该如何看待他这个死而复生之人?

    哪怕只是稍微设身处地地想想,现在的夏灯也知道自己在那些谋杀者眼中,到底是个怎样莫可名状的存在。

    那是一种皮囊下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它取代了一个死人,混迹在了死人还活着时的圈子里,学着死人活着时的样子说话。

    模仿着死人活着时的习惯和动作,利用着这个死人活着时所具备的一切社会关系和社会资源,以达成它那不可言说的目的。

    那是怪物,毫无疑问。

    夏灯有这种自觉,穿越者不都是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