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排查与开端（二合一）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吱呀声中，夏灯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的两人一愣。
只见奎妮牵着一位有着波浪卷金发的少女，神情略微激动地望着夏灯，“谢谢你！太感谢你了！我找到卓琳了！”
那名穿着白色连衣裙，叫卓琳的少女，眨着湖泊般深绿的眼眸，面带迷惑地看看夏灯，又看看奎妮。
夏灯仔细打量了卓琳几眼，想利用激活的精神力配合生物力场为其制造一个临时幻境，确认对方的状态，结果没成功。
他迟疑片刻还是道：“那真是恭喜了。”
“再次谢谢你！”奎妮鞠躬感谢，“我和卓琳都是从拜拉国来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认识，如果把她搞丢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
“那你的罗摩语和波费语用得还真是好。”夏灯有些诧异对方的家教。
奎妮笑着眨了眨眼，“能参加巫师大人的测试，即便是我们这些平民也被要求语言天赋要好哦！
而且我们在法罗厅时都已经开始钻研通用语了。”
“法罗厅？”夏灯沉吟片刻，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应该是那幅画里的世界。
奎妮说到这里也准备告辞了。
而夏灯尽管好奇那个法罗厅，却也明白当下的紧迫。
在目送奎妮和卓琳离去后，夏灯也带上银剑，锁上门离开了房间。
他要检查一下这艘船体。
一番上下奔走，常规可以进入的区域他都搜寻了一边，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便只有...
回到一层的夏灯看着脚下的甲板，视线好似穿透其间，进入了那五层被封闭的炮台层和舱底。
在船上询问了一圈，夏灯终于在导航室找到了大副海森。
敲了敲门获得准许后，他进入舱内。
导航室不算大，只有两三个居住舱的大小，其中最前面的一堵墙是完全透明的，可以看到开阔的海面。
而在房间中心，有着一座黑色的桌台，桌台上则放置着一副海图。
奇异的是，海图是在实时变幻的，上面将不知道多大范围内的海水起伏都显示出来了。
海图中央还有个黑色的小点，小点一旁还有文字标注的“海妖号”三字。
此时，就看到大副站在海图前，拿着一支小臂长短的，像是指挥棒的黑色短杆，不断在海图上划动着。
随着他的划动，海图中的视角接连变换，一会是周遭海域，一会是自下而上的天空角度，一会又翻转到了海面以下。
可以确定的是，这些视角变化都是以海图中心的黑点为原点的。
“居然还是全视角的。”夏灯差点看入了迷，不过终究是还记得自己的来意。
尽管不确定对方是真人的意识还是幻境仿造的，夏灯还是问道：“海森大副，我想参观一下炮台层和底舱可以吗？”
海森没有转头，只是语气透露出疑惑，“你去那里做什么，那些地方可不是能随便让人进去的。”
“为什么？”夏灯早就按捺不住好奇了。
海森却没有回答，只是说道：“那里有一定危险性，不过好在现在是白天。”
他在身上捣鼓了片刻，取出了一把黄铜色泽的钥匙，然后从中取出了一把，递给了夏灯，
“这是底舱的钥匙，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那里面都是些储存的物资罢了，我们每趟过来也会从你们那儿交换一些特产带回去。
好了，快出去吧，索具房里有下到炮台层的舱口，你去和那里的船员说一声，他会放你下去的。
记得不要逗留太久，月亮出来前必须离开那里。”
夏灯有些一头雾水的被推出了导航室，他对什么危险还是很想知道了，可惜大副就是不说，这不是更加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吗。
带着这种遗憾，夏灯来到索具房，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了锁具被打开的声音，房门被打开一条缝儿，一张枯瘦的脸从中冒出，呆板的面容吓了夏灯一大跳。
“你有什么事吗？”对方瞪着圆鼓的眼珠，目光略显呆滞地说道。
将来意告知对方后，那位船员没多说什么，直接推开了大门把夏灯迎了进去。
索具房很大，足有七八间居住舱的面积，里面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管线，它们大多有儿臂粗细，表面裹有一层黑膜。
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材质，看着就像是什么生物的筋一样，感觉非常有韧性和弹性。
观察了一会儿，夏灯看向其他的船员，在他的注视下，刚刚开门的船员与其他人窃窃私语一阵，然后为他打开了角落的一处舱口。
其中一人还嘱咐道：“这里只能下到二层甲板的炮台区，不过炮台区有穿行其它炮台层的舱口，你到时候自己找找看，只是回来的话，你还是得从这里上来，别的舱口可能会上锁，估计会没人帮你打开。”
夏灯闻言皱起眉头，不过也没多说什么，顺着舱口的木梯就走下去了。
“刚刚那些船员，感觉好多生面孔。”
下到一层甲板，夏灯有些后知后觉地注意到。
不过仔细想想，这样一艘巨舰，就算操作人员不需要太多，像是什么维护人员，搬运人员就不可能少了。
而他才登船一天，这么点时间里就不可能把人认全。
感到释然了许多的夏灯不再考虑这件事，举目四顾，发现这里的结构像是迷宫一样复杂。
环形的走道上，一座座炮台固定在船体边缘，这些炮台上又连接着一根根纵横交错的宽大管道，汇集在中心的长方体支柱结构上。
小心翼翼地掰开这些灰黑的管道，夏灯走到中心，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些文字提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非巫师不得入内。
试探性的在一道小门的把手上按了按，夏灯发现确实上锁后，只能无奈地越过一根根管道，检视着这层环道。
“这些炮台不像是需要人为操纵的。”
四下看看，夏灯没有找到炮座上有能人为插手的地方，只能去检查别的方向。
忙碌了一通，他除了发现这里有经常被打扫，整理得很干净的痕迹外，就没别的感触了，倒是通往其它炮层的舱口都被他找到了。
随意打开其中一处，夏灯上上下下了几趟，都没什么发现，最后只好原路返回，通过索具房回到一层。
满腹心事地走在通往船舱底部的路上，一路上一些与他打招呼的学徒都没有得到回应，只能在心底吐槽着怪人。
舱底，利用海森给他的钥匙，夏灯下到底部，发现这一层确实都是用来储存物资的，除了一处被白色的，像是骨质椎体般拱起的一小处封闭间。
可惜的是，那里也标示着只有巫师能入内的字样，让夏灯恨得牙痒痒。
跑了一个上午，心力都有些憔悴的夏灯用过午饭之后，回到了自己的船舱。
他已经有些搞不清楚这个幻境到底是要做什么了。
躺倒木床上，骑士级身躯带来的韧性让他即便躺在光秃秃的硬木板上，也有着不输于软床的体感。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思考着自己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最终发现除了那两处巫师才能进入的地方外，大概也就只有巫师本身了。
既然这个幻境如此写实，那么巫师是否又存在于这个幻境里，或者说巫师在这个幻境里代表着什么？
伴随着这种想法，夏灯强打起精神，出门走向船长室，想要求见巫师。
结果除了确实能感应到那股压抑的氛围外，他的求见却是被拒绝了。
听到好似从自己的力场中传来的话语，夏灯只能确认那确实是达奇的声音。
“巫师是否知道自己在幻境里？”
脑海中转过这种想法，没奈何的夏灯不再折腾。
回到房间，他看着自己手中能够打开舱底的钥匙，暂时是不打算还回去了。
因为他原本还想找找逃生装置的，可这一番巡查下来，他已经确信这艘船上恐怕根本没有配备逃生措施，那么手上这把钥匙或许多少会有点作用吧。
带着这种摇移不定的想法，夏灯度过了这煎熬的一天。
第二日清晨，一声尖叫打破了船上的平静。
学徒们纷纷打开自己的船舱，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24号舱。
“怎么回事？”
良久，见似乎再无动静传来，有人问道。
一旁听到的人纷纷摇头，那人便壮起胆子，伙同附近几个熟人一同走到了24号舱。
夏灯大老远看着那个方向，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因为24号房就是奎妮的房间。
他赶紧换好衣物，挎上银剑就往那边赶。
此时，已经有一些人影围到了24号舱的房门外，只是他们很多人连衣服都没换就堵在了那里，神色间或多或少也都有些迟疑。
最后还是一个高大的朴素少年率先上前，敲了敲门，“奎妮，你在里面吗？发生了什么？”
一个哭腔突然从中传来，正当周围的人影有些不知所措时，舱门被打开了。
只见奎妮穿着满身是血的睡衣走出舱门，不敢置信地哭着说：“我...我杀了卓琳。”
人群一片哗然，也有人小声询问着奎妮是谁，卓琳又是谁？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更多的人群，也有一些船员因为闻着血腥味，也跑了过来。
挤开人群，夏灯走到内圈，看着仍然哭个不停的奎妮，正要发问，一旁却已经有人抢先一步。
那也是个后来赶到的人，一头红发，金色的眸子，穿着一身金红的袍服，他用一口流利的罗摩话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呢？”
奎妮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披散着的头发随着她肩膀和胸部的颤抖微微耸动着。
她哽咽道：
“我不知道，她昨晚想留在我这里睡觉，我就同意了。
但是不久前我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就清醒了过来，结果睁开眼一看，就发现卓琳...发现卓琳居然掐着我的脖子。
我太难受了，就一直挣扎，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就抓着一本通用词典使劲砸她的头，等我重新能够呼吸，恢复意识就发现她死了。”
听到这里，围观众人纷纷七嘴八舌起来，
“她为什么要杀你？”
“你们昨晚还干啥了？”
“你不会把她那啥了吧？然后她不同意你于是强来了，最后她忍不住想趁你还在睡觉掐死你？”
“被掐着脖子你还能用词典砸死一个人，你真是厉害啊。”
诸如此类声音让奎妮哭得更伤心了。
而四周围的人群也越聚越多，几乎将这里堵得水泄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学徒都来了。
“现在怎么办？
“都有人死了，要不要通知巫师大人。”
他们讨论着，又根据各自熟悉的声音聚拢。
期间，夏灯已经注意到有学徒和船员向船长室跑去了。
但是没一会儿，他们又孤零零地回来了，只带来了巫师大人让他们自行处理的指令。
这下众人犯难了，虽然面前的场景好像是一出意外，可其中疑点重重，又都是杀人者的一面之词，谁也不敢确信其中没有猫腻。
“先进去看看吧，总要确认现场啊各位。”
不知何时到来的希利尔，见波费王国一方都在交流和沉思，便当先说道。
他的意见毫无疑问是中肯的，问题是这里人太多，居住舱又只有那么一点大，让谁进去？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三个贵族圈决定各出一人。
其他圈子似乎也习惯了被代表和统治，纷纷没了话语。
就在罗摩王国一方的希利尔，和波费王国一方的那位最早询问的，以及诸小国推举而出的一位胖胖的大男孩准备进入奎妮的房间时，夏灯不再沉默，挤进了内圈，当先说道：“我也要进去。”
他拔出剑，只是手臂轻微抖动，就挥出了一道柔软的剑波，将四面众人的头发纷纷吹起。
顿时，大部分学徒们都产生了骇然，“骑...骑士？”
贵族圈里也多有面露凝重之色。
见他们被震慑了，夏灯便很自然地跟着选出的三人入内。
希利尔等人也都没有意见。
走过奎妮身边时，见她只顾着伤心了，也没注意到他，夏灯也就将到嘴的话语咽了下去。
走进24号船舱，四人一眼就将目光集中向了床铺。
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他们发现在那柔软的棉絮上，一道穿着薄弱的娇俏身影正趴倒在床。
而在她的额头一角，仍然有咕噜咕噜的微弱血沫冒出。
吱呀声中，夏灯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的两人一愣。
只见奎妮牵着一位有着波浪卷金发的少女，神情略微激动地望着夏灯，“谢谢你！太感谢你了！我找到卓琳了！”
那名穿着白色连衣裙，叫卓琳的少女，眨着湖泊般深绿的眼眸，面带迷惑地看看夏灯，又看看奎妮。
夏灯仔细打量了卓琳几眼，想利用激活的精神力配合生物力场为其制造一个临时幻境，确认对方的状态，结果没成功。
他迟疑片刻还是道：“那真是恭喜了。”
“再次谢谢你！”奎妮鞠躬感谢，“我和卓琳都是从拜拉国来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认识，如果把她搞丢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
“那你的罗摩语和波费语用得还真是好。”夏灯有些诧异对方的家教。
奎妮笑着眨了眨眼，“能参加巫师大人的测试，即便是我们这些平民也被要求语言天赋要好哦！
而且我们在法罗厅时都已经开始钻研通用语了。”
“法罗厅？”夏灯沉吟片刻，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应该是那幅画里的世界。
奎妮说到这里也准备告辞了。
而夏灯尽管好奇那个法罗厅，却也明白当下的紧迫。
在目送奎妮和卓琳离去后，夏灯也带上银剑，锁上门离开了房间。
他要检查一下这艘船体。
一番上下奔走，常规可以进入的区域他都搜寻了一边，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便只有...
回到一层的夏灯看着脚下的甲板，视线好似穿透其间，进入了那五层被封闭的炮台层和舱底。
在船上询问了一圈，夏灯终于在导航室找到了大副海森。
敲了敲门获得准许后，他进入舱内。
导航室不算大，只有两三个居住舱的大小，其中最前面的一堵墙是完全透明的，可以看到开阔的海面。
而在房间中心，有着一座黑色的桌台，桌台上则放置着一副海图。
奇异的是，海图是在实时变幻的，上面将不知道多大范围内的海水起伏都显示出来了。
海图中央还有个黑色的小点，小点一旁还有文字标注的“海妖号”三字。
此时，就看到大副站在海图前，拿着一支小臂长短的，像是指挥棒的黑色短杆，不断在海图上划动着。
随着他的划动，海图中的视角接连变换，一会是周遭海域，一会是自下而上的天空角度，一会又翻转到了海面以下。
可以确定的是，这些视角变化都是以海图中心的黑点为原点的。
“居然还是全视角的。”夏灯差点看入了迷，不过终究是还记得自己的来意。
尽管不确定对方是真人的意识还是幻境仿造的，夏灯还是问道：“海森大副，我想参观一下炮台层和底舱可以吗？”
海森没有转头，只是语气透露出疑惑，“你去那里做什么，那些地方可不是能随便让人进去的。”
“为什么？”夏灯早就按捺不住好奇了。
海森却没有回答，只是说道：“那里有一定危险性，不过好在现在是白天。”
他在身上捣鼓了片刻，取出了一把黄铜色泽的钥匙，然后从中取出了一把，递给了夏灯，
“这是底舱的钥匙，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那里面都是些储存的物资罢了，我们每趟过来也会从你们那儿交换一些特产带回去。
好了，快出去吧，索具房里有下到炮台层的舱口，你去和那里的船员说一声，他会放你下去的。
记得不要逗留太久，月亮出来前必须离开那里。”
夏灯有些一头雾水的被推出了导航室，他对什么危险还是很想知道了，可惜大副就是不说，这不是更加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吗。
带着这种遗憾，夏灯来到索具房，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了锁具被打开的声音，房门被打开一条缝儿，一张枯瘦的脸从中冒出，呆板的面容吓了夏灯一大跳。
“你有什么事吗？”对方瞪着圆鼓的眼珠，目光略显呆滞地说道。
将来意告知对方后，那位船员没多说什么，直接推开了大门把夏灯迎了进去。
索具房很大，足有七八间居住舱的面积，里面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管线，它们大多有儿臂粗细，表面裹有一层黑膜。
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材质，看着就像是什么生物的筋一样，感觉非常有韧性和弹性。
观察了一会儿，夏灯看向其他的船员，在他的注视下，刚刚开门的船员与其他人窃窃私语一阵，然后为他打开了角落的一处舱口。
其中一人还嘱咐道：“这里只能下到二层甲板的炮台区，不过炮台区有穿行其它炮台层的舱口，你到时候自己找找看，只是回来的话，你还是得从这里上来，别的舱口可能会上锁，估计会没人帮你打开。”
夏灯闻言皱起眉头，不过也没多说什么，顺着舱口的木梯就走下去了。
“刚刚那些船员，感觉好多生面孔。”
下到一层甲板，夏灯有些后知后觉地注意到。
不过仔细想想，这样一艘巨舰，就算操作人员不需要太多，像是什么维护人员，搬运人员就不可能少了。
而他才登船一天，这么点时间里就不可能把人认全。
感到释然了许多的夏灯不再考虑这件事，举目四顾，发现这里的结构像是迷宫一样复杂。
环形的走道上，一座座炮台固定在船体边缘，这些炮台上又连接着一根根纵横交错的宽大管道，汇集在中心的长方体支柱结构上。
小心翼翼地掰开这些灰黑的管道，夏灯走到中心，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些文字提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非巫师不得入内。
试探性的在一道小门的把手上按了按，夏灯发现确实上锁后，只能无奈地越过一根根管道，检视着这层环道。
“这些炮台不像是需要人为操纵的。”
四下看看，夏灯没有找到炮座上有能人为插手的地方，只能去检查别的方向。
忙碌了一通，他除了发现这里有经常被打扫，整理得很干净的痕迹外，就没别的感触了，倒是通往其它炮层的舱口都被他找到了。
随意打开其中一处，夏灯上上下下了几趟，都没什么发现，最后只好原路返回，通过索具房回到一层。
满腹心事地走在通往船舱底部的路上，一路上一些与他打招呼的学徒都没有得到回应，只能在心底吐槽着怪人。
舱底，利用海森给他的钥匙，夏灯下到底部，发现这一层确实都是用来储存物资的，除了一处被白色的，像是骨质椎体般拱起的一小处封闭间。
可惜的是，那里也标示着只有巫师能入内的字样，让夏灯恨得牙痒痒。
跑了一个上午，心力都有些憔悴的夏灯用过午饭之后，回到了自己的船舱。
他已经有些搞不清楚这个幻境到底是要做什么了。
躺倒木床上，骑士级身躯带来的韧性让他即便躺在光秃秃的硬木板上，也有着不输于软床的体感。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思考着自己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最终发现除了那两处巫师才能进入的地方外，大概也就只有巫师本身了。
既然这个幻境如此写实，那么巫师是否又存在于这个幻境里，或者说巫师在这个幻境里代表着什么？
伴随着这种想法，夏灯强打起精神，出门走向船长室，想要求见巫师。
结果除了确实能感应到那股压抑的氛围外，他的求见却是被拒绝了。
听到好似从自己的力场中传来的话语，夏灯只能确认那确实是达奇的声音。
“巫师是否知道自己在幻境里？”
脑海中转过这种想法，没奈何的夏灯不再折腾。
回到房间，他看着自己手中能够打开舱底的钥匙，暂时是不打算还回去了。
因为他原本还想找找逃生装置的，可这一番巡查下来，他已经确信这艘船上恐怕根本没有配备逃生措施，那么手上这把钥匙或许多少会有点作用吧。
带着这种摇移不定的想法，夏灯度过了这煎熬的一天。
第二日清晨，一声尖叫打破了船上的平静。
学徒们纷纷打开自己的船舱，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24号舱。
“怎么回事？”
良久，见似乎再无动静传来，有人问道。
一旁听到的人纷纷摇头，那人便壮起胆子，伙同附近几个熟人一同走到了24号舱。
夏灯大老远看着那个方向，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因为24号房就是奎妮的房间。
他赶紧换好衣物，挎上银剑就往那边赶。
此时，已经有一些人影围到了24号舱的房门外，只是他们很多人连衣服都没换就堵在了那里，神色间或多或少也都有些迟疑。
最后还是一个高大的朴素少年率先上前，敲了敲门，“奎妮，你在里面吗？发生了什么？”
一个哭腔突然从中传来，正当周围的人影有些不知所措时，舱门被打开了。
只见奎妮穿着满身是血的睡衣走出舱门，不敢置信地哭着说：“我...我杀了卓琳。”
人群一片哗然，也有人小声询问着奎妮是谁，卓琳又是谁？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更多的人群，也有一些船员因为闻着血腥味，也跑了过来。
挤开人群，夏灯走到内圈，看着仍然哭个不停的奎妮，正要发问，一旁却已经有人抢先一步。
那也是个后来赶到的人，一头红发，金色的眸子，穿着一身金红的袍服，他用一口流利的罗摩话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呢？”
奎妮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披散着的头发随着她肩膀和胸部的颤抖微微耸动着。
她哽咽道：
“我不知道，她昨晚想留在我这里睡觉，我就同意了。
但是不久前我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就清醒了过来，结果睁开眼一看，就发现卓琳...发现卓琳居然掐着我的脖子。
我太难受了，就一直挣扎，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就抓着一本通用词典使劲砸她的头，等我重新能够呼吸，恢复意识就发现她死了。”
听到这里，围观众人纷纷七嘴八舌起来，
“她为什么要杀你？”
“你们昨晚还干啥了？”
“你不会把她那啥了吧？然后她不同意你于是强来了，最后她忍不住想趁你还在睡觉掐死你？”
“被掐着脖子你还能用词典砸死一个人，你真是厉害啊。”
诸如此类声音让奎妮哭得更伤心了。
而四周围的人群也越聚越多，几乎将这里堵得水泄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学徒都来了。
“现在怎么办？
“都有人死了，要不要通知巫师大人。”
他们讨论着，又根据各自熟悉的声音聚拢。
期间，夏灯已经注意到有学徒和船员向船长室跑去了。
但是没一会儿，他们又孤零零地回来了，只带来了巫师大人让他们自行处理的指令。
这下众人犯难了，虽然面前的场景好像是一出意外，可其中疑点重重，又都是杀人者的一面之词，谁也不敢确信其中没有猫腻。
“先进去看看吧，总要确认现场啊各位。”
不知何时到来的希利尔，见波费王国一方都在交流和沉思，便当先说道。
他的意见毫无疑问是中肯的，问题是这里人太多，居住舱又只有那么一点大，让谁进去？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三个贵族圈决定各出一人。
其他圈子似乎也习惯了被代表和统治，纷纷没了话语。
就在罗摩王国一方的希利尔，和波费王国一方的那位最早询问的，以及诸小国推举而出的一位胖胖的大男孩准备进入奎妮的房间时，夏灯不再沉默，挤进了内圈，当先说道：“我也要进去。”
他拔出剑，只是手臂轻微抖动，就挥出了一道柔软的剑波，将四面众人的头发纷纷吹起。
顿时，大部分学徒们都产生了骇然，“骑...骑士？”
贵族圈里也多有面露凝重之色。
见他们被震慑了，夏灯便很自然地跟着选出的三人入内。
希利尔等人也都没有意见。
走过奎妮身边时，见她只顾着伤心了，也没注意到他，夏灯也就将到嘴的话语咽了下去。
走进24号船舱，四人一眼就将目光集中向了床铺。
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他们发现在那柔软的棉絮上，一道穿着薄弱的娇俏身影正趴倒在床。
而在她的额头一角，仍然有咕噜咕噜的微弱血沫冒出。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