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三具尸体
胡森心跳加剧，但很快便平复下来，脸上不带半点惊慌。
锦衣卫监视着所有京官的行踪，自己去了信王府不可能不被他们知道，胡森心中早有应对之策，更何况与信王谈话时，旁边并没有其它的人，想必田尔耕也不过是想诈自己一下。
胡森说道：“信王一直关心大爆炸调查的情况，所以派人叫我去，主要是了解一下案件进展的情况。”
田尔耕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信王心系百姓，只是这爆炸案太过诡异，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
胡森忙道：“我正是这么跟信王说的，他也觉得此事恐怕非人力所能为，只是总得给百姓们一个交代，不能就这么敷衍了事。”
“噢？”田尔耕皱了下眉头，说道，“信王是这么说的吗？”
胡森心头一紧，不知自己哪一点说错了，小心地看着田尔耕。
田尔耕说道：“昨日，信王特意拜访了九千岁，说到爆炸一事，他的意见是此乃天灾，既然人力不可为，那就没有必要再调查下去了，劳民且又伤财。”
胡森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此话。
田尔耕说道：“其实信王也不是说要把这个天雷军机处停下来，只是不用再费那么大力气专门调查爆炸一事，近些年来，异象丛生，不时地总会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不如就把这天雷军机处改名叫天雷府，专门调查这些妖孽怪异之事，至于给百姓们的交代，皇上既然已经拨了救灾款，死者有地，生者有食，就可以了。”
胡森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九千岁什么意思？”
田尔耕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信王与九千岁的关系一直不错，上次，九千岁还送了信王十位美女，信王欣然接受，他说的话也在理，你我调查这爆炸的案子已半年，哪里有什么线索，这样下去，这天雷军机处一定会被那些好事的人诟病，说什么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什么都做不来，九千岁也想到了这一点，又觉得信王说得在理，与其让这天雷军机处调查爆炸一案毫无进展，不如付与它更多的职能，总之，能够做出点事来才不至于被人说成养着闲人，你说对不对？”
胡森轻轻地点了点头，此时，他实在不敢发表自己的任何见解。
田尔耕叹了口气，问道：“胡大人，信王提出的这套改制天雷军机处的建议，是不是也有你的功劳啊？”
胡森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这完全是信王自己的主意，我见信王时只是原原本本地汇报了爆炸案调查的情况，其它的什么都没有说，胡某官小职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田尔耕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就随便这么一问，胡大人也不必忙着解释。总之，信王的建议，九千岁觉得很不错，基本都同意了，天雷军机处改名天雷府，隶属锦衣卫管辖，专门调查一些棘手的案子，当然，也包括这次的爆炸案，由于胡大人你在这方面经验十分丰富，所以特别任命你为天雷府的指挥使，相当于锦衣卫里的副提督，全权负责天雷府的大小事宜，这事基本定下来了，想必不会有误，过两天便会有圣旨颁下来，胡大人，这里要先恭喜你高升啊！”
胡森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自己就从五城兵马司调到了锦衣卫，他有心拒绝，却又不敢，忙说道：“哪里哪里，还得多谢田大人的栽培！”顿了一下，“那么田大人您？”
田尔耕笑道：“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来这里了，锦衣卫那边还有许多事要我去做！”
胡森心中窃喜，脸上却一副失望的表情：“锦衣卫那边当然离不开田大人，只是这天雷府，我毕竟只是个捕头出身，怕做不来啊！”
田尔耕说道：“设置天雷府的本意其实就是增加了一个办案的机构，只是处理的案子要特殊点罢了，谁不知道胡大人是缉凶捉盗的高手，只是这些年来在五城兵马司里委屈了，现在正是大显身手的机会，哪能不胜任啊！当然，既然隶属锦衣卫，那么我就不能不给与支持，这不，我将阎正留在你的身边，以后陆续还有几个人，我也给你调来，帮你的忙，怎么样？”
胡森忙站起身来，冲着田尔耕一躬身：“多谢田大人的栽培！”
田尔耕并不客气，坐在那里生生地受了胡森一拜，然后说道：“唉，没有想到天雷府刚成立便有了案子！”
胡森知道田尔耕所指的是礼物，便向尸柜那边看了过去。
田尔耕说道：“看看吧！”
几个人走到了尸柜前，田尔耕停下脚步问道：“工部员外郎刘浩刘大人，你可认识？”
胡森摇了摇头。
两名侍卫将一具棺材从尸格里抬了出来，放在尸房正中的架子上，掀去棺材盖，一具赤身裸体的男尸出现在胡森的眼前，皮肉细腻，一身白膘，唯一的伤口在胸口处，那里出现一个洞，洞里黑漆漆的。
胡森迟疑地问道：“被人掏了心？”
阎正说道：“是心脏自己炸了，成了碎片，我已清理干净了！”
胡森吃了一惊，看着阎正：“你说心脏自己炸了？”
阎正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我也不愿相信，但这是事实。”
田尔耕说道：“刘大人昨天去了采石场，回来的路上说是听见了牛叫的声音，随身的亲信就眼见着他的心脏炸开了，现在那名亲信被我押在刑房了，已经过了三十六遍刑，肯定说的全是真话。”
胡森知道，在田尔耕的刑罚下，哑吧都能说真话，只有死人才能够挺得住。
这时，两名侍卫又抬过来一具棺材，里面是具女尸，浑身灰黑，已经干瘪。
胡森一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田尔耕慢慢地说道。
胡森大吃一惊：“昨晚才死的，怎么会缩成这样了，简直就是一具干尸！难道是中了什么极厉害的毒？”
阎正问道：“以你所知，天下可有这种奇毒？”
胡森想了一下摇头道，“从未听说。”
阎正递过一根银针来：“你试一下。”
胡森将银针扎进尸体的食管，胃，心脏以及肾部，银针始终没有变色，他不禁吃了一惊，转向阎正：“难道不是中毒？”
阎正叹了口气，说道：“我见过的尸体不下千具，这是最奇特的一具，明明是中毒脱水而死的症状，却测不出半点中毒的痕迹。”
“死的时候可有人见到？”
“有！”田尔耕说道，“死时咳嗽呕血不止，还用手抓自己的脸和皮肤，划出一道道伤痕，血也从这些伤痕中渗出来，根本止不住，人都已经死了，血还是一直在流，直到流干了，人就开始萎缩变小，身上的水份也渐渐没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胡森心中一寒，这种死法想必看到的人会做一辈子恶梦的。
“还有一具！”田尔耕叫侍卫将最后一具尸体抬了过来，“其实是两具尸体，手法一样，所以你看这一具就可以了。”
胡森凑到打开的棺材前，向里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目安详，只是眉心处有一个三棱状的小孔。
“翰林学士姜大人！”胡森失声叫道。
田尔耕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几乎很少走出翰林院。”
胡森道：“曾经有个案子涉及到一本古籍，我到处都找不到就想着去翰林院碰碰运气，毕竟那里的古书最多，就这么认识了姜大人，”说着，他又看了看姜南的尸体，说道，“象是一种暗器所伤，姜大人难道会与什么江湖客结仇吗？”
阎正摇了摇头，说道：“胡大人，你看的只是表面。”
胡森愣了一下，回头盯着阎正。
阎正缓缓说道：“姜大人的脑髓都被吸干了！”
锦衣卫监视着所有京官的行踪，自己去了信王府不可能不被他们知道，胡森心中早有应对之策，更何况与信王谈话时，旁边并没有其它的人，想必田尔耕也不过是想诈自己一下。
胡森说道：“信王一直关心大爆炸调查的情况，所以派人叫我去，主要是了解一下案件进展的情况。”
田尔耕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信王心系百姓，只是这爆炸案太过诡异，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
胡森忙道：“我正是这么跟信王说的，他也觉得此事恐怕非人力所能为，只是总得给百姓们一个交代，不能就这么敷衍了事。”
“噢？”田尔耕皱了下眉头，说道，“信王是这么说的吗？”
胡森心头一紧，不知自己哪一点说错了，小心地看着田尔耕。
田尔耕说道：“昨日，信王特意拜访了九千岁，说到爆炸一事，他的意见是此乃天灾，既然人力不可为，那就没有必要再调查下去了，劳民且又伤财。”
胡森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此话。
田尔耕说道：“其实信王也不是说要把这个天雷军机处停下来，只是不用再费那么大力气专门调查爆炸一事，近些年来，异象丛生，不时地总会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不如就把这天雷军机处改名叫天雷府，专门调查这些妖孽怪异之事，至于给百姓们的交代，皇上既然已经拨了救灾款，死者有地，生者有食，就可以了。”
胡森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九千岁什么意思？”
田尔耕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信王与九千岁的关系一直不错，上次，九千岁还送了信王十位美女，信王欣然接受，他说的话也在理，你我调查这爆炸的案子已半年，哪里有什么线索，这样下去，这天雷军机处一定会被那些好事的人诟病，说什么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什么都做不来，九千岁也想到了这一点，又觉得信王说得在理，与其让这天雷军机处调查爆炸一案毫无进展，不如付与它更多的职能，总之，能够做出点事来才不至于被人说成养着闲人，你说对不对？”
胡森轻轻地点了点头，此时，他实在不敢发表自己的任何见解。
田尔耕叹了口气，问道：“胡大人，信王提出的这套改制天雷军机处的建议，是不是也有你的功劳啊？”
胡森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这完全是信王自己的主意，我见信王时只是原原本本地汇报了爆炸案调查的情况，其它的什么都没有说，胡某官小职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田尔耕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就随便这么一问，胡大人也不必忙着解释。总之，信王的建议，九千岁觉得很不错，基本都同意了，天雷军机处改名天雷府，隶属锦衣卫管辖，专门调查一些棘手的案子，当然，也包括这次的爆炸案，由于胡大人你在这方面经验十分丰富，所以特别任命你为天雷府的指挥使，相当于锦衣卫里的副提督，全权负责天雷府的大小事宜，这事基本定下来了，想必不会有误，过两天便会有圣旨颁下来，胡大人，这里要先恭喜你高升啊！”
胡森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自己就从五城兵马司调到了锦衣卫，他有心拒绝，却又不敢，忙说道：“哪里哪里，还得多谢田大人的栽培！”顿了一下，“那么田大人您？”
田尔耕笑道：“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来这里了，锦衣卫那边还有许多事要我去做！”
胡森心中窃喜，脸上却一副失望的表情：“锦衣卫那边当然离不开田大人，只是这天雷府，我毕竟只是个捕头出身，怕做不来啊！”
田尔耕说道：“设置天雷府的本意其实就是增加了一个办案的机构，只是处理的案子要特殊点罢了，谁不知道胡大人是缉凶捉盗的高手，只是这些年来在五城兵马司里委屈了，现在正是大显身手的机会，哪能不胜任啊！当然，既然隶属锦衣卫，那么我就不能不给与支持，这不，我将阎正留在你的身边，以后陆续还有几个人，我也给你调来，帮你的忙，怎么样？”
胡森忙站起身来，冲着田尔耕一躬身：“多谢田大人的栽培！”
田尔耕并不客气，坐在那里生生地受了胡森一拜，然后说道：“唉，没有想到天雷府刚成立便有了案子！”
胡森知道田尔耕所指的是礼物，便向尸柜那边看了过去。
田尔耕说道：“看看吧！”
几个人走到了尸柜前，田尔耕停下脚步问道：“工部员外郎刘浩刘大人，你可认识？”
胡森摇了摇头。
两名侍卫将一具棺材从尸格里抬了出来，放在尸房正中的架子上，掀去棺材盖，一具赤身裸体的男尸出现在胡森的眼前，皮肉细腻，一身白膘，唯一的伤口在胸口处，那里出现一个洞，洞里黑漆漆的。
胡森迟疑地问道：“被人掏了心？”
阎正说道：“是心脏自己炸了，成了碎片，我已清理干净了！”
胡森吃了一惊，看着阎正：“你说心脏自己炸了？”
阎正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我也不愿相信，但这是事实。”
田尔耕说道：“刘大人昨天去了采石场，回来的路上说是听见了牛叫的声音，随身的亲信就眼见着他的心脏炸开了，现在那名亲信被我押在刑房了，已经过了三十六遍刑，肯定说的全是真话。”
胡森知道，在田尔耕的刑罚下，哑吧都能说真话，只有死人才能够挺得住。
这时，两名侍卫又抬过来一具棺材，里面是具女尸，浑身灰黑，已经干瘪。
胡森一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田尔耕慢慢地说道。
胡森大吃一惊：“昨晚才死的，怎么会缩成这样了，简直就是一具干尸！难道是中了什么极厉害的毒？”
阎正问道：“以你所知，天下可有这种奇毒？”
胡森想了一下摇头道，“从未听说。”
阎正递过一根银针来：“你试一下。”
胡森将银针扎进尸体的食管，胃，心脏以及肾部，银针始终没有变色，他不禁吃了一惊，转向阎正：“难道不是中毒？”
阎正叹了口气，说道：“我见过的尸体不下千具，这是最奇特的一具，明明是中毒脱水而死的症状，却测不出半点中毒的痕迹。”
“死的时候可有人见到？”
“有！”田尔耕说道，“死时咳嗽呕血不止，还用手抓自己的脸和皮肤，划出一道道伤痕，血也从这些伤痕中渗出来，根本止不住，人都已经死了，血还是一直在流，直到流干了，人就开始萎缩变小，身上的水份也渐渐没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胡森心中一寒，这种死法想必看到的人会做一辈子恶梦的。
“还有一具！”田尔耕叫侍卫将最后一具尸体抬了过来，“其实是两具尸体，手法一样，所以你看这一具就可以了。”
胡森凑到打开的棺材前，向里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目安详，只是眉心处有一个三棱状的小孔。
“翰林学士姜大人！”胡森失声叫道。
田尔耕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几乎很少走出翰林院。”
胡森道：“曾经有个案子涉及到一本古籍，我到处都找不到就想着去翰林院碰碰运气，毕竟那里的古书最多，就这么认识了姜大人，”说着，他又看了看姜南的尸体，说道，“象是一种暗器所伤，姜大人难道会与什么江湖客结仇吗？”
阎正摇了摇头，说道：“胡大人，你看的只是表面。”
胡森愣了一下，回头盯着阎正。
阎正缓缓说道：“姜大人的脑髓都被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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