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红眼判官
吴诺心惊肉跳地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呼吸变得也急促了起来，看着地上的尸体，他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年轻人，于是俯下身子，努力地将年轻人抱起，放在一旁的床上。
“对不起！”吴诺冲着尸体说道，他声音有些颤抖，努力地镇定了一下，便急忙冲出了这间破屋。
一路狂奔，吴诺也不知道累，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只知道这么跑起来能够让自己舒服一些。
也不知跑了多久，吴诺终于感到有些累了，他慢慢地停了下来，这才发现，这满世界的雪格外耀眼，虽然是夜里，却有种神秘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回头看时，不觉又是一愣，地上的脚印很淡，这时他才想到，刚才奔跑的时候，脚下不但没有打滑，而且还很轻松，根本不像一个普通人在雪地里奔跑时的样子。
难道我真的因为服食了延寿丸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发生的一切证明自己的确变了，而且这种变化只存在于自己的身上，对于其它人根本没有作用。
为什么我会这样呢？吴诺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日后必须找一位神医，或一位术士，只有他们才能给出答案。
但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文弱的书生了，而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街头被雪覆盖，看上去很纯洁，但没有雪的地方依旧很肮脏，两者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荒谬感，就像自己身上的这身功夫，莫名其妙地便出现了，这事情也很荒诞。
吴诺看到了窝在墙角中的几名乞丐，仿佛都在冲着他笑，仿佛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急忙加快了脚步，看见前面有夜巡的兵丁，他闪身便藏进了更黑暗的地方，这种事以前做起来很困难，现在简单得多了，那些士兵根本就看不见他。
回到租住的那个小院中，吴诺心情放松了许多，但整个人却感到疲惫之极，肚腹难受的要命，他奔进茅厕，面对着坑里的恶臭便呕吐了起来，一边吐着，一边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仿佛这样便可以将这几天服食过的延寿丸吐出来似的。
酒鬼喜欢这样做，吴诺一向瞧不起酒鬼，认为他们太没出息，但没有想到，今天，他也会这样。
这是吴诺第一次有意识地预谋杀人，虽然他到现在也说不清楚，那个年轻人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选择了死亡。
虽然在出发寻找目标之前，他对这次验证的结果并不是十分清楚，但他知道，一旦成功极有可能意味着有新的死亡，他并不认识那个年轻人，通过交谈，他对这个年轻人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感，反而很同情他，一个落泊的公子，生平没有大恶，只不过服食延寿膏上了瘾，成了一名膏奴，这才败掉了所有的家产，死亡可能对于他来说是迟早的事情，但绝不是今天。
今天，这个自曝自弃却很无辜的生命因我而死，现在，他躺在四壁透风的屋中是多么的可怜！
此时的吴诺有些后悔了，直到肚腹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他才回到屋中，倚着坑边坐了下来。
我这是为什么？
大口地喘着气，吴诺盯着扔在床角的那个包袱，里面还有十多粒延寿丸。
吴诺是亲眼看着杨树因为延寿膏而死的，死前备受折磨的那个惨状令他记忆犹新，从那天起，他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卖延寿膏的人找出来杀掉，为杨树报名。但这个誓言对于吴诺来说不啻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没有权势，只不过是尚书府的一个普通刀笔吏，没有本事，耍两下笔杆子又算得了什么本事？
誓言遥遥无期，吴诺甚至想到了放弃，虽然觉得对不起杨树，但他也只能这样选择，直到那个长着一张白脸的家伙走进了他的屋子。
燕门，他没有找上燕门，燕门的人却找到了他，那个白脸差点将他整死。
第二天，冲动之下，他决定亲自找上燕门，其实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成，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支持他，后来他想到了，这力量就是杨树的鬼魂。
接下来，所有事情就仿佛按照早已制定好的话本一样在演绎着。
吴诺终于发现了自己一个异于常人的地方，在服食延寿膏的情况下，竟然会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仿佛会了武功，而且还能够通过一双红色的眼睛来操控别人的行动。
这是神的力量，是神赋与你的力量，你却在这里期期艾艾的，根本不像一个男子汉。
不就是死了一个年轻人吗？他虽然无辜，但欲成大事，总会有无辜者成为垫背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我再也不是那个窝在尚书府里替别人代笔的刀笔吏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是神赋与我的使命。
在这个乱世之中，当个刀笔吏又有什么作用呢，这个职位就是一个笑话。
我要做一名判官，朝廷虽然下了禁令，把延寿膏视作毒药，但上令下违，上至九千岁，下至普通兵丁，又有谁在乎这道圣旨呢？所以，上瘾的人越来越多，而燕门的生意却越来越好，也因此越来越强大可怕，只有我，我才是遵守圣命行事的人，只有我能够改变这一切。
我要摧毁整个燕门，让这些售卖延寿膏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去。
判官，英雄，吴诺顿时心潮澎湃，他相信，杨树地下有知一定会支持他的，他这么做不但是为了杨树，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这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但很快，吴诺又冷静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这么做的前提是要自己有本事，而自己有本事的前提是要服用延寿膏，看情形，这一身的本身会因为体内延寿膏的影响变小而消失。
回忆起杨树发作时的样子，吴诺不禁有些不寒而栗，自己已经服用过三次延寿丸了，会不会也变成一名膏奴呢？
如果为了做一件对的事情，而故意伤害自己，这不是耻辱，而是一种勇气。
吴诺突然舒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于是，一切纠结都归于平静，他可以安心地睡了。
从这天起，京城出现一个专门与燕门作对的人，他自称红眼判官。
“对不起！”吴诺冲着尸体说道，他声音有些颤抖，努力地镇定了一下，便急忙冲出了这间破屋。
一路狂奔，吴诺也不知道累，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只知道这么跑起来能够让自己舒服一些。
也不知跑了多久，吴诺终于感到有些累了，他慢慢地停了下来，这才发现，这满世界的雪格外耀眼，虽然是夜里，却有种神秘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回头看时，不觉又是一愣，地上的脚印很淡，这时他才想到，刚才奔跑的时候，脚下不但没有打滑，而且还很轻松，根本不像一个普通人在雪地里奔跑时的样子。
难道我真的因为服食了延寿丸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发生的一切证明自己的确变了，而且这种变化只存在于自己的身上，对于其它人根本没有作用。
为什么我会这样呢？吴诺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日后必须找一位神医，或一位术士，只有他们才能给出答案。
但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文弱的书生了，而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街头被雪覆盖，看上去很纯洁，但没有雪的地方依旧很肮脏，两者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荒谬感，就像自己身上的这身功夫，莫名其妙地便出现了，这事情也很荒诞。
吴诺看到了窝在墙角中的几名乞丐，仿佛都在冲着他笑，仿佛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急忙加快了脚步，看见前面有夜巡的兵丁，他闪身便藏进了更黑暗的地方，这种事以前做起来很困难，现在简单得多了，那些士兵根本就看不见他。
回到租住的那个小院中，吴诺心情放松了许多，但整个人却感到疲惫之极，肚腹难受的要命，他奔进茅厕，面对着坑里的恶臭便呕吐了起来，一边吐着，一边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仿佛这样便可以将这几天服食过的延寿丸吐出来似的。
酒鬼喜欢这样做，吴诺一向瞧不起酒鬼，认为他们太没出息，但没有想到，今天，他也会这样。
这是吴诺第一次有意识地预谋杀人，虽然他到现在也说不清楚，那个年轻人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选择了死亡。
虽然在出发寻找目标之前，他对这次验证的结果并不是十分清楚，但他知道，一旦成功极有可能意味着有新的死亡，他并不认识那个年轻人，通过交谈，他对这个年轻人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感，反而很同情他，一个落泊的公子，生平没有大恶，只不过服食延寿膏上了瘾，成了一名膏奴，这才败掉了所有的家产，死亡可能对于他来说是迟早的事情，但绝不是今天。
今天，这个自曝自弃却很无辜的生命因我而死，现在，他躺在四壁透风的屋中是多么的可怜！
此时的吴诺有些后悔了，直到肚腹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他才回到屋中，倚着坑边坐了下来。
我这是为什么？
大口地喘着气，吴诺盯着扔在床角的那个包袱，里面还有十多粒延寿丸。
吴诺是亲眼看着杨树因为延寿膏而死的，死前备受折磨的那个惨状令他记忆犹新，从那天起，他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卖延寿膏的人找出来杀掉，为杨树报名。但这个誓言对于吴诺来说不啻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没有权势，只不过是尚书府的一个普通刀笔吏，没有本事，耍两下笔杆子又算得了什么本事？
誓言遥遥无期，吴诺甚至想到了放弃，虽然觉得对不起杨树，但他也只能这样选择，直到那个长着一张白脸的家伙走进了他的屋子。
燕门，他没有找上燕门，燕门的人却找到了他，那个白脸差点将他整死。
第二天，冲动之下，他决定亲自找上燕门，其实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成，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支持他，后来他想到了，这力量就是杨树的鬼魂。
接下来，所有事情就仿佛按照早已制定好的话本一样在演绎着。
吴诺终于发现了自己一个异于常人的地方，在服食延寿膏的情况下，竟然会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仿佛会了武功，而且还能够通过一双红色的眼睛来操控别人的行动。
这是神的力量，是神赋与你的力量，你却在这里期期艾艾的，根本不像一个男子汉。
不就是死了一个年轻人吗？他虽然无辜，但欲成大事，总会有无辜者成为垫背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我再也不是那个窝在尚书府里替别人代笔的刀笔吏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是神赋与我的使命。
在这个乱世之中，当个刀笔吏又有什么作用呢，这个职位就是一个笑话。
我要做一名判官，朝廷虽然下了禁令，把延寿膏视作毒药，但上令下违，上至九千岁，下至普通兵丁，又有谁在乎这道圣旨呢？所以，上瘾的人越来越多，而燕门的生意却越来越好，也因此越来越强大可怕，只有我，我才是遵守圣命行事的人，只有我能够改变这一切。
我要摧毁整个燕门，让这些售卖延寿膏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去。
判官，英雄，吴诺顿时心潮澎湃，他相信，杨树地下有知一定会支持他的，他这么做不但是为了杨树，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这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但很快，吴诺又冷静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这么做的前提是要自己有本事，而自己有本事的前提是要服用延寿膏，看情形，这一身的本身会因为体内延寿膏的影响变小而消失。
回忆起杨树发作时的样子，吴诺不禁有些不寒而栗，自己已经服用过三次延寿丸了，会不会也变成一名膏奴呢？
如果为了做一件对的事情，而故意伤害自己，这不是耻辱，而是一种勇气。
吴诺突然舒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于是，一切纠结都归于平静，他可以安心地睡了。
从这天起，京城出现一个专门与燕门作对的人，他自称红眼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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