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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双世之魂

    可生生没有碰连欣一下。

    谢玄晖笑了下,不无讽刺看向连欣:“那就要问她自己了。”

    连欣盯着他,心神微动——他的眼太凌厉,她恍如被整个刺穿。

    连欣:“我……”

    其实她也不知为何。

    反而观察起眼前的男人,第一次见到他时,她便万分陌生。

    《上古史》中没有关于谢玄晖的只言片语。

    这么一个与阿骊关系匪浅的强大存在,却被人彻底从史实上抹去了。

    为何呢?

    谢玄晖定是察觉到她目光,他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连欣平底踉跄一下,只见四周林立起高大白色屏障,磅礴灵息隔绝成独立空间。

    她张望,却见谢玄晖外袍纹着银白莲花纹,衬得他长身玉立,他缓缓走来,面上神色带着丝嘲讽,低吟:

    “你不是连欣是罢。”

    语出惊人,仿佛当头一盆冰水倾倒在连欣头顶。

    连欣:“……”

    她转身想走,却看到前世的自己,在战场上被众多邪祟围攻,女子结葛战袍破烂,血浸透战甲。

    接着黑云压顶,人间如炼狱阴沉。

    连欣心一下被捏紧,几乎灭顶的羞耻感叫她浑身颤抖。

    接下来就是她永生都不愿想起的一幕。

    在邪祟躁动到极致,要将眼前女子拆分入肚时。

    远远传来一男子脚步拖沓声,随意如同闲庭漫步。

    任非也踩在争先恐后的邪祟背上,蹲下,看她:“啧,又要死了吗?”

    他眸子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连欣气结,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啐”了他一口。

    任非也擦了下脸,随手把连欣提回来了老巢……

    谢玄晖眼中闪过奇异色彩,喃喃:“果然,还有此等渊源。”

    “但不对,应该还有才是。”

    连欣气得面色涨红,偏精神好似被捏在手中,稍动挣脱的念头便痛不欲生。

    幻境中的情景还在继续,连欣急火攻心,千万不能叫他看到那些!

    她拼死调动所有力量,有淡淡金光从她魂魄中透出,逐渐大盛!

    谢玄晖稍感棘手,威压加重些,那金光反而更强烈。

    “从我的回忆,滚出去!”

    连欣赤红着眼,不知怎么穿透时间,竟回握住回忆中的伏羲剑,荡起无数大片金光,犹如朝阳初现,当准他身后屏障的细微凹点面劈下去。

    那是幻境的出口!

    现实,夜里连欣原本僵直的双眸,忽而爆出一簇小金光。

    郦北见连欣面露痛色,随后猛地移开目光,弯腰呕出一口血,手撑地,颤抖着跪下。

    “连欣。”

    郦北扑过去扶起她。

    她方才被隔绝在外,并不知晓发生什么。

    只是福至心灵转头看谢玄晖,他眼瞳中闪过幽蓝光泽,犹如海鸥掠过纯净大海,激起碧浪一点。

    他对连欣使了摄魂术?!

    “你干嘛!”

    郦北急得语气都不好了。

    她想救,却发现符篆丹药这些日子都用尽了,还没来得及补。

    连欣摇头,握住她手,虚弱道:

    “阿骊,我没事。”

    谢玄晖静静看着郦北眼底切切实实的责怪,他本不应该在意的。

    可鬼使神差的,他心头一紧,仿佛形成根无形的刺,浅浅拨动便会痛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杀意。

    他突然想,若是自己捏爆连欣的头,让她的脑浆淌在郦北的手上。

    她会作何反应。

    会对自己拔剑相向吗?

    想想就觉得……

    “谢玄晖。”

    郦北轻唤:“我抬不动她,我好累啊。”

    谢玄晖:“……”

    他一挥衣袖,连欣消失原地。

    他:“送回去了。”

    “谢谢。”

    郦北欲要起身,双腿发软。

    谢玄晖三步并两步,飞快搀住她。

    郦北扭头看他,他力道掌握得很好,不会捏痛她,更不会放任她跌倒在地。

    他总是如此。

    郦北看着他漂亮的眸子,仿佛能盛下漫天星辰。

    “为什么要对她用摄魂术?”她轻声问。

    谢玄晖心里“咯噔”一声,因为他在郦北眼底望见一层薄薄水雾。

    摄魂术是禁术,只因它对修者根基伤害太大。

    若是精神力不够强大的,甚至会落下终身残疾。

    “我不明白。”

    郦北问。

    谢玄晖原本没打算说的,却在此刻脱口而出:

    “她是双世之魂。”

    “什么?”郦北脑子仿佛被人打了一拳,嗡嗡响,她猛地看向他,却发现他神色认真,全然不像在开玩笑。

    “双世之魂?难道她……”

    “曾活过一世,并且那时她就认识任非也,他们关系匪浅。”

    谢玄晖将看到的如实相告。

    骊北失神。

    怪不得,连欣一见任非也便像见了仇家。

    “为什么要不开心。”谢玄晖反问。

    他看她:“我做出这样的事,你很意外?”

    “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好,我何时说过或表现过我是个好人?”

    谢玄晖眼盯住她,一连串问句甩在骊北面前,几乎到了咄咄逼人程度。

    尽管他神情依旧舒缓,但骊北就是感到了他平静外表下的不悦。

    愤懑几乎要冲破那张假皮子,但他还是强撑着,状似平静地等自己回答。

    骊北直觉,自己回答不好,就会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说是,他大抵会冷笑一声,说:“你可真看错了我。”

    若说不是,他一定会反问她,为何那么大反应云云。

    总而言之,很难办。

    骊北望着他的眼:“我若说我不在乎呢?”

    谢玄晖原本暗暗攥紧的手松开,神情从紧绷瞬间转变为茫然,他不确定问:“你说什么?”

    她不在乎?

    不在乎什么?

    连欣他们?

    还是不在乎自己……

    谢玄晖瞬间想了许多,罕见面上出现多种情绪波动。

    骊北看着觉得好笑。

    她:“我自然说的是你。”

    谢玄晖:“……”

    果然。

    他点头,复归冷漠地睨她,就要起身。

    没想到她一把抓住他掌心,仰头状若无辜地看他:

    “你知道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谢玄晖忍着心头躁动,正欲甩开,却感到她手心湿润柔软,好似刚摘下的蜜桃般,饱含汁水。

    他:“……”

    右手僵直得犹如死尸。

    他尽量保持平静,淡淡睨她:“怎么?”

    后悔了?

    晚了。

    骊北起身,平视着他。

    黎明将近,却是最黑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