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通道
今晚的风很大。库娅很早就上床休息了。这几天没有多少需要她批改的作业，克蕾尔老师也理解学生们这段时间的困难。没有布置多少功课，所以库娅很早就完成了工作躺在了床上，但在床上咪了半个小时候，库娅再次从床上起身，她根本睡不着，也许这几天的烦心事太多，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没到休息的时间，她自己也不清楚。
库娅从床下拿出煤油灯点起来，借着灯光坐在桌子上读书，刚开始的味道不算好闻，但过了一会也可以忍受，库娅翻阅了一会书，随后靠在椅子上休息看向了窗外，刚才的夜空很黑，外面除了昏黄的路灯，其他都看不太清，现在乌云散去好多了，也许政府应该换一下路灯里的魔晶和煤油了。
就在库娅刚准备翻页的时候，门口穿来紧促的敲门声。
“谁啊。”母亲从房间里走出来，睡眼蒙胧的问道。库娅这时候沿着窗户向外面看去。是一个身形比较矮小的人在敲门。
库娅从听到窗外模糊的声音。隐隐约约好像是在叫自己。赶紧走出房间。
“母亲，我来开门吧。”库娅走上门前，把母亲挡在后面。她留意到房间里的扫把，随时准备拿起来，以防万一。
“你好，请问是，嗯？”
库娅刚把门打开，但对方实在是太着急了，一下就推开了门，扑在了库娅的身上。
是戴丽，库娅的心松了下来。
“戴丽？你不是在旧城区的家里吗？你怎么在这里，这么晚发生什么事了。”库娅关切的问道。天色这么晚。戴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旧城区发生了什么。
“库娜老师！玛利，，玛利亚她被旧城区的人抓起来了。”戴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她是一路从旧城区跑过来的。也不知道跑了多远。
“我在这里，没事的，戴丽，慢一点说，玛利亚？她怎么会被抓起来。旧城区晚上不是宵禁吗，你们去哪里了。”库娅第一时间安抚戴丽，但她也非常的真震惊。可更多的是疑惑。
面对库娅的问题，戴丽一个小孩子很明显脑子转不过来了。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什么通道，昨天，警察之类的。但库娅大概也听明白了七七八八，玛利亚在旧城区闯祸，被抓起来了，而且有警察参与进来。
“等我换下衣服咱们就走，戴丽，你还记得路线吧，带我去找玛利亚。”库娅看到戴丽一时也解释不清楚。也没继续深问，赶紧穿上一身便利的衣服，套上一件风衣准备出发。库娅知道自己这不是理智的选择，她应该首先考虑自己和母亲，明哲保身，把戴丽赶出去，然后明天跟学校去说明白一切，但她做不到把戴丽赶回黑夜中关上门，也做不到对玛利亚袖手旁观。她们是自己的学生。最好的学生。
“母亲，我要去找我的学生，你先待在家里等着我。”库娅握住母亲的双手，注视着母亲的眼睛说道。
“库娜，别去，把这事告诉警察，让他们去处理吧。”母亲一脸担忧，她很害怕库娅的安全，她更害怕库娅这一去会做些什么。她不希望女儿变得和她父亲一个样子。
“我的学生现在很危险，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要去救她，我不能就这么等着。”库娅说道。但她依旧能看到母亲眼中的恐惧。
“放心，母亲，我会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相信我，也相信我的姓氏。”库娅轻声说道。她相信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也可以保护母亲和玛利亚戴丽的安全。
姓氏，金珊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微微眯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但脸上忍不住抽搐的肌肉展露着金珊的情绪，这是痛苦的回忆。终究，还是和他一样了。她清楚自己阻止不了女儿的，就像当年阻止不了他一样。
“那你去吧。我在家里好好待着。”母亲说道。她没有睁开眼睛。她看到了黑色。
“嗯。”库娅轻声道就像平常一样。而戴丽听出了老师回应里的悲伤。
“走吧戴丽。”玛利亚的情况很危机，库娅没多少时间和母亲在这里不舍的留恋。她更不想看到母亲痛苦的表情。
两人很快就跑远了房屋，消失在黑夜中，而金珊，看着女儿融入黑夜的背影，看着那一片黑色，她瘫坐在地板上，无声的哭泣。
昨日黄昏，旧城区，封锁线的一个角落。旧城区垃圾场附近。
“那些笨警察。那些笨帮派，那些笨作业。”玛利亚拿起一块石子往远方扔去。像一头愤怒的小兽，模仿着野兽那样咆哮。身上的大风衣也和她显得格格不入。
戴丽没说什么，也没阻止玛利亚，她知道玛利亚只是在宣泄情绪，她们又不会真的把那些人怎么样。
警局已经把新旧萨兰给分开了，虽然这是垃圾场的边缘，周围几乎没有人家，也没有警察。以往这是她们两个的秘密基地，周日经常来到这里，但是现在她们离封锁线很近，也说不上完全安全。戴丽只希望玛利亚扔完石子能赶快离开这里。
她们两个站在一座小土山上，在这里可以眺望俯瞰整座垃圾场和旧城区，戴丽能看到成片接在一起的旧城区，矿工房拥挤的呆在哪里，城区的小道错综复杂，所有人来回走动的样子显得这像是一块整体。更远方是灰白色的新城区楼房，它们整齐的排列空出一条条通道，光是看到那些白房子就能想象哪里生活的感觉。两者之间就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杂乱的黑与整洁的白分隔开来又融在一起。现在已是黄昏，橘红的光打在成片成片的房子上，更加模糊了边界。大家全部都一样的血红。
戴丽很喜欢看这种景色，因为有一种奇怪的反差感吸引着她，她年龄太小，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受，也许要问一下克蕾尔老师，她可以表达出来这种感觉。戴丽觉得这很美。戴丽知道这很美。
“那是什么？”玛利亚突然说道。
戴丽顺着玛利亚的方向看去。她什么也没看到，除了一堆废料垃圾和玛利亚扔的石头。
“看哪里。”玛利亚向着一个方向指去。
戴丽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她只看到了一小堆垃圾。而玛利亚向着垃圾堆跑了过去，戴丽跟上。
玛利亚在垃圾推旁蹲下，看着什么东西。戴丽凑近一看，那是一个铁手把，它焊在一块铁板上，看上面锈迹斑驳的样子，有很多年头了。
“这是什么？”玛利亚说道，她手上也没有停下，把上面的垃圾一件件移开。
“戴丽过来帮我一下。”玛利亚说道，玛利亚总是这么充满好奇，戴丽也只好过去帮忙了。她只希望回去之后母亲不会因为一身脏衣服说她。
随着垃圾被移开。铁把手和铁板露出了原本的样子。戴丽才知道那不是一个铁板，那是一道门，通往地下的门。
“一个废弃的铁门，怎么之前没有人发现。”玛利亚好奇道
“没什么人会关心一座垃圾堆的，长年堆积就给盖住了，这里除了你又没人来，应该是雨水把垃圾冲刷掉才让把手露了出来。”戴丽给玛利亚解释说。
玛利亚听完拉着把手向上提，铁门丝毫没动，锁住了？这么多年，锁头早就生锈了吧，玛利亚这次带着表情继续用力提，而戴丽看到了灰尘在地面飘动。
戴丽萌生出好奇心，她走上前想帮玛利亚一起抬，结果玛利亚抬出了一道缝，一股凉风突然从地面冲到了戴丽脸上，让她惊了一下。
玛利亚最后还是没抬起来，筋疲力尽的放下了铁门，关上了那一条缝隙，震起了更多的灰尘。也不知道这门到底关了多久了。
玛利亚瘫坐在地上休息，一边大喘气一边气鼓鼓的对着那对钢铁垃圾踢上几脚，戴丽没有看向玛利亚那边，她找了找周围的物件，翻起来了垃圾场的废料，最后在一堆废弃水管里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一跟铁棍，一端比较粗戴丽要两只手才能握住，另一端比较扁平细小，正合适。
“玛利亚，你在抬一次，抬出一条缝隙我就把棍子插进去撬开门。”
“好。”玛利亚觉得这个注意不错，立刻回复精力准备实施戴丽的计划，这一次她抬出了一条缝隙，冷风从中冲了出来，而戴丽抓住机会迅速用扁平的那头卡住了缝隙，然后用力压。
玛利亚松手后，缝隙并没有合上，成功了，玛利亚赶紧跑到一端去帮戴丽，戴丽一个人的力气还是有点小，她表情显得非常吃力。两个小姑娘在另一端往下压，玛利亚甚至把整个身子压了上去，缝隙越大，戴丽就把铁棍往里深插好固定住。
嘭。
随着一声闷响。铁门被别开了。冷风向上直冲，掀起灰尘。呛的玛利亚直咳嗽。
戴丽一边用手打散灰尘，一边眯着眼睛看，她看到了一条通道，准确来说是一条地道，它被那个铁门盖上了，从上面斑驳的痕迹与灰尘看，已经很久没被人用过了。也不知道多久，这条地道再次重见天日。
库娅从床下拿出煤油灯点起来，借着灯光坐在桌子上读书，刚开始的味道不算好闻，但过了一会也可以忍受，库娅翻阅了一会书，随后靠在椅子上休息看向了窗外，刚才的夜空很黑，外面除了昏黄的路灯，其他都看不太清，现在乌云散去好多了，也许政府应该换一下路灯里的魔晶和煤油了。
就在库娅刚准备翻页的时候，门口穿来紧促的敲门声。
“谁啊。”母亲从房间里走出来，睡眼蒙胧的问道。库娅这时候沿着窗户向外面看去。是一个身形比较矮小的人在敲门。
库娅从听到窗外模糊的声音。隐隐约约好像是在叫自己。赶紧走出房间。
“母亲，我来开门吧。”库娅走上门前，把母亲挡在后面。她留意到房间里的扫把，随时准备拿起来，以防万一。
“你好，请问是，嗯？”
库娅刚把门打开，但对方实在是太着急了，一下就推开了门，扑在了库娅的身上。
是戴丽，库娅的心松了下来。
“戴丽？你不是在旧城区的家里吗？你怎么在这里，这么晚发生什么事了。”库娅关切的问道。天色这么晚。戴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旧城区发生了什么。
“库娜老师！玛利，，玛利亚她被旧城区的人抓起来了。”戴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她是一路从旧城区跑过来的。也不知道跑了多远。
“我在这里，没事的，戴丽，慢一点说，玛利亚？她怎么会被抓起来。旧城区晚上不是宵禁吗，你们去哪里了。”库娅第一时间安抚戴丽，但她也非常的真震惊。可更多的是疑惑。
面对库娅的问题，戴丽一个小孩子很明显脑子转不过来了。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什么通道，昨天，警察之类的。但库娅大概也听明白了七七八八，玛利亚在旧城区闯祸，被抓起来了，而且有警察参与进来。
“等我换下衣服咱们就走，戴丽，你还记得路线吧，带我去找玛利亚。”库娅看到戴丽一时也解释不清楚。也没继续深问，赶紧穿上一身便利的衣服，套上一件风衣准备出发。库娅知道自己这不是理智的选择，她应该首先考虑自己和母亲，明哲保身，把戴丽赶出去，然后明天跟学校去说明白一切，但她做不到把戴丽赶回黑夜中关上门，也做不到对玛利亚袖手旁观。她们是自己的学生。最好的学生。
“母亲，我要去找我的学生，你先待在家里等着我。”库娅握住母亲的双手，注视着母亲的眼睛说道。
“库娜，别去，把这事告诉警察，让他们去处理吧。”母亲一脸担忧，她很害怕库娅的安全，她更害怕库娅这一去会做些什么。她不希望女儿变得和她父亲一个样子。
“我的学生现在很危险，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要去救她，我不能就这么等着。”库娅说道。但她依旧能看到母亲眼中的恐惧。
“放心，母亲，我会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相信我，也相信我的姓氏。”库娅轻声说道。她相信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也可以保护母亲和玛利亚戴丽的安全。
姓氏，金珊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微微眯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但脸上忍不住抽搐的肌肉展露着金珊的情绪，这是痛苦的回忆。终究，还是和他一样了。她清楚自己阻止不了女儿的，就像当年阻止不了他一样。
“那你去吧。我在家里好好待着。”母亲说道。她没有睁开眼睛。她看到了黑色。
“嗯。”库娅轻声道就像平常一样。而戴丽听出了老师回应里的悲伤。
“走吧戴丽。”玛利亚的情况很危机，库娅没多少时间和母亲在这里不舍的留恋。她更不想看到母亲痛苦的表情。
两人很快就跑远了房屋，消失在黑夜中，而金珊，看着女儿融入黑夜的背影，看着那一片黑色，她瘫坐在地板上，无声的哭泣。
昨日黄昏，旧城区，封锁线的一个角落。旧城区垃圾场附近。
“那些笨警察。那些笨帮派，那些笨作业。”玛利亚拿起一块石子往远方扔去。像一头愤怒的小兽，模仿着野兽那样咆哮。身上的大风衣也和她显得格格不入。
戴丽没说什么，也没阻止玛利亚，她知道玛利亚只是在宣泄情绪，她们又不会真的把那些人怎么样。
警局已经把新旧萨兰给分开了，虽然这是垃圾场的边缘，周围几乎没有人家，也没有警察。以往这是她们两个的秘密基地，周日经常来到这里，但是现在她们离封锁线很近，也说不上完全安全。戴丽只希望玛利亚扔完石子能赶快离开这里。
她们两个站在一座小土山上，在这里可以眺望俯瞰整座垃圾场和旧城区，戴丽能看到成片接在一起的旧城区，矿工房拥挤的呆在哪里，城区的小道错综复杂，所有人来回走动的样子显得这像是一块整体。更远方是灰白色的新城区楼房，它们整齐的排列空出一条条通道，光是看到那些白房子就能想象哪里生活的感觉。两者之间就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杂乱的黑与整洁的白分隔开来又融在一起。现在已是黄昏，橘红的光打在成片成片的房子上，更加模糊了边界。大家全部都一样的血红。
戴丽很喜欢看这种景色，因为有一种奇怪的反差感吸引着她，她年龄太小，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受，也许要问一下克蕾尔老师，她可以表达出来这种感觉。戴丽觉得这很美。戴丽知道这很美。
“那是什么？”玛利亚突然说道。
戴丽顺着玛利亚的方向看去。她什么也没看到，除了一堆废料垃圾和玛利亚扔的石头。
“看哪里。”玛利亚向着一个方向指去。
戴丽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她只看到了一小堆垃圾。而玛利亚向着垃圾堆跑了过去，戴丽跟上。
玛利亚在垃圾推旁蹲下，看着什么东西。戴丽凑近一看，那是一个铁手把，它焊在一块铁板上，看上面锈迹斑驳的样子，有很多年头了。
“这是什么？”玛利亚说道，她手上也没有停下，把上面的垃圾一件件移开。
“戴丽过来帮我一下。”玛利亚说道，玛利亚总是这么充满好奇，戴丽也只好过去帮忙了。她只希望回去之后母亲不会因为一身脏衣服说她。
随着垃圾被移开。铁把手和铁板露出了原本的样子。戴丽才知道那不是一个铁板，那是一道门，通往地下的门。
“一个废弃的铁门，怎么之前没有人发现。”玛利亚好奇道
“没什么人会关心一座垃圾堆的，长年堆积就给盖住了，这里除了你又没人来，应该是雨水把垃圾冲刷掉才让把手露了出来。”戴丽给玛利亚解释说。
玛利亚听完拉着把手向上提，铁门丝毫没动，锁住了？这么多年，锁头早就生锈了吧，玛利亚这次带着表情继续用力提，而戴丽看到了灰尘在地面飘动。
戴丽萌生出好奇心，她走上前想帮玛利亚一起抬，结果玛利亚抬出了一道缝，一股凉风突然从地面冲到了戴丽脸上，让她惊了一下。
玛利亚最后还是没抬起来，筋疲力尽的放下了铁门，关上了那一条缝隙，震起了更多的灰尘。也不知道这门到底关了多久了。
玛利亚瘫坐在地上休息，一边大喘气一边气鼓鼓的对着那对钢铁垃圾踢上几脚，戴丽没有看向玛利亚那边，她找了找周围的物件，翻起来了垃圾场的废料，最后在一堆废弃水管里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一跟铁棍，一端比较粗戴丽要两只手才能握住，另一端比较扁平细小，正合适。
“玛利亚，你在抬一次，抬出一条缝隙我就把棍子插进去撬开门。”
“好。”玛利亚觉得这个注意不错，立刻回复精力准备实施戴丽的计划，这一次她抬出了一条缝隙，冷风从中冲了出来，而戴丽抓住机会迅速用扁平的那头卡住了缝隙，然后用力压。
玛利亚松手后，缝隙并没有合上，成功了，玛利亚赶紧跑到一端去帮戴丽，戴丽一个人的力气还是有点小，她表情显得非常吃力。两个小姑娘在另一端往下压，玛利亚甚至把整个身子压了上去，缝隙越大，戴丽就把铁棍往里深插好固定住。
嘭。
随着一声闷响。铁门被别开了。冷风向上直冲，掀起灰尘。呛的玛利亚直咳嗽。
戴丽一边用手打散灰尘，一边眯着眼睛看，她看到了一条通道，准确来说是一条地道，它被那个铁门盖上了，从上面斑驳的痕迹与灰尘看，已经很久没被人用过了。也不知道多久，这条地道再次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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