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逃离黑夜
“qtmd。”
晚餐时间，旧城区的老屋子里传来中年男人怒骂的声音。任谁能听出来他心中的怒气。
“哎呀，孩子还在这，别这么说话。”玛利亚母亲不满的把饭菜端过来。汤汁溅在老旧的木桌子上，留下一滩冒着热气的液体。
“那堆警察，没事就来闲逛，找个由头还把旧城区封了。他们怎么不去码头摆谱呢？就指着我们欺负。我看就收了商会的死钱。”父亲越说越气愤，握着餐勺的右手青筋暴起。
“好了，最近本来就紧张，忍忍得了，你们别瞎闹，闹大了最后搞的工作都没了。”最近一段时间警察确实在附近巡逻越来越频繁了。正常来讲这应该是好事。只不过这里是萨兰。这些警察除了影响他们的工作和趁机揩油外什么都做不到。
“不用去了，今天工厂都给查封了，一群狗腿子拿着布告就给我们赶了出来。”
“那过几天就解封了，又不是一直停着，快吃饭吧。”母亲转身回到灶台，继续添柴准备饭菜。
父亲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坐在哪里，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说道。
“海格勒斯当年就不该跟他们妥协，他还以为放下武器，那些人就会放过他。到头来不还是一样。”父亲严肃的仿佛他当年就在现场一样。
“我们说好了不提这件事的。”母亲回过身来，眯着眼睛看向四周，随后小声说道。
“不是这件事，萨兰就不会有今天，这是不说就能解决的吗？”父亲反驳道。
“那你呢？你当年如果不从那什么兄弟会出来，我们怎么认识，那还有现在这个家。”母亲嗔怒道。看来她非常不喜欢这个话题。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你就知道狡辩。”母亲回过头，没有继续理父亲。
“哼，我才不会跟他们一样，因为点钱就跪下去干那些勾当。”父亲也撇过头没看向母亲。
“玛利亚，你要记住，再穷不能穷志气。知道了吗。”严肃的状态没持续多久，他又回到了那个烦人老爸的身份。
“知道啦。”玛利亚不耐烦的回答，她不想跟这个坏脾气的老爸多聊些什么。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坏脾气继承谁。
“行了，快吃你的吧，吃东西都塞不上你的嘴。”母亲说着把一块面包向父亲扔去，父亲慌忙的接住，怏怏地拿着面包吃了起来，没说什么。但玛利亚很感谢母亲把她从父亲的唠叨中解救出来。
玛利亚左手杵着脸，另一只手拿着叉子在吃干净的盘子里百无聊赖的画画。她听不进去父母的闲聊，脑子里现在全是那条密道的事情。她现在还能感觉到黑暗中冰冷的墙壁和呼啸的冷风。
和谐的家庭生活和温暖的晚餐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怎么了？”父亲看向外面说道，一些人影在黑夜中来回走动。
母亲刚要过去打开门，门就被人非常用力的推开了。是两个警察，现在已经是夜晚了，玛利亚只能借助家里不太明亮的油灯看清对方。
“我们是警察，据消息你们这里有窝藏的犯罪人员，我们要调查一下。”开门的警员冷冷的说道。另一个人抱着肩膀站在屋外。
“最近不是实施宵禁吗？我们晚上从来没离开过家里”玛利亚的母亲探头望向远方，哪里也有警察在盘问人家，不像是例行检查。
父亲没有说话，慢慢的起身走了过去，玛利亚看到了父亲紧握的右手，那铁铸一般的拳头。玛利亚突然觉得不对劲，身体告诉她好像要发生了什么一样。一股颤抖像是波纹一样从胸膛扩散到四肢，直达双脚。玛利亚感觉到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比刚才冰冷了。
“你什么意思？我们这里没有什么罪犯。”父亲起身走向警员，把母亲挡在身后。
“这是检查，希望配合一下。”对方看到父亲瞪大了眼睛，认真说道。
“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怎么回事？”父亲盯着对方的眼睛，气势一点没有被对方压倒。
“你们要跟我们出去走一趟。”对方好像感觉到不对劲。扫向屋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们什么都没做，出去干什么？”
“这是要求，希望你为你的家人考虑一下。”警员眯起眼睛的说道，好像话里有话。
“你威胁我的家人？！”父亲暴怒的说道。对方被吓到了，随后重整姿态向前一步想要进入屋内，但被父亲宽阔的胸膛挡住。父亲依靠门口狭窄，用身子堵住对方，不让他们进来。
“我受够你们了，从我的家里滚出去！”父亲瞪着对方的眼睛，手指着外面，暴怒的说道。
“哎，哎，别这样，提克。”母亲从身后拽住父亲的肩膀说道。但她根本撼动不了父亲强壮的身躯。
“你们要跟我们走。”对方直接拽住了母亲的肩膀，显得非常急躁，完全失去了耐心。
“松手！”父亲拽住对方的手说道。那个警察丝毫没有泻力，依旧拽着母亲往外拉。
没有犹豫，父亲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玛利亚甚至看到了溅在父亲脸上的鼻血。这让他愤怒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吓人了。
那个人松开母亲，跌跌撞撞向屋外倒去。另一个警察见到发生了冲突，立刻冲进屋内，父亲向着他的肚子抬腿一脚直接把他踹飞，对方痛苦的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哀嚎，这时候又有几个警察赶了过来。
有两个人冲向了父亲，父亲一个人难以抵挡对方，他们拽住父亲的衣领，把他推进了屋内，撞翻了几个凳子。但父亲比对方强壮的多。停下了两人的势头，然后一脚蹬飞一人，抓住另一人的衣领把他扯在地上。
对方刚起身向着父亲冲来。父亲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把桌上滚烫的汤汁砸在了冲过来的警员脸上。对方被烫的惨叫连连，没等另一个人反应过来，父亲抡起凳子砸在了那个弯腰哀嚎警员的头上。场面变的非常混乱。
母亲柔弱的身体根本阻止不了这几个男人的搏斗。而玛利亚被吓傻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做。
“跑！”咆哮声把玛利亚从恍惚中拉回了现实。
“你们俩快跑！”是父亲的声音。
“玛利亚，快跑！”母亲回头对玛利亚喊道。随后转过神。
一股无处的恐惧和莫名的勇气同时从玛利亚的心脏中迸发出来。玛利亚后来回忆道，也许那一刻，就是一个人选择自己的时刻。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会选择另一项。
玛利亚逃跑了。也许是恐惧让她抛下父母，也许是身体本能告诉她这里的危险，又或者是父母的命令让自己离开。玛利亚已经回忆不起来那一刻的想法。她只记得一片空白。然后立刻从家里的后门冲了出去。
玛利亚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里。她浑身冒汗，周围警察窜动，有些人听到声响都往这边来了。没有时间给她发愣，她只得迈开双腿奔跑。
原本熟悉的街道现在却变的无比陌生，一堵堵墙壁像是故意挡在自己面前，像黑暗中围杀小兽的陷阱。
家中的咆哮声和打砸声在身后逐渐变小。悔恨像毒药一样从心脏蔓延到了大脑。她抛下了自己的父母。她心里甚至有了最坏的想法，这也许是父母的最后一面。玛利亚想要跑回去，但她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
“戴丽。”玛利亚嘴里喃喃的念叨着戴丽的名字。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的好友。戴丽家与自己家非常近，她们家也受到警察的骚扰了吗？
玛利亚躲避着争吵的人群和警察，藏在阴影中慢慢往戴丽家挪去。这是两人经常碰面玩耍的道路，被各种障碍物和废品垃圾堆满，狭小，拥挤，黑暗，秘密，只得通过小孩子。突然，玛利亚听到了不远处的响声。
一个娇小的人影弯着腰向着这里走来。玛利亚知道那是戴丽。
“戴丽，你没事吧。”玛利亚试探的低声问道。
“玛利亚，警察来了，父母让我赶紧跑出去，他们把父母抓走了。”戴丽强忍着没有流泪。但玛利亚看到了她抖动的身躯。
玛利亚听到了戴丽的啜泣声，当有一个更弱小的人在自己身边，玛利亚不自觉的像家人一样，保护更弱小的家人。从抛弃父母的恐惧和懊悔中回到现实，她强忍着自己的恐惧。安慰戴丽说道。“我家也来了警察，不过没事的，戴丽，我们一起逃出去。”每一个字她都是强忍着喉咙别颤抖说出来的。
“我们要怎么办，玛利亚。”戴丽迷惘的说道。
玛利亚看着戴丽，她想到了那条密道。
“那条密道，我们去密道，我们去新城区找帮手，告诉哪里的人这一切。”玛利亚用力抓着戴丽的肩膀说道。
凄凉的月光下，戴丽看到了玛利亚惨白的面容和眼角的泪珠。
晚餐时间，旧城区的老屋子里传来中年男人怒骂的声音。任谁能听出来他心中的怒气。
“哎呀，孩子还在这，别这么说话。”玛利亚母亲不满的把饭菜端过来。汤汁溅在老旧的木桌子上，留下一滩冒着热气的液体。
“那堆警察，没事就来闲逛，找个由头还把旧城区封了。他们怎么不去码头摆谱呢？就指着我们欺负。我看就收了商会的死钱。”父亲越说越气愤，握着餐勺的右手青筋暴起。
“好了，最近本来就紧张，忍忍得了，你们别瞎闹，闹大了最后搞的工作都没了。”最近一段时间警察确实在附近巡逻越来越频繁了。正常来讲这应该是好事。只不过这里是萨兰。这些警察除了影响他们的工作和趁机揩油外什么都做不到。
“不用去了，今天工厂都给查封了，一群狗腿子拿着布告就给我们赶了出来。”
“那过几天就解封了，又不是一直停着，快吃饭吧。”母亲转身回到灶台，继续添柴准备饭菜。
父亲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坐在哪里，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说道。
“海格勒斯当年就不该跟他们妥协，他还以为放下武器，那些人就会放过他。到头来不还是一样。”父亲严肃的仿佛他当年就在现场一样。
“我们说好了不提这件事的。”母亲回过身来，眯着眼睛看向四周，随后小声说道。
“不是这件事，萨兰就不会有今天，这是不说就能解决的吗？”父亲反驳道。
“那你呢？你当年如果不从那什么兄弟会出来，我们怎么认识，那还有现在这个家。”母亲嗔怒道。看来她非常不喜欢这个话题。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你就知道狡辩。”母亲回过头，没有继续理父亲。
“哼，我才不会跟他们一样，因为点钱就跪下去干那些勾当。”父亲也撇过头没看向母亲。
“玛利亚，你要记住，再穷不能穷志气。知道了吗。”严肃的状态没持续多久，他又回到了那个烦人老爸的身份。
“知道啦。”玛利亚不耐烦的回答，她不想跟这个坏脾气的老爸多聊些什么。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坏脾气继承谁。
“行了，快吃你的吧，吃东西都塞不上你的嘴。”母亲说着把一块面包向父亲扔去，父亲慌忙的接住，怏怏地拿着面包吃了起来，没说什么。但玛利亚很感谢母亲把她从父亲的唠叨中解救出来。
玛利亚左手杵着脸，另一只手拿着叉子在吃干净的盘子里百无聊赖的画画。她听不进去父母的闲聊，脑子里现在全是那条密道的事情。她现在还能感觉到黑暗中冰冷的墙壁和呼啸的冷风。
和谐的家庭生活和温暖的晚餐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怎么了？”父亲看向外面说道，一些人影在黑夜中来回走动。
母亲刚要过去打开门，门就被人非常用力的推开了。是两个警察，现在已经是夜晚了，玛利亚只能借助家里不太明亮的油灯看清对方。
“我们是警察，据消息你们这里有窝藏的犯罪人员，我们要调查一下。”开门的警员冷冷的说道。另一个人抱着肩膀站在屋外。
“最近不是实施宵禁吗？我们晚上从来没离开过家里”玛利亚的母亲探头望向远方，哪里也有警察在盘问人家，不像是例行检查。
父亲没有说话，慢慢的起身走了过去，玛利亚看到了父亲紧握的右手，那铁铸一般的拳头。玛利亚突然觉得不对劲，身体告诉她好像要发生了什么一样。一股颤抖像是波纹一样从胸膛扩散到四肢，直达双脚。玛利亚感觉到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比刚才冰冷了。
“你什么意思？我们这里没有什么罪犯。”父亲起身走向警员，把母亲挡在身后。
“这是检查，希望配合一下。”对方看到父亲瞪大了眼睛，认真说道。
“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怎么回事？”父亲盯着对方的眼睛，气势一点没有被对方压倒。
“你们要跟我们出去走一趟。”对方好像感觉到不对劲。扫向屋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们什么都没做，出去干什么？”
“这是要求，希望你为你的家人考虑一下。”警员眯起眼睛的说道，好像话里有话。
“你威胁我的家人？！”父亲暴怒的说道。对方被吓到了，随后重整姿态向前一步想要进入屋内，但被父亲宽阔的胸膛挡住。父亲依靠门口狭窄，用身子堵住对方，不让他们进来。
“我受够你们了，从我的家里滚出去！”父亲瞪着对方的眼睛，手指着外面，暴怒的说道。
“哎，哎，别这样，提克。”母亲从身后拽住父亲的肩膀说道。但她根本撼动不了父亲强壮的身躯。
“你们要跟我们走。”对方直接拽住了母亲的肩膀，显得非常急躁，完全失去了耐心。
“松手！”父亲拽住对方的手说道。那个警察丝毫没有泻力，依旧拽着母亲往外拉。
没有犹豫，父亲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玛利亚甚至看到了溅在父亲脸上的鼻血。这让他愤怒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吓人了。
那个人松开母亲，跌跌撞撞向屋外倒去。另一个警察见到发生了冲突，立刻冲进屋内，父亲向着他的肚子抬腿一脚直接把他踹飞，对方痛苦的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哀嚎，这时候又有几个警察赶了过来。
有两个人冲向了父亲，父亲一个人难以抵挡对方，他们拽住父亲的衣领，把他推进了屋内，撞翻了几个凳子。但父亲比对方强壮的多。停下了两人的势头，然后一脚蹬飞一人，抓住另一人的衣领把他扯在地上。
对方刚起身向着父亲冲来。父亲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把桌上滚烫的汤汁砸在了冲过来的警员脸上。对方被烫的惨叫连连，没等另一个人反应过来，父亲抡起凳子砸在了那个弯腰哀嚎警员的头上。场面变的非常混乱。
母亲柔弱的身体根本阻止不了这几个男人的搏斗。而玛利亚被吓傻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做。
“跑！”咆哮声把玛利亚从恍惚中拉回了现实。
“你们俩快跑！”是父亲的声音。
“玛利亚，快跑！”母亲回头对玛利亚喊道。随后转过神。
一股无处的恐惧和莫名的勇气同时从玛利亚的心脏中迸发出来。玛利亚后来回忆道，也许那一刻，就是一个人选择自己的时刻。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会选择另一项。
玛利亚逃跑了。也许是恐惧让她抛下父母，也许是身体本能告诉她这里的危险，又或者是父母的命令让自己离开。玛利亚已经回忆不起来那一刻的想法。她只记得一片空白。然后立刻从家里的后门冲了出去。
玛利亚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里。她浑身冒汗，周围警察窜动，有些人听到声响都往这边来了。没有时间给她发愣，她只得迈开双腿奔跑。
原本熟悉的街道现在却变的无比陌生，一堵堵墙壁像是故意挡在自己面前，像黑暗中围杀小兽的陷阱。
家中的咆哮声和打砸声在身后逐渐变小。悔恨像毒药一样从心脏蔓延到了大脑。她抛下了自己的父母。她心里甚至有了最坏的想法，这也许是父母的最后一面。玛利亚想要跑回去，但她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
“戴丽。”玛利亚嘴里喃喃的念叨着戴丽的名字。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的好友。戴丽家与自己家非常近，她们家也受到警察的骚扰了吗？
玛利亚躲避着争吵的人群和警察，藏在阴影中慢慢往戴丽家挪去。这是两人经常碰面玩耍的道路，被各种障碍物和废品垃圾堆满，狭小，拥挤，黑暗，秘密，只得通过小孩子。突然，玛利亚听到了不远处的响声。
一个娇小的人影弯着腰向着这里走来。玛利亚知道那是戴丽。
“戴丽，你没事吧。”玛利亚试探的低声问道。
“玛利亚，警察来了，父母让我赶紧跑出去，他们把父母抓走了。”戴丽强忍着没有流泪。但玛利亚看到了她抖动的身躯。
玛利亚听到了戴丽的啜泣声，当有一个更弱小的人在自己身边，玛利亚不自觉的像家人一样，保护更弱小的家人。从抛弃父母的恐惧和懊悔中回到现实，她强忍着自己的恐惧。安慰戴丽说道。“我家也来了警察，不过没事的，戴丽，我们一起逃出去。”每一个字她都是强忍着喉咙别颤抖说出来的。
“我们要怎么办，玛利亚。”戴丽迷惘的说道。
玛利亚看着戴丽，她想到了那条密道。
“那条密道，我们去密道，我们去新城区找帮手，告诉哪里的人这一切。”玛利亚用力抓着戴丽的肩膀说道。
凄凉的月光下，戴丽看到了玛利亚惨白的面容和眼角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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