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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学堂

    管府之所以这么大,不光是因为管亥早早地跟随大贤良师,立功颇多,还因为人口多,管亥从小穷困,家无余财,活着都难,更别提讨老婆生孩子了。

    参加了黄巾军之后,管亥跟随大贤良师张角南征北战,战冀州,征幽州,抵御乌桓,击败鲜卑。大贤良师以幽州、冀州立国,建国号大宁,封赏群臣的时候,管亥以功封为临渝伯。

    管亥在跟随大贤良师张角平定幽州之后,就娶了孤竹墨氏的嫡幺女,也就是管辛等几个兄弟姐妹的生母。

    管辛的长兄管舺出生于东汉灵帝中平二年(公元185年),从小就喜欢研究器械,尤其是墨家学说,虽然墨子的墨和孤竹墨不是一支源流,却并不妨碍管亥将墨家书籍搜集为己有。

    成年之后,管舺出任考工室左丞,辅助为考工令,秩俸三百石,主要负责守城攻城器械的制造。在考工室工作了七年之后,管舺接掌考工室,开始掌管大宁的军备制造。

    管辛的长姐管忆,出生于东汉灵帝中平三年(公元186年),自幼聪慧,跟随母亲墨氏学习女红、礼仪,为人贤淑惠达,及笄之后就嫁给了出身黑山黄巾军的范阳伯褚飞燕之子褚方。

    管辛的次兄管昺,出生于东汉灵帝中平四年(公元187年),从小就喜欢研究道门书籍,拜师于前人公将军、现代王张梁门下,是张梁的关门弟子。

    管辛的二姐管婷,出生于东汉灵帝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出生的时候早产加难产,让管亥的夫人墨氏遭了大罪,刚生下来的时候,瘦弱的如同小猫崽一般,所以自小得宠。在阿母和长姐的教育下,虽宠却不骄,性格温柔娴静,及笄礼之后,就嫁给了高柳伯白饶之子白恒。

    管辛的三兄管威,出生于东汉献帝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是管亥几个儿子中最像他的,从小跟随出身白波黄巾军的涿鹿伯郭泰学习武艺,并跟随郭泰从军出征。

    管辛的三姐管玘,出生于东汉献帝初平二年(公元191年),是管亥与墨氏的第三女,从小跟着墨氏学习礼仪,琴棋书画皆通。明年才举行及笄礼,今年管府的门槛都换了好几个,让媒人们踩坏的。

    管辛的四兄管赓,出生于东汉献帝初平四年(公元193年),比管辛大两岁,管亥第四子,他于去年举行了冠礼,如今正在州府学堂法科学习。

    了解了宁朝的教育体制,管辛更加确定这大贤良师张角后来肯定不是原装的了,而是换了一个芯子。

    宁朝的教育以学堂为主,在村庄设立村庄学堂,在县城设立县城学堂,在郡治设立郡治学堂,在州府设立州府学堂,在宁朝国都蓟都,大贤良师设立了蓟都大本堂;每一级学堂的学制为三年,各级学堂提供食宿。

    村庄学堂、县城学堂内设置小中高三个等级,到了郡治学堂开始进行分科,以道、医、兵、墨、法、儒六科为主,由学生各自自主选择学习哪一科。相对应的,州府学堂也设有六科,对接郡治学堂的六科,以接引郡治学堂中通过考试的学生。

    蓟都大本堂中分科更多,加了阴阳、纵横等科,接引州府学堂的考试合格者,州府学堂考试不合格者,就会被下派到郡治学堂、县城学堂或者村庄学堂出任学堂教谕。虽然做了教谕,但不代表他们考不了大本堂,他们仍然有机会考入蓟都大本堂。

    大贤良师不光设置了不同于汉庭的教育制度,还设置了不同的考试制度。村庄学堂和县城学堂,每个月举行月考,考查学生一个月之内所学习的课程;每年举行岁考,考查学生一年之内所学习的课程;还有会考,考试及格即取得升学资格。

    郡治学堂、州府学堂和蓟都大本堂则采用学分制,累积计算学生全年学业成绩的方法,将学生平时的表现、测试计分,作为定级升退的依据。蓟都大本堂内学习优异者则进入官府任职,从吏员开始,一步步升迁。

    特殊的情况总是有的,比如开国功臣们的子女,他们可以跳过村庄学堂和县府学堂,直入郡治学堂,但是必须能够通过郡治学堂的考试。比如各学堂内学习优异者可以跳级,村庄学堂中学习优异者如果想要越级进入县府学堂,就必须通过县府学堂的考试;县府学堂的学习优异者同样如此,想要越级进入郡治学堂,就必须通过郡治学堂的考试。

    管辛在了解了宁朝的教育制度之后,满心满眼的只有佩服,因为按照这个制度,最大限度地给寒门和贫苦子弟提供了上升的渠道,同时还免除了他们离家求学的困苦。

    管辛排行第八,出生于东汉献帝兴平二年(公元195年),是管亥的第五个儿子,也是最后一个儿子,下面还有管荏和管葵两个妹妹。

    通过对梁澄和梁澈两人的询问,管辛逐渐了解了自己的状况。按照常理来说管辛上面还有四个兄长呢,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他来继承家业。

    之所以两人叫自己少主,是因为根据宁朝律法,梁澄和梁澈算是管辛的奴仆,不过管辛早就将两人的奴籍给毁了,又在蓟都府内给两人及家眷办理了户籍。从此以后两人就认管辛为主了,为了同家主管亥相区分,他们就叫管辛为少主。

    管辛还了解到,别看他已经十五岁了,却已经是州府学堂的一名三年级学生了,主修兵科,辅修儒、墨、法三科。

    儒家和墨家并称当世显学,墨家是先秦和儒家相对立的最大的一个学派,而这种对立,不可避免的延续到了宁朝。

    墨家本身的主张同儒家有很大的不同:

    第一,主张兼爱,完全的、不分彼此,无差别的博爱,兼的内容重点在劝爱且禁恶。

    墨家的这一点,在儒家看来就有点“圣母”了,儒家的父兄慈、子弟孝、尊长友、年幼悌等只是对待亲人的方式,而不涉及其他陌生人身上。

    而墨家则认为儒家“亲亲有术”,是包装着重亲的皮,因人废行。只对关系好的亲戚判定其为亲戚。

    第二,主张非攻,反对侵略战争,不论胜败,战争所产生的伤害都极大,伤人命、损其财,是没有意义的破坏行动。

    第三,主张尚贤,要求变革原有的不平等旧制度,取消统治阶级的特权,提出民虽下贱也不可以薄(薄,鄙薄,薄待,薄礼。)。

    第四,主张尚同,针对因诡辩而造成思想混乱的局面。提出大一统口径,并惩罚这种利用倾危缴绕之辞,谋私利的人。

    以天子的口径为标准,阻止礼崩乐坏的蔓延的同时,顺便符合有利于平民的标准。

    儒家钻伦理学的牛角尖。圣贤不明,道德不一。同一道德字眼,同一人的态度,此一时彼一时。而且不是直接否定道德,是从口诛笔伐的内容本身弄字眼,把口诛笔伐的做法变成顺乎道德的个人权利。

    由于有缝隙可钻,有利可图,一人振臂,文人阶级一哄而起。一人一义,十人十义,百人百义,千人千义。行为滑稽,用词不当,还自高自大,不可一世。

    第五,主张天志,提出要按章办事,按照章程来操作。认为“天”是有人格的,高贵且聪明,天之行广而无私,施厚而不德,其明久而不衰,故应以天为尺度计量自己的行为。

    认为天是无差别的博爱,天下无大小国,皆天之邑也。人无幼长贵贱,皆天之臣也。所以人必须兼爱。最后一级一级的统一为兼爱整体,以兼爱的做法废除一切战争与学术矛盾。

    第六,主张明鬼,希望以神鬼之说使君主警惕,杀无辜者得不祥,不可以因为一些怒气而杀害臣民的生命。所以和无神论者一样的不相信巫术,不信有命运,却相信人死后会有灵魂。

    儒家正好相反,不相信天地鬼神。

    第七,主张非命,否定命运的存在,认为世界是公平的,赖其力者得其生,不赖其力者不得其生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不存在命运这种安排人的富贵、生死的意志与偶然,一切都是人自作的,必然且合理。

    儒家却主张宿命论,造成民众怠惰顺命,荒废此生。

    第八,主张非乐,摆脱划分等级的礼乐束缚,废除繁琐奢靡的编钟制造和演奏,古代音乐费时耗事,花费甚大,于国家并无生产的行为,乃无用之事。废除大型音乐,符合有利于平民的标准。

    儒家则“盛为声乐”,一直的迷信礼乐治民,“为之过也”,结果只是少数贵族奢侈享受。

    第九,主张节用,认为贵族浪费,过度享受导致老百姓群起为盗。观察到万物节则阴阳和,以此劝说贵族,节约开销。

    第十,主张节葬,老百姓们把自己大量的财富浪费在葬礼筹办,请客吃饭。对贵族而言,厚葬是小事一桩,对穷人则要倾家荡产,还不能劳动生产。废除远古留下来的葬礼习俗,符合有利于平民的标准。

    儒家恰恰相反,为了孝悌,坚持厚葬,特别是父母去世,子女要守三年之丧,浪费了底层民众的财富和精力。

    两家学说如此不同,就造成了主修这两科的学生们的对立,从蓟都大本堂、州府学堂到郡治学堂,两科的学生多有冲突,但大多数都是口舌之争。

    当然了,在宁朝朝堂大佬们的眼中,这种矛盾只不过是小事。因为步入官场之后的他们早已发觉,在大宁朝堂,哪一派都赢不过道家,因为大宁的起家之本就是太平道。但是道家低调,不屑于参与进那些无谓的争斗,而是闷声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