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市异闻
少女话音刚落。
酒吧内便卷起一团狂风，巨大的风压扯得顾争站立不稳，顾争强忍风压的撕扯感，睁大眼睛看向身侧。
哪里还有男人的踪迹？
——除了淡灰色充满格调的墙体上，被男人撞出来的漆黑大洞，也只有地上的尸体证明男人来过。
窗外刺目的白光电蛇跃动，照得顾争面色惨白。
超凡者的伟力真的震惊了顾争。
即使在帝国历史集里读到过那些超凡者的伟力，可文字哪里有亲身体会来的深入人心？
书本里只讲旧时代的蓝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无数异世界的上位者纷纷来袭，摧毁了旧秩序。
只会记载星坠时期人类奋斗悲歌中的英雄人物，以及于万千超凡者里诞生的帝皇，建立起人族至高帝国的历史。
也只描述了启月年间，帝国终极武器烛龙挑选的神话使徒，行走于万千世界，驱逐上位者痕迹的丰功伟绩。
哪里会记载——
当烛龙使徒在凡人身边发生战斗时，凡人该如何规避，避免受到战斗的余波。
顾争受到风压的撕扯，大脑一片混沌，此刻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是虚弱躺在杂物堆中，努力抬头保持他最后的倔强。
“锵——！”
刹那间，世间绝大多数声音都被这股金属嗡鸣声给压制，玻璃的破碎声、汽车受到撞击发出的鸣笛声、楼层坍塌的轰鸣声，全部都消失，顾争脑海里只有刀鸣回荡。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坍塌的大楼掩埋......直接坠入地狱！
顾争忍住全身的剧痛，以莫大的毅力从杂物堆中爬出，跌跌撞撞从破碎的玻璃橱窗里冲出，一脚踏空从二楼摔了下去。
地上全是玻璃残渣，摔在上面，顾争本来有些昏沉的脑袋猛地被刺痛惊醒，他挣扎着起身，逃离这个如同天灾降临的现场。
“顾争，你需要记住几件事。”脑海里浮现出破碎的记忆，记忆深处那身穿白色医疗大褂的男人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必须抑制体内觉醒的本能，你要记住，你只是容器......”
这是怎么回事？
容器......是什么意思？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顾争也还是那个顾争，可是这段记忆他为什么以前不知道？他不就是个普通大学生吗？
顾争裸露出来的肌肉浮出青龙般扭曲的青筋，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狂躁，在雨中朝前方奔跑起来。
但他没有注意到。
整个世界的天空此刻已经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就连塌陷的楼宇碎片，也全部漂浮在空中，与赤红的天共同构成一条长长的破碎带。
一副违规物理常理的模样。
顾争的速度在他失去理智那一刻骤然提升，他在七、八秒内便冲出了百米距离，雨帘被拉出一条短暂的滞空透明飘带，又被风吹雨打去。
“不能让他暴露在帝国眼中......我不同意放他出去！”
“实验成果还算完美...他会逐渐抵达凡人的极限水平，具有罕见的普适性...契合使徒的要求...具有...契合度...”
“你可以去上大学，但是当组织的人找到你时，就是你该献身的时机。”
顾争使劲捶着头，破碎的记忆如同电影碎片浮现，毫无逻辑毫无道理的画面如同洪流，冲刷着顾争残余的理智。
暴力性的奔跑让顾争破碎的衣物尽数在风雨中裂掉，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定会惊呼血夜裸.男狂奔于街头，道德沦陷乎！
可惜这个血色世界，一片寂静。
地面因雨变得湿滑，没有橡胶鞋底的打磨，顾争瞬间打滑，整个人摔在冰冷的沥青路面，后背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拉出一道血线。
浑身不停打转，顾争想起了上一世很小的时候，师兄带他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那时的他无忧无虑，心中完全没有对生命终结的畏惧。
他慢慢停了下来，上一世的记忆是他最宝贵的回忆，逐渐抑制了乱窜的记忆碎片。
顾争恢复了理智。
冷冷的冰雨胡乱的拍打在身上，溅出一朵朵美丽的水花。
他此时感觉不到一丝寒冷，这就是记忆碎片所说的凡人极限？
顾争盯着血红天空上的破碎飘带，环顾没有一丁点生机的街道...这条街道就算大雨，也会有商家开门，但是此时——
没有一个人存在。
街边的超市、饭店更是只有微弱白炽灯光闪烁，偌大的店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沉闷、压抑更无处发泄。
他就像是被隔绝在异度空间，处在整个世界之外，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不......
还有其他人。
前方街道拐角隐约出现了洁白的光芒，与血红世界风格截然不同。
“是他们两个吗？”顾争想起了那个男人与那个少女。
白光越来越刺眼，顾争伸手半掩在眼前，不免加快了步子。
像是困在孤岛上的人看见过往的货轮，就算是那艘货轮是贩卖人口的蛇头，他也顾不得这些，为了抵达那处放下了所有防备。
破碎的记忆在前进的过程中变得有序，顾争仿佛听到耳边有人在轻声低语。
“很久很久以前，世上没有使徒，只有那些古法的修行者。”
“帝皇制作了帝国的最终武器--烛龙，自此新的修行法诞生，新的超凡者从广大的民众中被选出，而非世家门阀里自幼清修的求道者。”
“帝皇的伟大不仅在于帝国的成立，也在于他给所有人一条超凡之道。”
“只要普通人有资质，又与神话中人物习性契合，他就能走上超凡的道路，完成生命本质的跃升。”
顾争有些不适应地摇了摇头，捂着头渐渐停下脚步。
忽然间。
空气变得炎热起来，地上的水层开始蒸腾，气压开始变化。
顾争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前方像是白光要拼命了一样，不仅庄严宏大...更带有决然。
于是，顾争见识了男人敢自称为神的底气所在——
顾争在白光中听见了马的嘶吼，他最初以为是幻听。可是马嘶声愈演愈烈，直到一匹燃烧着无尽烈焰的雄壮天马冲上云霄，动静甚至一度掩盖了天地雷鸣，占据了顾争所有听觉范围。
这匹天马居然开始拼命了，那压制他的存在...
该有多强？
就像是劈开世界，顾争茫然望向前方，眼中除了白色就是白色，但是他却敏锐察觉到空气中蕴含的至杀之道。
没有华丽的光焰效果，没有响彻云霄的天地轰鸣，也没有感天动地的豪言壮语——
有的，只是纯粹至极的杀机。
刀光斩碎了血红世界，劈开了寂静与喧闹...
人声再次降临。
顾争望着四周完好无损的楼宇，迈动双腿，机械地朝那个拐角赶去。
天上地下全是水，当顾争来到拐角时，不再有光亮，只有雨中无边的黑暗。
街边亮着灯光的小店里突然传出惊呼，明亮的水幕橱窗后人影幢幢而过。
“那边有个裸.男变态！”雨中传来女人清亮的嗓音。
“他受伤好严重！快报警吧，这是哪来疯子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喂？110吗......”
四周的时间仿佛变得缓慢，顾争觉得雨滴变得沉重，沉重的抬手都如此困难。
直到这时，他才幡然发现，原来他的血已经流的太多了，即使他如今近乎极限的身体，也再也顶不住这种虚弱。
声音开始拉长，再远去，最后消弭不闻。
顾争眼前一黑，瞬间倒地不省人事。
只剩下冒雨出来的人群，围着这具倒地的雨中胴体，指指点点，谈论不休。
“这小子挺帅的啊，就是臭不要脸，不穿衣服！”
“我...就喜欢他的奔放。”某个女人假模假样捂着脸，眼睛透过指尖大大的缝隙，目光灼灼盯着顾争壮硕的身体。
“......我也是。”
自此，诸余大学附近便开始流传出雨夜狂奔帅气裸.男的都市异闻，惹得无数寂寞的小姐姐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下雨天来到这片街区默默蹲守。
酒吧内便卷起一团狂风，巨大的风压扯得顾争站立不稳，顾争强忍风压的撕扯感，睁大眼睛看向身侧。
哪里还有男人的踪迹？
——除了淡灰色充满格调的墙体上，被男人撞出来的漆黑大洞，也只有地上的尸体证明男人来过。
窗外刺目的白光电蛇跃动，照得顾争面色惨白。
超凡者的伟力真的震惊了顾争。
即使在帝国历史集里读到过那些超凡者的伟力，可文字哪里有亲身体会来的深入人心？
书本里只讲旧时代的蓝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无数异世界的上位者纷纷来袭，摧毁了旧秩序。
只会记载星坠时期人类奋斗悲歌中的英雄人物，以及于万千超凡者里诞生的帝皇，建立起人族至高帝国的历史。
也只描述了启月年间，帝国终极武器烛龙挑选的神话使徒，行走于万千世界，驱逐上位者痕迹的丰功伟绩。
哪里会记载——
当烛龙使徒在凡人身边发生战斗时，凡人该如何规避，避免受到战斗的余波。
顾争受到风压的撕扯，大脑一片混沌，此刻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是虚弱躺在杂物堆中，努力抬头保持他最后的倔强。
“锵——！”
刹那间，世间绝大多数声音都被这股金属嗡鸣声给压制，玻璃的破碎声、汽车受到撞击发出的鸣笛声、楼层坍塌的轰鸣声，全部都消失，顾争脑海里只有刀鸣回荡。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坍塌的大楼掩埋......直接坠入地狱！
顾争忍住全身的剧痛，以莫大的毅力从杂物堆中爬出，跌跌撞撞从破碎的玻璃橱窗里冲出，一脚踏空从二楼摔了下去。
地上全是玻璃残渣，摔在上面，顾争本来有些昏沉的脑袋猛地被刺痛惊醒，他挣扎着起身，逃离这个如同天灾降临的现场。
“顾争，你需要记住几件事。”脑海里浮现出破碎的记忆，记忆深处那身穿白色医疗大褂的男人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必须抑制体内觉醒的本能，你要记住，你只是容器......”
这是怎么回事？
容器......是什么意思？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顾争也还是那个顾争，可是这段记忆他为什么以前不知道？他不就是个普通大学生吗？
顾争裸露出来的肌肉浮出青龙般扭曲的青筋，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狂躁，在雨中朝前方奔跑起来。
但他没有注意到。
整个世界的天空此刻已经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就连塌陷的楼宇碎片，也全部漂浮在空中，与赤红的天共同构成一条长长的破碎带。
一副违规物理常理的模样。
顾争的速度在他失去理智那一刻骤然提升，他在七、八秒内便冲出了百米距离，雨帘被拉出一条短暂的滞空透明飘带，又被风吹雨打去。
“不能让他暴露在帝国眼中......我不同意放他出去！”
“实验成果还算完美...他会逐渐抵达凡人的极限水平，具有罕见的普适性...契合使徒的要求...具有...契合度...”
“你可以去上大学，但是当组织的人找到你时，就是你该献身的时机。”
顾争使劲捶着头，破碎的记忆如同电影碎片浮现，毫无逻辑毫无道理的画面如同洪流，冲刷着顾争残余的理智。
暴力性的奔跑让顾争破碎的衣物尽数在风雨中裂掉，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定会惊呼血夜裸.男狂奔于街头，道德沦陷乎！
可惜这个血色世界，一片寂静。
地面因雨变得湿滑，没有橡胶鞋底的打磨，顾争瞬间打滑，整个人摔在冰冷的沥青路面，后背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拉出一道血线。
浑身不停打转，顾争想起了上一世很小的时候，师兄带他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那时的他无忧无虑，心中完全没有对生命终结的畏惧。
他慢慢停了下来，上一世的记忆是他最宝贵的回忆，逐渐抑制了乱窜的记忆碎片。
顾争恢复了理智。
冷冷的冰雨胡乱的拍打在身上，溅出一朵朵美丽的水花。
他此时感觉不到一丝寒冷，这就是记忆碎片所说的凡人极限？
顾争盯着血红天空上的破碎飘带，环顾没有一丁点生机的街道...这条街道就算大雨，也会有商家开门，但是此时——
没有一个人存在。
街边的超市、饭店更是只有微弱白炽灯光闪烁，偌大的店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沉闷、压抑更无处发泄。
他就像是被隔绝在异度空间，处在整个世界之外，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不......
还有其他人。
前方街道拐角隐约出现了洁白的光芒，与血红世界风格截然不同。
“是他们两个吗？”顾争想起了那个男人与那个少女。
白光越来越刺眼，顾争伸手半掩在眼前，不免加快了步子。
像是困在孤岛上的人看见过往的货轮，就算是那艘货轮是贩卖人口的蛇头，他也顾不得这些，为了抵达那处放下了所有防备。
破碎的记忆在前进的过程中变得有序，顾争仿佛听到耳边有人在轻声低语。
“很久很久以前，世上没有使徒，只有那些古法的修行者。”
“帝皇制作了帝国的最终武器--烛龙，自此新的修行法诞生，新的超凡者从广大的民众中被选出，而非世家门阀里自幼清修的求道者。”
“帝皇的伟大不仅在于帝国的成立，也在于他给所有人一条超凡之道。”
“只要普通人有资质，又与神话中人物习性契合，他就能走上超凡的道路，完成生命本质的跃升。”
顾争有些不适应地摇了摇头，捂着头渐渐停下脚步。
忽然间。
空气变得炎热起来，地上的水层开始蒸腾，气压开始变化。
顾争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前方像是白光要拼命了一样，不仅庄严宏大...更带有决然。
于是，顾争见识了男人敢自称为神的底气所在——
顾争在白光中听见了马的嘶吼，他最初以为是幻听。可是马嘶声愈演愈烈，直到一匹燃烧着无尽烈焰的雄壮天马冲上云霄，动静甚至一度掩盖了天地雷鸣，占据了顾争所有听觉范围。
这匹天马居然开始拼命了，那压制他的存在...
该有多强？
就像是劈开世界，顾争茫然望向前方，眼中除了白色就是白色，但是他却敏锐察觉到空气中蕴含的至杀之道。
没有华丽的光焰效果，没有响彻云霄的天地轰鸣，也没有感天动地的豪言壮语——
有的，只是纯粹至极的杀机。
刀光斩碎了血红世界，劈开了寂静与喧闹...
人声再次降临。
顾争望着四周完好无损的楼宇，迈动双腿，机械地朝那个拐角赶去。
天上地下全是水，当顾争来到拐角时，不再有光亮，只有雨中无边的黑暗。
街边亮着灯光的小店里突然传出惊呼，明亮的水幕橱窗后人影幢幢而过。
“那边有个裸.男变态！”雨中传来女人清亮的嗓音。
“他受伤好严重！快报警吧，这是哪来疯子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喂？110吗......”
四周的时间仿佛变得缓慢，顾争觉得雨滴变得沉重，沉重的抬手都如此困难。
直到这时，他才幡然发现，原来他的血已经流的太多了，即使他如今近乎极限的身体，也再也顶不住这种虚弱。
声音开始拉长，再远去，最后消弭不闻。
顾争眼前一黑，瞬间倒地不省人事。
只剩下冒雨出来的人群，围着这具倒地的雨中胴体，指指点点，谈论不休。
“这小子挺帅的啊，就是臭不要脸，不穿衣服！”
“我...就喜欢他的奔放。”某个女人假模假样捂着脸，眼睛透过指尖大大的缝隙，目光灼灼盯着顾争壮硕的身体。
“......我也是。”
自此，诸余大学附近便开始流传出雨夜狂奔帅气裸.男的都市异闻，惹得无数寂寞的小姐姐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下雨天来到这片街区默默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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