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抉择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逞强，等走回家里的时候，幼琼已经活蹦乱跳，不但不用莫小陌搀扶，还反过来安慰他。
“哥，你不要总是皱着个眉好不好，笑一笑，这世上只有笑容是免费的。”
“呵呵。”莫小陌情绪也被感染，开玩笑道，“你倒是乐观，也不知道刚才头上流出来的，到底是血还是水。”
“切，就知道你嘴里面没一句好话。”
幼琼翻了个白眼，“我去做饭，你把门修一修。”
“好。”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幼琼哼着荒腔走调的小曲当中，两人各忙各的。
“富贵儿……”莫小陌突然轻轻叫了一声，“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哥，你不要这样，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我不是死在尸潮的暴动当中，也早就被墟坵的烂人给害了，你不欠我什么。”
幼琼摇摇头，转身看向正在修门的莫小陌，罕见的有些严肃，“哥，这世道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要为了我活得这么累。”
莫小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继续修这那扇荆棘编织的门，仿佛是随口问了一句：“先说说我们眼前的麻烦吧，是谁伤的你？”
幼琼一听紧张起来，“哥，你别冲动……”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里是废坵，别那么幼稚，更何况对方差点害死你，这我能让他活？”
莫小陌说得十分平淡，幼琼沉默不敢回答。
“是谁？”
莫小陌修好了门，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街东头的赵猛，还是街西头的张奇？”
幼琼别过头去，不敢跟他对视，“哥，算了吧，火气那么大不好。”
“哦，那就都杀了。”
“哥！”
“那就告诉我是谁。”莫小陌终于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严肃的看着她：“别说谎，你骗不了我的！”
“都，都不是……是隔壁街的李二贵。”
“李二贵？”莫小陌愣住了，又一次询问道：“李二贵那个儿子？”
这倒是他这么也没想到的，因为今天去送抚恤金的四家人，就有这个李二贵。
在荒原上没有危险的时候，搭伙的队友偶尔也会聊聊家常。
要说李祥也算个可怜人，但他儿子李二贵不是。
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三十多岁的人了，靠着自己老爹的卖命钱混吃等死。
“他说，是你害死了他爹，良心不安才会给他送钱，他要拿回他爹的血汗钱……”
“他妈的……”莫小陌直接气笑了，开始心疼自己搭进去那几块钱了。
他右手摩挲着藏在左边袖口里面的铁片，让那尖锐的刀尖轻轻划过手指，一时间感慨万千。
看到幼琼有些担忧的眼神之后，莫小陌十分温柔的笑了笑，“没事，今天晚上我就让他见他爹去，是不是我害死的他爹，让他自己问去不就好了。”
“时间还早，我再出去一趟，吃饭不用等我。”
他看了眼天空，又看了看咕嘟冒泡的土陶罐子，吩咐了一声之后，也没有说自己要去哪。
……
“小陌，你疯了！”
暖墟与废坵交界处的红房子里，马冬来听到的莫小陌诉求，直接从饭桌前站了起来，肥胖的身子犹如皮球一般抖动，但是没蹦哒起来。
“你就说，最近最赚钱的任务是哪个，别说有的没的！”莫小陌接着又压低嗓音补充了一句，“我妹的病不能再拖了！”
“对，按照净土的宣传，只要跨过了那堵墙，里面有免费的医疗，人人都能吃饱饭。但你就确定，你妹妹那种怪病，在净土就能治好？”马冬来说着也压低了嗓音，“再说，那些都是他们的宣传，里面什么样子，我们谁都不知道。”
“总要试试！”莫小陌声音更小了，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他依稀还记得，小时候听母亲讲述那些关于灾前文明的故事，但凡净土能恢复一成的灾前科技，幼琼就有很大的希望！
“哦，幼琼的命是命，你莫小陌的命就不是命了？更何况，她还是你不知道从哪捡来的！”
“少特么废话，你马胖子什么时候化身慈祥大叔了？我是来找你接任务的，不是来听你说教的！”心烦意乱的莫小陌直接开怼。
“小王八蛋，老子要不是看你是把好手，不想折了你这颗摇钱树，谁乐意跟你废这半斤口水。”马冬来火气也上来了，丝毫不惯着他。
“别废话，赶紧找任务！”
“找不了。”马冬来翻了个白眼，“有规定，荒原回来的游猎手，必须在墟坵上观察十天，还活着的才能再次接任务。”
“少特么跟我扯规定，净土什么时候在乎过堕民的生死？再说，这次要不是你装什么好人，我能有这么大一笔开销？赶紧的！”
马冬来盯着莫小陌，脸上没了以往那种和善的假笑，只是这个少年丝毫没有怵他，也是回以一个坚决的眼神。
“当真要这么拼？”
“谁知道幼琼还能坚持多久，再说……我也没时间了！”莫小陌说着，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
马冬来叹了口气，随后拿出一个账本翻起来，“三天后有个探测任务，等活谷外围的无头山，需要带回检测样本，佣金按样品种类计件。”
“好，就这个！”
莫小陌说完转身离开。
马冬来看着他离开，随后又从另外一处拿出来一份A4纸打印出来的文件，上面还盖着净土官方的红色大印。
“为了促进净土——墟坵的经济流通，即日起以半年为一个周期，颁发新纸币。废坵各部需紧密配合，做好旧币回收工作。”
马胖子揉了揉太阳穴，发愁道：“得托人把纸钞换成金条了……”
莫小陌从马冬来的杂货铺出来，沿着两个区域的交界，又走了差不多两公里，来到一处免费的血清供应点，先注射了这个月的抗原血清。
暖墟之上的物资大都昂贵，唯独这血清是免费的。
在净土建立之初，正是靠着这种抑制变异的血清，才吸引了大批的荒原幸存者，形成了现在拱卫着净土的墟坵格局。
同时又靠着脖子上的检测项圈，彻底把高墙外面这些人变成了净土的附庸。
不敢，也不能反抗。
“哥，你不要总是皱着个眉好不好，笑一笑，这世上只有笑容是免费的。”
“呵呵。”莫小陌情绪也被感染，开玩笑道，“你倒是乐观，也不知道刚才头上流出来的，到底是血还是水。”
“切，就知道你嘴里面没一句好话。”
幼琼翻了个白眼，“我去做饭，你把门修一修。”
“好。”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幼琼哼着荒腔走调的小曲当中，两人各忙各的。
“富贵儿……”莫小陌突然轻轻叫了一声，“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哥，你不要这样，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我不是死在尸潮的暴动当中，也早就被墟坵的烂人给害了，你不欠我什么。”
幼琼摇摇头，转身看向正在修门的莫小陌，罕见的有些严肃，“哥，这世道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要为了我活得这么累。”
莫小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继续修这那扇荆棘编织的门，仿佛是随口问了一句：“先说说我们眼前的麻烦吧，是谁伤的你？”
幼琼一听紧张起来，“哥，你别冲动……”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里是废坵，别那么幼稚，更何况对方差点害死你，这我能让他活？”
莫小陌说得十分平淡，幼琼沉默不敢回答。
“是谁？”
莫小陌修好了门，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街东头的赵猛，还是街西头的张奇？”
幼琼别过头去，不敢跟他对视，“哥，算了吧，火气那么大不好。”
“哦，那就都杀了。”
“哥！”
“那就告诉我是谁。”莫小陌终于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严肃的看着她：“别说谎，你骗不了我的！”
“都，都不是……是隔壁街的李二贵。”
“李二贵？”莫小陌愣住了，又一次询问道：“李二贵那个儿子？”
这倒是他这么也没想到的，因为今天去送抚恤金的四家人，就有这个李二贵。
在荒原上没有危险的时候，搭伙的队友偶尔也会聊聊家常。
要说李祥也算个可怜人，但他儿子李二贵不是。
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三十多岁的人了，靠着自己老爹的卖命钱混吃等死。
“他说，是你害死了他爹，良心不安才会给他送钱，他要拿回他爹的血汗钱……”
“他妈的……”莫小陌直接气笑了，开始心疼自己搭进去那几块钱了。
他右手摩挲着藏在左边袖口里面的铁片，让那尖锐的刀尖轻轻划过手指，一时间感慨万千。
看到幼琼有些担忧的眼神之后，莫小陌十分温柔的笑了笑，“没事，今天晚上我就让他见他爹去，是不是我害死的他爹，让他自己问去不就好了。”
“时间还早，我再出去一趟，吃饭不用等我。”
他看了眼天空，又看了看咕嘟冒泡的土陶罐子，吩咐了一声之后，也没有说自己要去哪。
……
“小陌，你疯了！”
暖墟与废坵交界处的红房子里，马冬来听到的莫小陌诉求，直接从饭桌前站了起来，肥胖的身子犹如皮球一般抖动，但是没蹦哒起来。
“你就说，最近最赚钱的任务是哪个，别说有的没的！”莫小陌接着又压低嗓音补充了一句，“我妹的病不能再拖了！”
“对，按照净土的宣传，只要跨过了那堵墙，里面有免费的医疗，人人都能吃饱饭。但你就确定，你妹妹那种怪病，在净土就能治好？”马冬来说着也压低了嗓音，“再说，那些都是他们的宣传，里面什么样子，我们谁都不知道。”
“总要试试！”莫小陌声音更小了，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他依稀还记得，小时候听母亲讲述那些关于灾前文明的故事，但凡净土能恢复一成的灾前科技，幼琼就有很大的希望！
“哦，幼琼的命是命，你莫小陌的命就不是命了？更何况，她还是你不知道从哪捡来的！”
“少特么废话，你马胖子什么时候化身慈祥大叔了？我是来找你接任务的，不是来听你说教的！”心烦意乱的莫小陌直接开怼。
“小王八蛋，老子要不是看你是把好手，不想折了你这颗摇钱树，谁乐意跟你废这半斤口水。”马冬来火气也上来了，丝毫不惯着他。
“别废话，赶紧找任务！”
“找不了。”马冬来翻了个白眼，“有规定，荒原回来的游猎手，必须在墟坵上观察十天，还活着的才能再次接任务。”
“少特么跟我扯规定，净土什么时候在乎过堕民的生死？再说，这次要不是你装什么好人，我能有这么大一笔开销？赶紧的！”
马冬来盯着莫小陌，脸上没了以往那种和善的假笑，只是这个少年丝毫没有怵他，也是回以一个坚决的眼神。
“当真要这么拼？”
“谁知道幼琼还能坚持多久，再说……我也没时间了！”莫小陌说着，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
马冬来叹了口气，随后拿出一个账本翻起来，“三天后有个探测任务，等活谷外围的无头山，需要带回检测样本，佣金按样品种类计件。”
“好，就这个！”
莫小陌说完转身离开。
马冬来看着他离开，随后又从另外一处拿出来一份A4纸打印出来的文件，上面还盖着净土官方的红色大印。
“为了促进净土——墟坵的经济流通，即日起以半年为一个周期，颁发新纸币。废坵各部需紧密配合，做好旧币回收工作。”
马胖子揉了揉太阳穴，发愁道：“得托人把纸钞换成金条了……”
莫小陌从马冬来的杂货铺出来，沿着两个区域的交界，又走了差不多两公里，来到一处免费的血清供应点，先注射了这个月的抗原血清。
暖墟之上的物资大都昂贵，唯独这血清是免费的。
在净土建立之初，正是靠着这种抑制变异的血清，才吸引了大批的荒原幸存者，形成了现在拱卫着净土的墟坵格局。
同时又靠着脖子上的检测项圈，彻底把高墙外面这些人变成了净土的附庸。
不敢，也不能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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