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有物天生
王志豪毕竟是真正的，经历过搏杀的武者。此时持刀在手，颇有种若是他回答不好，便要直接将他砍成两段的气势。男捕快已经被吓得答不上话，还是严小蓉为他解释道：“他是我未婚的夫婿，我求严主簿准他进来的。”
王志豪冷笑两声，没有多说，带着王树人往库房去了。
路上，王树人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次过招，仍然是心有余悸。他边走边问道：“这个严小蓉，和严主簿有关系吗？”
王志豪答道：“她是严主簿的远房亲戚，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反正她一般喊堂叔伯父（注1）。”
王树人揣测道：“难道是他堂叔的伯伯？”
王志豪没有再回答，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树人也没追问什么，回忆起人生中第一场“真刀真枪”的战斗。
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实力的样子，不过也怪不得他们。县衙的小小捕快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役”，也就是为官府做事的百姓。役，吏和官完全是三个身份，待遇也大有不同。
既然只能算百姓，自然少有真正的武者。哪怕习武比修法门槛低上许多，武者也是货真价实的修士，而修士在常人中可谓是百里挑一。大伯的武者身份，想必也是他能当上这个捕头的重要原因。
又走过了几个拐角，下了一个楼梯，他们来到了位于县衙地下的一个房间前。因为第一次来又拐了不少弯，王树人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这对应地上的哪个位置了。
这房间居然用了一扇铁门，还真是奢侈啊。不过，把库房设在地下又安了个铁门，是为了防备谁吗？难不成还会有不长眼的来县衙偷东西？
王树人此时心里一肚子的疑问，但他也看得出来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大伯将批条递给了一个倚在墙上的人。这人身着全副铠甲，转过身来的时候才能看到一张脸。出乎王树人的意料，他的面容并不是很凶恶，反而带这些温和。
接过批条看了一眼之后，他没有说话，用钥匙打开了门，让开了道路。
王树人更是疑惑了。防卫如此森严，为什么竟然让他们自己进去拿，不是怕他们偷了什么出来吗？
走进库房中，入目是一排排的货架，也都是铁质的。大部分的架子上或多或少的东西，少部分空着。王志豪口中念念有词，凑近一听是“乙十二三”，大概是个编号。
很快，二人拿到了一套黑底带红色条纹的，和之前王树人见到的那种一样的捕快制服。还有一把带皮质鞘的钢刀。制服是新的，但刀鞘上各种污渍和划痕证明着这刀恐怕是有年头了。
捕班在县衙也有自己的地盘，是一个大宿舍，其中共有十张单人床。不过大部分的床上并没有被褥，王志豪说他们就住在城里，每日卯时来这里露个面，若是没什么事便可以回家，每年的银子却是不会少的。
捕班与壮班皂班的人不一样，捕班只负责缉捕。有事情的时候可能要忙上一整天甚至连夜蹲点，但闲的时候那就是真没什么可做，也没必要非得留下在县衙里发呆。这也几乎是捕班不成文的规矩了，上面管事的官吏基本也都认同的。
讲了些注意的事情和规矩之后，王志豪指着靠窗的一张床道：“这是我的床铺，我也很少在这睡，以后就给你用了。”
王树人点头答应，跟王志豪一起坐在床边。他看附近无人，终于能提出自己的问题：“为什么库房防备那么森严，难不成还有胆大包天的贼人敢进县衙偷盗吗？”
王志豪略一思索，反问道：“你说的防备森严，是指用了铁门，看门的人也穿了铁甲？”
王树人点头。
王志豪轻笑两声，解释道：“这不是为了防备人，而是为了防备‘天生’。”
所谓的“天生”，王树人倒是有一些了解。那是他问父母，第一个人是从哪来的。父母就给他讲了一个关于“天生”的传说：
传说，最初的生命，就是由天地孕育而成。也就是“天生地成”，简称为“天生”。后来，部分的生灵才渐渐地学会了繁衍，有了现在的人和动物，植物。
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去了，久到任何人都不知道最开始的生命是什么样子了。但天地还是当年的天地，仍然有生命不断地从中孕育出来。
不过，奇怪的是，王树人以前听清净观里的小道士说，并没有天生的人出现。他那时候还推测，现在的人太多了，天地就不孕育了。
王树人心念急转，想了许多，却只是眨眨眼的功夫，就又问道：“有‘天生’会来偷东西吗？”
王志豪点头道：“有，不过说偷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破坏。比如大伯之前见过的，一种叫做‘蠹鱼’的天生，就能在书中游泳，以其中的知识为食。一旦知识被它吃掉了，相应的文字或者图画也就会消失，最后书就变成白纸了。”
“这么奇怪的东西，用铁门就能拦住吗？”
“一般来说，‘天生’不会诞生在五金矿脉之中。”王志豪解释道：“比如库房中使用大量的铁，也可以产生类似的效果。再加上‘天生’出现本就是比较罕见的事情，这样库房就几乎不会因为它们而遭到什么破坏了。至于这是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王树人终于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还是默默的记了下来。王志豪又叹了口气，缓缓道：“虽然那个严小蓉今天做的确实过分，但她毕竟是严主簿的亲戚。大伯也不得不看严主簿的意思做事，帮你罚她一下，也没法太重。”
王树人当然也能理解：“没事，反正我也没受什么伤。大伯罚她一下，我也就当出气了。”
王志豪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起身道：“先试试新衣服合不合身，等会大伯带你去看看咱们现在正办的案子。”
王树人闻言应了声“好”，伸手关上了窗户。
在关窗的时候，他瞟了一眼窗外，正好能看到日光斜射在清净观门口排队的人身上，拖出长短不一，形态各异的影子。
王志豪冷笑两声，没有多说，带着王树人往库房去了。
路上，王树人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次过招，仍然是心有余悸。他边走边问道：“这个严小蓉，和严主簿有关系吗？”
王志豪答道：“她是严主簿的远房亲戚，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反正她一般喊堂叔伯父（注1）。”
王树人揣测道：“难道是他堂叔的伯伯？”
王志豪没有再回答，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树人也没追问什么，回忆起人生中第一场“真刀真枪”的战斗。
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实力的样子，不过也怪不得他们。县衙的小小捕快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役”，也就是为官府做事的百姓。役，吏和官完全是三个身份，待遇也大有不同。
既然只能算百姓，自然少有真正的武者。哪怕习武比修法门槛低上许多，武者也是货真价实的修士，而修士在常人中可谓是百里挑一。大伯的武者身份，想必也是他能当上这个捕头的重要原因。
又走过了几个拐角，下了一个楼梯，他们来到了位于县衙地下的一个房间前。因为第一次来又拐了不少弯，王树人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这对应地上的哪个位置了。
这房间居然用了一扇铁门，还真是奢侈啊。不过，把库房设在地下又安了个铁门，是为了防备谁吗？难不成还会有不长眼的来县衙偷东西？
王树人此时心里一肚子的疑问，但他也看得出来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大伯将批条递给了一个倚在墙上的人。这人身着全副铠甲，转过身来的时候才能看到一张脸。出乎王树人的意料，他的面容并不是很凶恶，反而带这些温和。
接过批条看了一眼之后，他没有说话，用钥匙打开了门，让开了道路。
王树人更是疑惑了。防卫如此森严，为什么竟然让他们自己进去拿，不是怕他们偷了什么出来吗？
走进库房中，入目是一排排的货架，也都是铁质的。大部分的架子上或多或少的东西，少部分空着。王志豪口中念念有词，凑近一听是“乙十二三”，大概是个编号。
很快，二人拿到了一套黑底带红色条纹的，和之前王树人见到的那种一样的捕快制服。还有一把带皮质鞘的钢刀。制服是新的，但刀鞘上各种污渍和划痕证明着这刀恐怕是有年头了。
捕班在县衙也有自己的地盘，是一个大宿舍，其中共有十张单人床。不过大部分的床上并没有被褥，王志豪说他们就住在城里，每日卯时来这里露个面，若是没什么事便可以回家，每年的银子却是不会少的。
捕班与壮班皂班的人不一样，捕班只负责缉捕。有事情的时候可能要忙上一整天甚至连夜蹲点，但闲的时候那就是真没什么可做，也没必要非得留下在县衙里发呆。这也几乎是捕班不成文的规矩了，上面管事的官吏基本也都认同的。
讲了些注意的事情和规矩之后，王志豪指着靠窗的一张床道：“这是我的床铺，我也很少在这睡，以后就给你用了。”
王树人点头答应，跟王志豪一起坐在床边。他看附近无人，终于能提出自己的问题：“为什么库房防备那么森严，难不成还有胆大包天的贼人敢进县衙偷盗吗？”
王志豪略一思索，反问道：“你说的防备森严，是指用了铁门，看门的人也穿了铁甲？”
王树人点头。
王志豪轻笑两声，解释道：“这不是为了防备人，而是为了防备‘天生’。”
所谓的“天生”，王树人倒是有一些了解。那是他问父母，第一个人是从哪来的。父母就给他讲了一个关于“天生”的传说：
传说，最初的生命，就是由天地孕育而成。也就是“天生地成”，简称为“天生”。后来，部分的生灵才渐渐地学会了繁衍，有了现在的人和动物，植物。
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去了，久到任何人都不知道最开始的生命是什么样子了。但天地还是当年的天地，仍然有生命不断地从中孕育出来。
不过，奇怪的是，王树人以前听清净观里的小道士说，并没有天生的人出现。他那时候还推测，现在的人太多了，天地就不孕育了。
王树人心念急转，想了许多，却只是眨眨眼的功夫，就又问道：“有‘天生’会来偷东西吗？”
王志豪点头道：“有，不过说偷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破坏。比如大伯之前见过的，一种叫做‘蠹鱼’的天生，就能在书中游泳，以其中的知识为食。一旦知识被它吃掉了，相应的文字或者图画也就会消失，最后书就变成白纸了。”
“这么奇怪的东西，用铁门就能拦住吗？”
“一般来说，‘天生’不会诞生在五金矿脉之中。”王志豪解释道：“比如库房中使用大量的铁，也可以产生类似的效果。再加上‘天生’出现本就是比较罕见的事情，这样库房就几乎不会因为它们而遭到什么破坏了。至于这是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王树人终于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还是默默的记了下来。王志豪又叹了口气，缓缓道：“虽然那个严小蓉今天做的确实过分，但她毕竟是严主簿的亲戚。大伯也不得不看严主簿的意思做事，帮你罚她一下，也没法太重。”
王树人当然也能理解：“没事，反正我也没受什么伤。大伯罚她一下，我也就当出气了。”
王志豪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起身道：“先试试新衣服合不合身，等会大伯带你去看看咱们现在正办的案子。”
王树人闻言应了声“好”，伸手关上了窗户。
在关窗的时候，他瞟了一眼窗外，正好能看到日光斜射在清净观门口排队的人身上，拖出长短不一，形态各异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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