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埋伏
曹吉祥顿时大为震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郕王竟敢对太后的人动手，难道京师要出大事？
金英说道：“今日没有外人，咱家就把话给你挑明了，郕王和太后已经势同水火，如果郕王得势，虽不敢对太后怎样，可是，你我这种小人物就要遭老罪了。”
曹吉祥赶忙再次拜倒：“请公公指条明路！”
金英再次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是阉人，这辈子也别想有什么远大抱负，否则，王振就是前车之鉴。”
“公公说得对，卑职懂的！”
“在这皇宫大内之中，这辈子倒是吃喝不愁，混的好些，也算得上荣华富贵，可是，你要清楚，我们的富贵是谁给的？”
“是，是……皇上给的……”
“对，就是皇上给的！”
金英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皇上遭了难，我等虽不能上阵杀敌，却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迎回皇上，而郕王却处处暗中作对，你还没看出来吗？”
曹吉祥挠了挠头，说道：“卑职明白了，郕王……觊觎那个，那个……”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你心里清楚就好。”
“卑职懂了，若郕王得势，我等肯定没有好下场，接下来该怎么做，任凭公公吩咐！”
“很简单！”
金英冷哼一声，然后说道：“事已至此，我等已经没有退路，郕王敢动太后的人，咱们就动郕王的人！”
“动……郕王的人？”
“卢忠那厮还是咱家推荐给郕王的，此人屁股肯定不干净，你尽管去查！”
曹吉祥眼珠转了转，问道：“若查出问题，该如何做？”
金英眉毛一挑，道：“那还用说？有证据便抓人！”
“可是，卢忠如今代掌锦衣卫，乃是三品……”
“你管他几品？”
金英怒目而视，说道：“咱背后有太后撑腰，你怕什么？”
“卑职遵命！”
曹吉祥再也不敢多言，躬身退出，一路来到东安门。
此时此刻，他心乱如麻，反复在思考金英的那番话。
郕王看起来斯斯文文，柔柔弱弱，没想到，做起事来如此狠辣。
连太后的人也敢动，看来，大明是真的要变天了。
作为宦官，本不应参与到皇权之争，因为宦官本就是皇帝的家奴，无论谁当皇帝，总不至于把伺候的人都宰了吧？
如果皇上遇难倒还好办，不管是太子继位，还是郕王继位，文武官员还能各司其职，相安无事。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郕王和太后争权，这种事不可能和解，必然会有一方死的很惨。
曹吉祥前思后想，琢磨了许久。
实在是皇权之争太过残酷，一旦站错了队，不仅要掉脑袋，九族都得跟着遭殃！
三天后，一份完整的情报呈现在案头。
曹吉祥拿着卷宗，心中非常挣扎。
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选择郕王，现在就把金英的打算如实汇报，再将卷宗交出去……
可是，思来想去，郕王的势力太弱，还无法和孙太后抗争。
更重要的是，皇上还活着呢！
只要能迎回皇上，郕王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徒劳。
曹吉祥打定主意后，便再不犹豫，匆忙进宫来到司礼监。
金英拿着卷宗细细看过，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抓人！”
“公公莫急，卑职觉得冒然冲进北镇抚司抓人，是否有些不妥？”
金英登时大为不满，道：“你怕了？”
“公公误会了，卑职的意思是……北镇抚司兵力众多，若卑职冲进去抓人，必会引发冲突，不如以太后的名义召卢忠入宫，卑职提前带人埋伏起来，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金英脸色有所缓和，道：“终于会动脑子了，就这么干吧！”
“是！”
文华殿内，成敬神色匆匆，来到朱祁钰近前。
“方才奴婢去恭房，看见曹吉祥匆忙进宫，似乎是去了司礼监。”
朱祁钰抬起头，问道：“曹吉祥掌管东厂，正在配合锦衣卫查办王振余党案，或许是案情有什么进展。”
成敬摇摇头，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奴婢从恭房出来的时候，又看到他在招呼人手，都是佩刀的东厂番子。”
朱祁钰立刻紧张起来，曹吉祥带着东厂的番役进宫，难道是孙太后那个老娘们要对自己动手？
“有多少人？”
成敬想了想，回道：“至少十几人。”
朱祁钰思前想后，感觉事情不大对，便说道：“吩咐殿外的大汉将军，加强守卫，你再去打探一下。”
“是！”
大汉将军隶属锦衣卫，是皇宫之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如果真的出现意外，还要仰仗这些人掩护自己撤退。
若真的要和孙太后撕破脸倒也不怕，只是，现在还没准备好。
退一步说，就算自己势弱，好歹也坐着监国位，孙太后明目张胆对自己动手，群臣会答应吗？
这时候就要指望于谦了……
“殿下，不……不好了！”
朱祁钰正在苦苦思索，成敬喘着粗气跑进来。
“东厂，东厂的人带着刀……”
闻听此言，朱祁钰神色大变，坏了，那老娘们竟然真的要动手了！
“立刻召集殿前侍卫，掩护本王出宫！”
“啊？”
成敬突然愣住，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还愣着作甚，孙太后不讲武德，先回王府！”
“不是，那个……”
朱祁钰见成敬支支吾吾，不解道：“究竟怎么回事？”
成敬咽了口唾沫，说道：“是卢忠，奴婢亲眼看到卢忠刚刚踏入午门，立刻被东厂抓走了！”
朱祁钰这才明白，原来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卢忠。
还以为这老娘们失了智，如今看来，对方非常理智，懂得先从自己身边的人入手。
这就说的通了，毕竟是自己先动了人家的人，现在人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很合理。
如此也好，至少说明孙太后碍于情面，暂时不会对自己亮刀子。
“你跟过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是！”
“等一下！”
“啊？”
朱祁钰稍加思索，吩咐道：“寻个人，给北镇抚司送信，他们的代指挥使被东厂绑走了！”
“明白了！”
成敬答应一声，转身退出大殿，追了上去。
郕王竟敢对太后的人动手，难道京师要出大事？
金英说道：“今日没有外人，咱家就把话给你挑明了，郕王和太后已经势同水火，如果郕王得势，虽不敢对太后怎样，可是，你我这种小人物就要遭老罪了。”
曹吉祥赶忙再次拜倒：“请公公指条明路！”
金英再次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是阉人，这辈子也别想有什么远大抱负，否则，王振就是前车之鉴。”
“公公说得对，卑职懂的！”
“在这皇宫大内之中，这辈子倒是吃喝不愁，混的好些，也算得上荣华富贵，可是，你要清楚，我们的富贵是谁给的？”
“是，是……皇上给的……”
“对，就是皇上给的！”
金英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皇上遭了难，我等虽不能上阵杀敌，却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迎回皇上，而郕王却处处暗中作对，你还没看出来吗？”
曹吉祥挠了挠头，说道：“卑职明白了，郕王……觊觎那个，那个……”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你心里清楚就好。”
“卑职懂了，若郕王得势，我等肯定没有好下场，接下来该怎么做，任凭公公吩咐！”
“很简单！”
金英冷哼一声，然后说道：“事已至此，我等已经没有退路，郕王敢动太后的人，咱们就动郕王的人！”
“动……郕王的人？”
“卢忠那厮还是咱家推荐给郕王的，此人屁股肯定不干净，你尽管去查！”
曹吉祥眼珠转了转，问道：“若查出问题，该如何做？”
金英眉毛一挑，道：“那还用说？有证据便抓人！”
“可是，卢忠如今代掌锦衣卫，乃是三品……”
“你管他几品？”
金英怒目而视，说道：“咱背后有太后撑腰，你怕什么？”
“卑职遵命！”
曹吉祥再也不敢多言，躬身退出，一路来到东安门。
此时此刻，他心乱如麻，反复在思考金英的那番话。
郕王看起来斯斯文文，柔柔弱弱，没想到，做起事来如此狠辣。
连太后的人也敢动，看来，大明是真的要变天了。
作为宦官，本不应参与到皇权之争，因为宦官本就是皇帝的家奴，无论谁当皇帝，总不至于把伺候的人都宰了吧？
如果皇上遇难倒还好办，不管是太子继位，还是郕王继位，文武官员还能各司其职，相安无事。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郕王和太后争权，这种事不可能和解，必然会有一方死的很惨。
曹吉祥前思后想，琢磨了许久。
实在是皇权之争太过残酷，一旦站错了队，不仅要掉脑袋，九族都得跟着遭殃！
三天后，一份完整的情报呈现在案头。
曹吉祥拿着卷宗，心中非常挣扎。
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选择郕王，现在就把金英的打算如实汇报，再将卷宗交出去……
可是，思来想去，郕王的势力太弱，还无法和孙太后抗争。
更重要的是，皇上还活着呢！
只要能迎回皇上，郕王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徒劳。
曹吉祥打定主意后，便再不犹豫，匆忙进宫来到司礼监。
金英拿着卷宗细细看过，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抓人！”
“公公莫急，卑职觉得冒然冲进北镇抚司抓人，是否有些不妥？”
金英登时大为不满，道：“你怕了？”
“公公误会了，卑职的意思是……北镇抚司兵力众多，若卑职冲进去抓人，必会引发冲突，不如以太后的名义召卢忠入宫，卑职提前带人埋伏起来，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金英脸色有所缓和，道：“终于会动脑子了，就这么干吧！”
“是！”
文华殿内，成敬神色匆匆，来到朱祁钰近前。
“方才奴婢去恭房，看见曹吉祥匆忙进宫，似乎是去了司礼监。”
朱祁钰抬起头，问道：“曹吉祥掌管东厂，正在配合锦衣卫查办王振余党案，或许是案情有什么进展。”
成敬摇摇头，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奴婢从恭房出来的时候，又看到他在招呼人手，都是佩刀的东厂番子。”
朱祁钰立刻紧张起来，曹吉祥带着东厂的番役进宫，难道是孙太后那个老娘们要对自己动手？
“有多少人？”
成敬想了想，回道：“至少十几人。”
朱祁钰思前想后，感觉事情不大对，便说道：“吩咐殿外的大汉将军，加强守卫，你再去打探一下。”
“是！”
大汉将军隶属锦衣卫，是皇宫之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如果真的出现意外，还要仰仗这些人掩护自己撤退。
若真的要和孙太后撕破脸倒也不怕，只是，现在还没准备好。
退一步说，就算自己势弱，好歹也坐着监国位，孙太后明目张胆对自己动手，群臣会答应吗？
这时候就要指望于谦了……
“殿下，不……不好了！”
朱祁钰正在苦苦思索，成敬喘着粗气跑进来。
“东厂，东厂的人带着刀……”
闻听此言，朱祁钰神色大变，坏了，那老娘们竟然真的要动手了！
“立刻召集殿前侍卫，掩护本王出宫！”
“啊？”
成敬突然愣住，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还愣着作甚，孙太后不讲武德，先回王府！”
“不是，那个……”
朱祁钰见成敬支支吾吾，不解道：“究竟怎么回事？”
成敬咽了口唾沫，说道：“是卢忠，奴婢亲眼看到卢忠刚刚踏入午门，立刻被东厂抓走了！”
朱祁钰这才明白，原来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卢忠。
还以为这老娘们失了智，如今看来，对方非常理智，懂得先从自己身边的人入手。
这就说的通了，毕竟是自己先动了人家的人，现在人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很合理。
如此也好，至少说明孙太后碍于情面，暂时不会对自己亮刀子。
“你跟过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是！”
“等一下！”
“啊？”
朱祁钰稍加思索，吩咐道：“寻个人，给北镇抚司送信，他们的代指挥使被东厂绑走了！”
“明白了！”
成敬答应一声，转身退出大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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