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父母的晚年

    “妈，你要不要移到外面去晒会太阳。”小春的母亲似懂非懂地抬头看了一眼小春，小春的母亲有点耳背，毕竟快90岁的人了。小春做了一个手势，指了一下母亲现在坐的椅子，又指了一下外面和太阳，母亲好像明白了。小春来到母亲身边，困难地搀扶起母亲，让她先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小春再把躺椅移到靠近门口一处没有风但是阳光洒落的地方，然后再回过来，抱着母亲的一只手臂，给她借力站起来，母亲蹒跚地一步一步来到躺椅旁，扶着门框艰难地坐在躺椅上。当完全躺实在椅子上，母亲长舒了一口气，小春看着阳光洒满母亲的全身，母亲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小春又接着忙其他家务了。

    小春的父亲还在他的朋友家里打牌，父亲虽然也一把年纪了，但是精神状态很好，耳眼都很好使，走路虽然没那么灵活，但是能靠自己走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小春得准备晚饭了，待会父亲回来就要开饭。小春和父母居住的地方是父母年轻的时候盖的老房子，门前还有一片小田地，小春会种上当季的蔬菜，给父母煮点新鲜的蔬菜。小春到田地里割了一些小青菜，又挖了几棵莴笋。清理完蔬菜上的泥土，就拿到厨房里择菜，清洗。其他肉类则是上午一大早跑到周边的菜场采购，菜场还算近，小春现在也是老年人了，六七十岁，汽车是开不动了，每天踩着一辆三轮电动车，宽敞，稳健，可以放菜，也好停车。

    小春年轻的时候几乎都是父母准备的饭菜，父母不在身边的时候也是老公坐的比较多，现在老公在他父母的老家照顾他的父母。小春和老公年轻的时候就商量好，假如两边父母不高兴在同一个地方养老，喜欢待在自己家乡，那就随他们的愿望，他们两个只能分开各自照顾各自的父母，这就是都是独生子女的养老处境。小春的女儿现在也有她的小家庭，当然她也会时不时回到小春这或者老公那看望他们。

    小春简单炒了一份番茄肉片，莴笋豌豆汤，白灼青菜，米饭也已经在电饭锅里煮着了。听到门外有推电瓶车的声音，就知道是父亲回来了。“爸，回来啦？”小春隔着厨房窗户向外喊，“嗯，回来了。”父亲回应了一声。“今天战果怎么样啊？”就像小春年轻的时候父亲到外面打牌回到家，小春都会问父亲赢钱没，现在虽然年纪都大了，这个习惯依旧在。“没啥输赢，输了十几块钱。”小春看着父亲的表情，就知道他今天的牌运不是很佳，“没事儿，打牌输赢很正常，没钱了问我要，女儿给你，别舍不得钱。”小春安慰着父亲。父亲这时候露出一点笑容，小春知道他感受到自己的孝心。“今天煮了啥菜给我和你妈老两口吃呀？”“在锅里呢，别急，我给盛出来，你去看看妈，她在堂厅门口晒太阳呢。”小春家的老宅是把正堂和厨房分开来的，正堂在中间，有一扇主门，厨房在边上，也有一个门，小春的父亲回到家就进入了厨房，没有看到小春的母亲，父亲从厨房间的里门绕道一间储物间来到正厅，母亲还是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父亲走到母亲身边，拿起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拿了一包烟，自己点了一根，也给母亲点了一根，两个人周围开始烟雾缭绕，没有说啥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小春在厨房间喊到，“爸妈，吃饭了！”小春的父亲搀扶起母亲，两个人摇摇晃晃来到厨房间，在饭桌边坐下。小春给父母盛上热乎的米饭，把煮好的饭菜从灶台边端过来。“两菜一汤，辛苦二老凑合吃一点咯！”小春打趣地说，父亲笑容回应“可以了，想当年我女儿年轻的时候哪会下厨，现在给我和你妈做菜，很不错了。”小春的母亲也不知道小春和父亲在说什么，拿起筷子吃起来。小春看着母亲一筷子一筷子夹着她煮的莴笋豌豆，就知道菜的口味还算符合她的胃口，小春就放心了。小春年轻的时候总会挑剔母亲坐的饭菜的口味，母亲也想尽办法调整，想着当时自己还是蛮任性的，现在母亲老了，本身味觉就没那么灵敏，也更加不会挑剔小春煮的饭菜，基本上是小春煮什么她就吃什么。

    “爸，你搀着妈去屋里看会电视，我把这里收拾好了就过来，晚点帮你们洗漱。”父亲又搀扶起母亲，挪到了里屋，打开了电视，有晚会，有广告，有综艺节目，有电视剧，小春的父母还是比较喜欢看讲家长里短的电视剧，最近二老在跟一个台的伦理剧，到点二老就会打开电视看剧集。

    小春在厨房里收拾好，备好明天早上要煮的早饭，把姨妈家送的馒头从冰箱里拿出来四个，电饭锅里设置好时间，这样早上起来就可以吃到刚煮好的白粥，咸菜，海蜇都在橱柜里面，明早拿出来给二老当配菜。厨房工作结束，小春来到卫生间，开了热水放在木盆里，待会给母亲擦洗，父亲则不用自己担心，他可以自己在淋浴间洗澡。小春父母那边看的电视剧也差不多结束了，小春给母亲拿来换洗的衣物，“洗澡了！”“哦，来了。”小春的父亲搀扶着母亲来到卫生间，“接下来交给你了，宝贝女儿。”“好嘞，保证完成任务，爸你去楼上卫生间洗漱吧。我这边弄好了就让妈在旁边小房间睡下，你洗好了下来，陪陪妈。”

    小春拿了一条专属于母亲的毛巾，帮母亲脱掉外衣，给她每一寸皮肤都擦了一遍，还有宽大的脸蛋，这让小春想起照顾小时候的女儿一样，不过现在照顾的是老妈妈，这感觉真奇妙。不过老妈妈可比小时候的女儿听话多了，坐在那一动不动，任由小春怎么擦洗，女儿小时候每次洗澡还要叫嚷嚷。小春帮母亲洗漱好，给她穿上干净的睡衣，搀扶着她来到床边，帮她躺在床上，“待会爸就会下来的，妈你先睡。”小春刚说完没多久，父亲就下来了，他到床的另一边躺下，“女儿你也去洗漱睡吧。”“好的，我帮你们关灯，睡个好觉，晚安爸妈！”小春关了父母卧室的灯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先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下，一天又结束了，每天都是一样的，明天又会是照顾父母，做家务的一天，小春又来到书桌旁，打开日记本，记录下今天父母的状态和自己内心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