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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队友

    齐司妙对着各种行政文件抱怨连连的时候,钱湘已经坐进了范逸浓的办公室。

    “老爹送走了?”昔日校友如今的合作伙伴,钱湘和范逸浓互相之间说话随意。

    “老爹?老冤家!”范逸浓心累,横在巨大的沙发上,“我就是被垂帘听政的傀儡,这董事长当得窝囊,还不如就管着我贸易部那一亩三分地呢,挣得不多,自由啊,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大型的房企都在走多元化的路子,市面上人所熟知的投资、科技、能源、孵化等等行业都有房地产的影子,内外贸这种可有可无的传统部门与那些动辄以“亿”来计算的朝阳行业比啥也不是,贸易部在日盛集团一直属于边角料般的存在。

    十二年前,和新澳两个农场解约时,老范董把要死不活的贸易部当做实验田交给还是学生的范逸浓练手,想着他能赚钱,就把这点儿小利润当做部门工资让他玩儿;若是亏了就直接裁撤部门减员。谁料范逸浓初生牛犊的热情全投在里面,竟还真把一年只有百万营收的部门做出了上千万的业绩。贸易部成了范逸浓心里一直抹不去的“白月光”。

    范逸浓做总经理时还有所收敛,但当他接任董事长一职后,全集团都知道老董和少董在对集团管理的模式上斗得犹如针尖对麦芒,而范逸浓的“白月光”就成了范家父子暗地角斗的漩涡眼。

    范逸浓要干大事就得有能从集团核心业务中独立出来的部门,贸易部高不成低不就但低调的特质成了他的不二之选,他大刀阔斧进行部门改革,齐司妙就是这时候突然蹦到大众眼前的,范逸浓明里暗里提一嘴他看在钱湘面子上提拔齐司妙,其实最重要的是他看上了齐司妙在集团干干净净的人事关系,当年她这条一直在角落里开心躺平的咸鱼谁的队也没站。

    部门改革是完成了,但范逸浓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老范董实在忍受不了儿子的猛冲猛打,一气之下重新出山,他要权力制衡,力保儿子不把他辛苦打拼的家业糟蹋完。

    钱湘对范逸浓感同身受,他们都是“爹奴”,所以在齐司妙提起范逸浓恐怕因小失大的麻烦时,钱湘大包大揽地接收了这个麻烦。

    她这时来,一为了进口松木的事给范逸浓吃定心丸;二是为了齐司妙。

    “产品的问题不大,我算帮你解决了个大麻烦吧?怎么谢我?”

    范逸浓问:“你不会又来给你闺蜜要权责吧?”

    “不然呢?要不是妙妙来找我,你现在已经被那帮老头子坑了,钱不多,但你傀儡当定了!男人的尊严比钱重要。”

    范逸浓笑道:“咋地,常务副总给她来一个呗?”他用一双含情眼盯着钱湘,“但是我真让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来看我吗?”

    “闭嘴!你孩子都生了俩,不要暧昧。”钱湘见不得范逸浓不清不楚的样子,他上学时候不这样,学生时代的他穿着普通,笑容憨厚,老实孩子一个。钱湘闪开,这人喷的香水好闻,但她不喜欢。

    “谁暧昧?我原来就追你,你非要和于老师在一起,现在好了吧?你,分了,三十四了还晃晃荡荡;我,成家立业,女神永远只能做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当初种的草这辈子也拔不出来了。”

    钱湘听出范逸浓踩高捧低,嫌弃道:“那就继续种着吧。小时候哪知道你是富二代,你早亮明身份说不定为了图你钱我也勉为其难答应了。”

    “你用图我的钱?”

    “当然!我吃奶的劲儿都使上,最后落到我兜里的仨瓜俩枣不如你盖一栋楼的零头,咱俩能一样吗?”

    想起和范逸浓在高中田径队集训的日子钱湘就觉着可笑,操场隔壁就是小超市,大家互相请喝水,轮着的人每天去小超市买一件水,人家店主还给送货,半毛钱力气都不用出。只有轮到范逸浓,他不管自己训练多累,也不管接力队什么时候休息结束,反正他每次都会跑到校外一公里的小摊上买水,还不辞辛苦地自己提回来,问他为啥舍近求远?他说超市的水比校外小摊一瓶多五毛。

    “你自己说,哪个女生敢跟你好?”钱湘看着眼前坐在老板台后一身奢侈品的范逸浓,和过去省五毛钱的人根本搭不上边。

    提起过去范逸浓却很开心:“那是你当年瞎,不然咱俩强强联合,我拔了女神的草,你闺蜜我直接给她个常务副总,我宠着你,你崇拜我,琴瑟相合,登对。”

    一个抱枕砸过去,钱湘烦躁:“合适个屁!”

    范逸浓嬉笑地接住抱枕,托到自己腮下,盯着钱湘瀑布般的长发摇头:“不敢想,我女神都三十四了,可是我看着你就高兴。”范逸浓在座椅里转圈圈,“我都想好了,必须把你闺蜜养到老,不让她退休,她只要在我身边,你就总得来找我。”范逸浓对钱湘挑眉,贱兮兮地嘚瑟。

    “别恶心我!”

    又一个抱枕砸了过来,范逸浓这次接住直接跳起来将抱枕按在钱湘脑袋上,俩人在办公室嘿嘿哈哈地打起来。

    “范董,最近贸易部考勤问题……大得很……”

    门突然被贯昭推开,他看到眼前一幕,愣住。

    范逸浓不高兴,拉起钱湘,两人又都正襟危坐,他问贯昭:“有事儿吗?”

    “有……吧……”贯昭见是钱湘,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全集团谁不知道海汇工业的总经理是齐司妙的靠山,但一时又找不到别的事情,他只好继续说,“齐总监最近总泡在别的部门,心思不在自己工作上,整个部门见她不在,纪律实在是……”

    “贸易部怎么了?”钱湘来精神了,她上下打量贯昭,扭头问范逸浓,“这就是那辆油罐车?让他出去卸了油再来。”

    “噗!”范逸浓一口水喷了出来,贯昭形象不好,但油罐车这形容实在歹毒。

    要是没人在,范逸浓可能还对贯昭应付两句,叫齐司妙来假意各打五十大板,可钱湘已经直戳戳挤兑了贯昭,他不用多留面子了,顺着钱湘的话挤兑贯昭:“贸易部没有在管理上独立是为了打消股东们的顾虑,人家账务都独立了却还得给集团上交利润,他们业绩好看股东们分红只多不少大家都高兴不是?我建议你这儿别把那帮业务大神逼急了,他们离职了你能顶上还是你行政部能上?”

    贯昭被怼得哑口无言,范逸浓挥手让他出去,贯昭不爽地关上门,嘟哝:“骂谁油罐车?臭婆娘整天来勾引有妇之夫,老子要你好看!”

    刚和范逸浓拉扯完,贯昭并不想立刻就来触霉头,可是败下阵的老范董一定要找个理由拿贸易部祭天。贯昭也生气,他认定齐司妙肯定拿了范逸浓不少外界看不见的好处,刚才都把她堵办公室了,就差盘问出罪名免了齐司妙的职让他顶上,谁知道范逸浓明明出去开会了怎么半道又折回来救场,折腾半天贸易部的权责他没捞到,油水干看拿不着,还得没完没了地受父子俩的夹板气,败兴!

    范逸浓他惹不起,齐司妙更在少董面前成了当红炸子鸡,那他只能对始作俑者钱湘下手了。贯昭掏出手机,龇牙咧嘴地对话筒说:“弟妹,小逸最近的情况啊难以启齿,不不,不是他的问题,外面的诱惑太多,尤其是那些不择手段的供货商,不知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