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事不过三
钱湘从车里下来，把钥匙甩给门童匆匆往酒店楼上的餐厅跑，这是齐司妙第十五次叫她捧场，过去十四次的确是捧场拉订单，但这次是真的为了让她换换心情。钱湘知道齐司妙的好意，没拒绝，只是和做券商的朋友谈了一下午忘了这档子事儿，等她来饭局都快完了。
刚出电梯，钱湘和在餐厅门口晃悠的人互相愣住，面前高大的男生有股让人看见就生气的感觉，因为他是余欢。
“你怎么在这儿？”钱湘皱着眉上下打量他，“不去九院报道吗，瞎晃悠什么？”
钱湘按照余欢的要求在名不见经传的安阳第九医院的老年科给他安排了个位置，九院地处新区，牌子不亮人流量小，可以符合余欢的要求，但余欢不满意，因为他在各个医院打过前站，安阳最适合他的绝对不是九院，相交其他几家清闲的医院九院算忙的。
余欢当然摸不透钱湘，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钱湘当做“诚意”送了出去。
九院的老年科有位常年疗养的老人，他的儿子秦思强是钱湘准备对钱文正阳奉阴违的利器。钱湘五年前的行业年会中认识了家在安阳的秦思强，得知他为亲手照顾失智的父亲准备辞去深圳上市公司研发部的工作返乡，会中钱湘和他相谈甚欢，对这种处在上升期的技术咖为家事放弃技术她深感可惜，力邀她到海汇工作，但秦思强去意已决，他说他生活的钱赚够了，留给他尽孝的时间不多了。钱湘这些年断断续续和秦思强偶有联系，逢年过节给各处送礼顺便备一份送去他家，人不到心意在。
趁着答应余欢找工作的机会钱湘找到秦思强，毫无保留地请他出山，为了让他放心，钱湘答应给秦父安排听话的自己人“余医生”，保证不会让秦父有一点点委屈。
当秦思强看到入职公示栏里余欢的信息，并查了余欢国手家族的背景后，答应钱湘以生面孔应聘进海汇研发部，帮她牢牢看住技术产线。钱湘解决了后顾之忧，时间调配得心应手，同时扛起了研发部和销售部的两面大旗。
对钱湘两个都要的要求钱文正不好拒绝，钱湘已经退无可退，不能逼急了她，他不知道钱湘玉石俱焚能有多大威力，但能不两败俱伤最好。方慧则嗤之以鼻，逢人就说钱湘是财迷，是官迷，贪婪无度，这两部门业务线和时间线矛盾，方慧等着看钱湘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会儿余欢见钱湘问起来，他的不满意总算找到正主了，发泄道：“我来找我兄弟你管得着吗？跟你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白眼狼说不着！”
钱湘生气，但对余欢还是有亏欠感的，而且想到以后还得用他关照秦老爷子，态度不得不软下来，指指餐厅里：“进去吧，人家吃着你看着惨了点儿，今天妙妙做主，随便吃。”
“不用，爷吃过饭了。”
“爱吃不吃！”钱湘瞪了眼余欢走进餐厅，可是一进去，她又退出来拉住了余欢。
“你干什么？爷不吃你们的！”余欢还在别扭，可看到眼前一幕，瞠目结舌。
餐厅中央，齐司妙和孟晓洋吻得不管不顾，缠绵悱恻，柔情缱绻。
“孟晓洋，你还打不打球了？”
余欢突如其来一声问让亲吻的两人立刻分开，齐司妙不好意思地冲品酒的客户笑笑，大家也都对她回应了个司空见惯的看热闹笑脸，又各自聊生意去了。
餐厅经理走来，对齐司妙说：“行啊妙妙姐，男帅女靓，亲得漂亮！你们常来，你俩一起就免单，我的客人吃着饭还能看小电影，我离网红店不远了。”
这时候已经没人关注他俩了，但孟晓洋还是脸红得发烧一样，齐司妙对余欢的到来不解：“谁你给的信儿？”
“刚被你吃进嘴里的羊羔肉。”余欢指窗外，楼下是体校，有个开放篮球场，“他约我打球。”
打球？齐司妙回身瞪孟晓洋，那边刚变成淡粉色的脸又烧得赤红，不敢看齐司妙。
钱湘已经端着盘子从甜品台后走出来了，她叉块蛋糕塞进嘴里，对余欢下逐客令：“吃饱了自己回去吧，他今天能出这个酒店门我把头拧下来给你打。”说完，对齐司妙眨了眨眼。
齐司妙意会，立马捂住头倒向孟晓洋：“我难受，头疼。”
孟晓洋抱住她，还没说话，余欢在一边儿说：“喝多了？送去中毒科吧，推针纳洛酮，一针换你一天活蹦乱跳。”
齐司妙还赖在孟晓洋怀里，但她伸手拉住钱湘，指着余欢道：“串子，我欠你顿饭，这个货交给你了，让他死远，有多远死多远。”
“我还没吃鹿肩喝红酒呢，鱼泥和榴莲酱也没吃着呢！”钱湘瞪余欢，“烦人。”
等目送钱湘拉着余欢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时，齐司妙从包里抽出一张新的房卡甩到孟晓洋脸前，冷哼：“跟我约会还敢想打球？我让你看看你还打得动球嘛！”
穹顶酒店的房间里，孟晓洋坐在开放阳台的摇椅里看夜幕上挂着的弯月，今晚的黑不沉，反而带着一丝水色，暗夜不再属于神秘，月朗星稀洒下世间一汪璀璨。
夜空真好看啊！
齐司妙坐在阳台另一边的摇篮里，她从洗完澡就没发出一声，她就在那干等着，等孟晓洋愿意和她面对面，愿意和她对视。不知道漆黑的夜哪里吸引他，下弦月每个月都有，好看什么？
其实她根本不想坐在阳台上，自己刚才在楼下买的睡衣性感极了，照镜子都得夸自己一声欲仙欲死；她千挑万选买的酒精度不高却度数恰到好处的调酒好喝极了，可面前这小男生却和尚般坐在阳台……喝碳酸汽水，看都不看她一眼！
齐司妙实在受不了，还是先开了口：“你准备整晚都问道苍天到？面前这么好看一朵大欲花看不到？”
孟晓洋的头偏了偏，又快速转回去，紧盯着夜幕，说：“余光能看到，但是不太敢看，心跳贼快。”
齐司妙烦他磨磨唧唧，火都打着了，大炮都备好了，把火苗子撩拨来撩拨去有意义吗？她跳下摇篮两步跨到孟晓洋面前，坐在他身上把他的脸掰正，直视他的眼睛问：“你想怎样？”
孟晓洋的脸瞬间红了，耳朵尖都是嫣红色，他忽得站起来走到一边儿：“我就是觉着太快了，没说清楚就……我不是这种人。”
“顺水推舟和什么样的人有关系吗？”齐司妙无语，“你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我喜欢你是为了让自己快乐的，和男孩儿喜欢挖掘机，女孩儿喜欢毛娃娃一样，看着高兴，到手更高兴。”
孟晓洋摇头：“我不是你的毛娃娃，你也不是我的挖掘机。”
“别顾虑，别纠结，感情互相成就才能大家都快乐，你爱我，我就爱你，这样很快乐，大方的偏袒，明目张胆地爱，你会愉快；如果我爱你，你不爱我，但我努努力能够到一份让我有成就感的感情，一样满足，这样也快乐；不过如果不爱了，或者努力没有用，那就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你妈生你是为了游戏世界的，不是为了让世界游戏你的，开心play，不开心gameover，自己做主，这才是游戏主角该制定的规则。”
孟晓洋眨眨眼，似懂非懂，但他还是执拗地问：“在你心里我们是哪种关系？”
“哪种不重要。”齐司妙搂住他将他一步步推进房间，将他按到床上，两人倒下，齐司妙刮了刮他高挺的鼻子，身体温热，“我们既然能从人群里互相选择，你就要自信，我们两个人叠加的快乐绝对大于双倍的快乐，不是加法，是乘法。”
齐司妙迫不及待堵住孟晓洋的嘴，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必须说清的规则。
叮咚……
客房服务。
刚出电梯，钱湘和在餐厅门口晃悠的人互相愣住，面前高大的男生有股让人看见就生气的感觉，因为他是余欢。
“你怎么在这儿？”钱湘皱着眉上下打量他，“不去九院报道吗，瞎晃悠什么？”
钱湘按照余欢的要求在名不见经传的安阳第九医院的老年科给他安排了个位置，九院地处新区，牌子不亮人流量小，可以符合余欢的要求，但余欢不满意，因为他在各个医院打过前站，安阳最适合他的绝对不是九院，相交其他几家清闲的医院九院算忙的。
余欢当然摸不透钱湘，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钱湘当做“诚意”送了出去。
九院的老年科有位常年疗养的老人，他的儿子秦思强是钱湘准备对钱文正阳奉阴违的利器。钱湘五年前的行业年会中认识了家在安阳的秦思强，得知他为亲手照顾失智的父亲准备辞去深圳上市公司研发部的工作返乡，会中钱湘和他相谈甚欢，对这种处在上升期的技术咖为家事放弃技术她深感可惜，力邀她到海汇工作，但秦思强去意已决，他说他生活的钱赚够了，留给他尽孝的时间不多了。钱湘这些年断断续续和秦思强偶有联系，逢年过节给各处送礼顺便备一份送去他家，人不到心意在。
趁着答应余欢找工作的机会钱湘找到秦思强，毫无保留地请他出山，为了让他放心，钱湘答应给秦父安排听话的自己人“余医生”，保证不会让秦父有一点点委屈。
当秦思强看到入职公示栏里余欢的信息，并查了余欢国手家族的背景后，答应钱湘以生面孔应聘进海汇研发部，帮她牢牢看住技术产线。钱湘解决了后顾之忧，时间调配得心应手，同时扛起了研发部和销售部的两面大旗。
对钱湘两个都要的要求钱文正不好拒绝，钱湘已经退无可退，不能逼急了她，他不知道钱湘玉石俱焚能有多大威力，但能不两败俱伤最好。方慧则嗤之以鼻，逢人就说钱湘是财迷，是官迷，贪婪无度，这两部门业务线和时间线矛盾，方慧等着看钱湘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会儿余欢见钱湘问起来，他的不满意总算找到正主了，发泄道：“我来找我兄弟你管得着吗？跟你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白眼狼说不着！”
钱湘生气，但对余欢还是有亏欠感的，而且想到以后还得用他关照秦老爷子，态度不得不软下来，指指餐厅里：“进去吧，人家吃着你看着惨了点儿，今天妙妙做主，随便吃。”
“不用，爷吃过饭了。”
“爱吃不吃！”钱湘瞪了眼余欢走进餐厅，可是一进去，她又退出来拉住了余欢。
“你干什么？爷不吃你们的！”余欢还在别扭，可看到眼前一幕，瞠目结舌。
餐厅中央，齐司妙和孟晓洋吻得不管不顾，缠绵悱恻，柔情缱绻。
“孟晓洋，你还打不打球了？”
余欢突如其来一声问让亲吻的两人立刻分开，齐司妙不好意思地冲品酒的客户笑笑，大家也都对她回应了个司空见惯的看热闹笑脸，又各自聊生意去了。
餐厅经理走来，对齐司妙说：“行啊妙妙姐，男帅女靓，亲得漂亮！你们常来，你俩一起就免单，我的客人吃着饭还能看小电影，我离网红店不远了。”
这时候已经没人关注他俩了，但孟晓洋还是脸红得发烧一样，齐司妙对余欢的到来不解：“谁你给的信儿？”
“刚被你吃进嘴里的羊羔肉。”余欢指窗外，楼下是体校，有个开放篮球场，“他约我打球。”
打球？齐司妙回身瞪孟晓洋，那边刚变成淡粉色的脸又烧得赤红，不敢看齐司妙。
钱湘已经端着盘子从甜品台后走出来了，她叉块蛋糕塞进嘴里，对余欢下逐客令：“吃饱了自己回去吧，他今天能出这个酒店门我把头拧下来给你打。”说完，对齐司妙眨了眨眼。
齐司妙意会，立马捂住头倒向孟晓洋：“我难受，头疼。”
孟晓洋抱住她，还没说话，余欢在一边儿说：“喝多了？送去中毒科吧，推针纳洛酮，一针换你一天活蹦乱跳。”
齐司妙还赖在孟晓洋怀里，但她伸手拉住钱湘，指着余欢道：“串子，我欠你顿饭，这个货交给你了，让他死远，有多远死多远。”
“我还没吃鹿肩喝红酒呢，鱼泥和榴莲酱也没吃着呢！”钱湘瞪余欢，“烦人。”
等目送钱湘拉着余欢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时，齐司妙从包里抽出一张新的房卡甩到孟晓洋脸前，冷哼：“跟我约会还敢想打球？我让你看看你还打得动球嘛！”
穹顶酒店的房间里，孟晓洋坐在开放阳台的摇椅里看夜幕上挂着的弯月，今晚的黑不沉，反而带着一丝水色，暗夜不再属于神秘，月朗星稀洒下世间一汪璀璨。
夜空真好看啊！
齐司妙坐在阳台另一边的摇篮里，她从洗完澡就没发出一声，她就在那干等着，等孟晓洋愿意和她面对面，愿意和她对视。不知道漆黑的夜哪里吸引他，下弦月每个月都有，好看什么？
其实她根本不想坐在阳台上，自己刚才在楼下买的睡衣性感极了，照镜子都得夸自己一声欲仙欲死；她千挑万选买的酒精度不高却度数恰到好处的调酒好喝极了，可面前这小男生却和尚般坐在阳台……喝碳酸汽水，看都不看她一眼！
齐司妙实在受不了，还是先开了口：“你准备整晚都问道苍天到？面前这么好看一朵大欲花看不到？”
孟晓洋的头偏了偏，又快速转回去，紧盯着夜幕，说：“余光能看到，但是不太敢看，心跳贼快。”
齐司妙烦他磨磨唧唧，火都打着了，大炮都备好了，把火苗子撩拨来撩拨去有意义吗？她跳下摇篮两步跨到孟晓洋面前，坐在他身上把他的脸掰正，直视他的眼睛问：“你想怎样？”
孟晓洋的脸瞬间红了，耳朵尖都是嫣红色，他忽得站起来走到一边儿：“我就是觉着太快了，没说清楚就……我不是这种人。”
“顺水推舟和什么样的人有关系吗？”齐司妙无语，“你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我喜欢你是为了让自己快乐的，和男孩儿喜欢挖掘机，女孩儿喜欢毛娃娃一样，看着高兴，到手更高兴。”
孟晓洋摇头：“我不是你的毛娃娃，你也不是我的挖掘机。”
“别顾虑，别纠结，感情互相成就才能大家都快乐，你爱我，我就爱你，这样很快乐，大方的偏袒，明目张胆地爱，你会愉快；如果我爱你，你不爱我，但我努努力能够到一份让我有成就感的感情，一样满足，这样也快乐；不过如果不爱了，或者努力没有用，那就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你妈生你是为了游戏世界的，不是为了让世界游戏你的，开心play，不开心gameover，自己做主，这才是游戏主角该制定的规则。”
孟晓洋眨眨眼，似懂非懂，但他还是执拗地问：“在你心里我们是哪种关系？”
“哪种不重要。”齐司妙搂住他将他一步步推进房间，将他按到床上，两人倒下，齐司妙刮了刮他高挺的鼻子，身体温热，“我们既然能从人群里互相选择，你就要自信，我们两个人叠加的快乐绝对大于双倍的快乐，不是加法，是乘法。”
齐司妙迫不及待堵住孟晓洋的嘴，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必须说清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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