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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有再三再四

    齐司妙没有像平常一样分手后睡到日上三竿,过去是为了养精蓄税,缓缓一朝游戏完耗费的精力,这次她睡不着,她蚕蛾上身,在内分泌最旺盛的时段被斩断情丝,她咽不下这口气,快疯了。

    爱钱怕死没瞌睡,人变老的三个征兆齐司妙同一天里符合全了,但她不认,男人不能影响她赚钱;不能为情伤身,她的命和男人的行为一丝丝联系都不能有;失眠,当然会失眠,谁内分泌失调不失眠?

    她不想回总部,而是一个人清晨六点就钻进了材料部的办公室,她很困,却不打算打开紧闭着的套间门,准备一会儿让来上班的员工来把她的折垫床扔出去,那里有她瞎眼的证明,孟晓洋的气息。如果说材料部里有让她欣慰的事,那就是梁秋让的调职申请的同意书批下来了,集团投资部同意接收梁秋让,她有更大的空间发挥她的能力了。

    走到这一步,最靠谱的还是girlshelpgirls,只不过这次换她为另一个女孩儿打开事业的通路。

    梁秋让在系统里看到她的调职通知激动地语无伦次,齐司妙在她的欢送小饭局中由心而发的祝福:“好好干事业,莺莺燕燕都别理,男人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

    可她话没说完就停了,因为孟晓洋没有影响过她拔刀,相反孟晓洋的支持都是正向的,他信任她,鼓励她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没有孟晓洋别出心裁的劝解,她不会痛快接下材料部,不会发现自己也有可以制衡关系,盘活资源的能力。

    妈宝男能有这样的格局吗?齐司妙怎么想答案都是对冲的。

    日落时分,齐司妙抱臂站在窗前看逐渐下落的夕阳,员工们都走光了,静谧的小楼在橙色的阳光下被推出长长的影子,眼角余光扫过楼底,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楼影之外,黑色的长影,橙色光线下的人,和他的影子三者斜拉平行,意境悠远的构图。

    孟晓洋站在光线下冲齐司妙挥手,她看见了,但想当做没看见,她昨天发过誓了,可是孟晓洋的情绪极其稳定,他一直在挥手,齐司妙看他或不看他,他都是个毫无情绪的挥手机器。

    滚吧,齐司妙想撵他走,像对丧家犬那样,她怕自己站得高孟晓洋听不见,冲出办公室下了楼,她想拉开门义正严词地让孟晓洋离开,可鬼使神差地,当她拉开门,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夕阳温暖时,被蛋糕馨香包裹的味道同时打开,还是那股诱人的甜味,是她舍不得推开的甜甜的怀抱。

    孟晓洋的声音经过一天一夜隔离再次滑入齐司妙耳道时,两人坐在独栋小楼外的台阶上,孟晓洋没提昨天他回家的经过,第二次,却比之前严肃很多地问齐司妙:“我要入职圣桥国医了,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这是你为自己安排的人生,我不参与。”

    “你可以站在过来人的角度帮我分析形式,可以在尝试和稳定中帮我选一个合适的,说真话。”孟晓洋用手肘推了推她。

    真话,齐司妙竟真的好好思考了良久,回答:“去吧,不然你会遗憾的,撞南墙比遗憾好,回望的时候少什么都能释怀,只有不甘无法释怀,人不是因为做对的事才对,是做对得起自己的事才对。”

    孟晓洋笑着,长吁口气,经过昨天和父母的一番对抗,他终于在这一刻明白自己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放不下齐司妙了,她的爱和不爱都不影响她唯独追求的自我意识,并尊重每一个人当下的选择。

    孟晓洋抱住齐司妙,问:“你知道跟你在一起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齐司妙脱了外套:“内外皆修,欲罢不能,男之砒霜,女之毒药……”她伸长自己长长的腿展示,“欲仙欲死,你是知道的。”

    孟晓洋乐在其中,笑呵呵地给她把衣服套回去,捧住齐司妙的脸认真告诉她:“别人总用人生经验教其他人怎么生活怎么做事,只有你用人生经验来理解别人,愿意尝试用不同思路构建全新的世界,不站在‘为你好’的制高点上打击别人,你知道你多酷吗?”

    齐司妙诧异,他和昨晚敏感的讨要爱意和灰溜溜被家长叫回去的时候判若两人。

    “你不觉得这是冷漠,对你无视了?”

    “昨晚之后,我发觉我错了。”孟晓洋第一次谈起自己父母,“我知道爸妈很爱我,每件事恨不得抓着我的手去做,他们说‘这是为你好’,我知道是为我好,可是我的脑子有自己想做的动作,我想要的不能明确定义好坏,所以更想尝试,但他们似乎永远不懂什么叫给与精神的自由。”末了他补充一句,“可是你懂。”

    齐司妙想说,那是因为不在乎,你爱咋咋的,但她好像没有办法潇洒地说出这句话,她有在认真理解孟晓洋的思维。因缘际会,他们断断续续不清不楚的时间太长了,不够果断的开始,没有爽利的结束,分得清分不清的事层层码在一起,让她当真了。齐司妙郁闷,四年来没有交往过同一个人三个月的时间啊,习惯的可怕在于它能滋生出留恋,不该有,齐司妙敲了敲自己,人都是预制死尸,未来都要尘归尘土归土的,留不住,不该留。

    夜幕降临得没头没脑,天突然黑了下来,孟晓洋看着灯光掩映下齐司妙闪亮如星辰的眸子,手指轻轻触碰上去:“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

    “因为没近视过。”

    孟晓洋笑得无奈:“你永远不知道怎么认真接下一句话。”

    “不重要。”齐司妙起身拉起他,“跟我走,必须放大招了,想看更好看的,咱们就去绝对绝对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

    车开到齐司妙家楼下,她是真的狠下了心肺,没几个人知道她的住址,除了家里人,来过她家的男人只有欧阳易天,但也次数不多,家是齐司妙的隐私,她莫名羡慕起了孟晓洋,能得到她的特赦,这人得有多好运。

    齐司妙咬牙切齿地想,真就不信了,这次还能有人打扰,我还能拿不下一只小羊羔?

    “你别这样,怪渗人的。”孟晓洋突然捂住齐司妙眼睛,她的眼神冒火一样。

    最想不到的是孟晓洋,他知道齐司妙小资,但这间绿树掩映的高档小区,堂皇的入户大厅还是让他吃惊,齐司妙刷脸进了楼,孟晓洋瞅瞅周围,感叹:“我可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返璞归真的欲望了,你这人没有生存压力。”

    “你说我饱思淫欲?”齐司妙否认也承认,“淫欲有,饱不至于,这小区是我们集团建的,当年楼市不好价格低都没人要,集团割自己人的韭菜,不内购就给小鞋穿,我那会儿还是个小助理,穿小鞋哪受得了?楼市不好,经济也不好,冲动离职没后路的,反正当时我没房子,各方面都合适就买了。结果三年前上面换了个擅长搞经济的领导班子,安阳楼市一下就被带火了,要不人说选择大于努力,选平台最重要,我这平平无奇的投资天才啊!”

    “你运气好。”

    “人有冲天志气,非运不可自通,运气就是能力。”

    齐司妙打开门,孟晓洋换了鞋进屋,正想感叹这房子之大,横厅之宽,阳台之长,可话没说出口目光就被墙边一个台子吸引了,他指着古朴的木头架子上的篮球问:“这是什么?你为什么要给篮球前面点香炉?”

    齐司妙不做声,默默过去灭了香火,给她的“神龛”盖上布,这才转过身尬笑。她把他拉到主卧和客房转了一大圈,问他:“哪里有感觉?”

    “什么感觉?”

    “feel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哪里能感受到琴瑟相合的气场?”

    孟晓洋的脸唰地又红了。

    他可爱的羞涩令齐司妙的心克制不住地突突直跳,她随便打开一间房门将孟晓洋推了进去,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孟晓洋身上独有的香气一阵又一阵地冲进她鼻腔里,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大意是当你沉迷于一个人身上味道的时候,那就是爱上他了。齐司妙想起之前,明明刚打完球的孟晓洋浑身是汗,她却依旧闻得出蛋糕的香气。

    又来了,齐司妙捂住鼻子,理智,还有重要的事做。

    孟晓洋打开怀抱将齐司妙裹进怀中,脸色稳定,语气也平静下来,前几次没有开始但大差不差的前戏已经不断重复,对齐司妙的主动他已经很习惯了:“你太不矜持,显得我像个傻子。”

    “矜持给谁看呢?活成什么样别人说的都不作数,余欢应该知道,中医里有句话叫‘孤阴不长,孤阳不长’,只有阴阳调和才能人性平衡,故意憋着对身体没好处。”

    “好好地提余欢干什么?”

    孟晓洋不高兴,齐司妙乐不可支,但他的不高兴轻轻点水,他褒奖地对齐司妙说:“不管怎样,我听你的,你是个好leader。”

    齐司妙在心里欢呼一声,眼前一路生花,绽放的心繁花似锦芳泽绵长,孟晓洋终于开窍了,齐司妙的成就感爆棚,

    她紧紧抱住孟晓洋精壮有力的身体,他的双臂紧实,腹肌弹性充盈,余光扫到他长长的脖子,怎么会有男人的脖子天鹅颈一样好看,他不像打球的身材,这是跳芭蕾才有的模样,三长一小,胳膊腿脖子,露出来的地方都好纤长,小小的脸文绉绉,眼睛隐隐透出一丝果断的杀气,好一个外科胚子。

    总算走到这一步了!齐司妙突然想起自己昨晚的誓言,她看着天空飘浮的云和今天也同样明亮的下弦月,耍赖:神明开恩,机会多多,有再一再二,也能有再三再四,当我昨晚放了个屁,眼睛我自己管,不麻烦各位费心了。

    愿能说许就许,就能说解就解,齐司妙开开心心地想,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影响不了姑奶奶!

    “妙妙开门,我回来啦!”

    门铃突然连续被按响,欧阳易天雀跃的大脸出现在可视屏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