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灾殃子
午夜将近，祠堂里唯一的那盏灯泡忽闪了几下，终于恢复了平静。暗黄的灯光下，张莉的脸色愈发难看，一双斜眼死死地盯着李鹤。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鹤不为所动：“无意冒犯。但是张秀姐姐的死状确实有异。虽然尸体已经干瘪变形，也还是能看出她小腹部的胎儿尸体轮廓。白鹿突发高烧，有可能是看见了胎尸，惊吓过度导致的高热惊厥。”
文子挠头：“那鹿鹿失踪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就得问张秀姐姐了。她明明已经成了祟，可是尸体上却没有一丝怨气缠绕，这不正常。像这样的情况原因只有两种：1，她快成煞了。2，有高人镇魂。莉姐，你请过人为她安魂吗?”
张莉摇摇头。
“和我想的一样，那就是她成了煞。怨念、邪祟、煞气也是三个依次递增的等级。怨念最低，这玩意连活人都有。煞气最高，邪祟扩充到一定峰值就能成就煞气，到了这一步它甚至可以脱离本主儿，杀人也不在话下。
莉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张秀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她不能下葬是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这个孩子是个私生子，所以你们村里不许她下葬？”
“放屁！胡说八道！”
张莉又怒了，她冲过来揪住李鹤要推搡，不料对方躲也不躲，伸手扣住了她的腕子。张莉使劲挣扎，那只手却像是铁铸的一般攥得她动弹不得。
“你……放手！”
此时的李鹤气场完全不同于刚才，语气冷漠且不容置疑：“莉姐，你也不想张秀姐姐死后还受煎熬吧？如果你告诉我原因，我可以想办法办法给她安魂平祟，甚至帮她下葬。如果你不肯说，那也好办。反正我受的委托只是让白鹿摆脱冤祟，那直接动武的就是了。”
张莉声音有点发抖：“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动用一些手段，让她灰飞烟灭。”李鹤微微一笑，威胁似的抖了抖手腕。
“你敢！你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我姐姐成煞还是成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确实不想管啊，这一趟本来就不赚几个钱。但是现在我的委托人被你姐姐搞丢了，我不管也不行啊。莉姐，你关心你姐姐，人家还担心他的小娇妻呢。咱们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一下嘛。”
听到这儿，张莉看了文子一眼。也许是因为文子长得更端正更像个好人，张莉的态度终于松动了。
“要是我告诉你，你真能帮我姐姐下葬？”
李鹤一挥手：“没错，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能圆满解决，金主爸爸不在乎钱。是吧文子？”
一直看戏的文子突然被CUE，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啊？谁？我啊？对对，是，我愿意付钱。”
几秒钟的沉默，张莉嗫嚅着说：“好吧，我告诉你。我姐姐她确实怀孕了，而且，她死的那天其实已经要生了。可她没做错什么！错的是这个村子！是……”
“谁在里面！”
一声暴喝打断了张莉的控诉。祠堂大门豁然洞开，一个怒气冲冲的老爷子迈步进来，他后面还跟着个老头，那背弯得像只晒干的虾米。
背板笔直那位老先生环视一圈，目光钉在了张莉脸上：“大半夜了，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们几个，干嘛的？张莉，咋又是你！”
张莉低下头，小声向李鹤介绍：“这是我们郭村长。”
看来这郭村长在村里挺有威望，李鹤连忙陪笑：“是郭村长啊，您好您好。是这样，我们是游客，来贵村玩的。”
听到游客俩字，郭村长的态度明显松动了：“哦，游客啊，欢迎欢迎。不过这祠堂晚上不开放参观，走，我带你们出去吧。诶对了，你们住哪啊？”
说着，他伸手拉住了文子和李鹤就要往外引。虾米老头察言观色，殷勤地退到门口帮他们挡着门板。
眼看要说到正题，李鹤哪能就这么被打断，他指着张莉笑道：“不是，村长，我们今天是借宿在莉姐的婶子家，得让莉姐带我们回去呀。”
“她还有别的事，走，我带你们回去。”说着，郭村长就要来拽李鹤。
“别呀……好吧，村长跟您说实话吧，我们一起的是三个人，还有个女孩和我们走散了，我们正找她呢。刚刚这不是请莉姐给我们做向导来着。”
“哎，那不行。张莉还有事呢，她得在这儿看祠堂。你们不知道，这词堂本是她张家先祖建的，如今就她一个人打理。今儿得打扫词堂呢，她不能走。”
说着，郭村长吩咐虾米老头：“你留这儿帮她，好好帮忙，别惹事！”
“嘿嘿好嘞”虾米老头点头哈腰地答应了。
就这样，游客二人组被郭村长连推带搡地拽出来了。
迈过大门的时候，李鹤一眼瞧见门外面趴着的一条黄色土狗，那狗正伸着脖子往里头看，一瞅见李鹤，它立刻呲起了牙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这是您的狗？”李鹤觉得这狗挺眼熟。
郭村长瞪了那狗一眼，黄狗立刻耷拉下耳朵，晃着尾巴一副谄媚模样。
“嗐，老徐头的。”郭村长朝祠堂里抬了抬下巴，原来那虾米老头姓徐。
文子有点着急，他示意自己不能走：“村长，走丢的那个是我老婆。这都已经一个小时联系不到她了，我实在担心。不然这样，让莉姐先帮我找到老婆，然后我替她扫祠堂行吗？”
“小伙子你就放心吧，咱这村子50岁以下的人都没有，安全得很。我估摸，她是肯定是在迷西边那一片八卦阵里迷路了。那几道巷子是挺绕的，我给你们带路一准能找到。哎走吧，天这么冷，赶紧把你媳妇找回来别冻坏了。”
“八卦阵？”
“是我们村民自己的叫法，走，到了我再给你们解释。”
二人就这么被郭村长拽走了。
另一边，祠堂里面，虾米老头盯着张莉，猛地朝她啐了一口痰：“灾秧子！别给村里找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鹤不为所动：“无意冒犯。但是张秀姐姐的死状确实有异。虽然尸体已经干瘪变形，也还是能看出她小腹部的胎儿尸体轮廓。白鹿突发高烧，有可能是看见了胎尸，惊吓过度导致的高热惊厥。”
文子挠头：“那鹿鹿失踪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就得问张秀姐姐了。她明明已经成了祟，可是尸体上却没有一丝怨气缠绕，这不正常。像这样的情况原因只有两种：1，她快成煞了。2，有高人镇魂。莉姐，你请过人为她安魂吗?”
张莉摇摇头。
“和我想的一样，那就是她成了煞。怨念、邪祟、煞气也是三个依次递增的等级。怨念最低，这玩意连活人都有。煞气最高，邪祟扩充到一定峰值就能成就煞气，到了这一步它甚至可以脱离本主儿，杀人也不在话下。
莉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张秀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她不能下葬是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这个孩子是个私生子，所以你们村里不许她下葬？”
“放屁！胡说八道！”
张莉又怒了，她冲过来揪住李鹤要推搡，不料对方躲也不躲，伸手扣住了她的腕子。张莉使劲挣扎，那只手却像是铁铸的一般攥得她动弹不得。
“你……放手！”
此时的李鹤气场完全不同于刚才，语气冷漠且不容置疑：“莉姐，你也不想张秀姐姐死后还受煎熬吧？如果你告诉我原因，我可以想办法办法给她安魂平祟，甚至帮她下葬。如果你不肯说，那也好办。反正我受的委托只是让白鹿摆脱冤祟，那直接动武的就是了。”
张莉声音有点发抖：“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动用一些手段，让她灰飞烟灭。”李鹤微微一笑，威胁似的抖了抖手腕。
“你敢！你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我姐姐成煞还是成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确实不想管啊，这一趟本来就不赚几个钱。但是现在我的委托人被你姐姐搞丢了，我不管也不行啊。莉姐，你关心你姐姐，人家还担心他的小娇妻呢。咱们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一下嘛。”
听到这儿，张莉看了文子一眼。也许是因为文子长得更端正更像个好人，张莉的态度终于松动了。
“要是我告诉你，你真能帮我姐姐下葬？”
李鹤一挥手：“没错，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能圆满解决，金主爸爸不在乎钱。是吧文子？”
一直看戏的文子突然被CUE，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啊？谁？我啊？对对，是，我愿意付钱。”
几秒钟的沉默，张莉嗫嚅着说：“好吧，我告诉你。我姐姐她确实怀孕了，而且，她死的那天其实已经要生了。可她没做错什么！错的是这个村子！是……”
“谁在里面！”
一声暴喝打断了张莉的控诉。祠堂大门豁然洞开，一个怒气冲冲的老爷子迈步进来，他后面还跟着个老头，那背弯得像只晒干的虾米。
背板笔直那位老先生环视一圈，目光钉在了张莉脸上：“大半夜了，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们几个，干嘛的？张莉，咋又是你！”
张莉低下头，小声向李鹤介绍：“这是我们郭村长。”
看来这郭村长在村里挺有威望，李鹤连忙陪笑：“是郭村长啊，您好您好。是这样，我们是游客，来贵村玩的。”
听到游客俩字，郭村长的态度明显松动了：“哦，游客啊，欢迎欢迎。不过这祠堂晚上不开放参观，走，我带你们出去吧。诶对了，你们住哪啊？”
说着，他伸手拉住了文子和李鹤就要往外引。虾米老头察言观色，殷勤地退到门口帮他们挡着门板。
眼看要说到正题，李鹤哪能就这么被打断，他指着张莉笑道：“不是，村长，我们今天是借宿在莉姐的婶子家，得让莉姐带我们回去呀。”
“她还有别的事，走，我带你们回去。”说着，郭村长就要来拽李鹤。
“别呀……好吧，村长跟您说实话吧，我们一起的是三个人，还有个女孩和我们走散了，我们正找她呢。刚刚这不是请莉姐给我们做向导来着。”
“哎，那不行。张莉还有事呢，她得在这儿看祠堂。你们不知道，这词堂本是她张家先祖建的，如今就她一个人打理。今儿得打扫词堂呢，她不能走。”
说着，郭村长吩咐虾米老头：“你留这儿帮她，好好帮忙，别惹事！”
“嘿嘿好嘞”虾米老头点头哈腰地答应了。
就这样，游客二人组被郭村长连推带搡地拽出来了。
迈过大门的时候，李鹤一眼瞧见门外面趴着的一条黄色土狗，那狗正伸着脖子往里头看，一瞅见李鹤，它立刻呲起了牙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这是您的狗？”李鹤觉得这狗挺眼熟。
郭村长瞪了那狗一眼，黄狗立刻耷拉下耳朵，晃着尾巴一副谄媚模样。
“嗐，老徐头的。”郭村长朝祠堂里抬了抬下巴，原来那虾米老头姓徐。
文子有点着急，他示意自己不能走：“村长，走丢的那个是我老婆。这都已经一个小时联系不到她了，我实在担心。不然这样，让莉姐先帮我找到老婆，然后我替她扫祠堂行吗？”
“小伙子你就放心吧，咱这村子50岁以下的人都没有，安全得很。我估摸，她是肯定是在迷西边那一片八卦阵里迷路了。那几道巷子是挺绕的，我给你们带路一准能找到。哎走吧，天这么冷，赶紧把你媳妇找回来别冻坏了。”
“八卦阵？”
“是我们村民自己的叫法，走，到了我再给你们解释。”
二人就这么被郭村长拽走了。
另一边，祠堂里面，虾米老头盯着张莉，猛地朝她啐了一口痰：“灾秧子！别给村里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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