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旧病例
四斤烤羊排摆成个扇形，金黄色的外皮裹着一层均匀的孜然粉，配上香菜和洋葱，香味能熏人一跟头。
但是现在，李鹤一点胃口都没了。他把筷子一放，瞪着嬉皮笑脸的白鹿：“别告诉我你答应张莉了。”
“啊？你知道了？她不是没找到你吗？”
李鹤觉得左边太阳穴开始狂跳。如果有时光机，他一定要回到小时候，告诉自己不要跟这个叫白鹿的惹祸精说话，一句也不行！
“我不知道她来过，但是我知道她想干嘛。不就是想给她姐下葬吗？那只有俩办法，一个是杀光青屏村的人，第二个是找到她姐夫。张莉虽然心理有点扭曲，但还没坏到那个程度，她跑来郑州找我肯定是想托我找她姐夫。”
白鹿非常狗腿地举起杯子：“天呐鹤爷，你太聪明了！怪不得柴华那么漂亮的小姐姐都对你死心塌地，来来来走一个。”
李鹤把杯子一挡，追问道：“你答应了？”
白鹿谄媚地笑：“嘿嘿嘿嘿……”
李鹤右边的太阳穴也开始跳：“你别说话，我想静静……”
白鹿把桌子腾出一块地方，从包里掏出了那个牛皮纸袋。李鹤一看那个破旧的外皮就往后躲：“别给我看，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活儿我不接。”
“别呀鹤爷，你不是说阴阳话事人就是要转圜阴阳两界嘛？张秀那么可怜，你就不帮一把嘛？”
“话事人也有立场的。不是谁请我都去的好嘛？青屏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暗流涌动到处是坑，这么麻烦的单子，我才不接。”
“她只是让咱找她姐夫屈良。那男人早就不在信阳了，咱们不用去青屏村。”
“不行，凡是跟青屏村沾边的单我都不接。”
白鹿拍出那张建行卡：“那，这是张莉给的酬金。里面的数够你休息一年不开张了。”
李鹤嗤之以鼻：“我要缺钱的话，去找柴华卖脸不好吗？直接就能退休养老了。白鹿，之前是你被缠上了，我得救你。现在你一切正常，就别再给自己找事了。别觉得跟着我们上天入地挺刺激，我们那是不得已。兔子走之前还说特别羡慕你和文子，小两口恩恩爱爱比神仙都惬意。”
“对了！一直没问你，华姐姐有钱有貌有身材，追她的人能从房州排到巴黎。这么好的女人哪儿配不上你了？人家都没嫌弃你短命……”
“喝酒吧你，男人的事你不懂。”
白鹿嘟囔：“切～你明明就是喜欢她，看人家的眼神儿都不对。别恼别恼，行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兔子呢？回武当山了？”
“没有，去BJ找大师兄了。行了，别八卦了，吃肉吃肉。”
他举起酒瓶几口喝干，专心啃起了羊排。白鹿几次想提起张莉的委托，每次李鹤都是一句话怼回去：“别来道德要挟那一套，我就是个道德沦丧的怂人。”
当天晚上俩人都喝高了。文子接到电话来把俩醉鬼带走，李鹤还好，摇摇晃晃回了工作室。白鹿直接断片了，到第二天中午才缓过来。
啤酒喝醉的感觉很糟糕，白鹿醒来只觉头疼欲裂，抱着杯蜂蜜水缩在床上直哼哼。阳光洒在床单上，屋子里寂静无声。文子去工地了，屋子里只有挂钟的微弱走针声响。白鹿看着阳光里翻腾的微尘，觉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她又想起了那对母子，接着隐约回忆起了昨晚回到家之后的几个片段。
她捶打着丈夫，语无伦次：“你别动我，不许碰我～～”
“宝贝怎么喝成这样啊，鹤爷真是的，也不拦着点。头痛不痛啊，要不要吐一下？”
“文子！你这个混蛋！你骗我！”
“好好好，是我骗你了。别动，我帮你擦脸。”
白鹿突然抓住他的领子：“你……你喜欢孩子吗？”
文子一愣：“啊？什么孩子？”
“被我发现了吧……你，你……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文子放松下来：“鹿鹿，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说，你是不是想要！”
文子笑了起来，贴在白鹿耳边轻声说：“我想要，你给吗？”
他俯下身子，后面的事白鹿就不记得了。反正早上醒来浑身酸疼，床上残香萦绕，像是那盒泡泡浴盐的味儿。
这叫什么事儿！白鹿呻吟一声，头更疼了。她打开微信，在输入框打好字又删除，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昨天那对母子是谁？”
从各个方面来说，文子都是个好男人。他瞒着不说，也许有不得已的理由吧？
白鹿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她摇摇晃晃下了床找自己的包，那里面放着张莉给的资料。她现在需要转移精力。
纸袋里的东西铺了一桌子，有几张泛黄的票据，两封信，还有一本出诊记录。白鹿揉着太阳穴翻开看了一眼，发现封皮上赫然一个宛字。
“这是宛大夫的出诊记录？怎么在张莉手里？”
从记录上看，宛大夫是个很细心的人。每一天的出诊、药方、反馈都记得清清楚楚。翻着翻着，白鹿开始皱眉，十分钟之后，她跑回卧室去找手机。
“这事绝对有猫腻。我得找人帮忙，李鹤不管，兔子去BJ了，怎么办……找谁呢？”
她握着手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想起一个人。
照见最近很头疼。
他想尽办法给小白做吃的，可是黑猫特别不给面子，饿得喵喵叫也不肯碰一下他精心准备的食物。白鹿赶到故国寺的时候，他正对小白循循善诱。
“阿弥陀佛，小白，杀生是不对的。你前世不修善德才会转生为畜生，如果今生你能戒掉荤腥只食菜蔬，那一定能修成善果不坠轮回。你看，大殿里那位便是东方净琉璃世界教主药师佛……”
白鹿瞪着那一人一猫，回头问空相：“什么情况？你师父魔怔了？他这是要干嘛？”
空相一本正经地念了声佛，指了指大钟底下那两只死耗子和麻雀。
“师父让小白吃萝卜，可它不吃，还抓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师父觉得罪过太大，就把它带到殿上让它听经，想感化它。”
白鹿抻着脖子往大殿里看，照见已经开始盘膝打坐诵经了，黑猫昂着头喵喵抗议。
看着和尚一本正经的样子，白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这家伙，不会是被夔龙吼成弱智了吧？”
但是现在，李鹤一点胃口都没了。他把筷子一放，瞪着嬉皮笑脸的白鹿：“别告诉我你答应张莉了。”
“啊？你知道了？她不是没找到你吗？”
李鹤觉得左边太阳穴开始狂跳。如果有时光机，他一定要回到小时候，告诉自己不要跟这个叫白鹿的惹祸精说话，一句也不行！
“我不知道她来过，但是我知道她想干嘛。不就是想给她姐下葬吗？那只有俩办法，一个是杀光青屏村的人，第二个是找到她姐夫。张莉虽然心理有点扭曲，但还没坏到那个程度，她跑来郑州找我肯定是想托我找她姐夫。”
白鹿非常狗腿地举起杯子：“天呐鹤爷，你太聪明了！怪不得柴华那么漂亮的小姐姐都对你死心塌地，来来来走一个。”
李鹤把杯子一挡，追问道：“你答应了？”
白鹿谄媚地笑：“嘿嘿嘿嘿……”
李鹤右边的太阳穴也开始跳：“你别说话，我想静静……”
白鹿把桌子腾出一块地方，从包里掏出了那个牛皮纸袋。李鹤一看那个破旧的外皮就往后躲：“别给我看，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活儿我不接。”
“别呀鹤爷，你不是说阴阳话事人就是要转圜阴阳两界嘛？张秀那么可怜，你就不帮一把嘛？”
“话事人也有立场的。不是谁请我都去的好嘛？青屏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暗流涌动到处是坑，这么麻烦的单子，我才不接。”
“她只是让咱找她姐夫屈良。那男人早就不在信阳了，咱们不用去青屏村。”
“不行，凡是跟青屏村沾边的单我都不接。”
白鹿拍出那张建行卡：“那，这是张莉给的酬金。里面的数够你休息一年不开张了。”
李鹤嗤之以鼻：“我要缺钱的话，去找柴华卖脸不好吗？直接就能退休养老了。白鹿，之前是你被缠上了，我得救你。现在你一切正常，就别再给自己找事了。别觉得跟着我们上天入地挺刺激，我们那是不得已。兔子走之前还说特别羡慕你和文子，小两口恩恩爱爱比神仙都惬意。”
“对了！一直没问你，华姐姐有钱有貌有身材，追她的人能从房州排到巴黎。这么好的女人哪儿配不上你了？人家都没嫌弃你短命……”
“喝酒吧你，男人的事你不懂。”
白鹿嘟囔：“切～你明明就是喜欢她，看人家的眼神儿都不对。别恼别恼，行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兔子呢？回武当山了？”
“没有，去BJ找大师兄了。行了，别八卦了，吃肉吃肉。”
他举起酒瓶几口喝干，专心啃起了羊排。白鹿几次想提起张莉的委托，每次李鹤都是一句话怼回去：“别来道德要挟那一套，我就是个道德沦丧的怂人。”
当天晚上俩人都喝高了。文子接到电话来把俩醉鬼带走，李鹤还好，摇摇晃晃回了工作室。白鹿直接断片了，到第二天中午才缓过来。
啤酒喝醉的感觉很糟糕，白鹿醒来只觉头疼欲裂，抱着杯蜂蜜水缩在床上直哼哼。阳光洒在床单上，屋子里寂静无声。文子去工地了，屋子里只有挂钟的微弱走针声响。白鹿看着阳光里翻腾的微尘，觉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她又想起了那对母子，接着隐约回忆起了昨晚回到家之后的几个片段。
她捶打着丈夫，语无伦次：“你别动我，不许碰我～～”
“宝贝怎么喝成这样啊，鹤爷真是的，也不拦着点。头痛不痛啊，要不要吐一下？”
“文子！你这个混蛋！你骗我！”
“好好好，是我骗你了。别动，我帮你擦脸。”
白鹿突然抓住他的领子：“你……你喜欢孩子吗？”
文子一愣：“啊？什么孩子？”
“被我发现了吧……你，你……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文子放松下来：“鹿鹿，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说，你是不是想要！”
文子笑了起来，贴在白鹿耳边轻声说：“我想要，你给吗？”
他俯下身子，后面的事白鹿就不记得了。反正早上醒来浑身酸疼，床上残香萦绕，像是那盒泡泡浴盐的味儿。
这叫什么事儿！白鹿呻吟一声，头更疼了。她打开微信，在输入框打好字又删除，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昨天那对母子是谁？”
从各个方面来说，文子都是个好男人。他瞒着不说，也许有不得已的理由吧？
白鹿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她摇摇晃晃下了床找自己的包，那里面放着张莉给的资料。她现在需要转移精力。
纸袋里的东西铺了一桌子，有几张泛黄的票据，两封信，还有一本出诊记录。白鹿揉着太阳穴翻开看了一眼，发现封皮上赫然一个宛字。
“这是宛大夫的出诊记录？怎么在张莉手里？”
从记录上看，宛大夫是个很细心的人。每一天的出诊、药方、反馈都记得清清楚楚。翻着翻着，白鹿开始皱眉，十分钟之后，她跑回卧室去找手机。
“这事绝对有猫腻。我得找人帮忙，李鹤不管，兔子去BJ了，怎么办……找谁呢？”
她握着手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想起一个人。
照见最近很头疼。
他想尽办法给小白做吃的，可是黑猫特别不给面子，饿得喵喵叫也不肯碰一下他精心准备的食物。白鹿赶到故国寺的时候，他正对小白循循善诱。
“阿弥陀佛，小白，杀生是不对的。你前世不修善德才会转生为畜生，如果今生你能戒掉荤腥只食菜蔬，那一定能修成善果不坠轮回。你看，大殿里那位便是东方净琉璃世界教主药师佛……”
白鹿瞪着那一人一猫，回头问空相：“什么情况？你师父魔怔了？他这是要干嘛？”
空相一本正经地念了声佛，指了指大钟底下那两只死耗子和麻雀。
“师父让小白吃萝卜，可它不吃，还抓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师父觉得罪过太大，就把它带到殿上让它听经，想感化它。”
白鹿抻着脖子往大殿里看，照见已经开始盘膝打坐诵经了，黑猫昂着头喵喵抗议。
看着和尚一本正经的样子，白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这家伙，不会是被夔龙吼成弱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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