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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猫的叫春声

    电视播放着日剧录像带《悠长假期》,大概是第三集或是第四集,记忆像是玻璃罐一样装过什么也难以分辨。一个陌生的电话响起,响的莫名其妙,几乎所有陌生来电都是如此,在你处于不想接任何电话的时候就会不合时宜的响一响,我举起遥控对着电视屏幕按下了暂停键,尽管我知道下面剧情如何发展,实际上我是不想电视机的声音掩盖住话筒那边的声音。我拿起话筒,来了…那种滋滋的挤压塑料袋的声音又响起,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对面还有一阵阵猫咪喊叫。

    挤压塑料袋的声音逐渐急促,然后是一只猫发出呜咽的惨叫,宠物的呜咽、尖草刺破了幽灵光滑的肌肤,仅仅只是听到就,还有区别足以心揪起无形痛苦。

    “喂喂,喂,你那边怎么了吗?”,我这两句问候像是问在了虚空内一般,那边没有什么实质性回应。

    猫的惨叫像是花瓣一样被逐瓣摘下,然后是一阵机械运作的鸣燥,那种巨大挤迫的感觉让我窒息难受,然后电话那边就在这种机械燥音与猫的惨叫下挂掉了电话。

    虽然我已经不止一次接到过这般诡异的来电,但这次却是相当不安,我想肯定对面来电的人一定是认识我,不然绝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骚扰我。

    午夜,lucky总是在喵呜喵呜的叫,像是在害怕什么地方或什么东西,确实不止一次了,最近lucky总是展露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只要有什么喧哗与骚动就会抓狂,起初我还以为它只是撒撒娇而已,但此时我愈发觉得并不是。

    而且最近有时候车场那边会传来猫的叫春声,但我想也许是恰好在停车场内短暂停留的流浪猫而已。但那只流浪猫的叫声相当显耳,像是一种叫春的猫叫声,lucky也对叫春声也已与回应。它最近蹲在窗口纱网前也频繁了许多,而且经常会在午夜叫春,我甚至做梦的时候也听见这种声音,我经常梦见lucky被裹在一层难以挣脱的布袋里。梦境很真实,就像是我身临其中一样,外面不断有水渗漏进来。猫叫声透过布料渗出很闷很闷的叫春声,这样源源不绝的声音,足以把所有梦境都转变成一个不安的噩梦。

    翌晚凌晨三点多,我被梦里的叫春声吵醒,在午夜窗边揉了揉自己睡意朦胧的眼睛,俯瞰不远处的露天停车场,我似乎看见一只猫科动物的背影在那辆垃圾压缩车底蹿过到车身的另一边,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那只在停车场发情的猫,但也仅仅只是窥视到一个午夜黑影,对于种类毛色毫无想象的空间。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还是确有其事,但我需要一只替罪羊,便将那些烦人的叫春声怪罪与那只逃遁的东西。

    当我每次午夜梦回时惊醒后,那只叫春的猫就警惕性般躲藏起来。至于我始终没有见过那只猫一次,我望向窗外,深夜只有几户零丁的住户把灯亮着,除外就剩下昏暗的街灯与露天停车场几展一直亮到黎明的低瓦长明灯。

    那辆垃圾压缩车依旧停靠在角落的地方,连光也不能完全普及,半明半暗的轮廓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蕴藏在角落。难不成…那只叫春的猫也躲藏在哪里吗?

    我像是监视般看了那个角落,但仍然没有发现什么。也许只是我猜错了吧,毕竟午夜有叫春的猫显然合乎情理。之后我甚至怀疑是不是lucky它到了发情的时候了。是不是lucky在午夜叫春把附近流浪猫都吸引而来,显然这也不足为奇,它也确实到了发情的年龄。

    后面我愈发担心,担心Lucky因为发情之类的产生的问题。我开始会把屋里所有灯都几乎开了个遍,搂着lucky窝在靠边的沙发上,我一直抚摸着胸前装着兔牙的吊坠瓶,一边安慰着担惊受怕的lucky,仿佛像是安慰着自己一样,让我记起一件不算愉快的回忆,这段回忆要不是此时偶尔闪现继而回忆起来的话,我都几乎要把这段经历遗忘几分。

    我先是随着闪现的记忆回想起某段涂黑围栏后的一栋灰色建筑,建筑物的灰有一股腐朽的味道,那股味道看得见却闻不到,至于我闭上眼睛都可以想象出那股味道。那是一栋五层高的灰色水泥栋楼,楼不远处有一棵女贞树。一楼是兜售报刊的摊位、二楼是一户四口之家、三四楼则是杂志社的办公室,第五层顶楼有阳台与杂志社的广告牌。那般时日正是我毕业不久后渡过实习期的地方,在一家老牌的出版社打打杂,我角落的位置窗户没有防盗网,楼背靠的一个不算宽阔的停车地,我狭窄的办公位正着那个回忆时满是落叶的停车场,大多数停着一家水务局的黄色皮卡车和出版社老前辈们的落伍轿车,停车规划的线是周遭业主自划,歪歪斜斜中夹带着重叠,剐蹭时常发生。我记得当时正直秋季,猫发情的季节、猫怀孕的季节、猫生产的季节。

    我工作时偶尔总会留意到窗外,街坊邻里时常因为车位吵闹,还有不少从自家逃窜而出的家猫,发情期总是叫个不停。总有不少家猫莫名其妙怀孕。

    猫的主人们没有绝育的意思,也没有想过猫生产后的处理,新生却幸存的小猫总会有,而且小猫们喜欢钻车底,这是最要命的一回事,它们除了用那双天真烂漫的猫眼看着你之外,并不懂自己认为安全蕴藏地正是险境。只要遇上一位没有捡起地上的硬币和发票或者没有往车底瞧上一眼的话,那很容易就酿成惨案。

    这一窝比方说有约莫七八只小猫,每次把车倒出来都有可能碾死一只,仅仅只是一种惨案现场。尽管偶尔有细心的司机会先把车底小猫驱逐开来,但在日积月累的情况下,被碾死的小猫还是时不时就会有。

    记忆中秋日的下午,停车场在平常不过的日子里又发生了一场常见的悲剧。一辆黑色的别克车轱辘下又碾死一只小猫,车主虽然及时停车,但悲剧还是无法预料,我亲眼目睹着车轮几乎无可阻挡般让小猫身与脖子衔接的地方挤压变形,小猫的骨脆弱如失去水分的树枝,碎骨碎肉和皮毛血块沾粘着地上的秋叶。

    车主有点失落和愧疚,也许是懊恼自己倒车前没有检查车底,他那小猫拎到一旁我看不见的角落处理掉,小猫偶尔抽搐的身躯飘落一片沾着血的秋叶,叶摇摇飘落在水泥地面上。

    我在窗户内吃着粽子全程目睹,心里打量着这些毫无痛痒的悲剧。不是司机的错、也不是小猫的错,只是单纯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罢了。

    “你知道吗?”,一旁名为小南的实习生对我说。

    “嗯哼?”,我疑问。

    她对我笑了笑,整理着自己手上刚刚打印的稿件,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早上被打印纸割伤的食指。

    她指了指窗外,“就那些声音啊。”,然后把打印稿放在了透明塑料袋里。

    “噗呲!”,她从些许干燥的小嘴唇里挤出刚刚车轱辘碾压的声音。

    “其实仔细听上去,车辆碾压过小猫上和碾压在干枯秋叶上的声音是一样的了。”,小南坐在掉皮的老靠背椅上侧脸看着我,她的样子有点幸灾乐祸的笑意,但她的脸却让她笑得很好看。

    “此话怎讲?”,我看着她说。

    “小猫和秋叶,你不必为了这两样的其中一样感到伤感呀!”,她对我说,其实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安慰,但我更倾向把人往好处想!

    “没到伤感的地步呢!”,我将一缕头垂落在眼角旁的头发掠回耳根后继而说,“仅仅只是觉得那小猫很可惜。”

    “那你最起码得可惜上七八次了。”,小南也模仿我将自己耳根的头发掠了掠。

    “嗯嗯,也许吧。毕竟小猫们这么可爱。就这样死掉的话,确实挺可惜的。”,我说。

    “你养猫吗?”,小南问我。

    我摇摇脑袋,看了看窗外的那片沾血的秋叶。

    她兴致勃勃的像是个黄牛贩子般掏出自己的白色皮纹钱包,“给你瞧瞧。”,她翻开钱包递在我面前。(右边是一些钞票边缘,左边是一张狸花猫的照片,猫很漂亮、灰白纹理、粉色眼眸、一脸想死的样子。照片周围还有许多卡片的边角。)

    “很可爱嘛。”,我看着照片里的狸花猫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她点点头的收回钱包,自己低头看着钱包里猫猫的照片,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了。那时候我想,虽然我对小南并不熟悉,但她一定很喜欢猫,但她只喜欢自己的那只猫。小南她可以对窗外那些被车轮碾死的小猫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实在看不懂她…

    到下午临近下班时分,那片血迹早早被清洗干净,像是没有发生过悲剧一样。

    冬季时分,南方的冬季,树枝光秃秃的,我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凝视着以往经常发生碾压猫的那个车位。缝隙冷风窜打般吹在我肌肤上,鼻子、耳朵和手指被冻得红彤彤,我用嘴呵出雾气。

    “呵~”,小南俏皮的在我耳蜗外呵了一口气,当你非常专心致志的观察时,突如其来受到这样恶作剧时,不免会本能惊吓。

    我像是被吓到般光速转过脸,她则一脸嬉笑的呵呵大笑,像是幼稚的恶作剧得逞一般。

    “你怎么这么胆小啊?嘻嘻哈…”,小南用食指摁了摁我的鼻尖嘲笑道。

    我没有理她,只是耷拉着嘴表示无聊透顶。

    “剩下一只咯。”,小南指了指她那边拉上的窗户边框,窗户上张贴着一位飒爽的新加坡女歌手孙燕姿的旧海报,我不清楚这张海报是何时张贴上去的,我实习的第一天,它就在那。

    此时窗外也没有什么景色称得上值得一看,隆冬降临后,秋叶被一扫而光,春意盎然还有漫长的一段时间。如今剩下灰得光滑的停车场,假如有秋叶被碾压的声音,那一定是沾血的秋叶。

    “嗯?昨天不是还有两只吗?一只小黑、一只小灰!”,我抽了抽鼻塞的鼻腔问她。

    “早上又死一只啦,噗呲。”,小南继续比划着那些戏谑般的手势。

    “我倒是听不见呀,小灰吗?”,我问。

    “不,黑的。”,她说。

    “真可惜呢。”,我用尚有余温的手心揉了揉自己的冷冰冰的鼻尖。

    “怎么啦,你不喜欢灰猫吗?”,小南靠在那张漆皮掉落的旧办公椅转了一圈问着我,她的羽绒服和旧椅子裂开的皮摩擦发出“嘎吱”声。

    我咬了咬下唇,仔细思考到底喜欢那一只颜色的猫,但好像说出来后对两只都不公平,只能要要脑袋没有答案,“没说喜欢和不喜欢,只是剩下一只了,它能熬过寒冬吗?”

    “也许吧,假如再不长记性的话…”,小南把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上,椅子停了下来,“噗呲…”

    我皱眉看着她,露出无法理解的疑惑表情。

    “我家的猫前阵子刚刚做完绝育。”,小南举起暖水壶,热气遮掩过她的脸。

    “绝育啊?”,我略冒疑问。

    “嗯呢,就说你没养过猫吧?”

    我苦笑摇头。

    “发春的时候猫会午夜发情,会从家里溜出去,有的很快就回来、有的则一去不返、还有的怀着孕回来,有得带着一群猫崽回来。”,她吹了吹脸前的热气,热气缓缓溃散,她的脸又回来了。

    “岂不是要生一堆猫崽?”,我明知故问。

    她点点头,“大多数猫没有机会能把猫崽养大,有的还没开眼就死了,还有就干巴巴看着自己的猫崽被一只只卖出去,或者送给别人。”,小南又露出那种幸灾乐祸的笑容。“所以呐,绝育手术对宠物猫永远都是一件好事。”

    “你卖过?”,我问。

    “嗯,其实也卖不了多少钱,主要看品种和颜色,我那窝就买了一只五十块或七十块这样,被挑剩下的就只能用再低价格卖出去咯,但总比扔外面当流浪猫来得高明。”,小南看着窗户上的旧报纸。

    我不语的搓了搓又痛又痒的手指,想起怀孕的猫、诞生后被售卖的子嗣、还有更为负面的繁殖,心挫折感伴随窗缝里一股冷风让我厌恶。

    “可以让我瞧瞧不?”,小南看着我互搓的手指。

    “额…呐。”,我有点难为情的把红肿的手指伸向她。

    “都肿了,长冻疮了。”,用自己的手指捏了捏我红肿的指头,她的手很暖,在我冰冷手指上显得滚烫,她此时给我一种以往不存在她身上的细腻在揉着我红肿的手指。

    此时热水壶的蜂鸣声在旧杂志社内响起……小南把热水倒进她那个透明橘的暖水瓶内,她把暖水瓶贴在自己脸上,但很快就因为烫而分离,“你就抱着这个,总会暖和些许。”

    我接过盛满热水的暖水瓶,又冷又肿的手指不能紧贴着暖水瓶瓶身。还是刚刚那般滚烫的感觉,一个暖水瓶对于如此冰冷的我来说,有点过于烫了。

    无时无刻想要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我刚刚厌恶冬天的心情,被小南的温暖融化了一小部分。

    秃头的老主编那边座机电话响起、还有某个位置穿出掀报纸的声音,暖水铜壶滚烫的蜂鸣又起,旧杂志社的冬季,蜂鸣响个不停……

    冬季过去之后,树枝发出嫩绿色的芽,小南已经离职,她没有告别,此前也没跟我透露过什么也离职的打算,至于我甚至没有刻意去留下她的联系方式,她像是最后那只小猫一样,消失了。

    最近总会在什么屋檐或电线杆的角落发出猫的叫春声,窗户外一只怀孕的流浪猫从灰色水泥电线杆下蹿过,未来也会有一批小猫诞生。

    也许是我想要给lucky一个健康的状态、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给我自己一个安稳、又或者只是我害怕那种在午夜里猫咪发情的春叫。

    两天后的早上,我请了一天事假带lucky去了一家宠物医院,前一天我在电话里请教过闺蜜与猫绝育手术的相关消息,可惜是闺蜜工作这家宠物店并没有为宠物施术的资格。因此lucky的绝育手术安排在附近一家专业的宠物医院,此前也来这里为lucky治疗过肠胃病,我也相对来说放心。

    本想希望闺蜜可以陪我和lucky一同去,而且我也想见一见candy,但闺蜜她最近总是喊忙,关于整形手术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零碎事情都透露着她生活似乎在某方面脱轨。也许待我把lucky的手术完成后,应该抽时间去关心她。

    此前我对宠物手术还是颇为陌生,总是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要知道只要施术就会有风险,而且往往会将个别案例不断聚焦放大。就像我曾经尝试过一段时间的胃胀和胃疼,那时候便会下意识觉得是胃癌的先兆,并且不断的去往最严重的那方面靠拢。其实一到医院检查后才发现是单纯的消化不良。现在我便是这种情况,虽然我知道这些宠物绝育手术没有过度顾虑的必要,但依旧会下意识觉得会发生。

    翌日清晨,我与lucky很早就到了那家宠物医院,因为我觉得越早结束、我担忧的时间就越短。在兽医评估完后就为lucky进行绝育手术,施术的兽医是一位幽默风趣的俊气男士,是那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男人,不会因为风趣而失去严谨。唯一一个问题就是他很关心这座城市里流浪猫狗过度繁殖产生的问题,医生似乎对于这种社会现象与对宠物的爱心事事关心,相比主人们会很放心把爱宠托付与他,但要知道这些问题对于像我这般无趣的女人,只会担心自己托付之物,而无心将爱心关注与除外的事物。

    我在大块玻璃窗外看着lucky动手术,其实算是一个微创的手术,须时用不了多久,我害怕自己的观察会让万分之一的意外发生。我很害怕这样,就像自己支持的队伍会因为自己的支持而输掉比赛,于是决定干脆避过比赛时间,待到比赛结果后再补看一样。

    于是我决定在候客室渡过这段时间,看了一阵子养眼的男性健身周刊等待麻醉药效过去。约莫一个多接近两小时,药效过去之后,医生在后拍拍了我的肩膀,也许是杂志上健美的肌肉线条看得有点入神,我略带羞涩的匆匆盖上杂志,医生告诉我可以把lucky接走。

    我们往休息区那边同行,穿过走廊时又透过玻璃窗外看见一只遣罗猫正在施术,隔壁另外一间手术室则是一只颇似流浪猫正在被护理,毛深浅不一甚至部分秃噜几块,右眼像是受到创伤,而且几乎看不见东西,看上去很凶和你,但却让我心生怜悯。

    “真可怜呢…”,我暗自话说出了口。

    医生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刚刚送来的时候这小家伙还有项圈,你知道吗?大部分流浪猫其实原本是有主人疼爱的,那些流浪猫没人管、也管不来,假如为流浪猫大规模护理的话,也只是个伪命题。”,兽医和我一边走一边看着玻璃窗内正在护理的猫。

    “对呢,流浪猫如此之多…假如不够惨的话,甚至不能得到些许可怜,真悲伤。”,我说。

    “只能呼吁主人们在养宠物前亮度清楚,除此之外,我们便只能把眼前的小家伙治好。”

    医生伴我走到了宠物休息区,lucky在笼子里很乖巧,也许是麻醉的原因,几乎每个笼子里的猫都很乖巧,lucky的肚皮因为动手术被剃了一小块毛,创口被缝合线缝起,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兽医向我交代了一些日常护理和恢复创伤的细节,一一记下来后便离开了宠物医院,离开的感觉心情舒畅些许,像是逃离了一些悲剧。

    往后的日子里,猫发情的叫春声依稀还是有,但显发情叫声比以前清晰了,像是少了一层闷胸的裹布感,而且像是相比与以前,这种发情叫声更像保持着一段距离。

    但对于那些从停车场那个方向发出来的叫声、对于偶尔来电的陌生号码、对于那股机械般的压缩声,只要这些异响不是从lucky那里传出来的,我都可以一一忍受,像是假装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