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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矢车菊花环终成功,金巴利夜谈楚霸王

    一阵剧痛从肺部传来,江野吸了几口凉气笑声越发洪亮:

    “阵哥,她受了那么多年的苦,病的那么重都没钱买药,最后活活病死,甚至临到死我都没见上她最后一面,

    现在我有钱了,我想接她来过好日子,我会给她买漂亮柔软的衣裙,一日做三顿、四顿、十顿美味的佳肴,我们有干净宽敞的大房子了,一切都在变好……不是么阵哥?”

    琴酒一直知道江野精神有问题,从儿时就知道,但从没有在这一瞬间感觉到江野疯的是如此不正常。

    “咳咳”

    一拳重击在腹部,江野下意识想弓起身子,但却被抓住头发无法躲避,咳了两口血笑容却越来越大:

    “阵哥,你骗过我,对么?她死前除了你转告给我的那句话,是不是还有其他的?”

    “没有,”琴酒凑近冷声道:“西蒙,你最好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

    江野声音低了下去,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哀求,眼中却依旧呈现着诡异疯癫的笑意:“哥,我想母亲,我要去接她”

    冰凉的指尖颤抖着扯住琴酒的衣襟,琴酒呼吸一沉,这是从认识以来,江野第一次开口哀求他。

    江野另一只手伸进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环装物,清淡优雅的香味霎时弥漫开来。

    记忆中熟悉而又遥远的矢车菊花香瞬间引起了普鲁斯特效应,

    法兰克福的山坡、田野、水畔、路边、房前屋后到处都有着矢车菊的踪迹,星星点点蓝色串联起了琴酒人生最开始的那段记忆。

    是矢车菊花环。

    琴酒垂眸看着昏暗光线下轮廓模糊的花环,他记得在玛丽安死后,江野再也没有编过这种东西。

    “我想母亲,除了我,你是世界上唯一记得她的人了,陪我去接她吧”

    江野伸手摘下琴酒的帽子,将已经有些枯萎的矢车菊花环轻轻戴在了他的头顶,一切就像二十多年前那样:“阵哥,天黑了,我们该回家了,妈妈在家里等我们吃饭”

    随着江野的声音响起,琴酒好似又看见了那双强撑着不肯闭上的忧郁绿眸,他合上眼睛过了许久,才吐出一个字:“好”

    柔顺的银发散落在两人之间,像是联系着两人间斩不断的牵绊,琴酒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声音低哑:“安排出时间我会找你,下车”

    微凉的夜风吹拂着江野半长的灰发,卷走了他身上的淡淡血腥气味,

    他没有回头,低笑着走回住宅,走进家门,反手将门锁死,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扑克牌。

    “黑桃K”

    黑暗中一只手接过这张牌,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读出牌面,嗤笑一声:“金巴利,你现在的局都敢做到琴酒身上了”

    “不是做局,卡尔特”江野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双手抵住太阳穴:“只是一个求证”

    “哦?”

    江野屈起一条腿,声音低沉:“我需要玛丽安,如果琴酒已经忘了她,那一切好说”

    “但事实和我猜测的差不多,他之所以能对我有诸多包容,的确有玛丽安一部分关系”

    “我甚至怀疑玛丽安在死前真的与他说了一些什么,这才是让他能愿意容忍我的真正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接玛丽安出来不提前告诉并征得他的同意,我与他的联盟或许会现一些裂痕”

    男人将牌别在江野领口,低笑了一声:“那可是组织的topkiller,没想到他也会有这种冷血杀手不该有的感情”

    江野擦去嘴角的血迹:“这或许是他一步步走到琴酒位置后,心中所剩的唯一温情,

    玛丽安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母亲,真正的好母亲,如果……我这辈子没遇见她就好了”

    男人盘腿坐了下来:“你后悔成为她的孩子?”

    “不,我为她感到不值”江野轻轻摇头,眼中一片清明:“她配得上天下最好的孩子,而不是我这个要挖她坟的混蛋”

    “你杀人越货挖坟掘墓的事以前没少干,”男人用脚尖踢了一下他的小腿骨:“怎么现在突然有了良心”

    房间里沉默片刻,突然响起了一声江野的嗤笑:“因为我虚伪”

    男人手肘架在江野屈起的膝盖上:“你地位没混成人家的topkiller倒是在另一方面反超,马上就要先一步舍掉他都没扔的玛丽安”

    江野不在意的摇头:“我连自己都要舍弃,更何况是梦中的云烟”

    男人手指下意识紧握了一下:“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最后你得到的线索是那位的死讯,你会有什么下场”

    江野指向自己的心口:“我与那位唱了半辈子的霸王别姬,唱的都是霸王,也该轮到我唱一回虞姬了”

    “垓下两千多年后还有你这位殉道者,我可真高兴,”男人将下巴放在胳膊上:“金巴利你说我在戏文里,适合哪个角色?”

    “乌骓马”

    男人一把捂住脸笑道:“人家乌骓马倒是死在霸王后,我认为你肯定会让我先死一步”

    江野淡然回答:“你果然是最懂我的人”

    “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唱霸王呢,”男人似笑非笑的道:“明明我也是项羽,台上怎么就不能有两个霸王?”

    “你要唱真假霸王么”江野胳膊肘抵在屈起的大腿上:“这里可没有如来佛祖辨别真假”

    “为什么要辨真假,”男人伸手扯住江野的衣领,将他粗暴的拖了过来,声音中的笑意完全消失,彻底冷了下来:“我是不是真霸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江野指尖覆上他的手背,手指用力将他推开,无比平静地道:“你看,这就是你必须要死的理由,

    你是霸王,但你有了自己的唱词,台上只需要一个固定唱词的霸王,也只有他,才是真正的霸王”

    浓稠的黑暗裹挟着沉默在房间内流淌,不断吸收着周遭的暖意,促使温度陡然下降。

    “人心果然难控,”男人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松开手,疲惫的叹了口气:

    “我本以为,这世上最可信的人便是自己,可我忘了,人都是会变的”

    “江野,”男人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你最后一次需要我前,我不会再来了”

    说着右手伸进口袋摸出一根细针递给江野:“那小孩射你的武器,我化验过,是麻醉针”

    男人翻上窗台,临走时稍微停顿了一下,轻声道:“你说的对,再继续下去,我的确会害死你的,戏台上只需要一个霸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