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命运
手术室门外。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伤者失血过多，送过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
“请通知他的家属吧。”
负责抢救手术的医生对随行的审判员沉声说道。
“我明白了。”
审判员深吸一口气，将伤者资料拿起，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电话接通，审判员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片刻沉默过后，伤者家属的哭骂声从电话的另一头传出，审判员只能默默接受，低声道歉。
他们愤怒、悲伤、痛苦、怨恨，但却于事无补。
意外已经发生了，谁也不能改变命运的轨迹。
…………
“都已经十一点啦，莫言哥哥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小狸无聊地趴在沙发上，一边看手机一边吃薯片。
小脚丫踢啊踢，小狸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不如叫个宵夜吧！”
“吃什么好呢……嗯……不如吃炸串吧。”
小狸满意地点点头，立马在手机上面下单，用安杰修士留下的钱叫了一份外卖。
小狸平常除了吃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花费，安杰经常会把她的银行卡当存钱罐，所以无意间留了一大笔钱在里面。
现在里面存的钱也有七位数字，足够小狸随便叫外卖了。
“搞掂啦！”
“然后就是……等外卖时间！”
…………
白色灯光柔和地照亮着整个房间，消毒酒精的气味传入鼻腔里面，耳边还有一些零碎的汽车声。
在睡梦之中，莫言慢慢清醒过来。
“你醒了？”
一道陌生的女声在床边响起，莫言迷糊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虽然醒过来了，但他还是不太清醒。
“要喝口水吗？”
女人随手递了一杯水给他。
“谢谢。”
莫言接过温水，喝了一口。
温水流过干涩的喉咙，让莫言舒服了不少。
“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
莫言礼貌点头，随后仔细看向坐在床边的西装女子。
在灯光的照耀下，莫言看清了她的模样，让他不禁呆住了。
好美啊……
她拥有一双冰蓝的瞳孔，就像精灵一样，让人着迷。
那高挑的鼻樑，微抿的嘴唇，还有冷艳的妆容，将她冰冷独特的气质展露无遗。
一身紧緻的黑色西装短裙加上黑丝，更是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一条迷人的曲线。
好一个冰雪美人，爱了爱了。
“既然你已经清醒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西装女子从眼神观察到莫言的神智恢復正常，便开口说道。
“开始？”
莫言疑惑地看着她。
“嗯，以下内容将会被录音，有机会作为呈堂证供使用。”
“我是负责这次随机杀人事件的审判员，慕容雅。”
慕容雅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
在慕容雅提及随机杀人事件的时候，莫言混乱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了。
他不禁瞪大双眼，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
烤肉，红绿灯，邪徒，随机杀人。
想到在他昏迷之前，他曾经用言灵帮助胖哥止血，现在还不知道结果。
莫言连忙问道。
“请等一下，我想问伤者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莫言的问题，慕容雅沉默了片刻。
“伤者在半个小时前，证实失血过多，已经不治身亡。”
闻言，莫言沉默了。
最后，他还是救不到胖哥。
莫言不禁紧紧握着拳头，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面对死亡的无力感。
胖哥就在他的眼前遇刺，他却没有能够反应过来，拉他一把。
最后连帮他止血也做不到。
可恶……
“不过，在场的另一个伤者脱离了危险期，正在留院观察。”慕容雅补充道。
“另一个伤者？那个邪徒？”
莫言皱眉问道。
“不是，是那个遇袭的社工。”
遇袭的社工？难不成是胖哥？
胖哥竟然没事？
刚才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莫言喜出望外地看着慕容雅。
“胖哥他怎么了？”
“还在观察，情况暂时稳定。”
“那就好。”
听到胖哥没事的消息，莫言鬆了一口气。
人没事就好，还好赶得及。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慕容雅再次开口问道。
“莫言同学，现在可以开始记录了吗？”
“嗯，可以了。”莫言点头说道。
既然胖哥没事，那他就不用再担心了。
慕容雅重新按下手机录音，为案件作一个记录。
“好，莫言同学，请你描述一下事情的经过。”
莫言点点头。
“当时我和胖哥刚吃完烤肉，正想过红绿灯。突然，有一个男人拿着刀冲了过来，一刀刺向胖哥。”
“我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之后，胖哥已经中刀了。”
“嗯，然后呢。”
“然后，那个拿刀的男人就像发了疯一样，一边大笑，一边说什么信魔鬼不死不灭之类的鬼话。”
“嗯，然后呢。”
“然后……”
说到这，莫言有些犹豫了。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慕容雅要跟他做记录。
因为再然后，就是莫言用言灵的力量，将那个邪徒狠狠压在地面。
如果说胖哥没事的话，那另一个死掉的伤者，不就是那个邪徒吗？
而杀死他的，也只可能是莫言了。
“好奇问一下，你刚才说的死者，是那个拿刀的男人吗？”
慕容雅点点头。
“嗯。”
“他是怎么死的？”莫言皱眉问道。
“腿骨刺穿大动脉，失血过多。”
慕容雅目无表情地看着莫言。
莫言再次沉默了。
他记得当时听到了骨裂的声音，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莫言不禁看向自己的双手，他感觉此刻的双手满是血腥。
他真的杀人了。
“继续吧，然后呢。”
“然后，我使用了心器的力量，将那个男人压在地面上。”
莫言低头小声说道，就像一个犯了错的男孩。
“嗯，请问你已经觉醒二阶了吗？”慕容雅仔细看着莫言的表情。
“不，我所使用的心器，是一个友人在临死前给我的。”莫言摇头说道。
确定莫言没有说谎之后，慕容雅收回了眼神。
“请问你所用心器的能力是什么？”
“言灵，也就是言语的力量。”
闻言，慕容雅有些意外地看着莫言，似乎是对言灵的力量感到有些惊讶。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好，我暂时没有问题了，你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我……没有想过要杀人……”
莫言不禁低头，低声说道。
他只是一个少年，就算多么痛恨邪恶，也不至于想置人于死地。
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人，在听到这种消息的第一反应是害怕，是恐惧，是自责。
他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也不曾接触过这样的罪恶。
尽管下意识做出了反应，也不代表他希望这样做。
看到莫言自责的样子，慕容雅忽然说道。
“我相信你，莫言同学。”
“你相信我？”
听到慕容雅略为温柔的声音，莫言不禁抬头，看向她的眼睛。
“我见过很多不同的罪犯，无论是怎样的罪犯，都有一个共同点，邪恶。”
“你身上没有任何邪恶的气息，只有满满的自责和难受。”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慕容雅微微一笑。
这一笑，就像是在冬天绽放的花蕾，美得不可理喻。
“谢谢你……”
…………
半小时后，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的莫言出院了。
临走前他还去看了胖哥一眼，见到他安稳地睡着，莫言也就放心了。
慕容雅告诉他，审判会会调查整件事情的真相，暂时不会向他提告。
如果他们能够找到证据，证实那个男人是邪徒的话，莫言的行为就会被定义为正当防卫。
不然，他就只能被判以误杀罪，最高刑罚监禁十年。
邪徒是这个世界的毒瘤，法律为了公平，也为了保护普通人，才会有这样的分别。
怀着沉重的心情，莫言慢慢走回家，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站在家门口。
看着木门，莫言由不得想到，如果他真要坐牢，那小狸该怎么办。
她只是一个孩子啊。
苦恼，后悔，烦躁。
一时间，各种的负面情绪像洪水般冲进他的大脑，把他的思绪洗劫一空。
他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些事情。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在穿越到异世界之后，他要面对的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判刑、判刑和判刑。
这世界的法律可太真实了。
可太刑了！
这贼老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他啊。
忽然，他的身后有人拍了拍他。
“小哥，叫了外卖？”
莫言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外卖员小哥，手上正拿着两袋炸串。
“你是送这里吗？”莫言疑问道。
“是啊，1234室，我没有送错啊。”外卖小哥重新看了一眼手机。
“那应该是了，谢谢你。”莫言点点头，接过外卖。
此刻，莫言回想起刚才打包的烤肉，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算了，小狸应该很饿了吧，现在已经十一点半，是时候要面对一切了。
莫言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叮噹。
“耶！外卖到啦！”
小狸一顿小跑，一脸兴奋地打开木门。
一开门，见到拿着外卖的莫言，小狸开心问道。
“莫言哥哥，你去送外卖啦？难怪这么晚才回来。”
见到小狸开心的笑容，莫言心里的负面情绪就像是遇到太阳的雪花，一下子就融化了。
他不禁一笑，没有解释。
自从来到他家之后，小狸好像变得更傻更天真了。
明明在教堂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挺机灵的一个小女孩。
怎么来到这里一两天的时间就变傻了呢？
莫言不知道的是，小狸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才会表现出应有的童真。
“来，我们吃外卖啦。”
“好耶！”
小狸兴奋地蹦蹦跳跳，像一只兔子一样跑去厕所洗手。
莫言关好门，将炸串放在桌子上，也去洗手准备吃东西。
小狸很快就洗完手，坐在沙发上，直接拿起一串炸肉肠就咬了下去。
“嗯，真好吃！”
“莫言哥哥你快来吃啊。”
“好。”
一串炸串下肚，所有烦恼一扫而空。
在美食面前，人生中所有的问题彷彿都不是问题。
莫言和小狸一串接着一串，很快就将这顿宵夜消灭了。
看着心满意足躺在沙发上的小狸，莫言的心情也恢复正常了。
再担心也没有用，这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
虽然懊恼自己出手太重，但莫言没有后悔，如果当时他没有制止那个男人，说不定会出现其他的受害人。
毕竟那时候，刀还在他的手上。
以当时的状况，胖哥没有出事，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想到这，莫言微微一笑，不再烦恼。
忽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到款通知。
他疑惑地打开手机银行，发现里面竟然多了五百万。
这么多？！
还没来得及惊讶，他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好友通知。
“温思维请求加你好友。”
莫言一看，连忙点了同意。
温思维：莫言同学，你的赏金我发给你了。还有，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见义勇为的人不应该受到惩罚，我会想办法帮你处理的。
莫言：好，谢谢你。
温思维：不客气，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
看到温思维的信息，莫言有些感动。
在这种时候，有一个人愿意帮你，已经是难能可贵。
审判员都是这么亲切的吗？
忽然，莫言又再一次想起了慕容雅。
啪。
莫言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不准沉船！
身为一个渣男，他不允许自己对一个女人沉船。
“刷牙睡觉啦！”
小狸傻乎乎地跑到厕所。
看到小狸傻傻的样子，莫言摇头一笑，收起手机。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天他也很累了。
…………
莫言：刘少，今天有空吗？
刘少：3
莫言：ok
刘少：你家？
莫言：星巴咖啡店？
刘少：k
传信息约完刘少，莫言收起手机，准备煮早餐给小狸吃。
刘少不愧是刘少，这对话一看就知道很刘少。
从今天起莫言终于不用去社区中心了，有时间就可以找刘少去补习一下。
身为一个中学生，学习当然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虽然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但莫言还是很期待未来去学校装逼的日子。
如果他不用坐牢的话。
唉，人生就是如此烦恼啊，在上学和上庭徘徊的日子，是他未来的青春。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伤者失血过多，送过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
“请通知他的家属吧。”
负责抢救手术的医生对随行的审判员沉声说道。
“我明白了。”
审判员深吸一口气，将伤者资料拿起，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电话接通，审判员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片刻沉默过后，伤者家属的哭骂声从电话的另一头传出，审判员只能默默接受，低声道歉。
他们愤怒、悲伤、痛苦、怨恨，但却于事无补。
意外已经发生了，谁也不能改变命运的轨迹。
…………
“都已经十一点啦，莫言哥哥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小狸无聊地趴在沙发上，一边看手机一边吃薯片。
小脚丫踢啊踢，小狸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不如叫个宵夜吧！”
“吃什么好呢……嗯……不如吃炸串吧。”
小狸满意地点点头，立马在手机上面下单，用安杰修士留下的钱叫了一份外卖。
小狸平常除了吃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花费，安杰经常会把她的银行卡当存钱罐，所以无意间留了一大笔钱在里面。
现在里面存的钱也有七位数字，足够小狸随便叫外卖了。
“搞掂啦！”
“然后就是……等外卖时间！”
…………
白色灯光柔和地照亮着整个房间，消毒酒精的气味传入鼻腔里面，耳边还有一些零碎的汽车声。
在睡梦之中，莫言慢慢清醒过来。
“你醒了？”
一道陌生的女声在床边响起，莫言迷糊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虽然醒过来了，但他还是不太清醒。
“要喝口水吗？”
女人随手递了一杯水给他。
“谢谢。”
莫言接过温水，喝了一口。
温水流过干涩的喉咙，让莫言舒服了不少。
“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
莫言礼貌点头，随后仔细看向坐在床边的西装女子。
在灯光的照耀下，莫言看清了她的模样，让他不禁呆住了。
好美啊……
她拥有一双冰蓝的瞳孔，就像精灵一样，让人着迷。
那高挑的鼻樑，微抿的嘴唇，还有冷艳的妆容，将她冰冷独特的气质展露无遗。
一身紧緻的黑色西装短裙加上黑丝，更是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一条迷人的曲线。
好一个冰雪美人，爱了爱了。
“既然你已经清醒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西装女子从眼神观察到莫言的神智恢復正常，便开口说道。
“开始？”
莫言疑惑地看着她。
“嗯，以下内容将会被录音，有机会作为呈堂证供使用。”
“我是负责这次随机杀人事件的审判员，慕容雅。”
慕容雅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
在慕容雅提及随机杀人事件的时候，莫言混乱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了。
他不禁瞪大双眼，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
烤肉，红绿灯，邪徒，随机杀人。
想到在他昏迷之前，他曾经用言灵帮助胖哥止血，现在还不知道结果。
莫言连忙问道。
“请等一下，我想问伤者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莫言的问题，慕容雅沉默了片刻。
“伤者在半个小时前，证实失血过多，已经不治身亡。”
闻言，莫言沉默了。
最后，他还是救不到胖哥。
莫言不禁紧紧握着拳头，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面对死亡的无力感。
胖哥就在他的眼前遇刺，他却没有能够反应过来，拉他一把。
最后连帮他止血也做不到。
可恶……
“不过，在场的另一个伤者脱离了危险期，正在留院观察。”慕容雅补充道。
“另一个伤者？那个邪徒？”
莫言皱眉问道。
“不是，是那个遇袭的社工。”
遇袭的社工？难不成是胖哥？
胖哥竟然没事？
刚才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莫言喜出望外地看着慕容雅。
“胖哥他怎么了？”
“还在观察，情况暂时稳定。”
“那就好。”
听到胖哥没事的消息，莫言鬆了一口气。
人没事就好，还好赶得及。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慕容雅再次开口问道。
“莫言同学，现在可以开始记录了吗？”
“嗯，可以了。”莫言点头说道。
既然胖哥没事，那他就不用再担心了。
慕容雅重新按下手机录音，为案件作一个记录。
“好，莫言同学，请你描述一下事情的经过。”
莫言点点头。
“当时我和胖哥刚吃完烤肉，正想过红绿灯。突然，有一个男人拿着刀冲了过来，一刀刺向胖哥。”
“我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之后，胖哥已经中刀了。”
“嗯，然后呢。”
“然后，那个拿刀的男人就像发了疯一样，一边大笑，一边说什么信魔鬼不死不灭之类的鬼话。”
“嗯，然后呢。”
“然后……”
说到这，莫言有些犹豫了。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慕容雅要跟他做记录。
因为再然后，就是莫言用言灵的力量，将那个邪徒狠狠压在地面。
如果说胖哥没事的话，那另一个死掉的伤者，不就是那个邪徒吗？
而杀死他的，也只可能是莫言了。
“好奇问一下，你刚才说的死者，是那个拿刀的男人吗？”
慕容雅点点头。
“嗯。”
“他是怎么死的？”莫言皱眉问道。
“腿骨刺穿大动脉，失血过多。”
慕容雅目无表情地看着莫言。
莫言再次沉默了。
他记得当时听到了骨裂的声音，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莫言不禁看向自己的双手，他感觉此刻的双手满是血腥。
他真的杀人了。
“继续吧，然后呢。”
“然后，我使用了心器的力量，将那个男人压在地面上。”
莫言低头小声说道，就像一个犯了错的男孩。
“嗯，请问你已经觉醒二阶了吗？”慕容雅仔细看着莫言的表情。
“不，我所使用的心器，是一个友人在临死前给我的。”莫言摇头说道。
确定莫言没有说谎之后，慕容雅收回了眼神。
“请问你所用心器的能力是什么？”
“言灵，也就是言语的力量。”
闻言，慕容雅有些意外地看着莫言，似乎是对言灵的力量感到有些惊讶。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好，我暂时没有问题了，你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我……没有想过要杀人……”
莫言不禁低头，低声说道。
他只是一个少年，就算多么痛恨邪恶，也不至于想置人于死地。
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人，在听到这种消息的第一反应是害怕，是恐惧，是自责。
他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也不曾接触过这样的罪恶。
尽管下意识做出了反应，也不代表他希望这样做。
看到莫言自责的样子，慕容雅忽然说道。
“我相信你，莫言同学。”
“你相信我？”
听到慕容雅略为温柔的声音，莫言不禁抬头，看向她的眼睛。
“我见过很多不同的罪犯，无论是怎样的罪犯，都有一个共同点，邪恶。”
“你身上没有任何邪恶的气息，只有满满的自责和难受。”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慕容雅微微一笑。
这一笑，就像是在冬天绽放的花蕾，美得不可理喻。
“谢谢你……”
…………
半小时后，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的莫言出院了。
临走前他还去看了胖哥一眼，见到他安稳地睡着，莫言也就放心了。
慕容雅告诉他，审判会会调查整件事情的真相，暂时不会向他提告。
如果他们能够找到证据，证实那个男人是邪徒的话，莫言的行为就会被定义为正当防卫。
不然，他就只能被判以误杀罪，最高刑罚监禁十年。
邪徒是这个世界的毒瘤，法律为了公平，也为了保护普通人，才会有这样的分别。
怀着沉重的心情，莫言慢慢走回家，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站在家门口。
看着木门，莫言由不得想到，如果他真要坐牢，那小狸该怎么办。
她只是一个孩子啊。
苦恼，后悔，烦躁。
一时间，各种的负面情绪像洪水般冲进他的大脑，把他的思绪洗劫一空。
他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些事情。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在穿越到异世界之后，他要面对的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判刑、判刑和判刑。
这世界的法律可太真实了。
可太刑了！
这贼老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他啊。
忽然，他的身后有人拍了拍他。
“小哥，叫了外卖？”
莫言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外卖员小哥，手上正拿着两袋炸串。
“你是送这里吗？”莫言疑问道。
“是啊，1234室，我没有送错啊。”外卖小哥重新看了一眼手机。
“那应该是了，谢谢你。”莫言点点头，接过外卖。
此刻，莫言回想起刚才打包的烤肉，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算了，小狸应该很饿了吧，现在已经十一点半，是时候要面对一切了。
莫言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叮噹。
“耶！外卖到啦！”
小狸一顿小跑，一脸兴奋地打开木门。
一开门，见到拿着外卖的莫言，小狸开心问道。
“莫言哥哥，你去送外卖啦？难怪这么晚才回来。”
见到小狸开心的笑容，莫言心里的负面情绪就像是遇到太阳的雪花，一下子就融化了。
他不禁一笑，没有解释。
自从来到他家之后，小狸好像变得更傻更天真了。
明明在教堂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挺机灵的一个小女孩。
怎么来到这里一两天的时间就变傻了呢？
莫言不知道的是，小狸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才会表现出应有的童真。
“来，我们吃外卖啦。”
“好耶！”
小狸兴奋地蹦蹦跳跳，像一只兔子一样跑去厕所洗手。
莫言关好门，将炸串放在桌子上，也去洗手准备吃东西。
小狸很快就洗完手，坐在沙发上，直接拿起一串炸肉肠就咬了下去。
“嗯，真好吃！”
“莫言哥哥你快来吃啊。”
“好。”
一串炸串下肚，所有烦恼一扫而空。
在美食面前，人生中所有的问题彷彿都不是问题。
莫言和小狸一串接着一串，很快就将这顿宵夜消灭了。
看着心满意足躺在沙发上的小狸，莫言的心情也恢复正常了。
再担心也没有用，这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
虽然懊恼自己出手太重，但莫言没有后悔，如果当时他没有制止那个男人，说不定会出现其他的受害人。
毕竟那时候，刀还在他的手上。
以当时的状况，胖哥没有出事，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想到这，莫言微微一笑，不再烦恼。
忽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到款通知。
他疑惑地打开手机银行，发现里面竟然多了五百万。
这么多？！
还没来得及惊讶，他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好友通知。
“温思维请求加你好友。”
莫言一看，连忙点了同意。
温思维：莫言同学，你的赏金我发给你了。还有，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见义勇为的人不应该受到惩罚，我会想办法帮你处理的。
莫言：好，谢谢你。
温思维：不客气，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
看到温思维的信息，莫言有些感动。
在这种时候，有一个人愿意帮你，已经是难能可贵。
审判员都是这么亲切的吗？
忽然，莫言又再一次想起了慕容雅。
啪。
莫言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不准沉船！
身为一个渣男，他不允许自己对一个女人沉船。
“刷牙睡觉啦！”
小狸傻乎乎地跑到厕所。
看到小狸傻傻的样子，莫言摇头一笑，收起手机。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天他也很累了。
…………
莫言：刘少，今天有空吗？
刘少：3
莫言：ok
刘少：你家？
莫言：星巴咖啡店？
刘少：k
传信息约完刘少，莫言收起手机，准备煮早餐给小狸吃。
刘少不愧是刘少，这对话一看就知道很刘少。
从今天起莫言终于不用去社区中心了，有时间就可以找刘少去补习一下。
身为一个中学生，学习当然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虽然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但莫言还是很期待未来去学校装逼的日子。
如果他不用坐牢的话。
唉，人生就是如此烦恼啊，在上学和上庭徘徊的日子，是他未来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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