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宝马男暴打快递员（求推荐票）
马路上突然亮起的红灯把陷入回忆的小宝拉回到现实中，他赶紧握紧了刹车，电动车立刻停了下来。滚滚热浪席卷着街道上匆匆忙忙为了生计奔波的人们，闷热的天气让路上的行人焦躁不安，还没等绿灯亮起，人流车流就开始抢着往前赶，小宝被裹挟其中随着车流移动着。
他的大脑中像是放幻灯片一样，不断出现当年牛予倩的画面，这时，他好像看到前方一个穿橙色衣服骑着单车的女生，那背影像极了牛予倩当年的样子，他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试图追上去一探究竟，可那背影似乎移动得很快，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穿过十字路口后，又跟着车流来到一个十字路口，速度更加地快了起来。
当小宝行驶到那个十字路口的中央时，侧面马路突然驶出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眼看着要撞上的瞬间，宝马车一个急刹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身向前滑移了一段正好从小宝的电动车尾部轻轻掠过，路上的行人看得目瞪口呆。
小宝听到刹车声，紧接着感到身下的电驴微微一震，他试图赶紧停下来，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看着眼前停在路中央的宝马轿车，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
这时从宝马车里下来一个中年秃顶男，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一把拽住小宝的衣领提了起来，然后扬起另一只手重重的一巴掌摔在小宝的脸上，嘴里大声地咒骂着，你他妈找死啊！赶着去投胎啊！操！小宝被吓得面如土色，本能地用手护住头部，干瘦的身体拼命缩在一起。
那男人并没有作罢，一边骂着一边连续朝小宝的脸上打过来，一连打了六个耳光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宝被打得眼冒金星，感觉到脸上像是不断被引爆了炸弹一样，每一次巨响都伴随着灼伤一般热辣辣的疼痛。
路人们被眼前的景象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不少人掏出手机拍摄，中年秃顶男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用力抽了最后一个耳光后把小宝丢开，小宝立刻掉回地上，身体像一只大虾米一样缩成一团。
秃顶男查看了一下宝马车的前脸，剐蹭得痕迹并不明显，然后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真是倒霉催的，臭屌丝！”然后悻悻地上了车，开动马达扬长而去。
片刻过后，小宝挣扎着站了起来，嘴角流出的鲜血一直顺着下巴滴到T恤衫上，他用手擦了擦嘴角，感觉脸上像是着了火一般的疼，门牙有两颗开始松动了，嘴里有点咸，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居然全是血。
这时周围看热闹的人不断围过来，有人还拿着手机对着自己，有人惊叹、有人咒骂、有人发出事不关己的笑声。
小宝强忍着疼痛跨上电动车，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赶紧逃离了现场。
……
当小宝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令他吃惊的是所有的舍友都在等着他，当他推门进来时，所有人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正当他大惑不解时，古修贤走过来，夸张地说道：
“卧草，兄弟啊，网上现在全是你的视频，到处都是你的猪头照，你现在可是网络红人了，成了网红你可别忘了我啊。”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聒噪起来：
“被打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不还手啊？真是怂死的一逼！”
“名丝啊名丝，你这回真的出名了！”
“应该报警的，你为什么不报警？打人肯定不对，但责任不全在你。”
……
“快看！那个司机被网友人肉出来了！”
一个守在笔记本电脑前的小子喊了一句，于是众人立刻围拢过去了。
小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到厕所，他想洗一把脸，刚用水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巨大的疼痛感重新被唤醒，只好作罢。
掏出自己的山寨手机，打开相机自拍模式，卧槽！左边的半张脸肿得老高，看起来像是注了墨水一般，左眼被肿起来的眼睑挤成一条缝，眼白充血，好在感觉视力正常。
还是忍着剧痛用毛巾轻轻擦了擦脸。
当意识到今天差点出车祸后他有点后怕，如果自己慢一秒或者宝马车快一秒，此刻就没办法站在这里了，运气好的话会躺在病床上，运气不好就只能躺太平间了，我丁小宝真是命大啊。
他把毛巾洗了洗然后拧干，回到自己床铺艰难地爬了上去，躺下后把湿毛巾敷在脸上。房间里的舍友们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高谈阔论，时不时还会问小宝一些细节，小宝本来就不想理会他们，现在脸疼说不了话，不但脸疼，他全身每一个关节都在疼，而且困得要死，只想安静地躺一会。
但是没办法，他还不能睡。
手机显示有好多陌生来电，还有几条短信，是自称记者的人发的，说要采访他，还有一条自称是律师的大V，说要免费为他讨公道。
小宝扫了一眼短信的内容，然后打开巨浪微博，他一眼就看到了标题为宝马男暴打快递小哥的热门话题，这事居然上热搜了，点开话题，跳出来的有转发过万的视频，也有图文并茂的详细报道，所有网友的跟帖都是一边倒地谴责宝马男的暴行。
小宝匆匆地浏览了一遍，有一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他不敢仔细看，虽然好像有好多人支持他，但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游街一样难堪。
他曾经一度以为，在陌生的大城市自己经历过各种磨砺，棱角早已被磨平，变得皮糙肉厚，已经不在乎丢脸这回事了，但今天这种情况还是会感到难为情。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看来自己进步空间挺大的。
这也许是他有生以来最屈辱的一天了，这一天过得真可谓惊心动魄，所有的恐惧、愤怒和无奈像走马灯一样不停地变化、不停地重复，最终被疲惫冲淡，神经变得麻木了。
此刻小宝想到自己的照片和视频被疯狂传播，突然有点担心网上的事情被母亲看到，母亲是他最在乎的人，她虽然不会上网，但是不排除别人会告诉她。
想到老娘，小宝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但是却哭不出来，想想不哭也好，泪水流到伤口处会更疼。
心里咒骂自己一句：丁小宝你真是大苦逼啊。
自从父亲病倒以后这些年一直是母亲在苦苦支撑，两年前父亲去世后留下巨额的医疗债务，妹妹丁小珍还在上高中，所有的重担都落在母亲的肩上，他实在没办法想象当母亲看到自己被人暴打会是怎样的绝望，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不要让母亲知道。
正当小宝思绪万千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王大头打过来的电话，小宝赶紧接起来。
电话中王大头一改往日的训斥的腔调，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他关切地询问了小宝的伤情，说公司总部的大老板放话此事一定要追究到底，给两个礼拜的假期让小宝安心养伤，这期间工资底薪照发，王大头还说明天要带小宝去医院验伤。
受宠若惊的小宝脑袋都是懵的，有点不知所措，解释了半天，婉拒了领导验伤的好意，又聊了几句挂掉了。
刚挂了电话后，火箭又打过来了。在这个陌生而冰冷的城市里，火箭算是小宝关系最近的人了。火箭一通关切的问候，了解了情况以后义愤填膺地说兄弟一定要替你出这口气，哪天找几个弟兄守在那个王八蛋家门口揍他一顿，妈的，哪有那么打人的，简直欺人太甚。
虽然这个老乡总是借钱不还，但是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还是让小宝心里感到一丝温暖，小宝自然知道火箭这话也只是为了安慰他说的，他只不过是个爱吹牛的普通小保安而已，即便有心也根本没有实力去和宝马男一决高下。
聊完被打的事，紧接着话题一转又聊到了今天结婚的牛予倩。
小宝突然怒火中烧，强忍着脸疼，破口大骂该死的火箭把这个倒霉消息告诉他，如果不是看那个视频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些破事，自己的小命都差点搭进去了。
火箭装模做样赔了不是，感叹真是上辈子的孽缘，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会引发后续效应。说到牛予倩，小宝内心的酸楚再次被唤醒，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了，直接挂了电话。
小宝的思绪再次被牛予倩打乱了，此刻新娘和新郎该入洞房了吧，艹他妈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何德何能娶到牛予倩？他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吗？去他妈的！小宝感到钻心的疼痛，不仅是脸疼，心更疼，就像心脏被几把剪刀从不同方向慢慢剪开一样难受。
今天是牛予倩大喜的日子，却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可真是造化弄人。
自己被暴揍的视频在网上疯传，牛予倩一定可以看得到，想到这里，小宝感到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敏感的神经，他瘦弱的身体再次蜷缩成一团，内心自惭形秽起来。
多年以后他居然要以这种形象被她认出，天呐！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能穿越回事发现场挡住自己的脸该多好啊！
小宝没办法想象自己的大头照被牛予倩看到是怎样一种心情，作为曾经的同学她也许会有一点同情，也许会觉得他可怜，也许压根就认不出他，当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的时候，小宝突然莫名地想笑，于是脸部肌肉沿着嘴角向上收缩，左脸立刻一阵痛感传到大脑，可能是受了疼痛的刺激，泪腺立刻开始工作，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这时手机又振动了两下，在微信的通讯录页面，小宝注意到有一个陌生人要加他为好友，打招呼内容是一串英文，很奇怪，怎么会有老外要加他，紧接着又收到了一条招呼，这回是中文：我可以帮你吗？
小宝料定又是一个想要蹭他热度的记者，他一点都不想接受采访，尤其不想以一个可怜虫或者倒霉蛋的形象对着镜头擦鼻子抹眼泪来博取同情。于是就没有理会那条好友申请。
几乎是同时，那人又申请好友，打招呼的内容是：回家照顾妈妈。
小宝看了一眼，去你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退出微信后，把手机丢在一边。
今天实在是身心俱疲，他甚至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他莫名其妙地被一帮人穷追猛打，他拼了命地一路狂奔，一不留神掉到一个粪坑里边，浑身沾满了屎尿，成群结队的黄毛耗子窜到他的身上，疯狂地啮噬着他的肌肤……
惊慌失措的小宝看到粪坑的上边站满了围观的人，有人用手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也有人大声喊着：著名屌丝！臭屌丝！名丝！傻逼！傻逼！怂逼！怂逼！小宝隐约看到那些人中有古修贤、有牛予倩和她的新婚丈夫、有保安队长、有拒收快递的中年悍妇、有宝马男……
他的大脑中像是放幻灯片一样，不断出现当年牛予倩的画面，这时，他好像看到前方一个穿橙色衣服骑着单车的女生，那背影像极了牛予倩当年的样子，他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试图追上去一探究竟，可那背影似乎移动得很快，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穿过十字路口后，又跟着车流来到一个十字路口，速度更加地快了起来。
当小宝行驶到那个十字路口的中央时，侧面马路突然驶出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眼看着要撞上的瞬间，宝马车一个急刹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身向前滑移了一段正好从小宝的电动车尾部轻轻掠过，路上的行人看得目瞪口呆。
小宝听到刹车声，紧接着感到身下的电驴微微一震，他试图赶紧停下来，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看着眼前停在路中央的宝马轿车，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
这时从宝马车里下来一个中年秃顶男，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一把拽住小宝的衣领提了起来，然后扬起另一只手重重的一巴掌摔在小宝的脸上，嘴里大声地咒骂着，你他妈找死啊！赶着去投胎啊！操！小宝被吓得面如土色，本能地用手护住头部，干瘦的身体拼命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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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周围看热闹的人不断围过来，有人还拿着手机对着自己，有人惊叹、有人咒骂、有人发出事不关己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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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草，兄弟啊，网上现在全是你的视频，到处都是你的猪头照，你现在可是网络红人了，成了网红你可别忘了我啊。”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聒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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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中王大头一改往日的训斥的腔调，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他关切地询问了小宝的伤情，说公司总部的大老板放话此事一定要追究到底，给两个礼拜的假期让小宝安心养伤，这期间工资底薪照发，王大头还说明天要带小宝去医院验伤。
受宠若惊的小宝脑袋都是懵的，有点不知所措，解释了半天，婉拒了领导验伤的好意，又聊了几句挂掉了。
刚挂了电话后，火箭又打过来了。在这个陌生而冰冷的城市里，火箭算是小宝关系最近的人了。火箭一通关切的问候，了解了情况以后义愤填膺地说兄弟一定要替你出这口气，哪天找几个弟兄守在那个王八蛋家门口揍他一顿，妈的，哪有那么打人的，简直欺人太甚。
虽然这个老乡总是借钱不还，但是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还是让小宝心里感到一丝温暖，小宝自然知道火箭这话也只是为了安慰他说的，他只不过是个爱吹牛的普通小保安而已，即便有心也根本没有实力去和宝马男一决高下。
聊完被打的事，紧接着话题一转又聊到了今天结婚的牛予倩。
小宝突然怒火中烧，强忍着脸疼，破口大骂该死的火箭把这个倒霉消息告诉他，如果不是看那个视频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些破事，自己的小命都差点搭进去了。
火箭装模做样赔了不是，感叹真是上辈子的孽缘，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会引发后续效应。说到牛予倩，小宝内心的酸楚再次被唤醒，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了，直接挂了电话。
小宝的思绪再次被牛予倩打乱了，此刻新娘和新郎该入洞房了吧，艹他妈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何德何能娶到牛予倩？他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吗？去他妈的！小宝感到钻心的疼痛，不仅是脸疼，心更疼，就像心脏被几把剪刀从不同方向慢慢剪开一样难受。
今天是牛予倩大喜的日子，却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可真是造化弄人。
自己被暴揍的视频在网上疯传，牛予倩一定可以看得到，想到这里，小宝感到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敏感的神经，他瘦弱的身体再次蜷缩成一团，内心自惭形秽起来。
多年以后他居然要以这种形象被她认出，天呐！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能穿越回事发现场挡住自己的脸该多好啊！
小宝没办法想象自己的大头照被牛予倩看到是怎样一种心情，作为曾经的同学她也许会有一点同情，也许会觉得他可怜，也许压根就认不出他，当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的时候，小宝突然莫名地想笑，于是脸部肌肉沿着嘴角向上收缩，左脸立刻一阵痛感传到大脑，可能是受了疼痛的刺激，泪腺立刻开始工作，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这时手机又振动了两下，在微信的通讯录页面，小宝注意到有一个陌生人要加他为好友，打招呼内容是一串英文，很奇怪，怎么会有老外要加他，紧接着又收到了一条招呼，这回是中文：我可以帮你吗？
小宝料定又是一个想要蹭他热度的记者，他一点都不想接受采访，尤其不想以一个可怜虫或者倒霉蛋的形象对着镜头擦鼻子抹眼泪来博取同情。于是就没有理会那条好友申请。
几乎是同时，那人又申请好友，打招呼的内容是：回家照顾妈妈。
小宝看了一眼，去你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退出微信后，把手机丢在一边。
今天实在是身心俱疲，他甚至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他莫名其妙地被一帮人穷追猛打，他拼了命地一路狂奔，一不留神掉到一个粪坑里边，浑身沾满了屎尿，成群结队的黄毛耗子窜到他的身上，疯狂地啮噬着他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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