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对弈
大墓？
这里能有什么大墓？
陈秀盯着高牙侩，直到他和盘托出。
“其实三十年前这里没有山，这座山就是一个墓，里面葬了一位高僧，还陪葬了一些佛家法器，我想挖出来卖给白马寺的和尚。对了，陈兄弟，能不能准备些饭菜，我和申家二位兄弟都饿了。”
准备饭菜？行，来的都是客。
陈秀去烧了些饭菜，又取了一坛酒，端到了院中的石桌上，然后边吃边问道：
“高牙侩，你好好的牙行生意不做，怎么来走偏门了？盗墓可是要杀头的。”
“唉！”
高牙侩叹了一口气，难过地说道：“没钱了，有个娘们骗了我九百贯大钱，现在兄弟我急需钱周转我的牙行。”
“娘们？九百贯？”陈秀惊讶，九十贯都够在洛阳城买套宅院了，九百贯，够买十套了。
“是啊，那个女骗子拿十匹绸缎，说是鲛纱，每匹九十贯大钱。现在想想，她应该事先准备了二十匹绸缎，十匹浸水，然后用‘移花接木’的障眼法，拿另外没浸水的十匹来糊弄我。只是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她是什么时候换的。”
说这话的时候，高牙侩不胜唏嘘。
“唉，节哀，对了，你什么时候下墓，带我一个。”陈秀给高牙侩倒了一杯酒。
“今天晚上。”高牙侩一饮而尽，然后愣了一下。
“什么？你也要去？”
……
晚上，月明星稀，陈秀蹲坐在庙门前，静静地看着两个瘦竹竿来回走动，用一个长杆的小铲探取山上的土层。
高牙侩也在一旁蹲坐，他炫耀道：“申家兄弟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他们现在正在根据土的颜色确定墓的范围，然后直接挖洞下到墓中心，据说这招叫做‘蜻蜓点水’，能够避开墓中的机关，直接到墓主人的墓穴。”
陈秀看的有些入神，半天才回了一句：“嗯，我也曾听过。”
高牙侩从怀中拿出一块竹板，故意向陈秀挥了挥，但却又不给陈秀，说道：“兄弟我提供信息，申家兄弟贡献力气，陈兄弟只是空手，说是只下去看看，到时候可不能坐地分宝。”
“放心，我只是下去看看。”陈秀满不以为意，也从怀中拿出一个物件，说道，“其实我也准备了一件东西。”
高牙侩定睛一看，那是截蜡烛。
嘿！都有火把了，谁下墓还带蜡烛啊！
申家兄弟的铲子越使越远，直到陈秀要站起来才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好半晌，申家兄弟面色严肃地回来了。
“姓高的，这里没有墓，根本就是一座山。但是你许诺给我们的钱，一个铜板也不能少。”
“怎么可能？”高牙侩不信，“申老三，难道你想骗我走，之后再偷偷来？申老二，你老实，你说到底有没有？”
申老二摇摇头，嘴巴张开又闭合，最后断断续续地道：“没……也可能……埋得深……或者……我们学艺不精。”
高牙侩站起身，挥着手据理力争：“可我的宝盘明明说的就是这块地方！应该是埋得深，你们再去找找。”
“如果是埋得深，我们的铲子也不够长。”申老三接话道。
宝盘？什么宝盘？
陈秀早就好奇得心痒，而高牙侩又一直在挥手，拿着竹板在陈秀眼前来回晃悠。
于是陈秀伸手拿过了竹板。
竹板上线条简略，中心有一个四方块，四方块下面是一道道弯弯的线条；四方块上面是一个个突起的尖，再上面又是一道道波浪。
而在这块竹板角落，还有一大块蝌蚪一样的文字。
这……
陈秀疑惑，蝌蚪文像是北方突厥那边的文字，而方块像是指代洛阳城，洛阳城南面有洛水作为天然的护城河，北面是邙山，再往北是黄河天堑。
所以，这胖子是怎么跟着洛阳城简略图找到鸡鸣村来的。
“陈兄弟别看了，是这个。唉，今晚算是下不了墓了。其实给你看看也无妨。”
这时高牙侩从怀中拿出一个圆盘，又拒绝了还回来的竹板，补充道，“这做事得防一手，万一当时兄弟你明抢呢？”
不是吧，你连我都防？我可是洛阳城中鼎鼎有名、“万万贯”都不放在眼里的白马公子。
陈秀无语地接过圆盘，刚入手，就发现这圆盘有些不同凡响。
陈秀打量着圆盘：它颜色碧绿，像是块玉盘；然而入手沉，重量像金属；但是摸起来有些参差，像是一截木头。
“这东西……是什么做的？”陈秀不自觉地问出口。
“嘿！这就是我这么相信这里有墓的原因了。说实话，兄弟我上手的宝贝无数，但却从来没见过像铁像玉又像木头的东西。”
陈秀正色了几分，他将竹板收到怀中，然后双手捧着圆盘，开始借着月色，仔细观察。
圆盘上被线条等分了六份，每一份都有一幅简画。
陈秀根据画中的人物，找到了最像起始的那一幅：画上是一个少年，他正在佛像前接受剃度；
然后顺时针接着看：少年变成了青年，青年正在佛像前打坐，而那佛像正冒着光芒；
第三幅是青年变成壮年，有一群僧人虔诚地围在他身边；
第四幅是壮年变成老年，然而他却面目狰狞，身上延伸出一道道线条，像是章鱼的触手一样；
这线条是什么？陈秀心里一突，他使用黑气也能造成这个效果。
陈秀接下去看，第五幅是那人变得庞大扭曲，从身上延伸而出的触手推倒了佛寺，杀死了寺内僧众。上面画有不少僧人身首分离的血腥场面。
这……我的黑气能塑形，也能到达这种程度。陈秀联想到了自己，越看越心惊。
第六幅是那个庞大扭曲的身影在图画中央，他四周画了六个僧人，六个僧人身前画了六个法器，那六个法器分别是木鱼、念珠、净瓶、金钵、锡杖以及伏魔杵。
乖乖，这代表只要作恶就会被高人围剿吗？
果然，我以前的低调是对的。
陈秀被惊得咽了咽口水。
这时高牙侩出声提醒道：“背面还有。”
闻言，陈秀将圆盘翻面，整个圆盘背面就是一幅图：上面画了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寺庙；山中有一个扭曲的身影，而身影四周围绕着六个法器，像是在镇压他一样。
而山的位置……
陈秀仔细观察，除了山上有寺庙之外，就没有任何关于山特征的勾画了。
高牙侩适时补充道：“我得到这个宝盘之后，就开始在洛阳附近查找，而我也在无意间探知，三十多年前这里有一个叫作‘黑马寺’的寺庙，但在一夜间消失了，而又在一夜之间出现了一座土山。”
说到这份上，陈秀也明白了高牙侩的意思。
只是……
“我听说这一片原本是荒地……”陈秀皱眉道。
“哎呀，那是掩饰，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村子没多少人吗？那是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他们不敢迁移过来。”
哦，原来如此！
陈秀点点头，他有些相信了。
“如果这上面画的是真的，那镇压的可是妖魔，你还敢拿里面的法器？”
“这有什么不敢？”
高牙侩理直气壮道，
“妖魔鬼怪都是假的，有些是人杜撰出来的，有些是人以讹传讹的。我猜想，应该是这黑马寺在与洛阳白马寺的争端中落败，才落得如此下场。而这宝盘应该是那时人隐晦地记载这件事。”
说完，高牙侩又说道：“今晚准备不足，我们改天再来。”
“改天？”陈秀笑了，山里有没有东西，他用黑气一探便知。
“看我来给你们露一手。”
这里能有什么大墓？
陈秀盯着高牙侩，直到他和盘托出。
“其实三十年前这里没有山，这座山就是一个墓，里面葬了一位高僧，还陪葬了一些佛家法器，我想挖出来卖给白马寺的和尚。对了，陈兄弟，能不能准备些饭菜，我和申家二位兄弟都饿了。”
准备饭菜？行，来的都是客。
陈秀去烧了些饭菜，又取了一坛酒，端到了院中的石桌上，然后边吃边问道：
“高牙侩，你好好的牙行生意不做，怎么来走偏门了？盗墓可是要杀头的。”
“唉！”
高牙侩叹了一口气，难过地说道：“没钱了，有个娘们骗了我九百贯大钱，现在兄弟我急需钱周转我的牙行。”
“娘们？九百贯？”陈秀惊讶，九十贯都够在洛阳城买套宅院了，九百贯，够买十套了。
“是啊，那个女骗子拿十匹绸缎，说是鲛纱，每匹九十贯大钱。现在想想，她应该事先准备了二十匹绸缎，十匹浸水，然后用‘移花接木’的障眼法，拿另外没浸水的十匹来糊弄我。只是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她是什么时候换的。”
说这话的时候，高牙侩不胜唏嘘。
“唉，节哀，对了，你什么时候下墓，带我一个。”陈秀给高牙侩倒了一杯酒。
“今天晚上。”高牙侩一饮而尽，然后愣了一下。
“什么？你也要去？”
……
晚上，月明星稀，陈秀蹲坐在庙门前，静静地看着两个瘦竹竿来回走动，用一个长杆的小铲探取山上的土层。
高牙侩也在一旁蹲坐，他炫耀道：“申家兄弟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他们现在正在根据土的颜色确定墓的范围，然后直接挖洞下到墓中心，据说这招叫做‘蜻蜓点水’，能够避开墓中的机关，直接到墓主人的墓穴。”
陈秀看的有些入神，半天才回了一句：“嗯，我也曾听过。”
高牙侩从怀中拿出一块竹板，故意向陈秀挥了挥，但却又不给陈秀，说道：“兄弟我提供信息，申家兄弟贡献力气，陈兄弟只是空手，说是只下去看看，到时候可不能坐地分宝。”
“放心，我只是下去看看。”陈秀满不以为意，也从怀中拿出一个物件，说道，“其实我也准备了一件东西。”
高牙侩定睛一看，那是截蜡烛。
嘿！都有火把了，谁下墓还带蜡烛啊！
申家兄弟的铲子越使越远，直到陈秀要站起来才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好半晌，申家兄弟面色严肃地回来了。
“姓高的，这里没有墓，根本就是一座山。但是你许诺给我们的钱，一个铜板也不能少。”
“怎么可能？”高牙侩不信，“申老三，难道你想骗我走，之后再偷偷来？申老二，你老实，你说到底有没有？”
申老二摇摇头，嘴巴张开又闭合，最后断断续续地道：“没……也可能……埋得深……或者……我们学艺不精。”
高牙侩站起身，挥着手据理力争：“可我的宝盘明明说的就是这块地方！应该是埋得深，你们再去找找。”
“如果是埋得深，我们的铲子也不够长。”申老三接话道。
宝盘？什么宝盘？
陈秀早就好奇得心痒，而高牙侩又一直在挥手，拿着竹板在陈秀眼前来回晃悠。
于是陈秀伸手拿过了竹板。
竹板上线条简略，中心有一个四方块，四方块下面是一道道弯弯的线条；四方块上面是一个个突起的尖，再上面又是一道道波浪。
而在这块竹板角落，还有一大块蝌蚪一样的文字。
这……
陈秀疑惑，蝌蚪文像是北方突厥那边的文字，而方块像是指代洛阳城，洛阳城南面有洛水作为天然的护城河，北面是邙山，再往北是黄河天堑。
所以，这胖子是怎么跟着洛阳城简略图找到鸡鸣村来的。
“陈兄弟别看了，是这个。唉，今晚算是下不了墓了。其实给你看看也无妨。”
这时高牙侩从怀中拿出一个圆盘，又拒绝了还回来的竹板，补充道，“这做事得防一手，万一当时兄弟你明抢呢？”
不是吧，你连我都防？我可是洛阳城中鼎鼎有名、“万万贯”都不放在眼里的白马公子。
陈秀无语地接过圆盘，刚入手，就发现这圆盘有些不同凡响。
陈秀打量着圆盘：它颜色碧绿，像是块玉盘；然而入手沉，重量像金属；但是摸起来有些参差，像是一截木头。
“这东西……是什么做的？”陈秀不自觉地问出口。
“嘿！这就是我这么相信这里有墓的原因了。说实话，兄弟我上手的宝贝无数，但却从来没见过像铁像玉又像木头的东西。”
陈秀正色了几分，他将竹板收到怀中，然后双手捧着圆盘，开始借着月色，仔细观察。
圆盘上被线条等分了六份，每一份都有一幅简画。
陈秀根据画中的人物，找到了最像起始的那一幅：画上是一个少年，他正在佛像前接受剃度；
然后顺时针接着看：少年变成了青年，青年正在佛像前打坐，而那佛像正冒着光芒；
第三幅是青年变成壮年，有一群僧人虔诚地围在他身边；
第四幅是壮年变成老年，然而他却面目狰狞，身上延伸出一道道线条，像是章鱼的触手一样；
这线条是什么？陈秀心里一突，他使用黑气也能造成这个效果。
陈秀接下去看，第五幅是那人变得庞大扭曲，从身上延伸而出的触手推倒了佛寺，杀死了寺内僧众。上面画有不少僧人身首分离的血腥场面。
这……我的黑气能塑形，也能到达这种程度。陈秀联想到了自己，越看越心惊。
第六幅是那个庞大扭曲的身影在图画中央，他四周画了六个僧人，六个僧人身前画了六个法器，那六个法器分别是木鱼、念珠、净瓶、金钵、锡杖以及伏魔杵。
乖乖，这代表只要作恶就会被高人围剿吗？
果然，我以前的低调是对的。
陈秀被惊得咽了咽口水。
这时高牙侩出声提醒道：“背面还有。”
闻言，陈秀将圆盘翻面，整个圆盘背面就是一幅图：上面画了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寺庙；山中有一个扭曲的身影，而身影四周围绕着六个法器，像是在镇压他一样。
而山的位置……
陈秀仔细观察，除了山上有寺庙之外，就没有任何关于山特征的勾画了。
高牙侩适时补充道：“我得到这个宝盘之后，就开始在洛阳附近查找，而我也在无意间探知，三十多年前这里有一个叫作‘黑马寺’的寺庙，但在一夜间消失了，而又在一夜之间出现了一座土山。”
说到这份上，陈秀也明白了高牙侩的意思。
只是……
“我听说这一片原本是荒地……”陈秀皱眉道。
“哎呀，那是掩饰，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村子没多少人吗？那是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他们不敢迁移过来。”
哦，原来如此！
陈秀点点头，他有些相信了。
“如果这上面画的是真的，那镇压的可是妖魔，你还敢拿里面的法器？”
“这有什么不敢？”
高牙侩理直气壮道，
“妖魔鬼怪都是假的，有些是人杜撰出来的，有些是人以讹传讹的。我猜想，应该是这黑马寺在与洛阳白马寺的争端中落败，才落得如此下场。而这宝盘应该是那时人隐晦地记载这件事。”
说完，高牙侩又说道：“今晚准备不足，我们改天再来。”
“改天？”陈秀笑了，山里有没有东西，他用黑气一探便知。
“看我来给你们露一手。”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