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取鲛纱
“既然阁下知道城中有这样一个魔头，那为什么不动用雷霆手段解决他？”
“小女子又为什么要去招惹一个强敌？再者说，那人一直藏在暗处，小女子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陈秀皱着眉头离开舞宅，舞轻音的话就像是磨石一样沉甸甸地压在心中，他原本想明天去伏魔司报到，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在马上固定好鲛纱，陈秀翻身上马，直接策马去往洛阳西北角的金墉城。
一路上专挑行人稀少的巷道走马，万不得已要穿行人群时就放慢了马速，就这样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金墉城下。
金墉城，依邙山而建，城高墙坚，是拱卫洛阳的军事要塞。
陈秀下马，出示伏魔司的令牌，说明来意后，就被一个铁甲卫士领进城门，走到了城中的一座小城池下，这座小城池的城墙上阴刻着“伏魔司”三个大字。
又被一个青衣卫士领进小城门，伏魔司中十步一岗，不时走过两列巡逻的青衣卫士，抬头看，全是檐牙高啄的朱红建筑。
穿过一条缦回的廊腰，停在了一座三层阁楼前，这座阁楼上挂着“闻风监”三个字的牌匾。
伸脚跨过门槛，闻风监一层意外的不大，不，应该是后面还有房间……这里有一张长桌，桌面上凌乱地摆放着许多纸张，在长桌后有两个伏案疾书的青衣男子，在他们身后则是一堵墙壁，在墙壁上还挂了三排木牌。
陈秀走近，看到桌上每张白纸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而那两人正在进行誊抄。
随眼一瞥，他还隐约瞧见其中一张白纸上写了“洛阳城无大事，有小事。小事多是疥癣之疾，一时难以根治，唯有施以滴水石穿之功方能……”
“直娘贼的，这些人写的是什么狗屎，还要爷爷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真是污了老子的眼……对了，你是新来的？叫什么？谁介绍的？”一个男子扔下毛笔，笔尖的黑墨在他誊抄的纸上留下了一大块黑渍，顺便还溅在了衣服上与周边的纸张上。”
“在下陈秀，是许大人介绍的。她是伏魔……伏魔……是四品官。”陈秀艰难地回忆道。
“呸！那个小丫头也能官居四品，我看我们司正大人眼睛真是瞎了。”三十来岁，络腮胡子、虎背熊腰，那个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事，骂骂咧咧地起身离开了房间。
另一个男子抱着歉意起身：“他只是心中有气，你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为人‘诚恳’总比笑面虎要好吧。对了，他叫费羽，我叫易武，就由我来记录你的档案吧。”
易武也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青衣，手上和袖口沾了墨水，看起来文质彬彬。
“现在请把你的公验给我。”易武从容坐下，从一叠纸张上抽出了一张未写字的白纸。
陈秀将公验递上，易武看着公验随口问道：“请说一下姓名，年龄，户籍，再展现一下你的真气。”
陈秀一一答过，最后手指上浮现出一缕黑气。
易武一边听着，一边在纸上做了记录，等写下基本信息，又抬头重复道：“请展现一下真气。”
陈秀再次显现出黑气。
“咦？”易武像是遇到了什么稀奇事儿，他伸出一根手指，手指上缠绕着蓝色的真气，那真气让陈秀感觉像罡风一样凌厉。
易武用自己的真气接触了黑气，见自家真气像是被吞了一口，才又收回手指。
“原来你的真气特性是隐秘，要不是我的真气有消耗，我几乎都要以为是我花眼了。”
陈秀闻言讪笑。
易武又在纸上记下一笔“真气黑色隐秘”：“你到神通境了吗？你的神通是什么？当然，这个问题你也可以不回答。”
神通……
陈秀愣了一下，黑气有诸多作用，也可以算是神通吧。
“对，我是神通境，我的神通是让木剑变得锋利。”
“木剑变锋利？”易武疑问道，“只是木剑？铁剑不行吗？”
“呃……铁剑也可以更锋利些。”陈秀想着说道。
“好的，其实你的神通还不错。”易武又在纸上记下一句，然后将纸笔放在一旁。
然后易武一本正经地注视陈秀，郑重地说道：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伏魔司的闻风士了。”
职责，汇总到闻风监，再由评事，也就是我进行整理，并向上一级的大人禀告。”
“闻风士？”
“没错，闻风士的职责是在洛阳城中收集情报，如果没有重要情报，那就每十天回来汇报一次。对了，这些……”
说着易武指了指桌上散乱的白纸，继续道，
“这些就是昨天洛阳闻风士汇报上来的情报，所以你第一次汇报是在九天后，到时你也要带上你记下的情报，对了，情报上要署名姓名，用以追责。”
“明白了。”陈秀点头。
“闻风士的月俸是200文铜钱，一半用钱一半用稻米支付，也就是说你每汇报三次，就会收到100文铜钱和半石稻米。”
200文？这有点少啊！陈秀欲言又止。
“你不要觉得少。”这时易武补充道，“我们伏魔司今年刚刚成立，闻风士只算是过渡，等之后会从中选拔人当评事，那时月俸就多了。”
“好的。”陈秀继续点头。
“对了。还有，如果你汇报上来重要的情报，那伏魔司会给出一定的报酬。”
“什么算是重要的情报？”陈秀疑问。
“就是身后这些了……当然如果不在这些之列，如果确实干系重大，那也算‘重要’。”
易武站起身，展示身后墙壁上的三排小木牌。
在木牌最右面的墙壁上，从上到下写了“天”、“地”、“人”三个字。而这三字的左面，则挂着对应的木牌。
陈秀瞅见代表“天”的木牌只有一个，那个木牌孤零零地占据了最上面一排，上面写到“洛水渡口四海火并”八个字。
易武朝陈秀介绍道：
“‘天’、‘地’、‘人’三字代表情报的重要程度，其中天最高，地次之，人最低，现如今洛阳城中最重要的情报就是关于洛水渡口四海商队火并一事，据我们司正大人调查，这是一个能影响人情感的修行者犯下的案子。”
他是在证旁门仙，也不知道这里的司正知不知道这一点……陈秀想起舞轻音对他说的话。
“除此之外，还有‘地’和‘人’……”
易武接着介绍，陈秀一一听了下去。
最后，易武总结道：“一般来讲，天级是已经造成重大伤亡的恶性案件，地级是可能或已经造成些许伤亡的案件，而人级就是几乎不会造成伤亡，并且由一两个神通者可以轻松解决的案件。”
“原来如此。”陈秀点头，随后又疑惑地指向人级中的一个木牌，“找到城中的突厥探子，这件事为什么只是人级？”
“那是因为这里是洛阳，北面是邙山，再向北是黄河，突厥大军就算傻了脑子也不敢跨河翻山而来，所以这些探子只是疥癣之疾，不足为虑。”
“哦。是这样啊。”陈秀恍然。
“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疑问，你就可以走了，记得九天后再来。”
“小女子又为什么要去招惹一个强敌？再者说，那人一直藏在暗处，小女子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陈秀皱着眉头离开舞宅，舞轻音的话就像是磨石一样沉甸甸地压在心中，他原本想明天去伏魔司报到，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在马上固定好鲛纱，陈秀翻身上马，直接策马去往洛阳西北角的金墉城。
一路上专挑行人稀少的巷道走马，万不得已要穿行人群时就放慢了马速，就这样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金墉城下。
金墉城，依邙山而建，城高墙坚，是拱卫洛阳的军事要塞。
陈秀下马，出示伏魔司的令牌，说明来意后，就被一个铁甲卫士领进城门，走到了城中的一座小城池下，这座小城池的城墙上阴刻着“伏魔司”三个大字。
又被一个青衣卫士领进小城门，伏魔司中十步一岗，不时走过两列巡逻的青衣卫士，抬头看，全是檐牙高啄的朱红建筑。
穿过一条缦回的廊腰，停在了一座三层阁楼前，这座阁楼上挂着“闻风监”三个字的牌匾。
伸脚跨过门槛，闻风监一层意外的不大，不，应该是后面还有房间……这里有一张长桌，桌面上凌乱地摆放着许多纸张，在长桌后有两个伏案疾书的青衣男子，在他们身后则是一堵墙壁，在墙壁上还挂了三排木牌。
陈秀走近，看到桌上每张白纸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而那两人正在进行誊抄。
随眼一瞥，他还隐约瞧见其中一张白纸上写了“洛阳城无大事，有小事。小事多是疥癣之疾，一时难以根治，唯有施以滴水石穿之功方能……”
“直娘贼的，这些人写的是什么狗屎，还要爷爷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真是污了老子的眼……对了，你是新来的？叫什么？谁介绍的？”一个男子扔下毛笔，笔尖的黑墨在他誊抄的纸上留下了一大块黑渍，顺便还溅在了衣服上与周边的纸张上。”
“在下陈秀，是许大人介绍的。她是伏魔……伏魔……是四品官。”陈秀艰难地回忆道。
“呸！那个小丫头也能官居四品，我看我们司正大人眼睛真是瞎了。”三十来岁，络腮胡子、虎背熊腰，那个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事，骂骂咧咧地起身离开了房间。
另一个男子抱着歉意起身：“他只是心中有气，你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为人‘诚恳’总比笑面虎要好吧。对了，他叫费羽，我叫易武，就由我来记录你的档案吧。”
易武也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青衣，手上和袖口沾了墨水，看起来文质彬彬。
“现在请把你的公验给我。”易武从容坐下，从一叠纸张上抽出了一张未写字的白纸。
陈秀将公验递上，易武看着公验随口问道：“请说一下姓名，年龄，户籍，再展现一下你的真气。”
陈秀一一答过，最后手指上浮现出一缕黑气。
易武一边听着，一边在纸上做了记录，等写下基本信息，又抬头重复道：“请展现一下真气。”
陈秀再次显现出黑气。
“咦？”易武像是遇到了什么稀奇事儿，他伸出一根手指，手指上缠绕着蓝色的真气，那真气让陈秀感觉像罡风一样凌厉。
易武用自己的真气接触了黑气，见自家真气像是被吞了一口，才又收回手指。
“原来你的真气特性是隐秘，要不是我的真气有消耗，我几乎都要以为是我花眼了。”
陈秀闻言讪笑。
易武又在纸上记下一笔“真气黑色隐秘”：“你到神通境了吗？你的神通是什么？当然，这个问题你也可以不回答。”
神通……
陈秀愣了一下，黑气有诸多作用，也可以算是神通吧。
“对，我是神通境，我的神通是让木剑变得锋利。”
“木剑变锋利？”易武疑问道，“只是木剑？铁剑不行吗？”
“呃……铁剑也可以更锋利些。”陈秀想着说道。
“好的，其实你的神通还不错。”易武又在纸上记下一句，然后将纸笔放在一旁。
然后易武一本正经地注视陈秀，郑重地说道：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伏魔司的闻风士了。”
职责，汇总到闻风监，再由评事，也就是我进行整理，并向上一级的大人禀告。”
“闻风士？”
“没错，闻风士的职责是在洛阳城中收集情报，如果没有重要情报，那就每十天回来汇报一次。对了，这些……”
说着易武指了指桌上散乱的白纸，继续道，
“这些就是昨天洛阳闻风士汇报上来的情报，所以你第一次汇报是在九天后，到时你也要带上你记下的情报，对了，情报上要署名姓名，用以追责。”
“明白了。”陈秀点头。
“闻风士的月俸是200文铜钱，一半用钱一半用稻米支付，也就是说你每汇报三次，就会收到100文铜钱和半石稻米。”
200文？这有点少啊！陈秀欲言又止。
“你不要觉得少。”这时易武补充道，“我们伏魔司今年刚刚成立，闻风士只算是过渡，等之后会从中选拔人当评事，那时月俸就多了。”
“好的。”陈秀继续点头。
“对了。还有，如果你汇报上来重要的情报，那伏魔司会给出一定的报酬。”
“什么算是重要的情报？”陈秀疑问。
“就是身后这些了……当然如果不在这些之列，如果确实干系重大，那也算‘重要’。”
易武站起身，展示身后墙壁上的三排小木牌。
在木牌最右面的墙壁上，从上到下写了“天”、“地”、“人”三个字。而这三字的左面，则挂着对应的木牌。
陈秀瞅见代表“天”的木牌只有一个，那个木牌孤零零地占据了最上面一排，上面写到“洛水渡口四海火并”八个字。
易武朝陈秀介绍道：
“‘天’、‘地’、‘人’三字代表情报的重要程度，其中天最高，地次之，人最低，现如今洛阳城中最重要的情报就是关于洛水渡口四海商队火并一事，据我们司正大人调查，这是一个能影响人情感的修行者犯下的案子。”
他是在证旁门仙，也不知道这里的司正知不知道这一点……陈秀想起舞轻音对他说的话。
“除此之外，还有‘地’和‘人’……”
易武接着介绍，陈秀一一听了下去。
最后，易武总结道：“一般来讲，天级是已经造成重大伤亡的恶性案件，地级是可能或已经造成些许伤亡的案件，而人级就是几乎不会造成伤亡，并且由一两个神通者可以轻松解决的案件。”
“原来如此。”陈秀点头，随后又疑惑地指向人级中的一个木牌，“找到城中的突厥探子，这件事为什么只是人级？”
“那是因为这里是洛阳，北面是邙山，再向北是黄河，突厥大军就算傻了脑子也不敢跨河翻山而来，所以这些探子只是疥癣之疾，不足为虑。”
“哦。是这样啊。”陈秀恍然。
“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疑问，你就可以走了，记得九天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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