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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栖霞湖

    “唐先生,原来你在这啊!叫我们一顿好找!”张虎埋怨道。

    当岳青、岳琳、张虎找到唐靖的时候,他正在一座亭子里观看别人下棋。

    “唐兄,古有烂柯之说,你这是想要效仿吗?”岳青笑道。

    “什么烂柯?”岳琳一脸茫然。

    “唐兄,你就把烂柯的故事跟这位学生好好讲讲吧!”岳青揶揄道。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我这先生也只是混口饭吃!”唐靖笑道。

    “话说有个樵夫在山上砍柴的时候,看见几位童子在下棋,他就走上前去观看,童子给了他一个像枣核一样的东西,他吞下去后就感觉神清气爽。过了一会儿,当他起身离开时,发现自己的斧头柄已经完全腐烂了,回到家乡后,他发现与他同时代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唐靖简单讲了一下。

    “这个砍柴的,怎么斧头柄烂了都不知道?”岳琳不解地问。

    “仙界一天,人间百年。他自己以为只是看了一会,哪里知道人间已是过去百年。”岳青解释道。

    岳琳和张虎听了,感叹不已。

    “哦,你们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唐靖有点疑惑。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天气凉了,想叫你一起去喝个酒。”岳青说。

    “放心!不会要你赊账的!”张虎哈哈笑道。

    “哎!你呀!能不能不要老把这件事挂在嘴上!”唐靖无奈地摇摇头。

    “听说此处栖霞湖景色甚美,湖边聚香阁酒食亦好,我们何不到那里一坐?”岳青提议道。

    “我没意见,反正我袋子里也没钱,谁买单谁作主。”唐靖笑道。

    “这次可不是我说的。”张虎笑道。

    栖霞湖的美景确实名不虚传,碧波千顷,湖柳万株,水天一色,云霞争辉,众鸟翔集,群鳞簇拥。湖边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不下百座,其中最大、最华丽、名声最响的就是聚香阁。在湖中间有一座小岛,名为浮玉岛,就像浮在水面上的一颗绿色宝石。在聚香阁和浮玉岛之间有座廊桥,连通湖岸和岛屿,曲曲折折,宛如丝带,是游湖赏鱼的绝佳之处。

    岳青他们来到聚香阁,在一个靠湖的位置坐下来。岳青点了几个下酒菜,要了一壶好酒,岳琳也点了几个自己想吃的菜,然后他们四个人就一边观赏着湖景,一边闲聊。

    酒先上来了,岳青先给唐靖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和张虎各倒了一杯,酒香四溢,沁人心脾。唐靖端起酒杯深吸了一口香气,陶醉地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岳青笑道:“看来唐兄也是酒中君子啊!”

    不一会,菜也上来了,色香俱佳,他们各自夹了一口菜吃起来,味道确实不错。

    正在吃着,附近一个隔间里传出一阵吟咏的声音。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一个声音道。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另一个声音说。

    “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莫辞盏酒十分劝,只恐风花一片飞。”

    “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岳琳不解地问道。

    “应该是在行飞花令。”唐靖替岳青回答说。

    “飞花令?”岳琳和张虎听了茫然不解。

    “飞花令是一种酒令,参加者需要按照规定的字或者主题,依次背诵出含有那个字或者主题的诗句,如果没有背出或者背错了就算输了。”唐靖解释说。

    “那他们现在行的是一个‘酒’字?”岳琳问道。

    “正是。”唐靖没想到她会如此机敏。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盘餐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

    “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因美酒横。”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

    “棋罢不知人换世,酒阑无奈客思家。”

    “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辞镜里朱颜瘦。”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为我引杯添酒饮,与君把箸击盘歌。”

    “若有一杯香桂酒,莫辞花下醉芳茵。”

    “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丈夫贫践应未足,今日相逢无酒钱。”

    “唐先生,刚才他可是说的‘无酒钱’?”岳琳笑道。

    “张虎刚消停,你又来打趣!”唐靖哭笑不得。

    “嘘!别说话,听他们怎么对。”岳青阻止岳琳说,岳琳一吐舌头,赶紧闭嘴。

    “依岩望松雪,对酒鸣丝桐。”

    “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

    “好!既然飞花令难分胜负,我们不妨各弄宝刀,以武分胜负!”一个声音道。

    “好!但这里比试不便,我们到岛上望月台比试如何?”

    “走!”

    话音刚落,只见两条人影从窗子飞出,使出水上漂功夫,从湖面上踏水而过,然后纵身跳上小岛,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这两人轻功不错!”岳青赞赏道。

    “小二,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比试?”唐靖见一个酒保经过,便拉住问道。

    “客官有所不知,他们一个是孙家,一个是吴家,他们是本地的两大豪族,族中文武官员都出了不少,文风盛,武风也盛,两家旗鼓相当,各不相让,因此遇到什么事都要争个高下。”酒保回答说。

    “刚才这两个人,一个是孙家主事孙越,一个是吴家主事吴超,他们两个人都是文武双全,精明能干,也都争强好胜,绝不妥协。这次两家因功受到朝廷褒奖,都想重修祠堂,光耀宗祖。他们两家祠堂旧址相邻,中间是一块无主的空地,他们为了扩大祠堂规模,都想占用这块空地砌筑围墙,因此争执不下。”酒保继续说道。

    这时,附近的居民和游人见孙、吴两家要去望月台比武,都想去看热闹,纷纷从廊桥走到浮玉岛上去,因为行人太多,弄得廊桥都轻微晃动起来。

    “我们也去看看。”岳青对这场比武很是好奇。

    等他们走到望月台,台子下已经是人山人海,男女老幼都有。台子前面的好位置早就被人占了,后面来的人为了找个好位置观看,甚至有爬上树的。

    “怎么像个斗兽场,这么多看热闹的!”张虎感叹道。

    “本来就是个斗兽场!”唐靖意味深长地说。

    孙越和吴超虽然手里都各拿着一把大刀,但此时还在彼此对峙,并没有立即开始比武,也许他们是彼此都有些忌惮,也许他们是想等待更多的人来见证这场比武。

    “赶快比呀!还等什么呢?”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光打雷不下雨!”又有人哄笑。

    “是不是不敢比呀!”

    两人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便拉开架势比试起来。

    两人都不愧是使刀的高手,刀在他们手里灵活敏捷,变幻无常,一时像灵蛇出洞,一时又像猛虎下山,一时像暴风骤雨,一时又像行云流水。片片刀光闪耀,让人眼花缭乱,次次刀身相撞,迸出点点火花,金属相撞的声音既清脆悦耳,又惊心动魄。

    两人不但刀法精熟,而且内力深厚,他们所使的刀只是普通兵器,抵御不了两股强大内力的激荡,突然间迸裂开来,有的碎片向台下观战的人群飞过来。眼见有的人就要受伤,岳青和张虎赶紧飞身上前,将碎片打落。

    岳青怕两人继续斗下去会伤及人群,便一纵身跳上高台,对孙越和吴超说:“两位前辈只顾自己相斗,不怕殃及池鱼吗?”

    “我们相斗,关他们什么事!是他们自己要来看!”

    “两位前辈势均力敌,我看短时间也很难分出胜负,我有一个提议,不知两位是否赞同?”

    “说说看!”

    “我一人挑战你们两位,如果我胜了,你们两位听我安排,如果我败了,再任由你们厮杀,你们看如何?”

    “年轻人,你这也太张狂了吧!”

    “是否张狂,试试便知!”

    “好!那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让你长一个教训!我们两个打你一个会失了我们的身份,这样吧,只要你能赢我们任何一个,我们就听你安排。”

    “好!一言为定!”

    比试的结果毫无悬念,两人都齐齐败在了岳青的手下。

    “愿赌服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让我的朋友来说吧!”岳青示意唐靖上台。

    唐靖会意,慢步走上台来。

    “两位前辈饱读诗书,文武全才,我有一诗奉上,想必两位必能会意!”

    “哦?请讲!”孙越、吴超也是爱诗之人,听罢大感兴趣。

    “两家争斗只为墙,让它几尺又何妨!北境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铁血王!”

    “感谢指教!”两人听罢羞惭满面,赶紧上前道谢。

    铁血王是千年前一代雄主,统一各国后征发大量民工在极北边境修筑长城抵御北方异族,但因不修仁政,两代而亡,长城在内乱中形同虚设。而今长城仍在,铁血王却早已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孙越、吴超熟知历史,怎会不知?返家之后便拆除围墙,各退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