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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药效还未过,男人就忽然睁开了双眼,发白的嘴唇张开,自言自语了起来。

    御景司让竹酒上前去听,竹酒俯身,听见男人虚弱的说:“救,救她..........救她........”

    “王爷,属下听不太清,但好像是在说,救谁?”

    救?

    御景司心中感到不解,他俯身上前,又听见男人说:“汐芸,救她........”

    正当御景司准备起身时,男人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他醒了过来。御景司为男人的忍耐力感到佩服,在药效还未过的情况下,伤口的疼痛可是刚受伤时的两倍,即便这样,他也能强制自己清醒过来。

    男人恳求着御景司:“求你,救她.........不能让她,落入温煜喆的手中!”

    什么?!

    “你说什么?她被温煜喆带走了!”

    御景司想要问个清楚的时候,男人却又昏迷了过去。他则立马吩咐竹酒备马,两人一起骑着马追赶至上京外。

    随后片刻,一阵叩门声传来,惊醒了男人。

    男人慢慢起身环顾四周,他恍然记起,自己好像是被御景司和竹酒救了一命。他扭头看向自己的伤口,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看来是他的药起了作用。而且遮盖伤口的纱布上也是红色的血,看来毒素已经被清除了。

    不过现在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得赶快去将她救回来!

    去了毒素后,男人的伤便不再严重了,他纵身一跃跃上房顶,却忽然发现府外站着一个人,为了不引起注意,他放低脚步声,从另一侧翻墙出院。

    而温煜喆掳走颜汐芸后,一刻不敢耽搁,将颜汐芸放上了马车之后,就直接驾着马车离开了上京。

    凡牧飞和莫图纳负责驾驶马车,马车前,凡牧飞一直眉头不展,身边的莫图纳倒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一下,番州总算是有了王妃了!”

    “你以为主公千里迢迢来此,真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凡牧飞冷笑了一声,莫图纳闻言,扭过脸去一脸不屑。

    他双手抱胸,瞥了一眼凡牧飞问:“那你呢?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你在担心什么?”

    凡牧飞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忧心着。

    方才的那支箭到底是谁射出来的?而且还是从二十米开外的地方,难不成..........不,不可能是他。如果真是他的话,刚才那一箭射的,就是我了!

    马车内,温煜喆将颜汐芸抱在怀中,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颜汐芸的脸颊,她的脸颊冰冷,但是皮肤十分细腻,这种触感,他只在自己年幼的还是婴儿的胞弟身上见过。没想到她也...........

    而这张薄如樱桃的红唇,竟然像一块美味的食物一般吸引着他。他是多么想要尝尝这块美味的食物的味道,肯定如书中所写,甜如蜜饯,细腻如水,勾魂心魄,让人难以忘怀。

    也是在这样安静无比的情况下,他才发现颜汐芸真的貌似天仙,即便是睡颜,也足够让一个男人心花意乱了。

    “这么好的美人,如果是我的就好了..........”话音未落,温煜喆忽然奸笑了起来,“呵呵哈哈,不过现在,只要等你和我回到了番州,你便是我的了!”

    说着,温煜喆忽然俯身,低头亲在了颜汐芸的嘴角。

    他抬起头来,一脸魅笑的用手指抹过自己的嘴唇:“果然如此。就是不知,若是再多尝一点,会不会唇齿留香呢?”

    温煜喆的手指慢慢挪向颜汐芸的衣襟,他将她胸前的衣襟慢慢拽下,不知为何,他看见她的一寸寸肌肤慢慢展露在他的眼前,他不仅没有停手,反而感觉自己的手在被什么东西驱动着,他想要看的更多,甚至是,想要在这一刻,完全的将颜汐芸变成己物。

    而颜汐芸被下了迷魂药,早已沉睡在了梦中,她对温煜喆对她的做事一概不知。

    忽然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温煜喆见状,立马将颜汐芸的衣襟提上,不耐烦的质问外面:“怎么了?”

    马车外,马儿有些困倦的摆了摆头,凡牧飞放下手中的缰绳,淡淡的对马车内的温煜喆说了一句:“主公放心,只是螳臂当车!”

    温煜喆听后冷冷一笑。

    看来追来的并非御景司,否则他哪里来的这个胆子?

    不错,忽然拦住他们马车的人确实不是御景司,颜汐芸怎么也没有想到,前来救她的人居然是影卫!

    凡牧飞跃下马车,接过莫图纳扔来的剑,他眼眸肃视,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在他们马车四周,早已被影卫的人包围,他们藏在树上,林间,只等影尘令下,便即刻从里面冲出,救走颜汐芸。

    莫图纳手持大锤守在马车前,凡牧飞则单刀直入:“螳臂当车,识相的,赶快离开!”

    影尘抬起杀气腾腾的眼眸,他的眼神穿透凡牧飞,直盯着马车的颜汐芸。

    与此同时,温煜喆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满满的冷意朝自己袭来,他双瞳一怔,忽然放下了颜汐芸,走出了马车。

    “退下!”

    闻言,凡牧飞忽然心感不解,他转身回问:“主公,此事不必麻烦...........”

    话还未完,温煜喆突然加强语气呵斥起来:“我让你退下!”

    此话一出的同时,凡牧飞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威慑力,于是只好无奈的退下。

    温煜喆站在马车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影尘,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着:“手下不懂事,无意冒犯使者!不知这一次,太后让使者带来了什么?”

    影尘一身黑袍锦衣,他攥紧双手,隐忍自己的怒气。

    这时候,他开口对温煜喆说:“你应该知道,若非太后,你早就被我杀了不知道多少次!”

    “呵哈哈,是是是!”温煜喆跳下马车,缓缓向前走了几步,“使者说的没错。只不过可惜,你非但不能杀我,还得让我们顺利回到番州。”

    “你说的不错,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此恭候了!”

    温煜喆嬉皮笑脸的装作拱手向前,满是敬意的样子:“使者与太后的相助,我定不会忘!”

    影尘盯了马车些许,随后微微转身,为三人让开了路,他深叹一口气闭上眼眸,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那些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走吧!”

    温煜喆见状,得意洋洋的哼笑了一声。

    那日温煜喆带人回到上京,想要闯进颜府,带走颜汐芸,谁知竟然被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拦下。

    众人无功而返,谁知竟又在路上遇见了巡街的侍卫。

    温煜喆一身怒气不知向谁发泄,他正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突然后脖颈上一股刺痛,紧接着身边的人也纷纷感觉到了刺痛感,温煜喆倒在地上,手脚无力。

    有人对他们用了毒针!

    他强撑意识,才听见身边侍卫交谈的一句话:“成功了!快将他们绑起来带去宫中!”

    宫中?难道是君如轩?不可能,此人只不过是依靠娘的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会.............

    即便温煜喆想要重新站起,但是也终敌不过毒针的威力,还是彻底的晕倒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微微睁眼,却发现眼前竟是黝黑一片。他挣扎了一番,发现自己双手被绑,眼前的黑也不是真正的黑,只不过是有人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故意将他带来时,在他眼睛上蒙上了一层黑布。

    不过可惜,自作聪明罢了。

    藏得住自己的相貌,却掩盖不了四周的气息。

    温煜喆得意的冷笑道:“既然命人将我绑来此处,那又何必给我戴上黑布,要知道即使这样,你宫中的香味却根本隐瞒不了我的鼻子啊。是吧,太后?”

    “太后.........”苏公公略显慌张的扭头看向太后。

    太后却微微一笑,使给苏公公一个眼色,苏公公会意,上前去将温煜喆眼前的黑布摘下。

    明暗的光交烁,温煜喆的眼前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如他所料,眼前之人便是太后!

    “说来我有一问,我已安排好了人装作我的模样混过了边界的侍卫。不知太后是如何得知我回上京的消息,而且还特意派人守在了那里,难道太后不但知道我没有回番州的消息,还笃定了我回来,一定是奔着颜汐芸去的?”

    太后低声呵呵一笑,手杵着凤仪仗缓缓起身。

    太后年迈,可是这一笑,却让年轻气盛的温煜喆感到了一丝丝的后怕,难道这就是能够母仪天下之人的气魄吗?

    太后一一为温煜喆解开疑问:“哀家是老了,可哀家不傻。你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殊不知,那是哀家早已做好了安排。守在边界的人都是北院的人,而这天下谁人不知,北院是哀家一直掌管的。若非哀家早早下令,吩咐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真以为你能顺利的完成你自以为是的计划吗?哼,天真的无知小儿!”

    太后语气咄咄逼人,她的一言一句中都是对温煜喆的冷嘲热讽。

    可温煜喆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反而是大笑了起来:“太后说的不错,我本就是一个无知的孩童。若非生在帝王家,想必我现在也是和普通孩童一般,自由自在吧。不过............,太后倒是神机妙算,温煜喆佩服!”

    “哀家这一辈子恭维的话听多了,不过可惜,哀家不受听!”太后慢慢来到温煜喆的面前,突然,她的袖中露出了一把匕首,见状,温煜喆一惊。心想难道她要杀了自己,替君如轩铲除后患不成?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多想了。因为太后拿出匕首不是要杀他,而是为了他解开了绳子。

    这一番,温煜喆更加满心疑惑了。

    他为来得及问出口,太后就先入为主了:“你真以为哀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与你勾当吗?”

    闻言,温煜喆浑身一怔,又是刚才那种威慑感。

    “既然你知道,那为何不杀了我?”

    “现如今的上京君主并非哀家,若是先王还在,哀家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轩儿长大了,有些事需要他自己去做!”

    话罢,温煜喆忽然嘲笑了起来:“呵呵,说白了,你就是不敢吧?”

    话音刚落,方才太后手中的那把匕首突然朝他飞来,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匕首却只是划过了他的肩膀而已。

    “这,怎么可能?你居然............”

    看见温煜喆大吃一惊的模样,就连一旁的苏公公也忍俊不禁起来。

    “忘了告诉你,哀家与先王习得武艺,小小伎俩,不足挂齿!现在你看见了,哀家想要杀了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给哀家听清楚了,哀家可以帮你顺利离开上京,也可以帮你带走颜汐芸,但是你要答应哀家一个条件!”

    温煜喆根本不相信太后的话,他不信空穴来风,更不信突如其来的善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凭什么要帮我?”温煜喆小心翼翼的问出疑惑。

    太后转过身来,只那一瞬的四目相对,就让温煜喆汗毛肃立,胆战心惊。太后却冷冷一笑,说:“哀家不是帮你,而是在帮她!有些事情,哀家不能表明,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告诉她。拿着此物!”

    话罢,太后扔给温煜喆一块令牌,温煜喆仔细查看发现,居然颜汐芸最在乎的那块黑牌,上面还有一个墨字。

    温煜喆斟酌牌子,这时候,太后接着说:“在嫁给先王之前,世人都只知哀家是个农女,没钱没势,还背了个祸乱君主的罪名。可在嫁给先王之后,哀家父亲的种族再也坐不住了,哀家本家姓墨,但因墨家重男轻女,再加上哀家的母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女,才将哀家的父亲赶出了家门。当他们得知哀家作为了皇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抱哀家的大腿,若非墨家对先王的朝政有利,哀家早就一纸令下,诛杀他们了!哀家已经命人大肆制作此牌,等你带走颜汐芸之日,哀家便让他给你送来。你只记住,回了番州,一定让此牌多多出现在颜汐芸的面前,至于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哀家会派人插手此事的!”

    温煜喆将黑牌揣进怀里,对太后说了一句:“虽然不知你此意何为,但是只要能完成我的计划便可!说说吧,我何时能带走颜汐芸?”

    “三日后,你按照哀家说的做,哀家保证你定能带走颜汐芸!”

    “如此,便多谢太后了!”

    回到现在,太宣宫内,

    太后命人严加看管君如轩,苏公公走来她身边,小声询问:“太后,您此番作为,是否会牵连颜大人?”

    太后则言:“温煜喆带走颜汐芸是想用她来牵制颜正国,可他却小看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日久生情!”

    “难道就不怕颜大人也会因此喜欢上温煜喆,那到时候...........”

    话音未落,太后却只是冷嘲热讽起来:“怕?哀家倒是怕他不会来。温煜喆再狡猾,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哀家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论计谋,他还不及哀家的千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