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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惊现命案

    番州王宫内殿,文武百官皆齐聚在殿,可气氛却不同于往常,十分的压抑。

    众人纷纷俯首,不敢随意观察四周。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什么举动,会立刻引起那位王的愤怒!

    “..........这么多日了,为何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

    自大婚之日颜汐芸坠下凤娉阁楼之后,温煜喆的脾气变得更加令人捉摸不透。稍有不慎便会触动龙怒,落得个非死即伤的下场。

    在他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刻下令诛杀筑凤娉阁楼的人。

    若非他们检查不严,颜汐芸又怎会捕捉到这一点要与他同归于尽?!

    “怎么........怎么都不说话了?”

    “你们是哑巴了吗!”

    面对天子的震怒,众人下意识害怕的微微发抖。

    声音在殿中回荡,直至声音落下,殿上的文武百官也无一人敢站出来回话。

    这时,凡牧飞正经严肃的走进殿中。

    “拜见主公!”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现在的温煜喆已经不像温煜喆了,更像是一个复仇心切的猛兽。

    凡牧飞强装镇定的恭敬回话道:“属下查遍了番州所有的客栈,均无一人曾见过颜汐芸。依属下想来,他们定是已经离开了番州。”

    “如果是孤救了她,孤也绝不会再将她留在此处。孤要的是这个吗?孤要的是那个救走了她的人!他到底是谁!?”

    说话间,凡牧飞的眼睛一直不敢朝温煜喆的方向抬去。

    “主公明鉴!属下已经查清了他的身份。他是多年前天月道的余孽,本名泽鹤尘。”

    “居然是他..........”

    “不过孤还有疑问.........”他慢慢朝凡牧飞逼近,语气狠厉起来,“按理来说,他是初入番州,在这里应该无一熟人才对。那在有一个累赘的情况下,他是如何顺利通过城门的防守,离开番州的呢?”

    闻言,一滴包含心虚的汗珠顺着凡牧飞的脸颊滑落。

    几日前他奉命彻查境内所有可能留宿的地方,但均无一处有颜汐芸的踪迹。

    他经过府前却见府上下人面面相觑,十分慌张。他便上前询问:“你们不去照顾小姐,在这里交头接耳什么!”

    “不好了公子,小姐她不见了!”

    “不见了?”

    方才那丫头还闯进宫来质问他缘由,又怒气冲冲的离开。

    不回府,又跑哪里去了?

    凡牧飞满脸无奈的长舒一口气,原以为她长大后脾气秉性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还是这般。

    “姝儿素日常去灯盏街闲玩,你们可去那里找过?”

    下人们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异口同声的答道“都去了,可是都没有.........”

    “她会些拳脚功夫,你们别担心了。等她玩腻了,自己便回来了!”

    说罢转身要走,这时候叶文官却步履匆匆的来此。

    凡牧飞略有疑惑,叶文官俯身鞠礼,担心的问:“小女与大人的妹妹私交甚好,眼下黄昏渐落,不知小女可有在大人的府中?”

    难道叶清清也不见了?

    凡牧飞微微摇头,“家妹也不在府中..........”

    等等!她们二人都与颜汐芸私交,难不成姝儿她..........

    凡牧飞恍然大悟,转身跑去凡姝儿的房间。果然同他猜测的一样,房间里衣裳首饰凌乱摆放,姝儿定是急急忙忙收拾了行囊!

    跟来的叶文官见状,也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敢情这两个小丫头是一起离开番州,去追寻颜汐芸的踪迹了!

    呵~~这倒是清清第一次自己拿主意。

    凡牧飞看着房间里凌乱的一切顿时气愤不已。

    他走出房间冲府上的下人大发雷霆:“你们是怎么照看小姐的?!”

    下人们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公子饶命!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小姐是何时离开的.........”

    姝儿,你这个死丫头!

    眼下主公已封锁城门,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下令追杀颜汐芸。一定得那之前将她找回来!

    “叶文官暂且不要担心,家妹身怀武功,定能保护好叶千金的!”

    “多谢大人!”

    凡牧飞盯着叶文官的神态,略有不解地:“令千金身处险境,难道叶文官就一点不担心吗?”

    叶文官随和的笑了两声,解释说:“她是臣的心头肉,臣又怎能不担心?只是大人有所不知,清清的亲生母亲其实是上京人士,后来臣与她的母亲因事隔别。到如今,已经快二十年了!所以臣想着,她若是寻人寻去了上京,那便有机会见到她的亲生母亲。如此一来,臣便也不担心了!”

    “可叶文官要知道,主公对颜汐芸一事十分上心。如今她被人救走,又突然消失在了番州境内。想必过不了多久,主公便会下令追杀于她。即便如此,你也不担心吗?”

    “有令妹在,臣有何必多扰心!”

    凡牧飞长叹一声,他这个妹妹是最让他操心的了!

    姝儿,你可一定在等着为兄!

    可时至今日,他依然没有凡姝儿和叶清清的下落。虽然猜想她们二人可能去了上京,但是上京境内有主公安排的杀手,也不知..........

    “怎么不说了?”

    温煜喆的话将他拉回,他微微张口,欲言又止。

    “你不说孤也知道她是谁!”

    温煜喆咬牙切齿起来,他目光凶狠的盯着凡牧飞,手指用力的戳着凡牧飞的胸膛。

    他故意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最好在他们动手之前先找到她,否则,孤决不手软!”

    离开殿内,凡牧飞将这话原模原样的转述给了叶文官。现在的他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叶文官听后脸色骤变,随即急急忙忙的回了府。

    他来到书房,关上门。笔沾上墨水,快速的在纸上书写下几句。他来不及再次审读语句,匆忙的将纸卷起后装进鸽子脚边的小竹筒里。他将挂在窗前的笼子打开,抓出鸽子随后放飞出去。

    他盯着鸽子飞去的方向,心中默念着:飞快些,再飞快些!

    与此同时,颜正国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府,他瞧见大堂中坐着的颜汐芸时,依然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他正要上前抚摸她的脸庞,下一秒颜汐芸便起身朝他跑来,紧紧的将他抱住。

    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总算是回来了,他一时不知道是开心,还是该流泪。可是当他仔细一瞧,却发现她比之前消瘦了一些。

    “是不是水土不服,还是那温煜喆亏待了你,你怎么.........瘦了些许?”

    “爹,女儿对不起你.........让您和娘跟着担心了..........”

    颜正国连连摇头,眼眶包含泪水:“爹无碍。只是你娘急火攻心,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如今你回来便好。对了,你走之后,孟冲他们也十分的担心你。你回来还没见过他们吧?”

    颜汐芸微微点头,“是,娘说他们按耐不住,以为我会昨日回来便出去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颜正国上下打量着她,除了消瘦一些,其他的都没有变。

    太好了!太好了!

    “汐芸,回来的路途遥远,可有人沿途护送你?”

    她擦去泪水,拽着颜正国的手跑去大堂。她指着身边坐着的泽鹤尘,一脸甜蜜的说:“爹,是他护送我回来的。他叫泽鹤尘,是个好人!”

    一旁的御景司听见这话,默默攥紧了拳头。

    他成了好人,自己却成了陌生人!

    “泽.......鹤........尘,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颜氏看了看泽鹤尘,起身说:“老爷,妾身为汐芸准备了洗尘宴。你瞧这孩子瘦的,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的苦。你还是让他们先吃顿饱饭,有话再说也不迟。”

    “是啊爹。堇年,快给爹让座!”

    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可这顿饭吃的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饭后,御景司实在忍受不了颜汐芸对泽鹤尘的热情,起身离开。凡姝儿见状,紧跟了出去。

    出去寻找孟冲他们回来的竹酒正好看见御景司怒气冲冲的走去后院,他站在原地愣了愣,没有追上去。

    凡姝儿跟着他来到后院,看见他一拳接着一拳的捶打在树上,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堂堂的一个大将军,居然就这点承受能力吗?”

    闻声,御景司没有反驳。

    “你就是将自己杀死了,她最多也是同情的看你一眼,连一滴眼泪也不会为你流!”

    御景司慢慢转过身,眼神凶狠的瞪着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可这种凶狠的眼神她见得多了,根本就威胁不到她。

    “呵,你犯不上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我说的是事实!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她的不正常之处吗?”

    “她眼神迷离,确有不正常。但是那又能说明什么?”御景司的语气变得严厉。

    凡姝儿冷笑一声,略过他身边坐在石凳上。

    “她认识我们所有人,甚至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也能一眼认得。可唯独,关于你的记忆她丝毫也说不上来。你觉得,这能是为什么?”

    御景司恍然大悟,带着试探的语气:“她.........忘了我?”

    “凤娉阁楼是每一代君主成婚时的最主要的地方,他们必须在阁楼上祭拜天地,放飞天灯,以求风调雨顺,保佑万民。她拽着温煜喆从阁楼上坠落,我听说在即将落地时她刻意让自己处于下方的位置,想必是一心求死!”

    听着,御景司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全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差点让她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不死,也得落得个残废!很显然,那个泽鹤尘有些实力,居然能将她救活。”

    这个凡姝儿没有表面上看的简单,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凡姝儿瞧他眼神变得尖锐,知道自己也隐瞒不住了。

    “我兄长卧伤在床时,我翻遍了所有的医书,只想找一个能够救我阿兄的办法。在一本传世医学里,我看到这样一段话‘制药凡是慕容氏,用药堪比在世神!’。按照书上所记载,慕容氏是制药世家,只是后来不知因何原因突然消失在了江湖中。”

    “书上将他们写的神乎其神,还说他们特别喜欢制作吊人命的药。哪怕是死人,只要吃了他们的药,必定能起死回生。她便有可能是得到了这种帮助,否则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得落个残疾!”

    御景司低头思索,“我知北城无医可救她,才肯放他们走。若是按你所说,难道这个传说中的医手圣家还依然存在?”

    凡姝儿小酌一口杯中的茶水,一副信心满满的道:“你不是将军吗?一查便知!”

    当日入夜

    御景司在自己的房间外伫立着,孤寂的望着天上的月亮。

    他知道这些日子竹酒跟着自己也疲乏了,便让他在房间里休息着,暂未将医手圣家的事告诉他。

    他正准备睡下时,却忽然听见院墙外传来声音。

    窸窸窣窣的声音,难道是府中的下人在他院墙外行不轨之事?

    他不敢吵醒府中的其他人,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查看,他猛然探头,却发现外面倒了一个受伤的婢女。

    “你怎么了?”

    他连忙上前查看,突然发现婢女的脖颈上流着血。再伸手试探鼻息,鼻息甚弱。

    “来人!快来人!”

    他大叫几声,府中闻声的人连忙来此。颜正国见状,吩咐下人赶紧去将大夫请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太后闻讯立马让苏公公赶去颜府。

    受伤的婢女被抬去房间接受诊治,颜汐芸害怕的蜷缩在泽鹤尘的怀中。

    “靖王可知是发生了何事?”颜正国开始询问御景司。

    “也不知是贼人闯进府,误伤了她。还是另有起因,等我出来时便见她受伤倒地,满身是血。”

    颜氏攥紧了手心,担忧的说:“老爷,如果真是贼人夜潜进府,那这姑娘功不可没啊!”

    颜正国语重心长的点了点头,“是啊。”

    片刻,大夫满头大汗的从房间里走出,他双手沾染了婢女的血迹。

    “孙大夫,不知这位姑娘可有性命之忧?”

    孙大夫小心翼翼的反问着颜正国:“不知这位姑娘是相爷的何许人也?”

    颜氏应声道:“孙大夫,那位姑娘是府上的婢女。”

    似乎是身份低微才让紧张兮兮的孙大夫长舒了一口气。

    “回相爷,回相爷夫人!这位姑娘伤在脖颈,伤口有齿痕,似是被尖齿的动物的咬过。她嘴唇发白,说明血流不少,可是这位姑娘身上浸染的血迹与我素日里见过的不太符合。我倒觉得,这位姑娘不是被咬伤昏迷的,而是被什么东西吸食了太多自身的血,昏迷而亡!”

    “而亡?!”

    众人面面相觑,略显吃惊。

    默默站在一旁的木南孙耸耸鼻子,意味深长的盯着泽鹤尘。

    “大夫,你是说她..........死了?”颜氏有些不敢相信。

    孙大夫点点头,“这位姑娘失血过重,便是医手圣家尚在世间,也不能让这位姑娘起死回生!颜相和夫人还是尽快为这位姑娘准备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