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崇明旧人
“小僧与华虎师祖接触较多，故学了些观人之术。”
顾良没有一点身为出家人的自觉，诳语张口就来。
“哦？那可不容易，小师傅看来另有机缘呐！哈哈哈～”
“不知施主此番前来何事？”
顾良没接他的话，直接询问道。
“老朽蹉跎半生，回首已然到了入土的年岁，听闻启法寺的传闻，便想来此地碰碰运气。”
老人看着眼前忙碌的广济院，神色有些感慨饿说道。
“如是我佛，施主说的话小僧不能理解。”
顾良低喧一声佛号说道。
“小师傅无需理解，只需要小师傅能为我向方丈或者住持传句话就好。”
老人哈哈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和尚，又能理解了什么。
“愿尔，施主请讲。”
“崇明旧人前来讨个说法。”
老人一句话，顾良脸色顿变，当年启功和尚屠的城中，有一个便是崇明城！
“看来小师傅是知道此事的，不知道小师傅打算如何做啊？”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顾良问道。
“先辈做的错事，启法寺自然不能逃避，施主请随我前行。”
顾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哦？不曾想小师傅竟然如此有担当，老朽此次若是亡故，小师傅可代行神令使一责。”
老人用手抬了抬斗笠，年老的他甚至无法让肌肉支撑斗笠挺直。
“施主说笑了，小僧一心向佛，承受不了这样的机缘。”
体内两个系统就已经闹的不可开交，要是再来一个系统，岂不是要斗地主了！
顾良和老人一路闲唠，来到启法寺破旧的山门外。
叩响门环，空梧小和尚的脑袋探了出来。
“见过清良师祖，见过老施主。“
空梧小和尚立马打开寺门，迎接二人。
“空梧，快去找住持，有人来讨启功和尚欠下的血债来了。“
顾良笑着和空梧小和尚说道。
空梧看了老人一眼，立即安排别的小和尚守门，然后向大雄宝殿跑去。
“启法寺造了孽，也布了施，这些年补救的的确不错。”
老人看了看那些小沙弥，笑呵呵地跟顾良说道。
“老施主过奖~”
顾良微微俯了俯身，应下老人的夸奖。
老人的数据他早已经看过了，并没有多高，不过是10开头的数字。
也不知是因为年纪如此，还是因为系统不匹配的原因。
所以顾良从始至终都一直表现的很放松。
把老人迎到客房茶室小憩，半盏茶的功夫，外面来了一大堆和尚。
“哈哈哈，老朽还是蛮受重视的嘛~”
老人听到屋外的动静，抿了几口，轻轻吐出茶叶，缓缓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眨眼的功夫，住持定光便已经走了进来。
“如是我佛，听闻老施主有事找我？”
定光住持看了顾良一眼，随后合十行礼道。
“哈哈哈，老朽崇明后人，见过住持。”
老人看着定光，目光不复之前的柔和，变得犀利起来。
“原来是崇明城的后人，老施主请坐~请坐~，此事启法寺定会给老施主一个交代。”
定光和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道。
“交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上你启法寺门来的人，进了门就再没有出来过！”
老人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此话倒是没错，但不像老施主想的那样。老施主您先别急，这事咱们慢慢说。”
定光和尚为老人续了半杯茶说道。
“好啊~反正这次进来就没想着要离开，我倒想听听你能给个什么说法！”
老人把斗笠狠狠往下一摘，摔到地上说道。
“此事还得从启功师祖说起，老施主你莫着急，我长话短说。”
定光和尚叹了口气说道。
“当初启功师祖清醒后，自知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遂削去四肢，成了人彘。
只是那时候的他已经成了半仙之体，即便是这样仍然活了下来，为了不出乱子，自愿被囚禁在佛塔下面，一直在诵经忏悔自己的过错。”
“忏悔又有什么用！人死了还能活吗！”
老人情绪激动地说道。
“忏悔自然不能让逝去的人活过来，所以启功师祖吩咐道，若是有后人来寻仇，不比阻拦，直接带起来佛塔下，想要如何寻仇全凭你的心意。”
定光住持说道。
“什么！这个人屠还没死！”
老人惊的站了起来：“没死就好，没死就好！老朽可以亲自动手报当年的仇了！”
“老施主莫急，即便是为了报仇，也需要养足了精神才是，不如在此歇息几日，养足精神再去。”
定光住持说道。
“等！怎么可能等！老朽都要入土了，他比老朽大了那么多，万一死了就便宜了他了！去，现在就去！”
老人情绪变得高亢起来，定光和尚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一番叹息后，定光住持带着老人与一众僧人来到佛塔。
佛塔的样子与顾良前世看到的应县木塔不同，都是两米高一人宽的小塔。
定光住持吩咐几个虚字辈的和尚，按照某种方式推动几座石塔后，地面缓缓向两边分开一人宽的缝隙，一条地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定光带头点着火把带着老人走了下去。
顾良也趁机跟了下去。
毕竟能遇到一个活了百岁以上的人彘，实属罕见。
佛塔下的空间不大，仅仅六十平米的样子，空气中混着浓重的屎尿味。
地下空间的中间有个大瓮，瓮上架着两根木板，头顶一根铁链垂下，拴住木板上那个已经无法再称之为人的物体。
“如是我佛，启功师祖，崇明城后人前来寻仇了。”
架在瓮上的老人缓缓抬起头，满头银发中间露出已经衰老到不成样子的脸。
褐色的老年斑几乎覆盖住整个面部，牙齿早已脱落，就剩下干扁的牙床。
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即便是费力的睁了睁，也似乎因为白内障判断不准大家的位置。
“崇明…后人…”
启功和尚沙哑的声音慢慢悠悠地重复着，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但想了半天后，歪着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崇明…已经不记得了。”
老人看着启功和尚这幅样子，一时间意兴阑珊，摇了摇头：
“我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再寻仇了，你这个样子活着，比死了更让我痛快。”
“死？死不了啊！他不让我死啊！”
顾良没有一点身为出家人的自觉，诳语张口就来。
“哦？那可不容易，小师傅看来另有机缘呐！哈哈哈～”
“不知施主此番前来何事？”
顾良没接他的话，直接询问道。
“老朽蹉跎半生，回首已然到了入土的年岁，听闻启法寺的传闻，便想来此地碰碰运气。”
老人看着眼前忙碌的广济院，神色有些感慨饿说道。
“如是我佛，施主说的话小僧不能理解。”
顾良低喧一声佛号说道。
“小师傅无需理解，只需要小师傅能为我向方丈或者住持传句话就好。”
老人哈哈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和尚，又能理解了什么。
“愿尔，施主请讲。”
“崇明旧人前来讨个说法。”
老人一句话，顾良脸色顿变，当年启功和尚屠的城中，有一个便是崇明城！
“看来小师傅是知道此事的，不知道小师傅打算如何做啊？”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顾良问道。
“先辈做的错事，启法寺自然不能逃避，施主请随我前行。”
顾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哦？不曾想小师傅竟然如此有担当，老朽此次若是亡故，小师傅可代行神令使一责。”
老人用手抬了抬斗笠，年老的他甚至无法让肌肉支撑斗笠挺直。
“施主说笑了，小僧一心向佛，承受不了这样的机缘。”
体内两个系统就已经闹的不可开交，要是再来一个系统，岂不是要斗地主了！
顾良和老人一路闲唠，来到启法寺破旧的山门外。
叩响门环，空梧小和尚的脑袋探了出来。
“见过清良师祖，见过老施主。“
空梧小和尚立马打开寺门，迎接二人。
“空梧，快去找住持，有人来讨启功和尚欠下的血债来了。“
顾良笑着和空梧小和尚说道。
空梧看了老人一眼，立即安排别的小和尚守门，然后向大雄宝殿跑去。
“启法寺造了孽，也布了施，这些年补救的的确不错。”
老人看了看那些小沙弥，笑呵呵地跟顾良说道。
“老施主过奖~”
顾良微微俯了俯身，应下老人的夸奖。
老人的数据他早已经看过了，并没有多高，不过是10开头的数字。
也不知是因为年纪如此，还是因为系统不匹配的原因。
所以顾良从始至终都一直表现的很放松。
把老人迎到客房茶室小憩，半盏茶的功夫，外面来了一大堆和尚。
“哈哈哈，老朽还是蛮受重视的嘛~”
老人听到屋外的动静，抿了几口，轻轻吐出茶叶，缓缓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眨眼的功夫，住持定光便已经走了进来。
“如是我佛，听闻老施主有事找我？”
定光住持看了顾良一眼，随后合十行礼道。
“哈哈哈，老朽崇明后人，见过住持。”
老人看着定光，目光不复之前的柔和，变得犀利起来。
“原来是崇明城的后人，老施主请坐~请坐~，此事启法寺定会给老施主一个交代。”
定光和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道。
“交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上你启法寺门来的人，进了门就再没有出来过！”
老人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此话倒是没错，但不像老施主想的那样。老施主您先别急，这事咱们慢慢说。”
定光和尚为老人续了半杯茶说道。
“好啊~反正这次进来就没想着要离开，我倒想听听你能给个什么说法！”
老人把斗笠狠狠往下一摘，摔到地上说道。
“此事还得从启功师祖说起，老施主你莫着急，我长话短说。”
定光和尚叹了口气说道。
“当初启功师祖清醒后，自知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遂削去四肢，成了人彘。
只是那时候的他已经成了半仙之体，即便是这样仍然活了下来，为了不出乱子，自愿被囚禁在佛塔下面，一直在诵经忏悔自己的过错。”
“忏悔又有什么用！人死了还能活吗！”
老人情绪激动地说道。
“忏悔自然不能让逝去的人活过来，所以启功师祖吩咐道，若是有后人来寻仇，不比阻拦，直接带起来佛塔下，想要如何寻仇全凭你的心意。”
定光住持说道。
“什么！这个人屠还没死！”
老人惊的站了起来：“没死就好，没死就好！老朽可以亲自动手报当年的仇了！”
“老施主莫急，即便是为了报仇，也需要养足了精神才是，不如在此歇息几日，养足精神再去。”
定光住持说道。
“等！怎么可能等！老朽都要入土了，他比老朽大了那么多，万一死了就便宜了他了！去，现在就去！”
老人情绪变得高亢起来，定光和尚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一番叹息后，定光住持带着老人与一众僧人来到佛塔。
佛塔的样子与顾良前世看到的应县木塔不同，都是两米高一人宽的小塔。
定光住持吩咐几个虚字辈的和尚，按照某种方式推动几座石塔后，地面缓缓向两边分开一人宽的缝隙，一条地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定光带头点着火把带着老人走了下去。
顾良也趁机跟了下去。
毕竟能遇到一个活了百岁以上的人彘，实属罕见。
佛塔下的空间不大，仅仅六十平米的样子，空气中混着浓重的屎尿味。
地下空间的中间有个大瓮，瓮上架着两根木板，头顶一根铁链垂下，拴住木板上那个已经无法再称之为人的物体。
“如是我佛，启功师祖，崇明城后人前来寻仇了。”
架在瓮上的老人缓缓抬起头，满头银发中间露出已经衰老到不成样子的脸。
褐色的老年斑几乎覆盖住整个面部，牙齿早已脱落，就剩下干扁的牙床。
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即便是费力的睁了睁，也似乎因为白内障判断不准大家的位置。
“崇明…后人…”
启功和尚沙哑的声音慢慢悠悠地重复着，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但想了半天后，歪着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崇明…已经不记得了。”
老人看着启功和尚这幅样子，一时间意兴阑珊，摇了摇头：
“我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再寻仇了，你这个样子活着，比死了更让我痛快。”
“死？死不了啊！他不让我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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