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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Let it be

    白组这里首先开场的就是新御三家,西城秀树,野口五郎和豪弘美,中森明菜和近藤真彦的演出在第21位和22位,作为当下最火热的偶像,松田圣子和田原俊彦在第31位和32位演出,这也是一次大胆的创新,因为在此之前没有哪一届红白歌会会将偶像歌手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

    更大胆的创新是北条康川在第42位演出,这是全场的最后一位演出,而且是作为偶像歌手直接面对水前寺清子。虽然北条一直不认为自己是偶像歌手,他更愿意说自己是流行或者摇滚歌手都行,无所谓,但是在外面那些媒体看来这是偶像歌手与演歌歌手的直接对决啊。

    如果有一个人问那些炒作的媒体,为什么Zard属于偶像歌手,因为跟其他偶像歌手相比,很重要的一点是Zard很少用自己的形象去营销,甚至很少有主观意愿地出现在媒体眼前,虽然这个岛上到处都是他的传说。

    记者:我也不道啊,但是社长说长得帅长得美的都算偶像歌手,坂井泉水也得是偶像歌手。

    仅仅是在媒体上被刊登过不超过十张照片的坂井泉水,也被算作是了偶像歌手,而且辨识度出奇的高,因为同一时期的所有偶像歌手,基本都是一个形象,只有坂井泉水的形象是扎马尾穿半袖和牛仔裤的。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很多人非常的好奇Zard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在此之前寂寂无名的人,然后就有一些商家将仅有的几张坂井泉水的照片复印然后售卖,这就造成,人虽然没出现过几次,但是江湖依然是她的传说。

    照片少并不是因为蒲池幸子不出名,或者不愿意出门,而是在这个时代,依然是属于胶卷相机的时代,摄影这个行业的壁垒非常的高,如果不是有记者特意的蹲守,像北条康川和蒲池幸子很少去刻意营销自己的歌手,理论上是很少会被人拍到照片的。

    北条康川的照片满大街的流传,纯粹是因为他太出名了,甚至这些照片在霓虹的媒体上刊登后,还能再将拷贝后的胶卷底片卖到国外,市场份额对比其他霓虹歌手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北条自从被摘下头套后,从来不需要安排记者给自己拍照什么的。

    再说到市场份额,按照红白歌会惯例来说,从第31位直到第42位,这最后面的压轴演出基本都是被演歌歌手牢牢把握住的,这第34届红白歌会之所以能彻底放开,一个原因是作为霓虹的“春晚”,上一年的红白歌会竟然只有69%的收视率,援引自文化发展省大臣和NHK电视台台长在会议上的发言,69%的收视率是“不可接受的失败!”

    老套的演出,无聊至极的音乐,让出生于60年代70年代的年轻人对于红白歌会越来越不感冒,霓虹几十年后的问题也出现在这个寿命已有30年的节目上,老龄化严重,不光是歌手老龄化,音乐也老龄化。

    1982年年末就已经是横空出世的北条康川和中森明菜给了这个节目更多的选择。在此之前最火爆的偶像是田原俊彦,松田圣子,近藤真彦,再往前是新御三家,这些偶像歌手没有能力推翻演歌这个房顶,从历史进程上来说只是过渡。

    中森明菜是偶像文化的集大成者,再后面的出身猫咪俱乐部的工藤静香,还有木村拓哉,只不过是更上了一层楼。

    北条康川出现在红白歌会的压轴位置,如果是说收视率的失败仅仅是导火索,《BackToTheMusic》的爆火,以及到目前为止Zard发售的两卷录像带(一卷是在被摘掉头套前,记录下来的北条康川的私人生活,第二卷是在欧美演出几个月期间的花絮),两卷录像带疯狂的销量,还有销往海外的这份成绩,无疑都彰显着Zard这个名字的影响力与含金量。

    这也是霓虹第一次如此广泛的文化输出,不再是依靠便宜货好的商品,而是因为一个人,能让很多自大的白人知道霓虹,除了年龄不够,这简直是国宝的人物,上一个类似于这样的人是黑泽明,但是黑泽明没有如此广泛的知名度。

    准国宝的级别也是让这个被各种各样的规矩彻底束缚的行业,一次次的为北条康川破例。

    节目一直持续到23:45,这期间北条总想找机会和中森明菜说几句话,但总是被工作人员或者近藤真彦以工作的名义打断,直到晚会结束,将近凌晨1点的时间,北条终于在NHK会馆的门口等到了准备离开的中森明菜。

    中森明菜换下了在红白歌会上穿的褐色长裙,一身普通的黑色牛仔服,脸上还有没去掉的浓妆。中森明菜在会馆门口见到等待的北条康川也是很意外。

    就在北条准备开口的时候,中森明菜率先一步开口“北条,我要去参加晚宴,要一起来吗?就大家一起参加的晚会,据说每一届歌会结束后都会有这个晚宴。”

    北条摇摇头很明确的拒绝了。

    中森明菜指了指几十米开外停在路边的一辆跑车“那我先走了,近藤桑已经在车里等我了。”

    北条还想说什么“我……”

    中森明菜用右手食指按在北条的嘴唇上“这么晚了,早一点回神奈川吧,伊势原那是个美丽的地方,好想再去一遍,如果我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招待我好吗,好吗?”

    “好……”

    “那我先走了,拜拜。”中森明菜笑着转过身去,脚步略显着急,像是在赶路似的。

    中森明菜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坐在驾驶位上的不是什么近藤真彦,是一直跟着中森明菜的经纪人。

    汽车发动,中森明菜一直在看着窗外,谁都没有说话,直到离清濑市不远的一处红绿灯停下来后,中森明菜看着清濑市熟悉的地标性建筑,终于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经纪人。

    “为什么在伊势原的不是我?”

    经纪人也转过头,此时的中森明菜眼泪已经遍布整张动人的脸庞,牙齿紧紧的咬住上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过脸上的肌肉却是忍不住的开始颤抖。一直是面无表情开车的经纪人也有些人不忍心的转过头去,在转头前经纪人也摇了摇头,算是给中森明菜一个答案。

    看到答案的中森明菜地低下头用纸巾一遍遍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过了很久车子渐渐缓下速度,离得不远的是中森家,中森明菜看着出现在视野的熟悉的房子,熟悉的灯光,已经稍微缓好的情绪又再一次的忍不住了。

    经纪人只能将从车子先停在路边,打开车窗点上一根烟,看向窗外一口一口的吸着。

    过了许久,经纪人终于说出来今晚的第一句话“如果他同意去晚宴了,你还要去吗?”

    “不,我了解他,他不会去的,但是如果他会去,那我会真的真的,真的好开心。”中森明菜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

    中森明菜不再一张一张抽着纸巾,因为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起码,他没有真的迈出那一步,我没有爱错人,不是吗?我也为幸子酱感到开心,北条君有时候又没有责任感,又没有勇气,没有担当,但他是爱着她的,我听说幸子酱也是一个很认真善良的人呢,应该会很幸福吧,如果没有我,应该会吧。”

    “如果一开始在神奈川的是我,也许都会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