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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知与不知

    戚正荣、米明秀二人一听竟有法学会踵息,便生出希冀。米明秀问道:“可这一个气机,又该如何去算?”

    姜玉帛一指谷玉金,和戚正荣、米明秀说道:“让他给你俩算。”遂又是说道:“一日夜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忽,这是一定数。不会因昼长夜短,或是昼短夜长而有所变化,此乃天数。然,昼夜之更革、变化,却因地道之旋,因日、月之机,离合于天数。你二人之息于心不能合,脏腑、经脉之运作,又与息与心不能合,不能合,故不能体。不能体,就是不能应其机。现只需一算你二人一日之度数,再合天、地之数一算,便能知天、地、人相合之机。待是气机一浑沦,自是天地协同力,人得天地力……”

    说着,姜玉帛便古怪的看了二人一眼,似心存了一些恶趣味。

    戚正荣、米明秀二人却只注意听话,却不注意姜玉帛这一表情,听着便一阵点头。

    戚正荣说道:“这么一说倒是明白的很。”又和米明秀说道:“那咱们便注意数一数,看一天多少数。”

    姜玉帛连连点头,道:“对对对,等有了数据,便给玉金,让他给你们算。到时候,你们应着时间去感应便好了。”说完,拉着谷玉金便溜。

    姜玉帛一路把谷玉金拉到了河滩边上,才忍不住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说道:“哈哈哈哈……真太有趣了。秀秀和木头两个人好憨,我真的要忍不住了。真的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谷玉金一脸迷茫,问道:“娘,你究竟在笑什么?”

    姜玉帛说道:“我笑你叔和婶,你踵息时候,是不是大概一字左右,便会有一股热流自心胸散开,而后便奔流百骸,让全身如沐浴一般,一下子舒泰,毛孔似被打开了,浑身也像是被人按揉了一次,从内到外的舒服?”

    谷玉金闻言一惊,心说道:“怪了,她也没练习踵息,怎么就知道踵息的状态还奥秘的?”便问:“娘你怎么知道?”

    姜玉帛量他一眼,曼声说道:“一秒有三十忽,十二秒为一字,这便是周天之度数。其实一息一忽,也皆有小流,只是这些小流之细微,气机之缥缈,是人所不察的。而这三百六十息,最为自然之状态,便是你身体内经脉系统、新陈代谢、肌肉、气血诸气机合乎一处,故而那一股热流便一下生出,流淌全身。这一样东西,是可改换人资质,令人易筋洗髓,脱胎换骨的。你叔、婶早便有了这样的境界,只是他们不能如你一般,一字便生一股热流。反倒是间隔要长很多,需悉心养护、调心顺意,才能接引出这一股热流出来。”

    谷玉金说道:“对,这一个叔、婶倒是和我说过。说这是心法修炼精深之后,才会有的。”

    姜玉帛冲谷玉金眨眨眼,说道:“可他们不知道,这其实就是一样人自身的气机合乎了玄妙,浑沦一体,自然生出的现象。你想,他们二人,明明便已经有了,去懵懂不知,又去追求。宛如是一个拿着金饭碗的乞丐去沿门乞讨,竟是穷困的要冻死、饿死了,岂不好笑?”

    谷玉金听明白后,也忍不住笑,说道:“是有些好笑。”

    却是想到了《西游记》的师徒四人,一路跋山涉水熬心性,眼见走过了那九九八十一难,已是将一颗心打磨成了摩尼珠,剔透智慧。

    佛祖传下无字经,便已是暗示言明:一路所受苦难,一路所为煎熬,一路坚持,一路无畏、无悔,看破诸法相,已是般若智慧。这一路走过的,便是真经。

    可师徒四人却终归被执念蒙了心,本已明心,却又蒙心,舍了一身宝物,却换来了困住四人的樊笼枷锁——这一路,却是白走了。

    谷玉金看向姜玉帛,那一张脸上神采飞扬,笑意不散,一双又透又亮的眼睛,似能照出人心。

    心中不由暗道:“这人……谁又不是如此?真能看破、看透的,大概也是娘这样的人物,是世间少有的。”却是忍不住心生一种自豪。忽而,就又想到一个笑话,心说:“我这倒是有些像那个笑话,两个孩子彼此争执,一个说‘我哥能吃屎’,另一个说‘我哥也能’……莫名的就能自豪起来。”

    正想着,就被姜玉帛打了一下,姜玉帛嗔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一看表情,就知道你刚没想什么好事。笑的后槽牙都快露出来了……哎,我才发现,你笑起来嘴好大。不过,这嘴大一些,笑起来一嘴牙,看着是真好看。”

    谷玉金“嘿嘿”一笑,说:“没什么,真的。”

    姜玉帛说道:“也不知秀秀和木头知道了后,会是什么表情。”她对二人一番用心,最后发现这些竟是自己早已经得了的之后,那种表情很是期待。

    说完,就扯着谷玉金沿河岸往西走,一边走一边四处寻摸,教谷玉金一些掏鸟蛋的技巧。

    这草原上没有树木,许多鸟都是在地上弄得窝,在姜玉帛这一个老手已经谷玉金这个看着新,实际上小时候也没少掏鸟我的伪新手联手合作下,一会儿功夫,就掏了一堆鸟蛋。

    姜玉帛掏的时候,还很讲武德,六颗蛋就掏三颗,给鸟留点儿,她和谷玉金说:“这叫留根,做人做事,不能做绝做尽。你掏鸟蛋,得给留上几颗,这样才不妨碍它们繁衍生息,这小鸟孵出来,长大了,再下蛋,咱们才能再掏。你要是一锅端了,那那只鸟岂非要绝后了。”

    她很是振振有词,说:“天道贵生,万物并作,这是生生之德。这些鸟蛋,晚上咱们可以炒一盘菜了……”

    说话,就又看到一窝蛇蛋,一条蛇还盘在那里。姜玉帛一伸手就把蛇掐住了,被捏了嘴岔下方的蛇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也不动。

    姜玉帛随意将之往衣袖里一塞。然后,一窝蛇蛋也都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