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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清酒风花雪月 第四幕

    明正看着眼前的樱与闪钻,清澈明光,绘出的风花雪月,双眸闪着光不由得发出惊叹。

    秦音惬意笑起,漆黑方刃划过地面上的交叉斩痕,掌心接过那起舞的樱花花瓣,淡看片刻,又将其轻轻向着汪洋散去。

    “偶尔这样胡闹几次也不是坏事。”

    回春看看地面的交叉斩痕,又看看天际线上的风花雪月,轻轻拍手时,那IdealFelixIS再度跃出投影荧幕:

    响尾蛇另外在校园内的三人已经发来回信,急忙趁着那樱花闪钻还未消逝时再拍些许照片,简单涂绘上些许备注发回。

    “明正,想不想学着开开机车,很帅的?”

    秦音将那漆黑方刃挥开,随着他脑海中的奇妙节奏话锋一转,忽然问起明正想不想向他那般学着开台帅气机车。

    “诶,呃,我,我现在还没有买一台机车的财力......”

    还沉醉在已经消散的风花雪月,未能自拔的懵懂少年被秦音忽然这么一问,微微愣住,随后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虽然秦音前辈的思维略有跳跃,但似乎,同自身周围的友人介绍自身喜爱事物,乃是人之常情。

    “你现在有多少概念积分,就是你之前去商业街消费,或者是看回春伊卡平时购物用的那个点数?”

    “诶,啊,刚开始指导老师给我添加了两百左右当做安置费,不过之前都被大家照顾着没有用过。”

    “我这样一台机车,可能只用花十点概念点数吧。”

    “那么便宜吗!”

    明正摸摸头,看向秦音前辈那台帅气十足,整体呈现几何美学与黑蓝配色的机车,估摸着少说也需要数十万源币才能购买的贵重之物。

    实在没想到作为联合教学通用货币的点数居然有如此强大的购买力。

    “等明正执行完第一次外出任务,回来再说吧。已经快有夜间十点,再转悠两圈我们就......”

    回春正是将手放在IdealFelixIS的滑槽旁侧,想要拔出端口解除登录时,

    余光忽然发觉,在三人所展开的可能性边缘处,冷不防站着位身着胸口似月与后拂丝缕般的灰白盔铠,笑咪咪饶有兴致看着他们的灰白后抓发梢,同发染双眸男子。

    “回春,怎么了?”

    “有人,在可能性边界里。”

    秦音顺着回春的视线看去,第一眼便看见那面在半月与满月间停滞的坚盾,与那“配套”般散发着淡淡清澈月光,鞘与身被荆棘与修长的金属件包裹,似飞鸟又似游鱼般的骑士剑。

    自然而然,心中已知晓答案。

    “沃丽尔......”

    但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本能用手护住身旁的明正,轻轻推那懵懂少年退往身后。

    还没同他解释时,回春已经重新拔出那柄野战太刀,划过方才秦音斩碎的碎石地面,并同护在明正身前,反而让那被秦音称为尤诺尔的男子轻轻发笑显得茫然。

    “秦音前辈,这位是?”

    明正探出头,看向那显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却又与具有些许相同气息的回春有所不同,显得额外的......冰冷?

    “沃丽尔,诺亚芬联邦,旧贵族选编集,贵族首位,同时也是罗罗兰特B05的从属人员,勉勉强强算作我们同学,约定语为‘凌光辉月’的月面骑士。”

    秦音手中漆黑方刃光芒愈发闪亮,看着与自身同为贵族,身份立场却完全对立的沃丽尔。

    千丝万缕联系愈发深切复杂,简直是“麻烦”的具象化。

    明正自然是听不懂这些麻烦的细枝末节,只是拿执起那柄红蓝重剑,谨慎地戒备起来。

    “不用那么谨慎,我只是刚刚和莱茵湖那些键盘声敲得比引擎声还大的合作伙伴洽谈完,从列车中转下车,刚好遇到你们罢,”

    那单手执拿挂载在剑鞘上的坚盾,只是笑着将身姿正回的沃丽尔用另一手整理好自身的简洁西装,摆着手示意自身暂时没有敌意,

    “再加上,我也不会傻到同时认真对付你们三个。

    如果我想动手,早在你们赏月时就和普鲁托斯一起动手了。”

    秦音与回春对视片刻,又是四下环视,并未察觉到那位戴着色彩奇特,看不出五官神色面罩的罗罗兰特说客。

    微微愣神,将紧握着刀具的手劲放松下来。

    明正看着身前二人身姿放松,移步走向旁侧窥视那身着银铠的男子全貌。

    沃丽尔思索片刻,轻轻叹口气,将手放在那正在循循运转的IdealFelixIS旁侧滑槽。

    正想将系统退出登录时,忽然从其旁侧露出位戴着虹色面具,望不见神色静坐着的西装稀客。

    环绕着四五颗散发光亮,形似环绕行星的卫月物件,背着手歪头,先是看着秦音回春思索片刻,又是扭头将手中类似端口般小物件递予那灰白男子:

    “沃丽尔,亚瑟的简讯。”

    接过小物件,沃丽尔背过身低语,回春看着佩戴虹色面具的西装稀客身上仍未散尽的虹光,将那柄野战太刀滑鞘收起:

    那是刚刚登录系统进入可能性边界,还未来得及散去余有残温的证明,再加上方才呼啸而过的银白色列车,是在同他们言说尤诺尔所言并非虚假。

    “回春,如果是我们的同学的话,应该不用那么戒备吧?”

    明正轻声询问身前身着绣绘浪涛复古长衣的儒雅男子,并未能反应过来当下情况。

    “你们渊龙州‘系统’与‘迭代’的矛盾仅仅只是关系僵化。

    响尾蛇和罗罗兰特的相持可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最终必然要有一方陨落,即使是现在大打出手灭口也不例外。”

    “他说得没错哦,诺亚芬联邦可不能有两个道路相岔的国家机器,说不定哪天我们就会开始将另外一方完全蚕食得骨头都不剩。不管是响尾蛇,还是他们连带着的所有产物,”

    沃丽尔快速回复完事物简讯,饶有兴致地代替懵懂明正回应回春那故意抬高声调的话语,忽然将那面在半月与满月间停滞的坚盾从剑鞘上卸下,径直挑眉拔剑“邀请”着响尾蛇二人,

    “不过肯定不在今天就是。正好,鲁米和寒灯已经把接下来的事都处理好,我跟普鲁托斯也能休息休息,要不要来久违的,友好切磋下?”

    “友好切磋,这话从罗罗兰特嘴里说出来真是讽刺。”

    “嗯,换个话说,你们不同意我也能直接砍上去。而且据我所知,你们身后那位,‘雏鸟’,过几天不就要跟大义去处理外出任务,趁机让他看看认真起来的战斗怎么样。”

    那灰白男子言毕,摊开那横执的剑身,却引得秦音回春陷入死寂的沉默。

    明正这般迟钝都能感觉气氛略显些许不对劲,只能抓住那柄红蓝重剑,等待这般寂静被打破。

    无法看清面容的普鲁托斯轻轻将手放在那枚月的剑柄上,歪头疑惑,似乎在询问沃丽尔是否言说过多。

    片刻,秦音长舒口气,缓步上前双手正执拿漆黑方刃:

    “既然要切磋,那就定个规矩吧。我跟你一对一,谁先把对方武器打断离手就算胜利,进行竞技外目的的人身攻击就算失败,普鲁托斯跟回春不能插手,就像你说的,给明正看看,总得有同他讲解的不是。”

    “秦音......”

    “没事,他要打不就陪他打一场。”

    被秦音手轻推退到明正身旁,回春重叹口气,看向那小心翼翼将重剑插在旁侧地面,将疑惑不解直接写在脑袋上的懵懂少年。

    只得将那柄野战太刀挂在腰际,身后正肩却冷不防出现那柄如同纯冰构成,无剑柄,剑身,剑刃区分的“剑”,以防不时之需。

    “哈哈哈哈哈,当然可以,那就用这枚硬币吧,”

    沃丽尔不知从可能性边界的哪处拿出枚金属制硬币,其上似乎印着莱茵湖的标志,看来便是刚刚从那世界列车上谈判来的战利品,

    “落地就开始,不用看正反面。”

    “回春,刚才为什么会......”

    趁着沃丽尔和秦音做出姿态,准备进行稀罕的友好切磋时,明正终于绷不住询问起旁侧眉梢紧皱的回春,方才那般死寂的沉默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正,你从开学以来就只和迭代班级,系统班级,响尾蛇的人接触过,从来没有跟罗罗兰特的人有过任何交道对吧。”

    “嗯,嗯,确实是这样子......”

    “那罗罗兰特的沃丽尔是怎么知道你要去执行外出任务,还知道大概的日期,‘马上’。

    而且,渊龙州方面没有任何同罗罗兰特沟通的理由,迭代班级的人根本不熟,渊龙州的大义和神话是众人皆知的死对头,联系起来,自然而然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听完回春说明,明正再迟钝的思维也能反应过来,面容微微愣住顿时显出几分不知所措。

    穿回绣绘浪涛复古长衣的儒雅男子以鼻稍轻叹气,明明自身没有抽烟的坏习惯,每当这般烦心时却总想找到些许简单易得的解压方法排解苦闷,

    “这些事情也并非第一次,明明知道问题出在哪,却总是无法解决。

    既然秦音都答应下来,恰好跟你讲解讲解,满足这罗罗兰特突有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懵懂少年点点头,随着回春视线看向那双手端执漆黑方刃,同浑身被“月”渲染的沃丽尔对视的秦音前辈;

    灰白男子手中硬币被挑起的大拇指弹起,照映着清澈月光与波光粼粼的浪,在四人瞩目下于空中旋绕,停顿,随后下落......

    啪嗒。

    硬币落地瞬间,黑衣男子漆黑方刃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灰白男子斩去,却在刀刃即将触碰到其前伸的月面剑身瞬间像似拍打在坚石般,猛地弹回;

    还未等秦音本能反应的侧步踏足地面,那沃丽尔却瞬间抵着盾面,“哐”地撞至秦音过于踏前的身姿,想要打断其平衡顺势滑动剑刃斩碎那柄漆黑方刃——

    出师不利,秦音却并未坐以待毙,猛地用另外只手擒住沃丽尔的盾身向下拉去,

    同时如水般的漆黑方刃瞬间换了方向延伸,反刺至那被荆棘与修长的金属件包裹的月剑剑身,又是被砰然弹开;

    只见那灰白男子仍在下落时,身姿忽然极不符合常理地旋起半周,硬是反应过来用腿侧踢秦音身姿,强行拉开距离,让秦音与他都在地上翻滚数周。

    轻喘气,秦音立刻调整过身姿来,看着那同步反应的沃丽尔身上愈发清澈的月光,不由得咂嘴双手抓柄,作以大蓄力动作将剑横执:

    “很早很早在比赛的时候就觉得你这月光赖皮得很,哪有那么作弊的特性。”

    “别那么说嘛,天予的优势与资源,不利用就太可惜了!”

    沃丽尔并未有同秦音闲聊的心思,高跃起,以骑士剑斩出三四道清澈月光来猛地震碎周遭海涯的碎石。

    荡出片难盖的音障来压得明正双眸都难以直视,直逼原地不曾所动的秦音手中方刃袭去;

    夸张的力道压制住秦音的剑身,正想以日复一日的锻炼止住颓势时,那面绣着月的坚盾忽然随着沃丽尔的身姿出现与秦音上方,就这般猛地似巨石轰下秦音的漆黑方刃,连带着秦音压迫得周遭地面都碎裂开丝丝缝隙——

    “不好,这不是要......”

    明正正是以为那黑衣男子将要被一举打碎时,似乎就是月亮具现化的沃丽尔忽然后跳迅速拉开距离;

    下个瞬间,那原处在颓势的秦音前辈以完全看不清身姿的速度,好似光流闪现般带着樱花与闪钻化现在灰白男子身后,对准其月光不似方才明亮的骑士剑奋力斩下——

    “诶,为什么,沃丽尔突然间放弃了进攻,秦音前辈这是在等待什么机会吗,总有种,在拖延着什么的感觉?”

    明正看着突然间一转攻势,面容不再嬉笑极为严肃的秦音前辈握执音无,似要斩断流水般,奋力向着那柄骑士剑突然斩去八九道看不清动作的斩击,却被那面坚盾如数接下,反而将方才施加巨力压迫感惊人的沃丽尔打在可能性边界上。

    “这是那时响尾蛇在国际幻想竞赛ISFC,巴兰托亚研究出的,基于沃丽尔,‘凌光辉月’特殊效果专门采取的战术。

    在人与人拼尽全力的幻想概念对抗中,不能以对抗动物般的常识判断处理所有情况......”

    回春正是在讲解时,刃尖奔出樱与闪钻的秦音猛地以一个铁山靠,撞开不知为何变得虚弱的沃丽尔。

    看准那突然有的致命破绽,瞬间握执漆黑方刃向着那暴露出的骑士剑撕破无辜空气般斩去。

    下个瞬间,沃丽尔身上的洋溢月光却重新变得闪耀,如同流水忽然化作坚石。

    原变得短暂脆弱的剑身瞬间挥散出阵阵浓如涟漪的透彻剑气,径直将攻势汹涌的秦音像皮球般踢开,撞到那海涯的防护围栏上——

    “秦音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