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政府探案秘藏 第二幕
“看完了？”
“嗯，嗯，算是大概看完了。”
明正回过神来答应时，身旁的漆黑男子却不知何时找游客借来火，抽过明正手中还没捂热的纸张，点着，焚成灰烬，在烧到指尖前抛到滚滚浪涛中。
似乎落有些许残渣在那褐黑色的咖啡面，冯却并不在意。
“虽然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我没办法像保姆一样给你慢慢教学；
政府，黑市，暗语，各种各样的里规则和名词解释，把所有的事情说完就连任务结束都理不清。
从你的脑袋里抽三个最重要的疑问出来，然后牢记对应的回答。”
三个疑问......
明正微微愣神，随着思考在余光中望见已经远去，边不着际的海天交接处，不再能看见那已经熟悉的天业恩格岚，又是想起特训时所记住谏言：
依赖自身的本能与经验进行战斗。
外出任务的明确与解惑，或许也是如此。
“我该做什么？”
“保全自身。在这个基础上跟着我行动，不要做多余且没有必要的事情。”
“我能做什么？”
“嗯......”
冯听闻第二个疑问，轻轻眨眼将手中那杯咖啡倒入大海，
“保全全身。在遵循黑市规则的前提下发现那些和周围格格不入的细节。”
“格格不入的细节......吗？”
“简单类比，出现在黑帮火并现场的彩虹小马，在金币海中的碎银渣，阴暗小巷里招摇得过分的招牌，那些和周围完全不和谐格格不入的细枝末节。
毕竟我们要去找的是被手脚不干净小偷私吞的东西。
还有一个。”
“我不该做什么？”
“为什么不是‘不能’？”
“我希望自己判断，因为我想能够真正帮到你。”
明正话音刚落，便听见旁侧那披着黑风衣的男子发出数声大笑，让他以为自身说错什么话般急忙道歉，
“诶，不是，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像那个温室花朵一样，开始跟我无缘无故道歉。”
“因，因为，我以为你感到冒犯生气了......”
“我并不小肚鸡肠，你们也不该因我个人的脸色就放弃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我只欣赏与认同能够和我完整流畅地对话，并有自身判断的人；
而不是那些说着说着就哑口无言，或是莫名其妙立刻结束对话，回头写篇垄长的书信发给我表现得自身多么清高的人，”
冯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明正，抬手轻弹这懵懂少年的额头，打断他不必要的思索，
“如果一个人真的具有必须的情商和修养，那他的言行举止都足以匹配，能够在人与人的相互对话中短短片刻做出最合适的回应。
因过度思考得出的答复与结论，在经过时间缓冲后都夹有几分不经意的虚伪。回到正事上。”
“噢，喔......”
“不能做的，以身涉险。以政府或某个势力施压黑市里的人员。黑市里的人或多或少有几分狼性。”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正看向那抬首望海的漆黑男子，似乎他也并非初次接触时所感觉那般肃穆渗人，学着他将杯中剩余的柠檬水倒入汪洋，吹拂着冬日海风看起浪。
黑市，违法实验，政府调查，这些明正曾经和同学打闹吹嘘时才会触碰到的事情，如今居然要成为其一部分，从渊龙州社会的背面游走，让还为见过大风大浪的少年心中缺乏几分实感。
过早醒来的倦意开始作用在大脑中，明正回身找到张日光浴所用的躺椅，四下环视无人使用，便迷迷糊糊地睡上，不知不觉放松休憩起来。
浪涛，海风，船在摇曳。
冯望着远处发呆片刻，有所倦意，回头去寻那懵懵懂懂初出茅庐的少年时，才发现其已经在躺椅旁打鼾，不自然长叹口气，从内袋中再次拿出那枚金币高抛在天际......
二零零八，
联合教学开展后，十月十六日，
渊龙州境内，北极星领海边境半岛，
被抛弃的贸易城市，港城。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带有些许橘红的天空，周遭浪和风的交响曲已经平缓如鸟啼。
明正张开唇齿，似乎想说些什么，恍惚间又记不清。
撑着手坐起来，望见旁侧熙熙攘攘从未见过的码头，层层叠起的货物与七扭八歪的货船，沾着油污抽卷烟的工人，借酒消愁的陌路大叔......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挣扎起身，寻找那漆黑男子的位置。
“船还没抛锚，你可以再睡会。”
明正环视周遭，仍是看不见冯的身影时，旁侧忽然传来熟悉的拖长声调：
才发现他正躺在自身所睡周围的另一张躺椅上，看着手中标题为《斯迈尔特周刊》的报纸，旁侧放着杯淡蓝色的鸡尾酒。
“抱歉，一不小心就......”
“没事。港城是我的故乡，你可以先眺望整座城市熟悉下。”
那位漆黑男子似乎并未在意。
明正正想继续言说歉意，忽然回忆起方才解答三个疑惑，冯对其解释的那番话，便只是轻轻点头，顺着他所说的“眺望”向着甲板护栏外围，码头的更远处看去。
过高的建筑物与墙沿将整个城市的本因有的阳光遮盖，大片的阴影下打着橘色的灯，延伸出似有似无藏匿在拐角处的暗巷。
各个不同地段的建筑物有着明显的时间间隔，却都在门前挂着雅金色的门牌，院子的墙沿画抹着各式各样的涂鸦，还牵着不似现代带有浓厚时代气息的马匹。
油柏路上零零散散摆放着车辆，酒与烟草，还有建筑建材，显得额外突兀。
船正在抛锚，码头工人们正同船员放下阶梯，铺好毛毯固定好护栏，再过片刻便能下船，正在意义上开始进行他的第一次外出任务。
心中又激起昏昏沉沉睡过半日，没来得及再问冯更多细节与疑惑的懊悔与刚刚接触系统不久的慌张中。
怎，怎么办，应该多问些什么的......
不不不不按照冯的性格肯定会把我臭骂一顿吧！
怎么办......
“这班船一小时后会返回天业恩格岚，”
明正还在因自身不小心睡过头而纠结时，躺椅上被报刊遮住面容的冯却率先出声，幽幽地提醒着他，
“下了船，就没有回头路了。想好了么。”
“嗯，嗯。答应过优诺小姐的事，我不会在没开始前就退缩的。”
“呵，我们最后再下船。”
“嗯，嗯，算是大概看完了。”
明正回过神来答应时，身旁的漆黑男子却不知何时找游客借来火，抽过明正手中还没捂热的纸张，点着，焚成灰烬，在烧到指尖前抛到滚滚浪涛中。
似乎落有些许残渣在那褐黑色的咖啡面，冯却并不在意。
“虽然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我没办法像保姆一样给你慢慢教学；
政府，黑市，暗语，各种各样的里规则和名词解释，把所有的事情说完就连任务结束都理不清。
从你的脑袋里抽三个最重要的疑问出来，然后牢记对应的回答。”
三个疑问......
明正微微愣神，随着思考在余光中望见已经远去，边不着际的海天交接处，不再能看见那已经熟悉的天业恩格岚，又是想起特训时所记住谏言：
依赖自身的本能与经验进行战斗。
外出任务的明确与解惑，或许也是如此。
“我该做什么？”
“保全自身。在这个基础上跟着我行动，不要做多余且没有必要的事情。”
“我能做什么？”
“嗯......”
冯听闻第二个疑问，轻轻眨眼将手中那杯咖啡倒入大海，
“保全全身。在遵循黑市规则的前提下发现那些和周围格格不入的细节。”
“格格不入的细节......吗？”
“简单类比，出现在黑帮火并现场的彩虹小马，在金币海中的碎银渣，阴暗小巷里招摇得过分的招牌，那些和周围完全不和谐格格不入的细枝末节。
毕竟我们要去找的是被手脚不干净小偷私吞的东西。
还有一个。”
“我不该做什么？”
“为什么不是‘不能’？”
“我希望自己判断，因为我想能够真正帮到你。”
明正话音刚落，便听见旁侧那披着黑风衣的男子发出数声大笑，让他以为自身说错什么话般急忙道歉，
“诶，不是，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像那个温室花朵一样，开始跟我无缘无故道歉。”
“因，因为，我以为你感到冒犯生气了......”
“我并不小肚鸡肠，你们也不该因我个人的脸色就放弃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我只欣赏与认同能够和我完整流畅地对话，并有自身判断的人；
而不是那些说着说着就哑口无言，或是莫名其妙立刻结束对话，回头写篇垄长的书信发给我表现得自身多么清高的人，”
冯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明正，抬手轻弹这懵懂少年的额头，打断他不必要的思索，
“如果一个人真的具有必须的情商和修养，那他的言行举止都足以匹配，能够在人与人的相互对话中短短片刻做出最合适的回应。
因过度思考得出的答复与结论，在经过时间缓冲后都夹有几分不经意的虚伪。回到正事上。”
“噢，喔......”
“不能做的，以身涉险。以政府或某个势力施压黑市里的人员。黑市里的人或多或少有几分狼性。”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正看向那抬首望海的漆黑男子，似乎他也并非初次接触时所感觉那般肃穆渗人，学着他将杯中剩余的柠檬水倒入汪洋，吹拂着冬日海风看起浪。
黑市，违法实验，政府调查，这些明正曾经和同学打闹吹嘘时才会触碰到的事情，如今居然要成为其一部分，从渊龙州社会的背面游走，让还为见过大风大浪的少年心中缺乏几分实感。
过早醒来的倦意开始作用在大脑中，明正回身找到张日光浴所用的躺椅，四下环视无人使用，便迷迷糊糊地睡上，不知不觉放松休憩起来。
浪涛，海风，船在摇曳。
冯望着远处发呆片刻，有所倦意，回头去寻那懵懵懂懂初出茅庐的少年时，才发现其已经在躺椅旁打鼾，不自然长叹口气，从内袋中再次拿出那枚金币高抛在天际......
二零零八，
联合教学开展后，十月十六日，
渊龙州境内，北极星领海边境半岛，
被抛弃的贸易城市，港城。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带有些许橘红的天空，周遭浪和风的交响曲已经平缓如鸟啼。
明正张开唇齿，似乎想说些什么，恍惚间又记不清。
撑着手坐起来，望见旁侧熙熙攘攘从未见过的码头，层层叠起的货物与七扭八歪的货船，沾着油污抽卷烟的工人，借酒消愁的陌路大叔......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挣扎起身，寻找那漆黑男子的位置。
“船还没抛锚，你可以再睡会。”
明正环视周遭，仍是看不见冯的身影时，旁侧忽然传来熟悉的拖长声调：
才发现他正躺在自身所睡周围的另一张躺椅上，看着手中标题为《斯迈尔特周刊》的报纸，旁侧放着杯淡蓝色的鸡尾酒。
“抱歉，一不小心就......”
“没事。港城是我的故乡，你可以先眺望整座城市熟悉下。”
那位漆黑男子似乎并未在意。
明正正想继续言说歉意，忽然回忆起方才解答三个疑惑，冯对其解释的那番话，便只是轻轻点头，顺着他所说的“眺望”向着甲板护栏外围，码头的更远处看去。
过高的建筑物与墙沿将整个城市的本因有的阳光遮盖，大片的阴影下打着橘色的灯，延伸出似有似无藏匿在拐角处的暗巷。
各个不同地段的建筑物有着明显的时间间隔，却都在门前挂着雅金色的门牌，院子的墙沿画抹着各式各样的涂鸦，还牵着不似现代带有浓厚时代气息的马匹。
油柏路上零零散散摆放着车辆，酒与烟草，还有建筑建材，显得额外突兀。
船正在抛锚，码头工人们正同船员放下阶梯，铺好毛毯固定好护栏，再过片刻便能下船，正在意义上开始进行他的第一次外出任务。
心中又激起昏昏沉沉睡过半日，没来得及再问冯更多细节与疑惑的懊悔与刚刚接触系统不久的慌张中。
怎，怎么办，应该多问些什么的......
不不不不按照冯的性格肯定会把我臭骂一顿吧！
怎么办......
“这班船一小时后会返回天业恩格岚，”
明正还在因自身不小心睡过头而纠结时，躺椅上被报刊遮住面容的冯却率先出声，幽幽地提醒着他，
“下了船，就没有回头路了。想好了么。”
“嗯，嗯。答应过优诺小姐的事，我不会在没开始前就退缩的。”
“呵，我们最后再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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