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2）
十五年前。
暴雨接连着几天，在山上行走不安全，随时会遇到山洪，泥石流之类的天灾，死于非命。但依旧有不怕死的人在赶路，因为他们知道不赶是死，赶也是死。一群人披着蓑衣，如丧家之犬般，一停不停，有人想往回看一眼，却被为首的老者喝止，“别回头！”吓得众人心神一紧，腿都有些发软。老者放缓语气，道：“看一眼，我们都得死。”众人面色凝重。
逐渐有一所破旧的庙宇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都欣喜若狂，连忙加快脚步。进了庙宇，老者将门栓上，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不是怕雨水进来，而是怕不干净的东西乘虚而入。见门窗都关好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其中有一名魁梧的壮汉开口说道，“季老那东西……那东西到底是啥啊？”为首的老者瞥了他一眼，开口说道：“李奎，不该问的别问。”李奎悻悻然，闭口不语。一旁有一名肥胖的中年人气喘吁吁，骂道：“他娘的，为了点银子，差点连命都赔进去了。”众人沉默，不久，有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握紧手中的长矛说道：“寒七爷，您就别发牢骚了，想想如何逃出去是最要紧的。”“啊呸，古三子，你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是谁先说有大买卖来着？”古三涨红了脸，说道：“你不也财迷心窍？”寒七爷刚想反驳，一旁拿个斧头的男子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事到如今，还说些什么，养精蓄锐，赶紧睡觉是正事。”寒七爷嘴巴张了张，最终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季老也发话了，“没错，现在睡觉是正事，老规矩，留五个人守夜，还有十五个人先睡觉，轮着来，时刻保持紧惕。林成今天你就第一批吧。”拿斧头的男子摩挲着斧柄，点了点头。
半夜雨似乎小了些，一阵狂风出来，将窗户吹开，众人都被冻醒，季老心一沉，暗道，不好。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叫道：“林成，别去关，快跑。”但为时已晚，林成已经走到窗边伸手就要关窗，结果立马看到了那恶鬼般的脸庞。像是某个死人的脸，苍白无比，嘴巴还用针线缝补过，他的身体也极为怪异，像是东拼西凑的一样，身体躯干是猩猩的，手是黑熊的，腿则是猛虎的。他发出渗人的笑声，伸手抚摸了一下满脸惊恐的林成，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好呀。”林成心一狠，拿起斧头就是一击，重重地劈在怪人的头颅上，却发出金属撞击般的声响，怪人毫发无伤。怪人又笑了笑，“真调皮。”说着一巴掌拍在林成脑袋上，林成的脑袋瞬间炸裂，鲜血四溅，一团肉糊。季老暗自从怀里取出一个符箓准备施展法术，却被怪人提前察觉了，怪人望向老者，狰狞一笑，“那孩子呢？交出来，饶你不死。”角落里一名男子压低了斗笠，将怀里的孩子藏了藏。李奎喝道：“大胆妖孽，竟敢行凶作恶，迟早会遭天谴。”听到这话，怪人狂笑起来，许久才平息。“天谴？你怕不知道我是什么吧？蝼蚁就告诉你好了，我叫贪鬼，不入六道，不入轮回，何来天谴之说。”李奎有些茫然，不知什么是六道，什么是轮回，望向季老，季老沉声说：“六道指的是，仙，妖，人，神，畜，魔。轮回指的是人死后会消除所有记忆，并参照平生功过来决定下一世的投胎。”李奎瞪大了眼，表示不敢相信。贪鬼深深看了季老一眼，赞许道：“没想到你到有些道行，怕是快要到半仙的层次了。可惜，我已经是玄仙修为的厉鬼了，不然，胜负两说。”季老笑了笑，“如果你真是玄仙的话，为何会怕小小的山神？”贪鬼眼中寒光一闪，不悦道：“你觉得呢？”季老咧嘴一笑，不语。双方就这么僵持不下。渐渐贪鬼失去了耐心，放了句狠话，“别以为我真拿你们没办法。”说完，便转身离去。
季老收好符箓，滩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角落的男子沉声道：“这孩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让这么多人都惦记。”寒七爷眉毛一挑，“他不是人。”古三吓了一跳，“不是人？”寒七爷点了点头，“他是一团火。”众人都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谁知寒七爷耸了耸肩，“别这样，我一开始也不信，但看到那孩子脖子后的黑焰胎记就相信了。照他们说天地间有六簇不同颜色的火焰，其中就属黑焰最为霸道，直接生吞了红焰，将蓝焰也吞了一半，不知是真是假。”“那我们还收留他，这不是一个祸胎吗。”有胆小的人说道。季老脸一沉道：“你懂个屁，这是凶险，但这也是机缘，凡是得到他的人，日后必有大回报。”闻之，众人不在质疑。
天渐渐亮了，雨也停得差不多，这或许是个好征兆，毕竟因为这雨，他们死了十几个人。季老起身，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这样我们分两路，一路留下来拦住他们，另一路护送孩子回村。”“可以。”“赞同。”众人附和道。季老环顾四周，问：“那么有谁愿意留下来的举手吧。”众人一阵沉默，护送孩子，有可能会死，不过死的晚一点，留下来必定会死，怎么选？许久，经过多次天人交战后，有两个人举起了手，寒七爷和古三。古三瞪了眼寒七爷，“你举什么手，你媳妇不要了，这么多田也不要了。”寒七爷瞪了回去，“你懂个屁，那小破地方，田值几个钱？媳妇么，还没过门呢，不耽误她。”“行，你有种。”古三给他一个熊抱，寒七爷哈哈大笑几声，“况且没你和我斗嘴我心里不痛快。”古三咧嘴一笑。“我也去。”一名沙哑却不失中气的声音从背后想起，是一名长相猥琐的老头，枫三爷。“反正我也老了，活够了，死了就死了吧。”季老点了点头，又有三四个人加入，总共核算起来留下来的人也凑足一半人手了。这时，李奎突然叫道：“我也留下来。”立马有人劝道，“李奎你发什么疯？你才刚结婚没多久，不像寒七爷，你媳妇已经过了门了，难道你想让她作寡妇吗？”“是啊，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反正他们人手也够了。”季老也赞同道，“小李，你就回去吧，记得每年给我们烧香和磕头就行，还有就是把孩子好好养大成人，娶个好闺女。”李奎眼中光芒闪烁，许久才点了点头，“那行我跟你们回去。”
暴雨接连着几天，在山上行走不安全，随时会遇到山洪，泥石流之类的天灾，死于非命。但依旧有不怕死的人在赶路，因为他们知道不赶是死，赶也是死。一群人披着蓑衣，如丧家之犬般，一停不停，有人想往回看一眼，却被为首的老者喝止，“别回头！”吓得众人心神一紧，腿都有些发软。老者放缓语气，道：“看一眼，我们都得死。”众人面色凝重。
逐渐有一所破旧的庙宇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都欣喜若狂，连忙加快脚步。进了庙宇，老者将门栓上，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不是怕雨水进来，而是怕不干净的东西乘虚而入。见门窗都关好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其中有一名魁梧的壮汉开口说道，“季老那东西……那东西到底是啥啊？”为首的老者瞥了他一眼，开口说道：“李奎，不该问的别问。”李奎悻悻然，闭口不语。一旁有一名肥胖的中年人气喘吁吁，骂道：“他娘的，为了点银子，差点连命都赔进去了。”众人沉默，不久，有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握紧手中的长矛说道：“寒七爷，您就别发牢骚了，想想如何逃出去是最要紧的。”“啊呸，古三子，你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是谁先说有大买卖来着？”古三涨红了脸，说道：“你不也财迷心窍？”寒七爷刚想反驳，一旁拿个斧头的男子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事到如今，还说些什么，养精蓄锐，赶紧睡觉是正事。”寒七爷嘴巴张了张，最终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季老也发话了，“没错，现在睡觉是正事，老规矩，留五个人守夜，还有十五个人先睡觉，轮着来，时刻保持紧惕。林成今天你就第一批吧。”拿斧头的男子摩挲着斧柄，点了点头。
半夜雨似乎小了些，一阵狂风出来，将窗户吹开，众人都被冻醒，季老心一沉，暗道，不好。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叫道：“林成，别去关，快跑。”但为时已晚，林成已经走到窗边伸手就要关窗，结果立马看到了那恶鬼般的脸庞。像是某个死人的脸，苍白无比，嘴巴还用针线缝补过，他的身体也极为怪异，像是东拼西凑的一样，身体躯干是猩猩的，手是黑熊的，腿则是猛虎的。他发出渗人的笑声，伸手抚摸了一下满脸惊恐的林成，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好呀。”林成心一狠，拿起斧头就是一击，重重地劈在怪人的头颅上，却发出金属撞击般的声响，怪人毫发无伤。怪人又笑了笑，“真调皮。”说着一巴掌拍在林成脑袋上，林成的脑袋瞬间炸裂，鲜血四溅，一团肉糊。季老暗自从怀里取出一个符箓准备施展法术，却被怪人提前察觉了，怪人望向老者，狰狞一笑，“那孩子呢？交出来，饶你不死。”角落里一名男子压低了斗笠，将怀里的孩子藏了藏。李奎喝道：“大胆妖孽，竟敢行凶作恶，迟早会遭天谴。”听到这话，怪人狂笑起来，许久才平息。“天谴？你怕不知道我是什么吧？蝼蚁就告诉你好了，我叫贪鬼，不入六道，不入轮回，何来天谴之说。”李奎有些茫然，不知什么是六道，什么是轮回，望向季老，季老沉声说：“六道指的是，仙，妖，人，神，畜，魔。轮回指的是人死后会消除所有记忆，并参照平生功过来决定下一世的投胎。”李奎瞪大了眼，表示不敢相信。贪鬼深深看了季老一眼，赞许道：“没想到你到有些道行，怕是快要到半仙的层次了。可惜，我已经是玄仙修为的厉鬼了，不然，胜负两说。”季老笑了笑，“如果你真是玄仙的话，为何会怕小小的山神？”贪鬼眼中寒光一闪，不悦道：“你觉得呢？”季老咧嘴一笑，不语。双方就这么僵持不下。渐渐贪鬼失去了耐心，放了句狠话，“别以为我真拿你们没办法。”说完，便转身离去。
季老收好符箓，滩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角落的男子沉声道：“这孩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让这么多人都惦记。”寒七爷眉毛一挑，“他不是人。”古三吓了一跳，“不是人？”寒七爷点了点头，“他是一团火。”众人都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谁知寒七爷耸了耸肩，“别这样，我一开始也不信，但看到那孩子脖子后的黑焰胎记就相信了。照他们说天地间有六簇不同颜色的火焰，其中就属黑焰最为霸道，直接生吞了红焰，将蓝焰也吞了一半，不知是真是假。”“那我们还收留他，这不是一个祸胎吗。”有胆小的人说道。季老脸一沉道：“你懂个屁，这是凶险，但这也是机缘，凡是得到他的人，日后必有大回报。”闻之，众人不在质疑。
天渐渐亮了，雨也停得差不多，这或许是个好征兆，毕竟因为这雨，他们死了十几个人。季老起身，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这样我们分两路，一路留下来拦住他们，另一路护送孩子回村。”“可以。”“赞同。”众人附和道。季老环顾四周，问：“那么有谁愿意留下来的举手吧。”众人一阵沉默，护送孩子，有可能会死，不过死的晚一点，留下来必定会死，怎么选？许久，经过多次天人交战后，有两个人举起了手，寒七爷和古三。古三瞪了眼寒七爷，“你举什么手，你媳妇不要了，这么多田也不要了。”寒七爷瞪了回去，“你懂个屁，那小破地方，田值几个钱？媳妇么，还没过门呢，不耽误她。”“行，你有种。”古三给他一个熊抱，寒七爷哈哈大笑几声，“况且没你和我斗嘴我心里不痛快。”古三咧嘴一笑。“我也去。”一名沙哑却不失中气的声音从背后想起，是一名长相猥琐的老头，枫三爷。“反正我也老了，活够了，死了就死了吧。”季老点了点头，又有三四个人加入，总共核算起来留下来的人也凑足一半人手了。这时，李奎突然叫道：“我也留下来。”立马有人劝道，“李奎你发什么疯？你才刚结婚没多久，不像寒七爷，你媳妇已经过了门了，难道你想让她作寡妇吗？”“是啊，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反正他们人手也够了。”季老也赞同道，“小李，你就回去吧，记得每年给我们烧香和磕头就行，还有就是把孩子好好养大成人，娶个好闺女。”李奎眼中光芒闪烁，许久才点了点头，“那行我跟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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