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女朋友
“姐姐,你这么漂亮,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你做我女朋友,我就把我的泡泡机给你。”李刚悄悄地凑到了姜雨的耳边。
姜雨失笑,她问:“你这么小,能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吗?”
李刚点点头,表示他知道:“等我有钱了,用钱买到的女生就叫女朋友哦。”
姜雨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年头的小孩三观都这么歪的吗?这长大了,不得成一个渣天渣地渣人的渣男了吗?“为什么你这么想啊?”
“不都是这样的吗?”
姜雨想反驳,但是一想这个社会的现状,她无从开口,此时的姜雨特别后悔自己大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文学,以至现在连反驳一个孩子的话,都反驳不了。
姜雨认真道:“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至于哪里不对?我也说不出来,不过你以后要仔细辨认一下哪里不对,要当个深情的男人,你知道吗?”
“漂亮姐姐说的都对。”许刚赞美。
“你真会说话。”姜雨被小孩子迷惑了心智。
“那漂亮姐姐答应不答应啊?”
“这个嘛。”姜雨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她笑道:“姐姐也有个条件,你去把这个条件答应了,姐姐就同意做你的女朋友。”
“什么条件啊?”
“如果说你长大的时候,姐姐还在人世的话,我就答应你,做你女朋友。”
“真的吗?”
“嗯。”姜雨点点头,表示她说的是真话。
“那我们拉拉勾,你骗我,你就是小狗。”李刚看见这么容易得手了,有一点不相信。
“姐姐是不会当小狗的,你要相信姐姐。”
“拉勾。”
“好。”姜雨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与李刚的小小拇指拉在一起,两人开口,仿佛唱起了青春的歌谣。
“拉勾上吊100年不许变。”一大一小,一女一男的声音仿佛天籁。
“好的,我把泡泡机给你,姐姐,你要好好照顾好它哦,它可是我的宝贝。”
“姐姐会照顾好李刚小朋友的宝贝的,姐姐发誓。”姜雨将手举过头顶。
“如果我照顾不好李刚小朋友的宝贝的话,那么姐姐就遭天打雷劈。”说着姜雨就嘟着嘴,闭上眼睛,将脸上的肌肉挤在中央,像小松鼠一样,快速地摇着头,作出害怕状。
“漂亮姐姐,给你。”李刚小朋友将自己的泡泡机与姜雨的泡泡机交换。
“好的。”姜雨接过了李刚的泡泡机,继续与孩子们嬉戏着,孩童们追逐着泡泡,跳着稚嫩的舞蹈,舞出了童话的天真,他们仿佛暂时忘记了悲伤。
但是。
他们是一群没爸妈的孩子。
一个小女孩在追着泡泡的路上,摔倒在地下。
姜雨过去蹲下将那个小女孩扶起来,这一扶仿佛触动了某个敏感的神经,那个小女孩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怎么啦?摔疼了吗?不哭不哭,姐姐吹吹,吹吹就不哭啦。”姜雨安慰着小女孩,仿佛她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洛沉石认为,姜雨似乎对他们有一种别样的感情。
“我想……想要妈妈扶……扶我起来。”小女孩的眼泪砸在地上,这眼泪啊,它在地上画画呢,它画着悲伤与离别。
姜雨的身体有些僵硬,她顿了顿,不停的拍了拍小女孩的背,只不过口中却没有了安慰的话语。
小王走了过来,她叹息说:“姑娘,你不知道吗?小孩子摔倒了,在我们孤儿院是不让别人扶起来的,想要在孤儿院活的下去,首先学会的就是坚强,你不抱不出事,一抱他们就很脆弱。”
小女孩继续哭着,小王也过来安慰,不过安慰似乎并没有用,反而让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胡院长也走了过来,他叹息,“小玉这孩子我知道,她的父母对她非常好,结果两人因车祸意外离世,他们呢,又没有亲戚,于是社会只能把小玉养在孤儿院了,小玉平常很坚强的,今天你抱她的动作,应该让她想起了她的妈妈,所以她才哭的这么大声。”
姜雨感受不到阳光落在她身上的感觉了,洛沉石走了过来,“姜雨,把小玉交给我吧,哄孩子我有心得,让我哄哄,估计她就不哭了。”
姜雨把小玉抱过来,洛沉石接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洛沉石接触了姜雨有些失去温度的手。
“听胡院长说你叫小玉是吗?”洛沉石柔声道。
“是……是……”小玉哽咽道。
“那小玉告诉哥哥,为什么会哭啊?”
“小玉……想……想妈妈了。”
“小玉的妈妈有说过,小玉非常像妈妈吗?”洛沉石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爸爸……他说过……他说小玉很……很像妈妈。”
“看着哥哥的眼睛,好不好?”
“好……好。”
小玉看向了洛沉石的眼睛,洛沉石的眼睛很清澈,也很大,于是洛沉石的眼睛清晰的倒映出小玉此时的脸容。
“告诉哥哥,你看到了什么呀?”
“哥哥……哥哥的……眼睛。”
“哥哥的眼睛里有什么呀?”
“小……玉。”
“那你看哥哥的眼睛里的小玉看起来是不是像妈妈呀?”
“像……像。”
“那妈妈现在在干什么?”洛沉石的语气有点委屈。
“在……哭……”
“小玉想让妈妈哭吗?”
“不……想……”
“那我们不要哭了好不好?”
“好。”
“妈妈不要哭,小玉……不哭了,小玉很坚强,所以妈妈在另一个世界也要坚强,小玉有好好吃饭,没有像妈妈说的挑食了,所以刚成为宝宝的妈妈一定也要好好吃饭哦。”
小玉停止了哭泣。
胡院长赞叹道:“小洛啊,你说你哄孩子很有心得,这件事我一开始是不信的,毕竟你才多大呀,才20多吧,还是一个没有生过孩子的小孩子,能有多少哄孩子的本领,现在看来天赋真是不讲理的东西,你让我感到我们这些人已经老了,哄孩子的本事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年轻人。”
小王也感叹道:“按理说我是女生,我的心思应该更细腻一些,但是还是比不过你,胡院长说的没有错,我们这些人真的是老了。”
“哪里哪里,只是凑巧罢了。”洛沉石谦虚道,但他的余光却注意到了呆呆的姜雨。
“我先失陪一下。”洛沉石将姜雨扶了起来。
“好。”一旁的小王笑意浓浓,她也看出了姜雨的不对劲,不过,她似乎误会了什么,洛沉石没有解释,有些东西越解释越解释不清,胡院长倒是正常,他注视着洛沉石将姜雨扶去。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胡院长感叹了一句。
“院长,你说的是什么?”小王正默默的盯着洛沉石和姜雨的背影,她正感叹着,没有注意听胡院长的话语。
“没什么,年轻人也都不容易哦。”胡院长感叹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他还要忙他的工作。
洛沉石拉着姜雨的衣袖走到了无人的地方。
“你似乎藏着心事。”洛沉石那双柔和的双眼盯着姜雨,姜雨看起来是个有故事的女孩,以她这个年纪,一有钱了就做慈善,看似整天开开心心带着微笑,帮助的都是一群没有父母的孩子,很难不让人多想,洛沉石并没有试着像哄小孩子一样去将姜雨哄开心,大人早过了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哄是对他们没有用的,只有他们愿意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他们的病才能缓解。
姜雨没有说话。
“你不愿意说出来吗?我很乐意做一个倾听者。”洛沉石抬起头,仰望着天空,耳朵竖起,像是在仔细倾听,沉默的气氛一直弥漫着,时间带走一切影响着此时氛围的事物。
天黑了。
洛沉石陪伴着姜雨,他似乎很擅长感受环境的氛围,眼睛眯着似乎享受着周围的沉默。
“偶像,你们诗人都是这么闲的吗?”姜雨声音终于传来,她的嗓音本身并不轻快,是一种很清冷的感觉,快速说话才显得轻快。
“听着别人的故事,感受着别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对诗人来说也是一种对写作的扩展,人经历的事情是有限的,可是人会学习,我很多诗的感受自己从未经历过,是我仔细从别人的经历中推敲出来的,所以听着别人的故事,对于我们诗人来说不算闲。”洛沉石的声音很柔和。
“我并不懂。”
“没关系。”
“偶像你很会安慰人呢?”
“我在语言的方面确实有很高的天赋。”
“偶像,你知道吗?我家很富裕,我爸很有钱,别人一提到我就是说她是谁谁家的孩子,是谁谁家集团的大小姐,我享受着常人难以得到的富贵和荣誉,但是我妈从未享受过这些。”
“因为她死了。”
“她死在我十四的时候,我爸是后来有机会才富裕起来的,但那个时候我和我妈已经天人两别。”
“我爸他非常爱我的妈妈,他们是初恋,从校园到婚纱,他们是少有的在这个虚假世界的真正的恋人,我妈本来能够享受我爸所带来的一切财富,但最终她死了,她没有能享受到这一切,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知道是谁吗?”
洛沉石没有接。
“是我。”
姜雨自顾自地说着。
“我十四岁那一年很叛逆,是个小太妹,经常和一些不良的同学出去玩,我经常玩到天黑,我妈总是来找我,每次都是又打又骂的抓我回去,但我不恨她,我清楚的知道她是为我好,怎么样?是不是很离谱?我一边堕落着一边清楚的认识到我妈是为我好,而我堕落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喜欢的男孩子不喜欢我。”
“直到有一天,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雨夜,我继续躲着我妈在夜里疯玩,这一次来找我的,并不是我妈,而是我爸,我以为我妈有事来不了,实际上她是在找我的路上被车撞了。”
“那时候我爸脸很黑,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带我来到了医院,让我看到我的妈妈的遗体。”
“我跪了一整夜。”
“但我的妈妈并没有因此活过来,我的妈妈虽然打骂我,但都没有动过狠手,她总是很容易心软,这次我跪了一整夜,她虽然心软了,但她的身体是僵硬的。”
“我的妈妈生前总是喜欢说我,她说我没堕落之前的样子是多么欢快,是多么乐观,那次苦难没有打倒到我,我像我妈妈说的一样乐观,我恢复到了我以前的样子,但她却回复不过来了。”
姜雨停了下来。
“这就是你的全部的故事?”
“嗯。”
“我怎么感觉你没有说完呢?”
“没有了。”
洛沉石看了看她的眼睛,发现里面除了忧伤没有别的东西,洛沉石似乎放下心来。
“心情好多了吗?”
“好多了。”
“我带你去吹吹风。”洛沉石拉着姜雨的衣袖。
洛沉石先是带领着姜雨来到了胡院长的办公室。
“胡院长,我带着姜雨先走了,你老慢点忙。”
“我一个老头子,能有多少工作?我去送送你们。”胡院长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胡院长将姜雨和洛沉石送走,回头继续忙自己的工作了。
洛沉石没有带领着姜雨做她来的时候做的汽车,是骑着小电驴向江边溜去。
孤儿院离江边很近,大概5分钟的车程就到达目的地,他们身后跟着一辆汽车。
洛沉石带着姜雨从车上下来,“我带你来江边呢,是让你朝江边喊,许多事情能喊出来就舒服了。”
“喊出来很丢人的。”姜雨摇头。
“我也喊,你就照着我说的喊行不。”
“不行。”
“你以后写的曲子,作词包在我身上,我也不需要别的,你就把我应得的费用给捐了吧,怎么样?”
“好。”
“那我开始了,我喊一句,你说一句,你可别不喊啊?”洛沉石调笑了一句。
“我会跟着你喊的。”姜雨白了洛沉石一眼。
“妈,我想你了。”洛沉石向江边大声喊。
“妈,我想你了。”姜雨跟着喊,但她没有哭。
姜雨失笑,她问:“你这么小,能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吗?”
李刚点点头,表示他知道:“等我有钱了,用钱买到的女生就叫女朋友哦。”
姜雨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年头的小孩三观都这么歪的吗?这长大了,不得成一个渣天渣地渣人的渣男了吗?“为什么你这么想啊?”
“不都是这样的吗?”
姜雨想反驳,但是一想这个社会的现状,她无从开口,此时的姜雨特别后悔自己大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文学,以至现在连反驳一个孩子的话,都反驳不了。
姜雨认真道:“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至于哪里不对?我也说不出来,不过你以后要仔细辨认一下哪里不对,要当个深情的男人,你知道吗?”
“漂亮姐姐说的都对。”许刚赞美。
“你真会说话。”姜雨被小孩子迷惑了心智。
“那漂亮姐姐答应不答应啊?”
“这个嘛。”姜雨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她笑道:“姐姐也有个条件,你去把这个条件答应了,姐姐就同意做你的女朋友。”
“什么条件啊?”
“如果说你长大的时候,姐姐还在人世的话,我就答应你,做你女朋友。”
“真的吗?”
“嗯。”姜雨点点头,表示她说的是真话。
“那我们拉拉勾,你骗我,你就是小狗。”李刚看见这么容易得手了,有一点不相信。
“姐姐是不会当小狗的,你要相信姐姐。”
“拉勾。”
“好。”姜雨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与李刚的小小拇指拉在一起,两人开口,仿佛唱起了青春的歌谣。
“拉勾上吊100年不许变。”一大一小,一女一男的声音仿佛天籁。
“好的,我把泡泡机给你,姐姐,你要好好照顾好它哦,它可是我的宝贝。”
“姐姐会照顾好李刚小朋友的宝贝的,姐姐发誓。”姜雨将手举过头顶。
“如果我照顾不好李刚小朋友的宝贝的话,那么姐姐就遭天打雷劈。”说着姜雨就嘟着嘴,闭上眼睛,将脸上的肌肉挤在中央,像小松鼠一样,快速地摇着头,作出害怕状。
“漂亮姐姐,给你。”李刚小朋友将自己的泡泡机与姜雨的泡泡机交换。
“好的。”姜雨接过了李刚的泡泡机,继续与孩子们嬉戏着,孩童们追逐着泡泡,跳着稚嫩的舞蹈,舞出了童话的天真,他们仿佛暂时忘记了悲伤。
但是。
他们是一群没爸妈的孩子。
一个小女孩在追着泡泡的路上,摔倒在地下。
姜雨过去蹲下将那个小女孩扶起来,这一扶仿佛触动了某个敏感的神经,那个小女孩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怎么啦?摔疼了吗?不哭不哭,姐姐吹吹,吹吹就不哭啦。”姜雨安慰着小女孩,仿佛她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洛沉石认为,姜雨似乎对他们有一种别样的感情。
“我想……想要妈妈扶……扶我起来。”小女孩的眼泪砸在地上,这眼泪啊,它在地上画画呢,它画着悲伤与离别。
姜雨的身体有些僵硬,她顿了顿,不停的拍了拍小女孩的背,只不过口中却没有了安慰的话语。
小王走了过来,她叹息说:“姑娘,你不知道吗?小孩子摔倒了,在我们孤儿院是不让别人扶起来的,想要在孤儿院活的下去,首先学会的就是坚强,你不抱不出事,一抱他们就很脆弱。”
小女孩继续哭着,小王也过来安慰,不过安慰似乎并没有用,反而让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胡院长也走了过来,他叹息,“小玉这孩子我知道,她的父母对她非常好,结果两人因车祸意外离世,他们呢,又没有亲戚,于是社会只能把小玉养在孤儿院了,小玉平常很坚强的,今天你抱她的动作,应该让她想起了她的妈妈,所以她才哭的这么大声。”
姜雨感受不到阳光落在她身上的感觉了,洛沉石走了过来,“姜雨,把小玉交给我吧,哄孩子我有心得,让我哄哄,估计她就不哭了。”
姜雨把小玉抱过来,洛沉石接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洛沉石接触了姜雨有些失去温度的手。
“听胡院长说你叫小玉是吗?”洛沉石柔声道。
“是……是……”小玉哽咽道。
“那小玉告诉哥哥,为什么会哭啊?”
“小玉……想……想妈妈了。”
“小玉的妈妈有说过,小玉非常像妈妈吗?”洛沉石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爸爸……他说过……他说小玉很……很像妈妈。”
“看着哥哥的眼睛,好不好?”
“好……好。”
小玉看向了洛沉石的眼睛,洛沉石的眼睛很清澈,也很大,于是洛沉石的眼睛清晰的倒映出小玉此时的脸容。
“告诉哥哥,你看到了什么呀?”
“哥哥……哥哥的……眼睛。”
“哥哥的眼睛里有什么呀?”
“小……玉。”
“那你看哥哥的眼睛里的小玉看起来是不是像妈妈呀?”
“像……像。”
“那妈妈现在在干什么?”洛沉石的语气有点委屈。
“在……哭……”
“小玉想让妈妈哭吗?”
“不……想……”
“那我们不要哭了好不好?”
“好。”
“妈妈不要哭,小玉……不哭了,小玉很坚强,所以妈妈在另一个世界也要坚强,小玉有好好吃饭,没有像妈妈说的挑食了,所以刚成为宝宝的妈妈一定也要好好吃饭哦。”
小玉停止了哭泣。
胡院长赞叹道:“小洛啊,你说你哄孩子很有心得,这件事我一开始是不信的,毕竟你才多大呀,才20多吧,还是一个没有生过孩子的小孩子,能有多少哄孩子的本领,现在看来天赋真是不讲理的东西,你让我感到我们这些人已经老了,哄孩子的本事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年轻人。”
小王也感叹道:“按理说我是女生,我的心思应该更细腻一些,但是还是比不过你,胡院长说的没有错,我们这些人真的是老了。”
“哪里哪里,只是凑巧罢了。”洛沉石谦虚道,但他的余光却注意到了呆呆的姜雨。
“我先失陪一下。”洛沉石将姜雨扶了起来。
“好。”一旁的小王笑意浓浓,她也看出了姜雨的不对劲,不过,她似乎误会了什么,洛沉石没有解释,有些东西越解释越解释不清,胡院长倒是正常,他注视着洛沉石将姜雨扶去。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胡院长感叹了一句。
“院长,你说的是什么?”小王正默默的盯着洛沉石和姜雨的背影,她正感叹着,没有注意听胡院长的话语。
“没什么,年轻人也都不容易哦。”胡院长感叹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他还要忙他的工作。
洛沉石拉着姜雨的衣袖走到了无人的地方。
“你似乎藏着心事。”洛沉石那双柔和的双眼盯着姜雨,姜雨看起来是个有故事的女孩,以她这个年纪,一有钱了就做慈善,看似整天开开心心带着微笑,帮助的都是一群没有父母的孩子,很难不让人多想,洛沉石并没有试着像哄小孩子一样去将姜雨哄开心,大人早过了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哄是对他们没有用的,只有他们愿意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他们的病才能缓解。
姜雨没有说话。
“你不愿意说出来吗?我很乐意做一个倾听者。”洛沉石抬起头,仰望着天空,耳朵竖起,像是在仔细倾听,沉默的气氛一直弥漫着,时间带走一切影响着此时氛围的事物。
天黑了。
洛沉石陪伴着姜雨,他似乎很擅长感受环境的氛围,眼睛眯着似乎享受着周围的沉默。
“偶像,你们诗人都是这么闲的吗?”姜雨声音终于传来,她的嗓音本身并不轻快,是一种很清冷的感觉,快速说话才显得轻快。
“听着别人的故事,感受着别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对诗人来说也是一种对写作的扩展,人经历的事情是有限的,可是人会学习,我很多诗的感受自己从未经历过,是我仔细从别人的经历中推敲出来的,所以听着别人的故事,对于我们诗人来说不算闲。”洛沉石的声音很柔和。
“我并不懂。”
“没关系。”
“偶像你很会安慰人呢?”
“我在语言的方面确实有很高的天赋。”
“偶像,你知道吗?我家很富裕,我爸很有钱,别人一提到我就是说她是谁谁家的孩子,是谁谁家集团的大小姐,我享受着常人难以得到的富贵和荣誉,但是我妈从未享受过这些。”
“因为她死了。”
“她死在我十四的时候,我爸是后来有机会才富裕起来的,但那个时候我和我妈已经天人两别。”
“我爸他非常爱我的妈妈,他们是初恋,从校园到婚纱,他们是少有的在这个虚假世界的真正的恋人,我妈本来能够享受我爸所带来的一切财富,但最终她死了,她没有能享受到这一切,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知道是谁吗?”
洛沉石没有接。
“是我。”
姜雨自顾自地说着。
“我十四岁那一年很叛逆,是个小太妹,经常和一些不良的同学出去玩,我经常玩到天黑,我妈总是来找我,每次都是又打又骂的抓我回去,但我不恨她,我清楚的知道她是为我好,怎么样?是不是很离谱?我一边堕落着一边清楚的认识到我妈是为我好,而我堕落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喜欢的男孩子不喜欢我。”
“直到有一天,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雨夜,我继续躲着我妈在夜里疯玩,这一次来找我的,并不是我妈,而是我爸,我以为我妈有事来不了,实际上她是在找我的路上被车撞了。”
“那时候我爸脸很黑,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带我来到了医院,让我看到我的妈妈的遗体。”
“我跪了一整夜。”
“但我的妈妈并没有因此活过来,我的妈妈虽然打骂我,但都没有动过狠手,她总是很容易心软,这次我跪了一整夜,她虽然心软了,但她的身体是僵硬的。”
“我的妈妈生前总是喜欢说我,她说我没堕落之前的样子是多么欢快,是多么乐观,那次苦难没有打倒到我,我像我妈妈说的一样乐观,我恢复到了我以前的样子,但她却回复不过来了。”
姜雨停了下来。
“这就是你的全部的故事?”
“嗯。”
“我怎么感觉你没有说完呢?”
“没有了。”
洛沉石看了看她的眼睛,发现里面除了忧伤没有别的东西,洛沉石似乎放下心来。
“心情好多了吗?”
“好多了。”
“我带你去吹吹风。”洛沉石拉着姜雨的衣袖。
洛沉石先是带领着姜雨来到了胡院长的办公室。
“胡院长,我带着姜雨先走了,你老慢点忙。”
“我一个老头子,能有多少工作?我去送送你们。”胡院长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胡院长将姜雨和洛沉石送走,回头继续忙自己的工作了。
洛沉石没有带领着姜雨做她来的时候做的汽车,是骑着小电驴向江边溜去。
孤儿院离江边很近,大概5分钟的车程就到达目的地,他们身后跟着一辆汽车。
洛沉石带着姜雨从车上下来,“我带你来江边呢,是让你朝江边喊,许多事情能喊出来就舒服了。”
“喊出来很丢人的。”姜雨摇头。
“我也喊,你就照着我说的喊行不。”
“不行。”
“你以后写的曲子,作词包在我身上,我也不需要别的,你就把我应得的费用给捐了吧,怎么样?”
“好。”
“那我开始了,我喊一句,你说一句,你可别不喊啊?”洛沉石调笑了一句。
“我会跟着你喊的。”姜雨白了洛沉石一眼。
“妈,我想你了。”洛沉石向江边大声喊。
“妈,我想你了。”姜雨跟着喊,但她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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