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江湖存在的另一种意义
六天后。
江湖消息传得就是快，堪比八百里加急，巨鲨帮【灭亡】的传闻迅速传开。
据说巨鲨帮的大多数帮众，摇身一变，都做了天海帮的人，换个身份继续吃江湖饭。
江湖原本就是这样。
再大的帮派，早晚都会解散，会灭亡。
而除非发生大规模死亡事件，比如说【武林浩劫】，不然的话，江湖上死几十个人，几百个人，甚至是几千个人，基本上都不会影响整个江湖格局。
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每天都会有【新人】自动或被动踏入江湖。
【江湖】只是冷冷望着，以江湖人为【刍狗】。
“你听说了吗？”
“什么？”
“有個刚出道的江湖少侠，名叫【一刀斩】，将巨鲨帮高手杀光了，所以巨鲨帮就这么完了。”
“你的意思是说，沙通海与沙继武都被【一刀斩】杀了？”
“是的。”
“不会吧？沙通海十年前就是八品圆满，现在只怕已是九品初成，连他也被杀了？”
“如果他没死，又怎么会保不住巨鲨帮的招牌呢？哪怕是加入天海帮，巨鲨帮也不会灭亡，再不济也能挂个天海帮【巨鲨分舵】的招牌。”
“这倒也是。”
镇江城内，一些闲散江湖浪子都这么议论着。
而城内的几个江湖小帮会，就不敢乱说话了。
上到帮主，下到小喽啰，极少出街，免得惹是生非，给本帮招来大祸。
这时。
一个独眼老叟，陪同城内一个姓牛的员外，带着十多个家丁，由城里出来，走到南来北去，十分热闹的码头。
随后，那牛员外雇了一艘大船，用时不到一个时辰，就顺风顺水南下，箭一般来到江心镇附近。
江心镇也有码头，但比镇江城外的码头小的多，而且也没什么外人，全都是岛上渔民。
那艘大船的船主不敢上岸，目送牛员外等人远去。
他这一趟赚了二十两银子，也算是小赚一笔了。
至于那个牛员外，上了岛后，一想到自己将来能赚三百两银子，就算家中颇有财富，也是非赚不可，便什么都不管了。
半个时辰后。
长鲸帮总舵。
牛员外一脸不爽，声称不交人的话，自己要报官，而且会告到太守府。
花满天知道这家伙是镇江城的有钱人，虽非【大土豪】，但也是个【小土豪】，属于地方豪绅，恨不得一刀嘎了，可为了慎重起见，只好去禀报司徒洪。
不一会儿。
不但司徒洪来了，连金禅也来了。
“你说吴老四把他的女儿卖给你啦？”金禅问道。
“当然。”
“证据呢？”
“我若没有证据，会来这种地方？”
牛员外拿出证据，白纸黑字，上面还有手印。
“二十两银子？”金禅看了【卖儿契】后，自是不信，“不会吧？吴老四会为了这点银子卖掉女儿？”
“你以为二十两银子很少吗？”
金禅当然知道二十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点都不少，问道：“这个手印真是吴老四的？”
“废话，我这里还有他以前留下的借据，一共八钱银子，上面也有他的手印，只是这八钱银子我不要了，就要吴老四的女儿。”
“你见过他的女儿吗？”
“没见过，不过听他说过，长得很水灵，要不然，别说二十两，十两都不值。”
“你这么有钱，家中不缺佣人，为什么要买一个小孩子？”
“你……你管我。”
金禅望了牛员外一眼，笑道：“我不管你，可我怀疑这张【卖儿契】是伪造的。”
“你凭什么怀疑？”
“吴老四呢？他在哪，我要见他。”
“他……他跑了。”
“跑了？”金禅越发不信，“他跑哪去了？”
“我怎么知道？”牛员外翻个白眼。
金禅淡淡一笑：“既然你不知道吴老四跑哪去了，我凭什么相信伱拿来的破纸？”
“你……你是什么人？”
“你管我是什么人？”
“谁是司徒洪？”
闻言，司徒洪拱手道：“老朽正是司徒洪。”
“听说你把吴老四的女儿藏在了这里，我现在跟你要人，你要是敢不交，我告你去。”
“你打算去哪告我？”
“太守府。”
“老朽与太守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你去告吧。”
牛员外怒道：“岂有此理，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想……想造反，竟敢……竟敢……给我搜！”
话音刚落，那十几个家丁虽然没有修为，但牛员外的话就是命令，就想去搜人。
“你们活腻了不是？”米友德带着几十个帮众进入大厅，“谁敢乱动一下，打断双腿，丢到江中喂王八。”
那十几个家丁眼见长鲸帮要来真的，就战战兢兢，不敢乱来。
金禅见了，心想这大概就是江湖存在的另一种意义吧，否则除了官府，谁管得了这些家中蓄养打手的地方豪绅？
“你们……你们……”牛员外气得全身颤抖，“你们无法无天，我……我手里有吴老四的【卖儿契】，如果……”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长鲸帮闹事？”米友德喝道。
“我……”
“说！”
牛员外眼见米友德一副杀人模样，赶紧望向独眼老叟，哀求道：“你老说句话吧，我斗不过这些江湖上的人。”
独眼老叟微微一哼，终于出声：“司徒洪，你以为长鲸帮人多势众，就可以在镇江府一手遮天吗？”
“我长鲸帮以前是做过欺负百姓的事，可最近已经改了。”
“江湖黑道永远是江湖黑道，不管怎么洗，都不可能洗白。”
“老朽没想过要洗白，只是积点德而已。”
“既然想积德，就把吴老四的女儿交出来。”
“请恕老朽眼拙，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金禅眼见司徒洪拱着手，一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发笑：
“这种场面怎么有点像大侠跑来仗义除害？”
“若是这样，我岂不也成了【武林败类】？”
“不过长鲸帮是不是江湖黑道另说，这独眼老头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哪里像什么大侠？倒像个山贼。”
“不是我以貌取人，而是他真要是个大侠，怎么会帮这个人出头？”
“难道他看不出姓牛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吗？”
“莫非……莫非这老家伙才是幕后黑手？”
“吴老四已被他抓了？”
“周全呢？”
“周全去哪了？”
想到这里，金禅忽然有种不祥预感，那就是周全有可能遇害了。
因为他第一眼看到独眼老叟的时候，就发现此人修为不低于九品小成，别说一个周全，就算是三个，也会死得很惨。
这时，独眼老叟冷笑道：“老夫名叫独龙。”
不等司徒洪开口，金禅陡然问道：“吴老四是不是被你抓了？”
“哼，吴老四算什么东西，也配……”
话未说完，独龙神色大变，纵身飞出厅外，展现出了相当恐怖的实力。
这一瞬间，米友德、吴冲之、花满天等人都吃了一惊。
“他是个九品！”米友德惊呼。
砰！
独龙退得再快，也快不过金禅，才刚离开大厅，就被金禅后来追上，一指点中肩头。
独龙虽然震惊，但中指以后，并不慌张，而是暗运真气，施展一门功法，要跟金禅两败俱伤。
下一刻。
独龙面色惨白，修为明明是九品小成，实力堪比大成，却被金禅一指之力震伤。
“大力金刚指？这小子是少林寺的高手？”
一念之间，独龙想拼命，结果金禅的《金刚指》太过刚劲，即便只用了三成之力，也如排山倒海似的打昏独龙。
随后，金禅抓起独龙，向外就走。
“司徒帮主，这个人交给我，其他人交给你。”
“好的。”
司徒洪点头，看不出内心波动。
而其他人，又被金禅的手段给震懵了。
九品高手对他们来说，跟半个【神人】并无区别，怎么到了金禅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
难道金禅的修为已是超凡境？
……
半个小时后。
独龙醒来，但脑袋昏昏沉沉的，真气若有若无，内力更是完全用不上。
“不想死的话，回答我几个问题。”金禅将手放在独龙身上，沉声说道。
“老夫死也不会……”
刹那间，独龙浑身一震，像是中了什么，然后眼神呆呆的。
“你叫什么名字？”
“独龙。”
“多大年纪？”
“八十八。”
金禅眼见【有问必答】这门小神通有用，十分高兴，继续问：“吴老四是不是被你抓了？”
“不是。”
“不是？”金禅一愣，“谁抓了吴老四？”
“我家老爷。”
“你家老爷是谁？”
“黄霸天。”
金禅又愣了一下：“黄霸天是你家老爷？这怎么可能？你的修为至少是九品小成，你是他的老爷还差不多。”
“黄霸天真是我家老爷。”独龙就跟失去魂魄似的，在金禅面前老老实实。
“黄霸天修为多高？”
“不清楚。”
“是他派你来的？”
“是的。”
“吴老四没死吧？”
“没死。”
“周全呢？”
“周全是谁？”
不一会儿。
金禅通过各种方式，从独龙口中知道了一些事。
不过因为黄霸天不是什么都会告诉独龙，所以独龙说的都是自己知道的，那些不知道的，金禅根本问不出来。
好在金禅知道的也够多了，就将手从独龙身上拿开。
转眼间，独龙神色狰狞，怒道：“你对老夫使用了什么妖术！老夫跟你拼了。”作势欲起。
金禅往后退了几步，也不说话。
没等独龙起身。
忽见他面色萎顿，一来年纪太大，二来元气大伤，一时爬不起来，口中哼哼唧唧着，很快就气绝身亡了。
金禅见这老头这般【强悍】，就想：
“幸好这老儿受了重伤，年纪快九十岁了，体力损失，若没有受伤，稍微年轻些，【有问必答】对他只怕未必管用。”
片刻后。
金禅将独龙的尸体交给吴冲之处置，想到这老儿是个【忠仆】，还特地有过交待，让这老儿死得体面些。
此时。
牛员外和他的十几个家丁，平时作威作福，今天终于知道被人欺负的滋味，免不了饱受皮肉之苦，该说的全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牛员外听到两个家丁与自己的小老婆有奸情，气得半死。
司徒洪没想过要杀他们，看出吴老四确实跟牛员外借过钱，就帮吴老四还了一两银子，顺手拿走伪造的【卖儿契】，连同借据一块儿烧了。
而司徒洪听金禅说这些人暂时不能放，就把他们全都关起来，也不给饭吃，饿上一两天想来也死不了。
当晚，大厅除了金禅和司徒洪，就只有吴冲之和花满天，连副帮主米友德也不在。
金禅问了些黄霸天的情况后，就说：“原来你们都不知道黄霸天的来历，只知道他与他老子都做过江心镇的镇长。”
“风少，难道黄霸天有问题？”花满天问道。
“问题很大。”
“那我现在就去收拾那家伙……”
“去吧，来年的今天，我会在你坟前点一根烟。”
花满天一愣，叫道：“风少，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被黄霸天打死？”
“你说呢？”
“黄霸天是个高手？好家伙！我见过他十几次，竟看不出来。”
吴冲之则是苦笑道：“别说你，我见过他几次，都看不出他是个高手，以为他武功稀疏，最多四品。”
司徒洪一敲脑袋：“难怪我以前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有点奇怪，只是因为看不出，所以也以为他本事不大。”
金禅也不知道司徒洪是真看不出还是装的，就说：“那独眼老头是黄霸天的家奴，我怀疑黄霸天的修为至少是九品大成。”
九品大成！
吴冲之和花满天都是骇然。
想不到小小的一个江心镇，居然会隐藏着这等厉害角色。
司徒洪并不吃惊，只是诧异：“黄霸天修为这么高，为什么甘心在岛上做个镇长？”
“司徒帮主，你是他的邻居，这种事连你都不知道，谁还会知道？”金禅故意这么说。
“难道……他也想得到【灵魔宝盒】？”司徒洪终于不再隐瞒，至少已透露出他是知道宝盒来历的。
江湖消息传得就是快，堪比八百里加急，巨鲨帮【灭亡】的传闻迅速传开。
据说巨鲨帮的大多数帮众，摇身一变，都做了天海帮的人，换个身份继续吃江湖饭。
江湖原本就是这样。
再大的帮派，早晚都会解散，会灭亡。
而除非发生大规模死亡事件，比如说【武林浩劫】，不然的话，江湖上死几十个人，几百个人，甚至是几千个人，基本上都不会影响整个江湖格局。
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每天都会有【新人】自动或被动踏入江湖。
【江湖】只是冷冷望着，以江湖人为【刍狗】。
“你听说了吗？”
“什么？”
“有個刚出道的江湖少侠，名叫【一刀斩】，将巨鲨帮高手杀光了，所以巨鲨帮就这么完了。”
“你的意思是说，沙通海与沙继武都被【一刀斩】杀了？”
“是的。”
“不会吧？沙通海十年前就是八品圆满，现在只怕已是九品初成，连他也被杀了？”
“如果他没死，又怎么会保不住巨鲨帮的招牌呢？哪怕是加入天海帮，巨鲨帮也不会灭亡，再不济也能挂个天海帮【巨鲨分舵】的招牌。”
“这倒也是。”
镇江城内，一些闲散江湖浪子都这么议论着。
而城内的几个江湖小帮会，就不敢乱说话了。
上到帮主，下到小喽啰，极少出街，免得惹是生非，给本帮招来大祸。
这时。
一个独眼老叟，陪同城内一个姓牛的员外，带着十多个家丁，由城里出来，走到南来北去，十分热闹的码头。
随后，那牛员外雇了一艘大船，用时不到一个时辰，就顺风顺水南下，箭一般来到江心镇附近。
江心镇也有码头，但比镇江城外的码头小的多，而且也没什么外人，全都是岛上渔民。
那艘大船的船主不敢上岸，目送牛员外等人远去。
他这一趟赚了二十两银子，也算是小赚一笔了。
至于那个牛员外，上了岛后，一想到自己将来能赚三百两银子，就算家中颇有财富，也是非赚不可，便什么都不管了。
半个时辰后。
长鲸帮总舵。
牛员外一脸不爽，声称不交人的话，自己要报官，而且会告到太守府。
花满天知道这家伙是镇江城的有钱人，虽非【大土豪】，但也是个【小土豪】，属于地方豪绅，恨不得一刀嘎了，可为了慎重起见，只好去禀报司徒洪。
不一会儿。
不但司徒洪来了，连金禅也来了。
“你说吴老四把他的女儿卖给你啦？”金禅问道。
“当然。”
“证据呢？”
“我若没有证据，会来这种地方？”
牛员外拿出证据，白纸黑字，上面还有手印。
“二十两银子？”金禅看了【卖儿契】后，自是不信，“不会吧？吴老四会为了这点银子卖掉女儿？”
“你以为二十两银子很少吗？”
金禅当然知道二十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点都不少，问道：“这个手印真是吴老四的？”
“废话，我这里还有他以前留下的借据，一共八钱银子，上面也有他的手印，只是这八钱银子我不要了，就要吴老四的女儿。”
“你见过他的女儿吗？”
“没见过，不过听他说过，长得很水灵，要不然，别说二十两，十两都不值。”
“你这么有钱，家中不缺佣人，为什么要买一个小孩子？”
“你……你管我。”
金禅望了牛员外一眼，笑道：“我不管你，可我怀疑这张【卖儿契】是伪造的。”
“你凭什么怀疑？”
“吴老四呢？他在哪，我要见他。”
“他……他跑了。”
“跑了？”金禅越发不信，“他跑哪去了？”
“我怎么知道？”牛员外翻个白眼。
金禅淡淡一笑：“既然你不知道吴老四跑哪去了，我凭什么相信伱拿来的破纸？”
“你……你是什么人？”
“你管我是什么人？”
“谁是司徒洪？”
闻言，司徒洪拱手道：“老朽正是司徒洪。”
“听说你把吴老四的女儿藏在了这里，我现在跟你要人，你要是敢不交，我告你去。”
“你打算去哪告我？”
“太守府。”
“老朽与太守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你去告吧。”
牛员外怒道：“岂有此理，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想……想造反，竟敢……竟敢……给我搜！”
话音刚落，那十几个家丁虽然没有修为，但牛员外的话就是命令，就想去搜人。
“你们活腻了不是？”米友德带着几十个帮众进入大厅，“谁敢乱动一下，打断双腿，丢到江中喂王八。”
那十几个家丁眼见长鲸帮要来真的，就战战兢兢，不敢乱来。
金禅见了，心想这大概就是江湖存在的另一种意义吧，否则除了官府，谁管得了这些家中蓄养打手的地方豪绅？
“你们……你们……”牛员外气得全身颤抖，“你们无法无天，我……我手里有吴老四的【卖儿契】，如果……”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长鲸帮闹事？”米友德喝道。
“我……”
“说！”
牛员外眼见米友德一副杀人模样，赶紧望向独眼老叟，哀求道：“你老说句话吧，我斗不过这些江湖上的人。”
独眼老叟微微一哼，终于出声：“司徒洪，你以为长鲸帮人多势众，就可以在镇江府一手遮天吗？”
“我长鲸帮以前是做过欺负百姓的事，可最近已经改了。”
“江湖黑道永远是江湖黑道，不管怎么洗，都不可能洗白。”
“老朽没想过要洗白，只是积点德而已。”
“既然想积德，就把吴老四的女儿交出来。”
“请恕老朽眼拙，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金禅眼见司徒洪拱着手，一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发笑：
“这种场面怎么有点像大侠跑来仗义除害？”
“若是这样，我岂不也成了【武林败类】？”
“不过长鲸帮是不是江湖黑道另说，这独眼老头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哪里像什么大侠？倒像个山贼。”
“不是我以貌取人，而是他真要是个大侠，怎么会帮这个人出头？”
“难道他看不出姓牛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吗？”
“莫非……莫非这老家伙才是幕后黑手？”
“吴老四已被他抓了？”
“周全呢？”
“周全去哪了？”
想到这里，金禅忽然有种不祥预感，那就是周全有可能遇害了。
因为他第一眼看到独眼老叟的时候，就发现此人修为不低于九品小成，别说一个周全，就算是三个，也会死得很惨。
这时，独眼老叟冷笑道：“老夫名叫独龙。”
不等司徒洪开口，金禅陡然问道：“吴老四是不是被你抓了？”
“哼，吴老四算什么东西，也配……”
话未说完，独龙神色大变，纵身飞出厅外，展现出了相当恐怖的实力。
这一瞬间，米友德、吴冲之、花满天等人都吃了一惊。
“他是个九品！”米友德惊呼。
砰！
独龙退得再快，也快不过金禅，才刚离开大厅，就被金禅后来追上，一指点中肩头。
独龙虽然震惊，但中指以后，并不慌张，而是暗运真气，施展一门功法，要跟金禅两败俱伤。
下一刻。
独龙面色惨白，修为明明是九品小成，实力堪比大成，却被金禅一指之力震伤。
“大力金刚指？这小子是少林寺的高手？”
一念之间，独龙想拼命，结果金禅的《金刚指》太过刚劲，即便只用了三成之力，也如排山倒海似的打昏独龙。
随后，金禅抓起独龙，向外就走。
“司徒帮主，这个人交给我，其他人交给你。”
“好的。”
司徒洪点头，看不出内心波动。
而其他人，又被金禅的手段给震懵了。
九品高手对他们来说，跟半个【神人】并无区别，怎么到了金禅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
难道金禅的修为已是超凡境？
……
半个小时后。
独龙醒来，但脑袋昏昏沉沉的，真气若有若无，内力更是完全用不上。
“不想死的话，回答我几个问题。”金禅将手放在独龙身上，沉声说道。
“老夫死也不会……”
刹那间，独龙浑身一震，像是中了什么，然后眼神呆呆的。
“你叫什么名字？”
“独龙。”
“多大年纪？”
“八十八。”
金禅眼见【有问必答】这门小神通有用，十分高兴，继续问：“吴老四是不是被你抓了？”
“不是。”
“不是？”金禅一愣，“谁抓了吴老四？”
“我家老爷。”
“你家老爷是谁？”
“黄霸天。”
金禅又愣了一下：“黄霸天是你家老爷？这怎么可能？你的修为至少是九品小成，你是他的老爷还差不多。”
“黄霸天真是我家老爷。”独龙就跟失去魂魄似的，在金禅面前老老实实。
“黄霸天修为多高？”
“不清楚。”
“是他派你来的？”
“是的。”
“吴老四没死吧？”
“没死。”
“周全呢？”
“周全是谁？”
不一会儿。
金禅通过各种方式，从独龙口中知道了一些事。
不过因为黄霸天不是什么都会告诉独龙，所以独龙说的都是自己知道的，那些不知道的，金禅根本问不出来。
好在金禅知道的也够多了，就将手从独龙身上拿开。
转眼间，独龙神色狰狞，怒道：“你对老夫使用了什么妖术！老夫跟你拼了。”作势欲起。
金禅往后退了几步，也不说话。
没等独龙起身。
忽见他面色萎顿，一来年纪太大，二来元气大伤，一时爬不起来，口中哼哼唧唧着，很快就气绝身亡了。
金禅见这老头这般【强悍】，就想：
“幸好这老儿受了重伤，年纪快九十岁了，体力损失，若没有受伤，稍微年轻些，【有问必答】对他只怕未必管用。”
片刻后。
金禅将独龙的尸体交给吴冲之处置，想到这老儿是个【忠仆】，还特地有过交待，让这老儿死得体面些。
此时。
牛员外和他的十几个家丁，平时作威作福，今天终于知道被人欺负的滋味，免不了饱受皮肉之苦，该说的全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牛员外听到两个家丁与自己的小老婆有奸情，气得半死。
司徒洪没想过要杀他们，看出吴老四确实跟牛员外借过钱，就帮吴老四还了一两银子，顺手拿走伪造的【卖儿契】，连同借据一块儿烧了。
而司徒洪听金禅说这些人暂时不能放，就把他们全都关起来，也不给饭吃，饿上一两天想来也死不了。
当晚，大厅除了金禅和司徒洪，就只有吴冲之和花满天，连副帮主米友德也不在。
金禅问了些黄霸天的情况后，就说：“原来你们都不知道黄霸天的来历，只知道他与他老子都做过江心镇的镇长。”
“风少，难道黄霸天有问题？”花满天问道。
“问题很大。”
“那我现在就去收拾那家伙……”
“去吧，来年的今天，我会在你坟前点一根烟。”
花满天一愣，叫道：“风少，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被黄霸天打死？”
“你说呢？”
“黄霸天是个高手？好家伙！我见过他十几次，竟看不出来。”
吴冲之则是苦笑道：“别说你，我见过他几次，都看不出他是个高手，以为他武功稀疏，最多四品。”
司徒洪一敲脑袋：“难怪我以前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有点奇怪，只是因为看不出，所以也以为他本事不大。”
金禅也不知道司徒洪是真看不出还是装的，就说：“那独眼老头是黄霸天的家奴，我怀疑黄霸天的修为至少是九品大成。”
九品大成！
吴冲之和花满天都是骇然。
想不到小小的一个江心镇，居然会隐藏着这等厉害角色。
司徒洪并不吃惊，只是诧异：“黄霸天修为这么高，为什么甘心在岛上做个镇长？”
“司徒帮主，你是他的邻居，这种事连你都不知道，谁还会知道？”金禅故意这么说。
“难道……他也想得到【灵魔宝盒】？”司徒洪终于不再隐瞒，至少已透露出他是知道宝盒来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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