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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寻声辨位

    这处洞穴并非直上直下,多半是一条被雨水侵蚀出的溶洞,蜿蜒曲折,极窄极长,仿佛是这座大山的一根肠道。

    在掉落的过程中,我几次三番想要攀住洞壁的岩石,却因潮湿的水汽无法抓牢,很快就连身体方向都无法控制,只能尽力双手抱头缩紧身子,像大漠上的风滚草一样一路跌向山体内部。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只记得有块凸起的石头正好敲在了我的太阳穴上,疼得我当场昏迷了过去,那之后,我是怎样在洞穴里滑落,又最终停在了哪里,都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此刻,我所身处之地,应该是山体内的某个溶洞,四周围漆黑无比,连一点荧光都没有,是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尝试着睁大眼睛想寻找一点光源,却只感觉睁眼闭眼毫无二致。

    更要命的是,我腰间的手电和背上的背包都不知哪里去了,这意味着不仅没有了照明工具,连食物和饮水也没了来源。

    除了这些,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记得Shirley杨是和我一起摔下来的,她现在的情况恐怕比我好不到哪去。想到此处,我不禁心冒急火,顾不得周身疼痛,一边摸着石头爬起来,一边大喊Shirley杨的名字。

    万幸的是,Shirley杨就在我身旁不远处。她弱声弱气的应了我一声,我赶紧循声走了过去。

    寻着声音,我摸到了她的脸,感觉她脸上热乎乎的,像是流了很多血。我不知道她哪里受伤了,不敢扶她坐起来,只好问:

    “你先别动,跟我说说身上哪疼。”

    Shirley杨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我的右腿没知觉了,可能是撞断了。”

    “其他地方呢?头晕不晕?”

    “......还好,应该没有内伤。”

    她把手塞到我的手里,捏了捏我的手指,意思是要我不用担心。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却感觉这只手像瓷砖一样冰凉。我记得她的背包里有止血带、镇痛剂以及消炎药,便想着取一些出来,给她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我摸黑朝她身上一探,不禁心中一凉:Shirley杨的背包也没了。

    情况很不容乐观,我不知道Shirley杨的腿到底伤得多重,再这么耗下去,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趁着伤势恶化前,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好与胖子他们汇合。

    我把当下的情况简单分析了一下,对Shirley杨说:

    “咱们两个的背包都不知掉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没了食物和水,一旦体力耗尽,怕是就再也没有出去的希望了。趁着现在体力尚还充沛,咱们得赶紧动身寻找出路。你现在伤情不明,千万别勉强自己走路,还是我来背你吧。”

    Shirley杨听出了我的心急。她对我说,有些大型溶洞的内部纵横交错,宛如迷宫,即使有光源也很难找到出路,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通过水声、气流声来分辨方向,只要找到水流的源头或者风灌入的入口,就有出去的希望。

    她说的这个方法,我以前当兵的时候也有所耳闻,只是这次的情形很是特殊,一来是这座胡松山有很多通往地下的暗洞,我们无法判断此刻是否已是身处地下,万一寻着地下河的水声走,有可能会越走越往深处去;二来是这溶洞很是空旷,虽然确实能听到淙淙的流水声,但却混杂了层层叠叠的回声,在我听来,这声音好像是从洞内的四面八方同时涌来,根本分辨不出具体是从哪一个方向传来的。

    我对Shirley杨说了这些疑虑,她却说,她曾经就在南美跟当地向导学习过听声辨位的方法,一条河流是从哪流向哪,其源头的地势有多高,都能凭耳音听出来。不过,这都是建立在这溶洞存在出口的前提下,万一它是个死胡同,有进无出,那就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反而没了顾虑,既然眼前只剩一条路可走,那就只能抛开一切乱思杂念,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走下去了。我小心翼翼的把Shirley杨搀扶了起来,让她伏在我的背上,双手紧紧托住她的腿,不敢有丝毫松懈,以防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Shirley杨把头窝在我的肩膀上,纷乱的鼻息打得我脖子发痒,她虚弱但坚定的说:向北走。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分析出来的,也不敢问,怕她话说得多了会多耗气力,于是就故意跟她说一些与眼下困境无关的话,好活跃她的精神,以防她再度昏迷过去。我一边盲人一样一步一探,一边对她说:

    “我小时候住在军区大院,经常跟同龄的孩子玩一个叫‘雷达战斗机’的游戏,玩法就是俩人一组,一个孩子把眼睛蒙上,另一个骑在他身上,指挥他往哪个方向跑,最先在规定的赛道里跑到终点的就算赢。要是哪一组撞到树上、墙上,或者踩到赛道外了,那就算违规,得给别的孩子买冰棍吃。

    我记得有一回,我和胖子一组,本来都快到终点了,结果有两个小子使诈,绊了胖子一脚,给我俩摔了个狗啃泥,我的脑袋还在石头上碰出了个口子,哗哗淌血,现在那地方还秃着一条疤呢。胖子本来要打他们俩一顿报仇,但那时候我就已经觉醒了革命斗争的火苗,一手拿着半块砖头,一手捂着脑袋跟他俩说:‘要么让我一人拍一下,要么给我和胖子一人买3根冰棍,其他人也因为你们奸猾的手段玩不下去了,你们也得给他们一人买一根冰棍。’我这招是既有武器的威慑,又拉拢了左右摇摆的中间群众,当场就立竿见影,给我和胖子换来了6根奶油冰棍。”

    Shirley杨听后轻轻笑了几声,但似乎是气喘得急了,不住的咳嗽起来,吓得我立马站住了脚,等她复又呼吸平顺了,才敢再挪步:

    “这回是我当战斗机你当雷达了,你可得坚持住,等出去了我也给你买奶油冰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