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彻头彻尾的谎言！
“师弟，你还记得吧，从加入门派的第一天起，我们就被教导，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斩妖除魔、守护天下苍生。“
“可是离开门派的这些年来，我游历了整个天下，才算看清楚了我们要守护的这个天下，真正的模样。”
“百姓们被困于旱灾、饥荒、赋税、盗寇、疾病、徭役……”
“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
陈轩闻言默然。
他在上次的模拟轮回中，也亲眼见证了这个世界低层百姓的真实生活状态，所以他知道苏灏所说的这一切，并非虚言。
“大乾王朝，是在青莲祖师帮助下建立起来的，距今已经三百多年。”
“我曾查阅国史馆，竟骇然发现，在这三百年中，有据可查的所谓的暴民动乱，便有四百三十七次，平均下来，每年爆发一次还多！”
“三年前爆发的于七王小波之乱，席卷灾民百万之巨，绵延九省，朝廷官军多遭惨败。乱民的实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势不可挡，看了起来竟是要改朝换代了一般！”
“然而，朝廷镇妖司、青城等门派的弟子一到，无论是声势何等浩大的乱民，在我们这些修士面前，终究是不值一提。”
“那一战，真可谓杀的是天地昏暗，日月无光，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呐……”
陈轩不由叹息了一声。
他这时也想起来了，三年前，有大批弟子奉命下山，说是帮朝廷处理一些事情。自己当时只顾着忙碌锁妖塔的事情，没有太多关注。
后来听说他们回来之后，不少人得了极其严重的病症，都被独孤云派去后山的思过崖闭关修炼了。
现在想想，那些弟子负责执行的，便是镇压乱民的任务？
“哈哈哈……”
苏灏负手而立，仰天长笑，但笑声之中，却没有半点的欢喜之意：
“我们立誓所要守护的，便是这样的一个天下！”
“什么守护天下苍生？”
“有多少卑鄙无耻的勾当，假借着百姓的名义，笼罩着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衣，维护的却是这个昏庸无能的朝廷的秩序，满足着那些达官贵人醉生梦死的贪欲！”
“师弟，你开心吗？”
听了这番话，陈轩感觉心情十分沉重，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灏回过头来，看到他脸上复杂的神色，于是语气放缓了一些，眼神中更是透露出几许期盼：
“我知道令尊大人为官素有清正廉洁之名，可他如此刚正不阿之人，却也不容于朝廷，更被贬谪到了九真郡那等瘴疠边陲之地。”
“你觉得，这合理吗？”
“所谓的妖魔鬼怪，从不在十万大山中龟缩，也不在荒山野岭之间游荡，而是在朝廷、在庙堂之上呐！”
陈轩不由自主地微微点头，随即叹息了一声：
“这世道有病。”
“得治。”
“治？”
苏灏霍然扭头，一步步向陈轩逼近，脸上的表情陡然间变得狰狞无比，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股绝望、凶狠、疯狂之意，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般，逼得陈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治？”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掌门师兄，除了是青城派掌门外，还是朝廷敕封的通玄真化护国天师！”
“我们青城派的每一任掌门，都接受朝廷的敕封！”
“包括蜀山、青城，也是如此！”
“青城派门下数千弟子，不耕种劳作，只是一心修炼道法，拿什么吃拿什么喝，拿什么修炼道法？”
“还不是靠朝廷和达官贵人们供奉的民脂民膏！”
“我们，本来就和这个腐败无能昏聩的朝廷是一体的，一体的，你懂吗？”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一阵比一阵急促，最终却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眼泪，沿着脸上如同沟壑般深邃的皱纹蜿蜒而下：
“我从未恨过掌门师尊，我对不起他，更对不起她……”
“可我恨的是，我们所谓的坚守，我们所谓的将门派发扬光大、守护人族的重任，其实，不过是个谎言，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然而，掌门师尊信了，我，也信了。”
“为了这个谎言，掌门师尊献祭了自己的生命，我，失去了青叶，留下来的是一具行尸走肉……”
苏灏一边仰天放肆大笑，一边拼命往嘴里面灌酒，最后几乎是酩酊大醉。
他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衰老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灰蒙蒙天空中，云层渐渐散开，露出了一抹血色残阳。
瞬息过后，太阳隐没在了地平线下。
苍茫暮色笼罩了人间。
陈轩站在原地。
心中充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胸膛憋得慌，喉头堵得慌。
【和苏灏重逢相聚之后，你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但你无计可施。】
【你之所以想要加入青城派，并非是为了承担起所谓的让青城派发扬光大、守护天下的重任，只是想阻止九真郡惨案的发生，找出幕后的凶手而已。】
【同时，你也在安慰自己，你只是在玩一个模拟轮回的游戏，没必要全身心投入，更没必要去思考太多的事情。】
【你决定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前往蜀山、峨眉一行。】
【然而，你还没有完全走出十万大山，便遇到了多名妖怪的袭击，其中更有数只大妖，修为与你不差上下。】
【你一路与敌人展开激战，一路逃亡，最终，你将所有敌人彻底斩杀，然而你自己却也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你以为自己这次模拟轮回之旅就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可是，离淑却恰巧出现了，她救下了你，并带你来到了秦岭深处，搭建了一处临时居所，为你疗伤。】
【你忽然想起，这样类似的经历，在上次模拟轮回中也出现过。】
【只不过，那次受伤的是离淑，救她的是你。】
【你和她在秦岭深处的同一个地方，渡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这到底只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亦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
【你隐隐感觉到，这款模拟轮回游戏，并不像你原本以为的那样简单。】
“可是离开门派的这些年来，我游历了整个天下，才算看清楚了我们要守护的这个天下，真正的模样。”
“百姓们被困于旱灾、饥荒、赋税、盗寇、疾病、徭役……”
“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
陈轩闻言默然。
他在上次的模拟轮回中，也亲眼见证了这个世界低层百姓的真实生活状态，所以他知道苏灏所说的这一切，并非虚言。
“大乾王朝，是在青莲祖师帮助下建立起来的，距今已经三百多年。”
“我曾查阅国史馆，竟骇然发现，在这三百年中，有据可查的所谓的暴民动乱，便有四百三十七次，平均下来，每年爆发一次还多！”
“三年前爆发的于七王小波之乱，席卷灾民百万之巨，绵延九省，朝廷官军多遭惨败。乱民的实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势不可挡，看了起来竟是要改朝换代了一般！”
“然而，朝廷镇妖司、青城等门派的弟子一到，无论是声势何等浩大的乱民，在我们这些修士面前，终究是不值一提。”
“那一战，真可谓杀的是天地昏暗，日月无光，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呐……”
陈轩不由叹息了一声。
他这时也想起来了，三年前，有大批弟子奉命下山，说是帮朝廷处理一些事情。自己当时只顾着忙碌锁妖塔的事情，没有太多关注。
后来听说他们回来之后，不少人得了极其严重的病症，都被独孤云派去后山的思过崖闭关修炼了。
现在想想，那些弟子负责执行的，便是镇压乱民的任务？
“哈哈哈……”
苏灏负手而立，仰天长笑，但笑声之中，却没有半点的欢喜之意：
“我们立誓所要守护的，便是这样的一个天下！”
“什么守护天下苍生？”
“有多少卑鄙无耻的勾当，假借着百姓的名义，笼罩着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衣，维护的却是这个昏庸无能的朝廷的秩序，满足着那些达官贵人醉生梦死的贪欲！”
“师弟，你开心吗？”
听了这番话，陈轩感觉心情十分沉重，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灏回过头来，看到他脸上复杂的神色，于是语气放缓了一些，眼神中更是透露出几许期盼：
“我知道令尊大人为官素有清正廉洁之名，可他如此刚正不阿之人，却也不容于朝廷，更被贬谪到了九真郡那等瘴疠边陲之地。”
“你觉得，这合理吗？”
“所谓的妖魔鬼怪，从不在十万大山中龟缩，也不在荒山野岭之间游荡，而是在朝廷、在庙堂之上呐！”
陈轩不由自主地微微点头，随即叹息了一声：
“这世道有病。”
“得治。”
“治？”
苏灏霍然扭头，一步步向陈轩逼近，脸上的表情陡然间变得狰狞无比，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股绝望、凶狠、疯狂之意，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般，逼得陈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治？”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掌门师兄，除了是青城派掌门外，还是朝廷敕封的通玄真化护国天师！”
“我们青城派的每一任掌门，都接受朝廷的敕封！”
“包括蜀山、青城，也是如此！”
“青城派门下数千弟子，不耕种劳作，只是一心修炼道法，拿什么吃拿什么喝，拿什么修炼道法？”
“还不是靠朝廷和达官贵人们供奉的民脂民膏！”
“我们，本来就和这个腐败无能昏聩的朝廷是一体的，一体的，你懂吗？”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一阵比一阵急促，最终却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眼泪，沿着脸上如同沟壑般深邃的皱纹蜿蜒而下：
“我从未恨过掌门师尊，我对不起他，更对不起她……”
“可我恨的是，我们所谓的坚守，我们所谓的将门派发扬光大、守护人族的重任，其实，不过是个谎言，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然而，掌门师尊信了，我，也信了。”
“为了这个谎言，掌门师尊献祭了自己的生命，我，失去了青叶，留下来的是一具行尸走肉……”
苏灏一边仰天放肆大笑，一边拼命往嘴里面灌酒，最后几乎是酩酊大醉。
他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衰老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灰蒙蒙天空中，云层渐渐散开，露出了一抹血色残阳。
瞬息过后，太阳隐没在了地平线下。
苍茫暮色笼罩了人间。
陈轩站在原地。
心中充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胸膛憋得慌，喉头堵得慌。
【和苏灏重逢相聚之后，你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但你无计可施。】
【你之所以想要加入青城派，并非是为了承担起所谓的让青城派发扬光大、守护天下的重任，只是想阻止九真郡惨案的发生，找出幕后的凶手而已。】
【同时，你也在安慰自己，你只是在玩一个模拟轮回的游戏，没必要全身心投入，更没必要去思考太多的事情。】
【你决定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前往蜀山、峨眉一行。】
【然而，你还没有完全走出十万大山，便遇到了多名妖怪的袭击，其中更有数只大妖，修为与你不差上下。】
【你一路与敌人展开激战，一路逃亡，最终，你将所有敌人彻底斩杀，然而你自己却也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你以为自己这次模拟轮回之旅就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可是，离淑却恰巧出现了，她救下了你，并带你来到了秦岭深处，搭建了一处临时居所，为你疗伤。】
【你忽然想起，这样类似的经历，在上次模拟轮回中也出现过。】
【只不过，那次受伤的是离淑，救她的是你。】
【你和她在秦岭深处的同一个地方，渡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这到底只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亦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
【你隐隐感觉到，这款模拟轮回游戏，并不像你原本以为的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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