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摊牌
望着苏灏震惊的模样，陈轩心中百感交集，两次模拟人生中所经历的一幕幕场景，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倏然滑过。
说心里话。
他起初一直觉得，这个模拟轮回里的世界，不过是游戏场景而已，他也是以游戏的心态对待模拟轮回中的一切事情。
可是，九真郡惨案发生之后，他才忽然发现，自己对游戏中的人物，特别是自己的父母，已经产生了感情。
所以他才要孜孜不倦地寻找一个真相。
更何况，在上次轮回中，他也是被那群神秘人物所杀，这个仇，无论如何都得报！
当他得知制造九真郡惨案的那只鬼车，很可能是从青城派锁妖塔中逃脱而出的时候，他便确信，幕后黑手和青城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他前后两次前往青城派均被独孤云阻拦，后来夜闯锁妖塔，又发现封印有被破坏的迹象时，怀疑的第一个对象，就是独孤云。
可是，他又经过这次模拟轮回中十余年的相处发现，独孤云没有动机，更不会因为“剑圣”“酒剑仙”的虚名，就阻止自己进入青城派。
对方一定是在遮掩真相！
之所以不想让人发现真相，说不定便是因为，独孤云知道是谁破坏的封印，而那个人又和他关系匪浅，故而他才会替那人遮掩。
那个人，便是幕后真凶。
也正是因为在上一次模拟轮回中，自己和离淑先后前往锁妖塔调查，引起了幕后真凶的警觉，然后才惹来了杀身之祸，
自己救下了离淑；
但却在上一次模拟轮回中丢了性命。
于是在这一次模拟轮回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便打定了主意，敌人的堡垒最容易在内部被攻破，必须要想方设法混入青城派。
在青城派内，他的修为一日千里，也对独孤云有了深入的了解，更重要的是，他得知了苏灏的往事。
通过那次重逢——他现在已经可以确信，那次的重逢绝非是偶遇，而是苏灏的刻意安排，为的便是博取自己的动情，争取自己的支持，进而拉拢自己加入他的计划。
当时的陈轩还懵懂不觉，可是，在当他再次被妖怪袭击重伤、离淑又恰好出现救下了他的时候，一连串的巧合，让他终于确信：
这些都是被人精心策划的结果。
他漠然注视着眼前的苏灏，口中所说之话并未有丝毫停顿，而且不带任何感情：
“苏师兄，我懂你。”
“你因与女妖青叶相恋，为门派所不容，爱人被掌门师尊被杀，而掌门师尊又因此自尽。你心灰意冷之下，离开了门派。”
“在游历天下的过程中，你看到了朝廷的昏庸无能，见识到了底层百姓的艰辛，于是对门派的信仰和守护产生了质疑，进而信仰崩塌。”
“是复仇也好，是发泄也好，或者是在证明自己也好，你的真正计划，其实便是放出酆都罗山的鬼物，摧毁现有的天下秩序。”
陈轩一直都在困惑，幕后黑手的动机和目的到底是什么，好不容易刚刚有了些眉目时，离淑又突然出现在锁妖塔，一下又将他原本整理好的思绪打乱了。
但也正是从离淑的口中，他得知了二十年后，将会爆发天地大劫，知道酆都罗山的鬼物，将会被释放出来。
离淑，帮他补上了整个拼图的最后一块。
苏灏的脸庞变成了灰白之色。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摇晃，心中的震惊和错愕，实在无法用言语表达。
破坏酆都罗山的封印、放出其中的无数鬼物、摧毁这不公的世道，是他这十数年间呕心沥血所谋划之事，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为此，他笼络了足有上千名修士，其中既有朝廷镇妖司的成员，也有青城、峨眉、蜀山等门派的弟子，以及他自己所收的弟子。
这些人或是挚爱、或是家人、或是亲朋，甚至干脆是他们自己本人，尽皆遭受了这世道不公的对待，所以对现实不满，迫切地想要改变。
所以，他们心甘情愿地跟随他的脚步，去为了他所描述的那个理想而奋斗。
但他们都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要和这个黑暗的世界同归于尽。
可是陈轩，这个在青城派一别十数年后、只与自己见了短暂两次面的小师弟，竟能直接道破自己心中所想？知晓自己的一切谋划？
更重要的是，对方展现出的这番态度足以表明，他和自己，并非是一路人。
所以，对方早就识破了自己？
所以自己的一切表演，其实落在对方眼中，不过是拙劣无比的笑话？
这让平生自负孤傲的苏灏如何能够相信？
这让他十数年来的苦心经营，全都变得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苏灏猛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即将喷出，急忙捂住了胸口，运转法力，硬生生将这口鲜血咽了下去。
陈轩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满脸的冷漠，语气还是一样的冰冷：
“想放出酆都罗山的鬼物，必须先破坏封印。但那封印青莲祖师亲手所布置，破坏起来十分困难；而且那里戒备森严，常年有门派弟子把守，常人难以接近。”
“这是摆在你面前的两桩难题。”
“于是，你先将目光投向了封印同样是由青莲祖师布置，然而戒备却并不算森严的锁妖塔。你相信，只要能破解锁妖塔的封印，便一样可以破解酆都罗山的封，。”
正是因此，在上次的模拟轮回中，苏灏先破解了锁妖塔的封印，但却不慎放出了鬼车，酿成了九真郡的惨案。
而独孤云也一定知道这件事是苏灏所为。
可他并不知道苏灏的真实意图，更不忍再对苏灏进行惩戒，因此默默修复了封印，并派弟子将鬼车杀死。
至于前来青城派追查鬼车逃脱之事真相的自己，也被他以“酒剑仙”“剑圣”之争为由，屡次拒之门外。
苏灏慢慢恢复了平静，他的心性早已在多重打击和十数年的江湖落魄中，被磨砺得坚韧无比，尽管被陈轩道破了真相，但他的道心却并未被击溃。
“不错！”
沉默片刻后，他冷冷一笑，坦然望向陈轩，眼神毫不畏惧地直视对方：
“我早就有了尝试破除锁妖塔封印的想法，只是你一直守在那里，我不敢打草惊蛇。这也是我刻意要接近你、拉拢你的原因之一！”
说心里话。
他起初一直觉得，这个模拟轮回里的世界，不过是游戏场景而已，他也是以游戏的心态对待模拟轮回中的一切事情。
可是，九真郡惨案发生之后，他才忽然发现，自己对游戏中的人物，特别是自己的父母，已经产生了感情。
所以他才要孜孜不倦地寻找一个真相。
更何况，在上次轮回中，他也是被那群神秘人物所杀，这个仇，无论如何都得报！
当他得知制造九真郡惨案的那只鬼车，很可能是从青城派锁妖塔中逃脱而出的时候，他便确信，幕后黑手和青城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他前后两次前往青城派均被独孤云阻拦，后来夜闯锁妖塔，又发现封印有被破坏的迹象时，怀疑的第一个对象，就是独孤云。
可是，他又经过这次模拟轮回中十余年的相处发现，独孤云没有动机，更不会因为“剑圣”“酒剑仙”的虚名，就阻止自己进入青城派。
对方一定是在遮掩真相！
之所以不想让人发现真相，说不定便是因为，独孤云知道是谁破坏的封印，而那个人又和他关系匪浅，故而他才会替那人遮掩。
那个人，便是幕后真凶。
也正是因为在上一次模拟轮回中，自己和离淑先后前往锁妖塔调查，引起了幕后真凶的警觉，然后才惹来了杀身之祸，
自己救下了离淑；
但却在上一次模拟轮回中丢了性命。
于是在这一次模拟轮回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便打定了主意，敌人的堡垒最容易在内部被攻破，必须要想方设法混入青城派。
在青城派内，他的修为一日千里，也对独孤云有了深入的了解，更重要的是，他得知了苏灏的往事。
通过那次重逢——他现在已经可以确信，那次的重逢绝非是偶遇，而是苏灏的刻意安排，为的便是博取自己的动情，争取自己的支持，进而拉拢自己加入他的计划。
当时的陈轩还懵懂不觉，可是，在当他再次被妖怪袭击重伤、离淑又恰好出现救下了他的时候，一连串的巧合，让他终于确信：
这些都是被人精心策划的结果。
他漠然注视着眼前的苏灏，口中所说之话并未有丝毫停顿，而且不带任何感情：
“苏师兄，我懂你。”
“你因与女妖青叶相恋，为门派所不容，爱人被掌门师尊被杀，而掌门师尊又因此自尽。你心灰意冷之下，离开了门派。”
“在游历天下的过程中，你看到了朝廷的昏庸无能，见识到了底层百姓的艰辛，于是对门派的信仰和守护产生了质疑，进而信仰崩塌。”
“是复仇也好，是发泄也好，或者是在证明自己也好，你的真正计划，其实便是放出酆都罗山的鬼物，摧毁现有的天下秩序。”
陈轩一直都在困惑，幕后黑手的动机和目的到底是什么，好不容易刚刚有了些眉目时，离淑又突然出现在锁妖塔，一下又将他原本整理好的思绪打乱了。
但也正是从离淑的口中，他得知了二十年后，将会爆发天地大劫，知道酆都罗山的鬼物，将会被释放出来。
离淑，帮他补上了整个拼图的最后一块。
苏灏的脸庞变成了灰白之色。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摇晃，心中的震惊和错愕，实在无法用言语表达。
破坏酆都罗山的封印、放出其中的无数鬼物、摧毁这不公的世道，是他这十数年间呕心沥血所谋划之事，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为此，他笼络了足有上千名修士，其中既有朝廷镇妖司的成员，也有青城、峨眉、蜀山等门派的弟子，以及他自己所收的弟子。
这些人或是挚爱、或是家人、或是亲朋，甚至干脆是他们自己本人，尽皆遭受了这世道不公的对待，所以对现实不满，迫切地想要改变。
所以，他们心甘情愿地跟随他的脚步，去为了他所描述的那个理想而奋斗。
但他们都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要和这个黑暗的世界同归于尽。
可是陈轩，这个在青城派一别十数年后、只与自己见了短暂两次面的小师弟，竟能直接道破自己心中所想？知晓自己的一切谋划？
更重要的是，对方展现出的这番态度足以表明，他和自己，并非是一路人。
所以，对方早就识破了自己？
所以自己的一切表演，其实落在对方眼中，不过是拙劣无比的笑话？
这让平生自负孤傲的苏灏如何能够相信？
这让他十数年来的苦心经营，全都变得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苏灏猛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即将喷出，急忙捂住了胸口，运转法力，硬生生将这口鲜血咽了下去。
陈轩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满脸的冷漠，语气还是一样的冰冷：
“想放出酆都罗山的鬼物，必须先破坏封印。但那封印青莲祖师亲手所布置，破坏起来十分困难；而且那里戒备森严，常年有门派弟子把守，常人难以接近。”
“这是摆在你面前的两桩难题。”
“于是，你先将目光投向了封印同样是由青莲祖师布置，然而戒备却并不算森严的锁妖塔。你相信，只要能破解锁妖塔的封印，便一样可以破解酆都罗山的封，。”
正是因此，在上次的模拟轮回中，苏灏先破解了锁妖塔的封印，但却不慎放出了鬼车，酿成了九真郡的惨案。
而独孤云也一定知道这件事是苏灏所为。
可他并不知道苏灏的真实意图，更不忍再对苏灏进行惩戒，因此默默修复了封印，并派弟子将鬼车杀死。
至于前来青城派追查鬼车逃脱之事真相的自己，也被他以“酒剑仙”“剑圣”之争为由，屡次拒之门外。
苏灏慢慢恢复了平静，他的心性早已在多重打击和十数年的江湖落魄中，被磨砺得坚韧无比，尽管被陈轩道破了真相，但他的道心却并未被击溃。
“不错！”
沉默片刻后，他冷冷一笑，坦然望向陈轩，眼神毫不畏惧地直视对方：
“我早就有了尝试破除锁妖塔封印的想法，只是你一直守在那里，我不敢打草惊蛇。这也是我刻意要接近你、拉拢你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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