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悲切
“是，师父！”
林烈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看着疲倦不堪的叶顺，夏侯恭声道：“师父，您先进去歇着，这里有我。”
他并不认识这些死去的人，感触不太深。
不过这样一来，他总算明白为何湖帮会盯上武馆。
想来湖帮应该比他们更先得到消息，方才上演了这一出大戏。
杀掉叶顺，长青武馆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只能任他们宰割。
到时候湖帮携灭长青武馆之威，一举拿下南山会，南山县县城便是湖帮天下。
便是官府，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老四，让你大师兄体面些。”
叶顺说了一声，木然朝屋内行去。
夏侯又是对一旁的福伯低声道：“福伯，劳您去陪着师父。”
“这里交给你了。”
福伯微微颔首，自是离去。
“过来帮忙。”
夏侯招呼那些聚过来的住馆弟子。
众人一道将关阔的尸体从马车上搬下来，抬到后院，用热水将关阔身上擦洗干净，又为他换上长青武馆的袍子，这才抬到主宅搭好的台子上放好。
林烈去请人还未回来，夏侯等人便在一旁候着。
杨信缩在角落，一言不发。
其余住馆弟子大都惶惶不安，眼中一片茫然，武馆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令他们有些无所适从。
“夏师兄，您说武馆能撑下去吧？”
顾朗凑到夏侯身边，低声问道。
他声音虽小，但很多弟子皆是听见，纷纷朝夏侯这边看来。
夏侯道：“放心，只要有馆主在，武馆就倒不了！”
但那些弟子对他的回答显然不太满意，面上仍是一片忧色。
对此夏侯也没有什么办法。
武馆终究不像那些门派一般有凝聚力，一旦遇事，便是树倒猢狲散。他估计明天这个时候，这里的人估计要不见一大半。
又等了一阵，林烈终于带着人回来。
一行十余人火急火燎的进了武馆，直往正厅奔来。
当先的是个高大妇人，四十来岁，穿了身素白长裙，面上不施粉黛，满是悲戚之色，正是关阔的正妻文凤。
关阔并无子嗣，但与妻子极为恩爱，相敬如宾。
见文凤进来，夏侯连忙起身道：“大嫂，还请节哀。”
文凤不答话，只静静走到台子边上，双手颤抖着将白布掀起。
见到那张朝夕相对的熟悉脸庞，她再忍不住，跪倒在地，俯身趴在关阔尸首上，大哭起来。
夏侯看得心头发堵，别过头去，又见庄自在的妻子樊月娥搂着两个孩子，低首垂泪，低声啜泣。
关阔得见尸首，庄自成连一根发丝都未回来。
“三师兄，我去请师父来。”
夏侯扯了扯勒得慌的领子，冲林烈说了一声，大步走出门去。
走到后院门口，正好遇见福伯和叶顺出来。
“师父，二位嫂嫂过来了！”
夏侯沉声说道。
“嗯！”
叶顺点了点头，对福伯道：“阿福，你先过去。”
“是，馆主。”
福伯点了点头，自是离开。
待福伯走远，叶顺道：“老四，长青武馆只怕开不下去了。”
夏侯道：“师父，我们师徒齐心，再大的难关也能趟过去。”
叶顺强笑道：“你倒是会说话。”
他沉默片刻，对夏侯道：“良禽择木而栖，你才入门不久，若要离去，老夫绝不拦你，你我师徒好聚好散。”
“莫非师父便是这般看我夏侯的吗？”
夏侯仰头望着叶顺。
叶顺叹道：“你天资非凡，老夫不愿看到一株好苗子就此夭折。”
夏侯郑重道：“您无需多言，只要您老人家活着一日，我绝不会离开长青武馆。”
他不会为长青武馆陪葬，但他愿意跟随叶顺走到最后。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叶顺待他不差，现在离开，夏侯只怕一生都会良心难安。
“好，老夫没看错你！”
叶顺面上露出一抹宽慰之色。
若夏侯真的选择离开，他虽不会反悔，但心里却不可能痛快。
师徒二人一道来到正厅。
不等叶顺开口，樊月娥便连忙迎了过来，颤声问道：“师父，会不会弄错了？我夫君或许没事也说不定，是不是？”
这个圆脸的矮小妇人脸上满是希冀，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叶顺喉咙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边上的杨信哀声道：“嫂子，庄教习当场被杀，已经……已经没了。”
“啊~”
樊月娥再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两个孩子见此，也跟着大哭。
边上，林烈的妻子陶秀云连忙上前，安慰：“嫂子，你莫要太难过，两个孩子还指着你呢！”
这时，陆续又有其余镖师亲属得到消息赶来。
个个都是哭天喊地，万分悲切。
一番哭闹后。
叶顺才沉声喝道：“大家都静一静。”
众人声音小了些，纷纷朝叶顺看去，道：“大家放心，就是拼上我叶顺这条老命，此事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现在大家先回去等消息，若是有事要帮忙，就过武馆来说。”
得了保证，镖师家属们陆续散去，厅内只剩下夏侯等人。
“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也去歇着吧！千万保重身体！”
叶顺对两个弟子的遗孀说道。
文凤从台子边站起身来，她看起来似乎平静了许多，看着叶顺道：“师父，您老人家会为夫君他们报仇吗？”
“叶某的弟子，绝不会白死。”
叶顺郑重道。
“文凤多谢师父。”
她朝叶顺鞠了一躬，随即道：“我想陪夫君最后一晚上，劳请哪位师兄弟搭把手，帮我把夫君送到房间去。”
“我来吧！”
夏侯点了点头。
他抱起关阔的尸体，随着文凤来到房间，将关阔轻轻放在床上。
“大嫂，有事您招呼，我先出去了。”
夏侯冲文凤说道。
文凤客气的道：“四师弟，麻烦你天亮时过来一趟。”
夏侯点了点头，离开房间。
他回到正厅，樊月娥等人已去休息，众弟子也已散去，就只有叶顺、林烈、福伯、杨信四人在。
“师父，什么时候动手？”
林烈杀气腾腾。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武者的世界，向来如此。
林烈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看着疲倦不堪的叶顺，夏侯恭声道：“师父，您先进去歇着，这里有我。”
他并不认识这些死去的人，感触不太深。
不过这样一来，他总算明白为何湖帮会盯上武馆。
想来湖帮应该比他们更先得到消息，方才上演了这一出大戏。
杀掉叶顺，长青武馆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只能任他们宰割。
到时候湖帮携灭长青武馆之威，一举拿下南山会，南山县县城便是湖帮天下。
便是官府，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老四，让你大师兄体面些。”
叶顺说了一声，木然朝屋内行去。
夏侯又是对一旁的福伯低声道：“福伯，劳您去陪着师父。”
“这里交给你了。”
福伯微微颔首，自是离去。
“过来帮忙。”
夏侯招呼那些聚过来的住馆弟子。
众人一道将关阔的尸体从马车上搬下来，抬到后院，用热水将关阔身上擦洗干净，又为他换上长青武馆的袍子，这才抬到主宅搭好的台子上放好。
林烈去请人还未回来，夏侯等人便在一旁候着。
杨信缩在角落，一言不发。
其余住馆弟子大都惶惶不安，眼中一片茫然，武馆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令他们有些无所适从。
“夏师兄，您说武馆能撑下去吧？”
顾朗凑到夏侯身边，低声问道。
他声音虽小，但很多弟子皆是听见，纷纷朝夏侯这边看来。
夏侯道：“放心，只要有馆主在，武馆就倒不了！”
但那些弟子对他的回答显然不太满意，面上仍是一片忧色。
对此夏侯也没有什么办法。
武馆终究不像那些门派一般有凝聚力，一旦遇事，便是树倒猢狲散。他估计明天这个时候，这里的人估计要不见一大半。
又等了一阵，林烈终于带着人回来。
一行十余人火急火燎的进了武馆，直往正厅奔来。
当先的是个高大妇人，四十来岁，穿了身素白长裙，面上不施粉黛，满是悲戚之色，正是关阔的正妻文凤。
关阔并无子嗣，但与妻子极为恩爱，相敬如宾。
见文凤进来，夏侯连忙起身道：“大嫂，还请节哀。”
文凤不答话，只静静走到台子边上，双手颤抖着将白布掀起。
见到那张朝夕相对的熟悉脸庞，她再忍不住，跪倒在地，俯身趴在关阔尸首上，大哭起来。
夏侯看得心头发堵，别过头去，又见庄自在的妻子樊月娥搂着两个孩子，低首垂泪，低声啜泣。
关阔得见尸首，庄自成连一根发丝都未回来。
“三师兄，我去请师父来。”
夏侯扯了扯勒得慌的领子，冲林烈说了一声，大步走出门去。
走到后院门口，正好遇见福伯和叶顺出来。
“师父，二位嫂嫂过来了！”
夏侯沉声说道。
“嗯！”
叶顺点了点头，对福伯道：“阿福，你先过去。”
“是，馆主。”
福伯点了点头，自是离开。
待福伯走远，叶顺道：“老四，长青武馆只怕开不下去了。”
夏侯道：“师父，我们师徒齐心，再大的难关也能趟过去。”
叶顺强笑道：“你倒是会说话。”
他沉默片刻，对夏侯道：“良禽择木而栖，你才入门不久，若要离去，老夫绝不拦你，你我师徒好聚好散。”
“莫非师父便是这般看我夏侯的吗？”
夏侯仰头望着叶顺。
叶顺叹道：“你天资非凡，老夫不愿看到一株好苗子就此夭折。”
夏侯郑重道：“您无需多言，只要您老人家活着一日，我绝不会离开长青武馆。”
他不会为长青武馆陪葬，但他愿意跟随叶顺走到最后。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叶顺待他不差，现在离开，夏侯只怕一生都会良心难安。
“好，老夫没看错你！”
叶顺面上露出一抹宽慰之色。
若夏侯真的选择离开，他虽不会反悔，但心里却不可能痛快。
师徒二人一道来到正厅。
不等叶顺开口，樊月娥便连忙迎了过来，颤声问道：“师父，会不会弄错了？我夫君或许没事也说不定，是不是？”
这个圆脸的矮小妇人脸上满是希冀，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叶顺喉咙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边上的杨信哀声道：“嫂子，庄教习当场被杀，已经……已经没了。”
“啊~”
樊月娥再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两个孩子见此，也跟着大哭。
边上，林烈的妻子陶秀云连忙上前，安慰：“嫂子，你莫要太难过，两个孩子还指着你呢！”
这时，陆续又有其余镖师亲属得到消息赶来。
个个都是哭天喊地，万分悲切。
一番哭闹后。
叶顺才沉声喝道：“大家都静一静。”
众人声音小了些，纷纷朝叶顺看去，道：“大家放心，就是拼上我叶顺这条老命，此事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现在大家先回去等消息，若是有事要帮忙，就过武馆来说。”
得了保证，镖师家属们陆续散去，厅内只剩下夏侯等人。
“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也去歇着吧！千万保重身体！”
叶顺对两个弟子的遗孀说道。
文凤从台子边站起身来，她看起来似乎平静了许多，看着叶顺道：“师父，您老人家会为夫君他们报仇吗？”
“叶某的弟子，绝不会白死。”
叶顺郑重道。
“文凤多谢师父。”
她朝叶顺鞠了一躬，随即道：“我想陪夫君最后一晚上，劳请哪位师兄弟搭把手，帮我把夫君送到房间去。”
“我来吧！”
夏侯点了点头。
他抱起关阔的尸体，随着文凤来到房间，将关阔轻轻放在床上。
“大嫂，有事您招呼，我先出去了。”
夏侯冲文凤说道。
文凤客气的道：“四师弟，麻烦你天亮时过来一趟。”
夏侯点了点头，离开房间。
他回到正厅，樊月娥等人已去休息，众弟子也已散去，就只有叶顺、林烈、福伯、杨信四人在。
“师父，什么时候动手？”
林烈杀气腾腾。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武者的世界，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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