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门
鬼道长的蛇瞳亮了一瞬后又恢复如常。
“贫道寻人也是花了一番苦功的，圣女这番抢功未免欺人太甚！”
尽管鬼道长语气严厉，李嗣还是读出了其中深意。
——这是在讨价还价啊。
九溟摇摇头，反驳道：“道长寻才有功众人皆知。我怎可能强夺？”
“此话何意？”
“寻人的功劳和管教人的功劳是不同的。还是说鬼道长打算亲自收李嗣为徒？那我只好作罢。”
彻底明白九溟的意思后鬼道长陷入了沉思。
李嗣也许在炼丹上有些独特天赋，但他毕竟只是个中品灵根的庸才，管教起来必定费心费力。
与其硬着头皮独占功劳，不如趁现在见好就收。既能卖圣女一个人情，也能从这些麻烦事中脱身而出。
“算你小子好运，刚入圣教便有圣女亲自教导。”
鬼道长十分爽快，打定主意后便扭头离开没有半点犹豫。
“坐吧。”
九溟伸手示意李嗣在客位坐下。
“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们圣教讲究有教无类，自然不可能对身家背景有要求。更不可能设置‘冥灵丹’这样古怪刁钻的谜题。”
“会如此为难你是因为我们需要一个能考入灵辉宗的人才。”
李嗣心头一动，低声道：“小人有一事不明白。”
“但说无妨。”
“据小人所知，灵辉宗每五年都会招收一批门生用于选拔弟子。为何这一届如此大动干戈？”
李嗣作为一介散修对于魔教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圣女”地位之高甚至超过长老，仅次于总坛的祭司。
安插一个暗桩，以堂主的能量便绰绰有余，何需圣女本人亲自出手？
“灵辉宗宗主要出关了。”
九溟简短的一句话却激起了李嗣心中无数波澜。
要知道灵辉宗宗主可是东洲唯一的大乘期修士！
在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顶尖修士的任何行动都会招来各方势力的窥视和忌惮。
魔教自然不可能错过。
“三年前，身处东洲的公羊长老从情报中猜出这点，立刻上报总坛着手谋划。我在其中也出了一部分力。”
“最后我们得出一个结论。此次宗主出关涉及天机。”
——天机？
李嗣联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心里不由得一个咯噔。
当然，他没有自恋到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天机”。
显然是幕后的阴谋家想要借他搅局。
“我们圣教虽然准备的最早。但现在三年过去，九州上下但凡有些能量的宗族都已经派出青年才俊。”
“公羊长老意识到最开始培养的人手恐有落榜之嫌，便在去年计划另寻一批合适人选以作后手。”
九溟讲到此处话锋一转，不再谈论他们的谋划。
“你既然能炼出冥灵丹，想必通过考核不是难事。届时让公羊长老亲自指点一番便稳妥了。”
“我要做的，是把你领进圣教的门。”
李嗣眼前一花，忽然发现周围的摆设都变了模样。
桌椅依旧还在，只是比起偏厅的更加朴素陈旧。
一眼望去，昏暗的烛光下尽是摆满各类典籍的书架。
“我圣教自古以来便分为杀、生、欲、智四部。原本外门弟子入门后就要决定归属，但你是个特例。”
李嗣望着数之不尽的典籍心中满是震撼，呆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像他们这些散修，最大的痛点便是难以接触到正统功法典籍。
不然他也不至于老道士死后才发现，自己修行的功法与《引气入体》如出一辙。
见李嗣表情过于夸张，九溟不禁莞尔轻笑。
“我教在黑风沟经营多年。再加上公羊长老长年累月的收集，藏书多些并不奇怪。”
她小臂轻挥，四本典籍次第飞来，轻轻落在李嗣身前的长桌上。
“杀部弟子难以管控脾气，所以没有参与此次计划。你日后遇见他们还需多多留心言行，非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
话毕，九溟指尖点了点其中一本典籍。
封面上写着大大一个“血”字。
“此书乃杀部长老血祭魔君所著，在各地据点均有抄本。乃杀部弟子入门必读。”
“只是杀部法门影响心性不利潜藏。我更建议你在这两本中挑一本好好研读。”
李嗣定睛扫过九溟推来的两本书。
一本包装极其精美，封面上用鎏金印着《太上天尊幻虚妙诀》几个行草大字。
另一本包装平平但收拾的很规整，用楷书写着《万法大全》四字。
——前者应该是欲部，后者则是智部……
李嗣顺势看向最后一本属于生部的典籍。
封面破破烂烂，只能勉强辨认出书名《百鬼化形录》。
“恰巧鬼道长近年都在黑风沟，你有疑问也可找道长询问。”
鬼道长……
一想到那鬼卒“大壮”，李嗣就感觉背脊有一股寒气往上爬。
“你不必急于现在做出选择。三日后我会再来，将典籍印刻于你的神海。”
九溟说完这些便化作一团幽风消失了。
李嗣看着眼前四本典籍，目光如炽。
虽然因为他的卧底身份，圣女没有给他准备修行吐纳用的功法。
但这些千奇百怪的奇妙法门也足够让他兴奋了。
他心痒难耐，立刻将四本典籍草草翻了一遍。
杀部血书简单粗暴，从第一页开始便教导弟子如何杀敌。
一本书八十七页倒有八十页在介绍各种斗法杀招，一点日常副职业相关的都没有。
李嗣不禁腹诽道：“这要是放在那些黑社会修仙的世界就是神书啊。”
《太上天尊幻虚妙诀》主修的是各类迷惑他人的幻术和精神攻击的神术。
至于双修采补之术则一字未提，让人有些失望。
《万法大全》在几本中最厚，誊抄的字体也最小。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全九州各大修行体系的介绍以及法术特点。
李嗣虽然很感兴趣，但内容实在太多，只好浅尝即止。
至于《百鬼化形录》嘛……他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就头皮发麻。
著书者不但把炼化鬼卒的过程详尽写下，甚至还配上了栩栩如生的插图。
一些人工滋养阴气的手段更是让他毛骨悚然。
李嗣不敢再看，合上书页缓了半天才平息心跳。
——难怪圣女说要把典籍印刻进神海。这些书没有几年苦功确实入不了门。
李嗣沉吟着打算在欲部和智部中选其一，突然脑中闪出一个念头。
——炼丹有熟练度，那么读书呢？
“贫道寻人也是花了一番苦功的，圣女这番抢功未免欺人太甚！”
尽管鬼道长语气严厉，李嗣还是读出了其中深意。
——这是在讨价还价啊。
九溟摇摇头，反驳道：“道长寻才有功众人皆知。我怎可能强夺？”
“此话何意？”
“寻人的功劳和管教人的功劳是不同的。还是说鬼道长打算亲自收李嗣为徒？那我只好作罢。”
彻底明白九溟的意思后鬼道长陷入了沉思。
李嗣也许在炼丹上有些独特天赋，但他毕竟只是个中品灵根的庸才，管教起来必定费心费力。
与其硬着头皮独占功劳，不如趁现在见好就收。既能卖圣女一个人情，也能从这些麻烦事中脱身而出。
“算你小子好运，刚入圣教便有圣女亲自教导。”
鬼道长十分爽快，打定主意后便扭头离开没有半点犹豫。
“坐吧。”
九溟伸手示意李嗣在客位坐下。
“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们圣教讲究有教无类，自然不可能对身家背景有要求。更不可能设置‘冥灵丹’这样古怪刁钻的谜题。”
“会如此为难你是因为我们需要一个能考入灵辉宗的人才。”
李嗣心头一动，低声道：“小人有一事不明白。”
“但说无妨。”
“据小人所知，灵辉宗每五年都会招收一批门生用于选拔弟子。为何这一届如此大动干戈？”
李嗣作为一介散修对于魔教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圣女”地位之高甚至超过长老，仅次于总坛的祭司。
安插一个暗桩，以堂主的能量便绰绰有余，何需圣女本人亲自出手？
“灵辉宗宗主要出关了。”
九溟简短的一句话却激起了李嗣心中无数波澜。
要知道灵辉宗宗主可是东洲唯一的大乘期修士！
在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顶尖修士的任何行动都会招来各方势力的窥视和忌惮。
魔教自然不可能错过。
“三年前，身处东洲的公羊长老从情报中猜出这点，立刻上报总坛着手谋划。我在其中也出了一部分力。”
“最后我们得出一个结论。此次宗主出关涉及天机。”
——天机？
李嗣联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心里不由得一个咯噔。
当然，他没有自恋到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天机”。
显然是幕后的阴谋家想要借他搅局。
“我们圣教虽然准备的最早。但现在三年过去，九州上下但凡有些能量的宗族都已经派出青年才俊。”
“公羊长老意识到最开始培养的人手恐有落榜之嫌，便在去年计划另寻一批合适人选以作后手。”
九溟讲到此处话锋一转，不再谈论他们的谋划。
“你既然能炼出冥灵丹，想必通过考核不是难事。届时让公羊长老亲自指点一番便稳妥了。”
“我要做的，是把你领进圣教的门。”
李嗣眼前一花，忽然发现周围的摆设都变了模样。
桌椅依旧还在，只是比起偏厅的更加朴素陈旧。
一眼望去，昏暗的烛光下尽是摆满各类典籍的书架。
“我圣教自古以来便分为杀、生、欲、智四部。原本外门弟子入门后就要决定归属，但你是个特例。”
李嗣望着数之不尽的典籍心中满是震撼，呆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像他们这些散修，最大的痛点便是难以接触到正统功法典籍。
不然他也不至于老道士死后才发现，自己修行的功法与《引气入体》如出一辙。
见李嗣表情过于夸张，九溟不禁莞尔轻笑。
“我教在黑风沟经营多年。再加上公羊长老长年累月的收集，藏书多些并不奇怪。”
她小臂轻挥，四本典籍次第飞来，轻轻落在李嗣身前的长桌上。
“杀部弟子难以管控脾气，所以没有参与此次计划。你日后遇见他们还需多多留心言行，非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
话毕，九溟指尖点了点其中一本典籍。
封面上写着大大一个“血”字。
“此书乃杀部长老血祭魔君所著，在各地据点均有抄本。乃杀部弟子入门必读。”
“只是杀部法门影响心性不利潜藏。我更建议你在这两本中挑一本好好研读。”
李嗣定睛扫过九溟推来的两本书。
一本包装极其精美，封面上用鎏金印着《太上天尊幻虚妙诀》几个行草大字。
另一本包装平平但收拾的很规整，用楷书写着《万法大全》四字。
——前者应该是欲部，后者则是智部……
李嗣顺势看向最后一本属于生部的典籍。
封面破破烂烂，只能勉强辨认出书名《百鬼化形录》。
“恰巧鬼道长近年都在黑风沟，你有疑问也可找道长询问。”
鬼道长……
一想到那鬼卒“大壮”，李嗣就感觉背脊有一股寒气往上爬。
“你不必急于现在做出选择。三日后我会再来，将典籍印刻于你的神海。”
九溟说完这些便化作一团幽风消失了。
李嗣看着眼前四本典籍，目光如炽。
虽然因为他的卧底身份，圣女没有给他准备修行吐纳用的功法。
但这些千奇百怪的奇妙法门也足够让他兴奋了。
他心痒难耐，立刻将四本典籍草草翻了一遍。
杀部血书简单粗暴，从第一页开始便教导弟子如何杀敌。
一本书八十七页倒有八十页在介绍各种斗法杀招，一点日常副职业相关的都没有。
李嗣不禁腹诽道：“这要是放在那些黑社会修仙的世界就是神书啊。”
《太上天尊幻虚妙诀》主修的是各类迷惑他人的幻术和精神攻击的神术。
至于双修采补之术则一字未提，让人有些失望。
《万法大全》在几本中最厚，誊抄的字体也最小。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全九州各大修行体系的介绍以及法术特点。
李嗣虽然很感兴趣，但内容实在太多，只好浅尝即止。
至于《百鬼化形录》嘛……他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就头皮发麻。
著书者不但把炼化鬼卒的过程详尽写下，甚至还配上了栩栩如生的插图。
一些人工滋养阴气的手段更是让他毛骨悚然。
李嗣不敢再看，合上书页缓了半天才平息心跳。
——难怪圣女说要把典籍印刻进神海。这些书没有几年苦功确实入不了门。
李嗣沉吟着打算在欲部和智部中选其一，突然脑中闪出一个念头。
——炼丹有熟练度，那么读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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