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午的时候，欧阳明过来换班，赵庆生让他随便拿了个面包尝尝，剩下都的一起拿到了二楼。
白幽还是老样子，躺在沙发上喝着酒，赵庆生来了一周了基本没见她换过地方，也不知道她那身材是怎么保持的。
赵庆生把面包放在茶几上，白幽先是提鼻子在空气中闻了几下，然后转头看向茶几上的纸袋，又将目光转向赵庆生道：“面包哪来的？”
“道口新开了一家面包店，老板人不错，给咱们送了一些尝尝。”
“检查了吗？”
“啊？”赵庆生一时间有些错愕。
“虽然都说咱们是个没什么实际工作的闲散部门，但也是名义上的重点部门，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下。”
“哦，”赵庆生开启全视之眼扫视了纸袋以及内部的面包，没发现异常。
“这面包没问题，但这个意识是要有的。”白幽随手拿了一个面包，边吃边说：“早上上级下发了一个通知，咱们人少，我就抽空跟你们三个说说，不集合开会了。”
赵庆生站在一边洗耳恭听。
“通知上说咱们星域这边最近气运有些变化，是乱世将现的前兆。具体表现就是犯罪率增加，恶性案件增多，意外事件增加，一些强大的存在会与此地莫名产生联系——就比如你昨天那个事——所以要求各级部门加大工作力度、强化重点单位安全防范意识之类的屁话，落实到咱们这里具体实施的就是强化个人实力，重点目标就是你。”
赵庆生眨了眨眼，“所以昨天的事还可能再次发生？”
“概率上来说会，但实际上不可能。”白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种事情从本地的警备队设立到现在就发生这么一次，你能碰上已经是小到微乎其微的小概率事件了，要是再让你碰上一次，小明的绰号就应该考虑转给你了，你才是被各种神奇事件缠身的‘主角’。”
赵庆生尴尬的笑笑，这种事他可不敢赌概率。
“所以接下来咱们单位的工作重点就在于短时间内尽可能的提升你的战斗力。”
赵庆生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致，毕竟他之前就在考虑怎么跟白幽开口提这个事。
两人来到地下训练场，白幽挽起袖子，露出了他的手环。
“先给你科普一下，短时间内提升战斗力，通常来说有四种方法：觉醒、顿悟、失控、灌输。觉醒，你已经经历过了，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最基本的觉醒只能产生对能量的感知，实力没有提升，但有了学习各种能力的基础。但少数或运气好或天赋高的人，觉醒时直接就会拥有夸张的战斗力，这其中占比较大的就是拥有特殊血脉或者强者转世；顿悟，是觉醒后可遇不可求的一种状态，全身心的投入到一种所谓‘天人合一’的境界之中，产生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特殊体验，基本上经历过一次顿悟，在能力的使用技巧上会有大幅提高，直接创出新的技能也是正常现象，自身的能量或许会提升，但相比技巧上的提升不值一提；失控，有些地方叫暴走，或能力失控完全无法控制，或心智失控陷入疯狂，无论哪一种，都会产生远超常态的恐怖破坏力，但相应的，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可能会死，可能会废，不过经历极致的能力宣泄，实力和技巧多少都会有所提升，但也可能会留下隐疾，所以还是不要碰的好；至于灌输，就是直接灌注能量，包括知识灌输也在此列，靠这个确实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前提是不在乎被灌输者的死活，具体事项你在灌输语言包的时候应该都听说了。”
“嗯”赵庆生点了点头。
“对于你来说，你已经觉醒了，虽然从理论上说，你的右眼可以二次觉醒，但这个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顿悟同样，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失控和灌输是碰都不能碰的危险方法。所以，咱们只能从其他方面动手，简单来说四个字：‘扬长避短’。”
“呃……怎么个扬长避短？”赵庆生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四个方法上，结果说了半天，发现这四个方法自己全用不了。
“所有人，释放能力，都是需要从对能量的感知开始，这也是为什么要觉醒才能学习能力的原因。感知，才能操控，进而编织成各种术式。虽然有魔导技术让普通人也可以施术，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堪一击。而你呢，可以直接看见能量的运行，在能量的感知上远超同等级的觉醒者，相应的，你对能量的操控也会远超同等级的觉醒者。”
“然后？”赵庆生还是有些疑惑。
“假设你和一位盲人拿着几个球相互扔，但他手里的球比你的多，会有什么结果？”
“我会扔的比他准。”
“不止，你不光可以扔的比他准，你还能扔的比他花，你可以接住他扔过来的球扔回去，甚至直接抢他手里的球扔他。”
“所以你是说……”
“把球换成能量，就是你和你其他觉醒者的差距。虽然他们或许能量比你大比你多，但你的攻击可以多变而精准，可以阻挡、偏转他们的攻击，甚至直接抢夺他们的能量为己所用。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最基本的一条就是不能产生能量壁垒。”
“明白了。”
“那么，咱们练习一下。”白幽说话间召唤出了手枪，对着赵庆生扣动了扳机。
“嘭！”赵庆生感觉有什么东西几乎是贴着头皮飞了过去，几根头发缓缓飘落。他下意识的就要跑，但深吸了几口气，将这个冲动压了下去。
“有一点你要注意一下，”白幽依然用那慵懒的腔调说着话，似乎刚才那一枪与他无关。“虽然在组织的管理下，世界总体上是和平的，是要尊重人权，讲究人人生而平等的，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认可这个观点，更不代表所有人对这理念的理解是相同的。组织的观点是有自我认知的智慧个体即为人，但地球人能活百年，稍有成就的觉醒者能活千年以上，古神、龙族、精灵寿命无穷无尽，碾死一个地球人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觉得你们生而平等？将普通人和他们归为一类本身对他们来说就是极大的侮辱，表面的平和背后是无穷的恶意。就算对方没有恶意，你又凭什么认为对方对善恶、生死的理解与你相同？‘血肉之主’，昨天带你‘玩’的古神，虽然早年因为他的信徒曾被组织追捕，但后来组织证实他是善意的存在，这善意，你觉得怎么样？”
想起昨天的遭遇，赵庆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所以第一要点，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何事，防范意识一定要有，随时做好被人偷袭的准备，无论对谁都是如此。”
“那什么……我能离职么？”
“可以，不过你这能力有多稀有你应该有所了解，你觉得会有多少法外狂徒觊觎你的能力？你的全视之眼并非寄宿在肉体上，所以单纯的挖掉你的眼睛并不能抢走你的能力，至少要把你的灵魂封印在眼睛中才有可能保持这能力能继续使用，想象一下，你之后的人生只能被困在一只眼睛里，只能看，但看什么也不能自己做主，因为能力珍贵，也不会让你轻易死去，大概也会让你的生命被永久的维持下去。想想就过瘾。”
赵庆生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白幽就继续说道：“你也可以调转到组织其他单位，不过你肯定是个大忙人，会有看不完的东西，也许直接看上位强者的真身也说不定，不过组织肯定会把你救回来，毕竟能力稀有不能浪费。被人袭击的可能和在这里差不多，但你肯定是个忙碌的社畜。”
“我就是问问，单纯的好奇而已……”
白幽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把枪发射的是能量弹，被编织成术式的能量也是能量。观察它，感知它，影响它，控制它。”
赵庆生集中精神，看见白幽扣下扳机，枪身内置的术式启动，将能量汇聚编织成一颗能量弹，像之前是飞速袭来。他回想着之前借用晶体内能量的感觉，全视之眼死死的锁定这颗子弹，然后他感受到了那子弹散发的能量波动。
白幽看着子弹飞向赵庆生，似乎就要击中他另一侧的头发。结果那子弹毫无征兆的平移了近一米的距离，在赵庆生面前画了一个大大的闪电符号，射向了赵庆生侧后方。
“不错，其实你可以加把劲，发挥一下创造力，把子弹停住或者返回来。”白幽再次举枪：“这次提高点难度，不再整体干涉子弹，而是精准的扰乱子弹的术式，让他失效。”
子弹再次袭来，赵庆生集中精力分析它的术式结构，结果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这术式的构成原理，不知道怎么改才能让它崩溃。不过，子弹的术式结构简单力量微弱，又没有放弃他觉醒者控制，赵庆生一咬牙，将子弹的术式胡乱一搅，顿时他看见飞来的子弹白光一闪，消散在空中。
“嗯，还行。”白幽点点头：“如果以后有人用远程的能力攻击你，你可以用这样的方法防御或者反击。当然如果你的技术再强一些，可以直接将对方的术式强行再编程，直接变成你的术式。”
“就是说……”赵庆生尝试用自己的语言描述一下对这话的理解：“如果有个人朝我扔个火球，我可以在这火球飞一半的时候让他变成冰块飞回去？”
“你可以在对方搓火球的时候让火球变成变成冰块直接把对方冻住。当然把火球直接引爆也可以。”
“哇~那我不成了法师天地了。”
“相应的，对于不将力量外放的对手，你会很难办。”白幽直接打断了赵庆生的幻想。“所以你的短板很明显，但有一个补救的小常识。”
“什么常识？”
“对能量的控制力，与距离成反比。也就是说，对方不释放能量，你便不能控制对方的能量。但如果对方打近战，以你对能量远超常人的感知和控制力，胜负犹未可知。”
“也就是说……”
“如果你直接抓住对手，那么你有直接控制对方能量的可能，那时对方的生死将由你掌控。”白幽看着嘴角不断上扬的赵庆生，微微一笑说：“怎么样，是不是缺失的安全感瞬间回来了？不过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些都是理想状态的，一般情况下，无论远程还是近战，你直接对敌人的能量下手，除非对方用的是魔导器，没有对能量直接控制的能力，否则首先就会和对方陷入力量的争夺战，那么你的实际杀伤力就会大幅降低，但是你对敌方的骚扰能力就体现出来了。”
“所以我适合当辅助，侦查加限制对方输出。”赵庆生结合自身打游戏的经验，试着做出总结。
“没错，金牌辅助。你的出现，基本上会让对方直接放弃远程作战，同时也会将你列为需要优先排除的目标。所以这些只是针对你的能力进行的技巧性指导，对自身能量的提升也不能忽视。加油。”白幽挥挥手，离开了训练室，留下赵庆生消化学到的知识。
晚上，欧阳明将便利店的大门关好，来到了二楼，白幽如往常一般躺在沙发里。
“白幽姐，跟你商量个事，你和上级关系那么铁，能不能要点魔晶石过来？就让认知干扰一直开着好了，不然在下面看店铺太无聊了。”
“咱们现在的实际工作就剩下看店了，你还觉得无聊。这点小事就别麻烦别人了，魔晶石咱们自己就能买，不想看店自己买点呗，排班轮到你你就把认知干扰打开。再说无聊你不是有掌机吗。”
“掌机没有主机好玩啊，他的卖点主要是便携，性能跟不上啊。再说买魔晶石要用金币啊，我一个月才开多少金币，开的都是地球的货币。那点金币根本不够啊。白幽姐你就跟上面说说批一点下来……”
白幽一翻身，把衣服往脸上一蒙，不再说话。
见此情景，欧阳明坐在电视前，打开游戏机，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白幽姐，枪叔和赵哥干嘛去了？”
“下面修炼呢。”
“啊？修炼？”
“嗯。中午我教了小赵两手，老枪跟他练呢。”
“那我也凑个热闹去。”
地下训练场，欧阳明看见赵庆生不知从哪搬了把椅子，放在训练场中央，此时的他正坐在椅子上凝神闭目，不知道在干什么。而训练场入口旁边，老枪正倚墙而立，静静地看着场中的赵庆生。
“枪叔，听说赵哥修炼呢？怎么样了？”
“挺好，练得有模有样的。现在他正消化刚才练习的经验呢。”
两人说话间，赵庆生睁开了眼睛，他面色平静如水，似乎心中没有一丝杂念。转头对着老枪默默点了一下头。老枪会意，打开手环的控制界面，连接上了训练场的控制系统。顿时训练场内警报大作，四周的墙壁伸出无数长枪短炮，对准了场地中央的赵庆生。而后一道道防御结界生产，以赵庆生为中心组成一个边长十米的正方体，将他所在其中。
“准备，开始！”
随着老枪的话语，墙壁上的武器同时对赵庆生展开不间断射击，飞射的光弹穿过结界，如暴雨般将赵庆生淹没在其中。而赵庆生左眼散发出淡蓝的微光，未做任何反应，在这弹雨的洗礼中竟未伤分毫，连身下的椅子都完好无损。原来那些光弹都以毫厘之差，与他和椅子擦身而过。而射偏的子弹在飞出时却被结界阻挡，化作光点消散在结界前。原来这结界是单向的，目的就是防止流弹乱飞。
“我去，这不我的主角光环的效果吗？”欧阳明发出了明显的惊呼。
“效果相似，原理不同。你那个是展开了之后所有子弹都会让开你，他这个是手动操控每颗子弹。”老枪一边给欧阳明讲解一边感叹：“中午头儿给他指的路子，晚上就能练到这种程度，这小子潜力深不见底啊。”
片刻之后，赵庆生牙关紧咬，似乎是在用力做着什么，却见那些光弹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画出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以他为中心画起了圆，不再射在结界之上。于是结界内的光弹越来越多，甚至密集到变成了数道光环。而后赵庆生伸出了左手，手心向上，单手用力，慢慢做出了一个抓的动作，那由无数光弹汇组合成的数条光环便变成了数条光带，汇聚到他的左手之上，融合成了一个篮球大小的光球。
老枪操纵手环，让所有武器停止射击，结界内残余的光弹最终都汇聚在赵庆生左手之上。见此，赵庆生又伸出右手，双手合力向内压缩，双手间悬空的光球似乎真的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压缩，不断颤动着，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颗普通子弹大小，悬停在赵庆生手上。
“要不要打出来试试？”老枪说着，解除了结界，和欧阳明走了过来。
“实际上我想把它变成别的术式，但我知道的术式太少了，能攻击的术式就知道一个，还不想用它。”
“刚才那个结界你看到了吧。变成那个试试。”老枪随口出了个主意。
赵庆生觉得不错，集中精力，那小小的光弹慢慢展开，变成了一个边长半米的正方形结界。
“这东西结实不？”欧阳明伸手敲了敲，问道。
“训练场因为要频繁应对各种攻击，防御结界应该是很攻破的类型，但是耗能应该也很高。他存的这点能量不一定能撑得住。”
“是么？我来试试。”
“好啊。”赵庆生双手撑在结界边缘，似乎有些兴趣。
欧阳明挥了几下胳膊，然后随手打出了一记非常朴实的直拳。赵庆生的全视之眼看见这随手一拳所蕴含的能量远超结界蕴含的能量，更是远超自己。
“咚！”拳头与结界相撞，产生了一声闷响。欧阳明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事情令他感到疑惑。而赵庆生则向后滑行了两步的距离，手中的结界安然无恙。
“手感好奇怪啊。赵哥，这不光是结界的防御力吧，你是不是用了别的什么手段？”
赵庆生微微一笑道：“你那一拳打到结界的时候，和我的双手非常近，我从你拳头上剥离出了一些力量强化结界。”
“那不就相当于我一拳打在自己拳头上了。”欧阳明挠挠头。“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这能力无解啊。”
老枪微微一笑，“你这小子还是没经验，碰上没见过的手段就蒙了。你再来一拳，力气大点。”
“啊？”欧阳明有些疑惑，但还是举起了拳头，赵庆生依然双手撑着结界，但已经站姿已经有所改变，出现了后撤的趋势。
欧阳明再次出拳，这次用的力量大了许多，结果结界一闪，消散在了空气中。
“什么情况，直接打穿了？”欧阳明依然没搞懂。
“就算你不做任何反抗，从你身上抽取能量本身就要对抗你对能量的控制力，时间又只有那么短，所以能抽出的力量是有上限的。只要你用的力量超过了这个上限一倍以上，攻击就会有效。所以对于这种取巧的打法，用尽全力打过去就好了。”赵庆生一边对欧阳明解释，一边也是对自身能力缺点的总结。
“所以……这就是一力降十会？”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老枪点了点头。
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这之后的某天晚上，周崖小队几人坐在警备队的飞机里。
“任务都明白了吗？”周崖问着他的队员们。
“明白！”队员的回答很响亮，但周崖却怎么都放不下心。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之前赵庆生提议到犯罪现场时的样子。
“菲莉，再占卜一下。”虽然早已占卜过，但为了安心，他还是要求菲莉再次占卜。而菲莉依言召唤出水晶球开始占卜。因为犯罪预测科的语言以及上级下发的气运变动的通知，警备队犯罪预测科的外勤人员全都打散了分配到各小队，菲莉因此再次与周崖小队合作，算是周崖小队半个正式队员。
“和之前的结果一样，危险，但可控。”菲莉汇报的时候微微皱眉，显然作为拥有占卜能力的她也觉得有些不对。
“好吧。大家按计划行事，一切小心，发现异常立即汇报。出发！”
飞机舱门打开，在夜色之中，五个人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白幽还是老样子，躺在沙发上喝着酒，赵庆生来了一周了基本没见她换过地方，也不知道她那身材是怎么保持的。
赵庆生把面包放在茶几上，白幽先是提鼻子在空气中闻了几下，然后转头看向茶几上的纸袋，又将目光转向赵庆生道：“面包哪来的？”
“道口新开了一家面包店，老板人不错，给咱们送了一些尝尝。”
“检查了吗？”
“啊？”赵庆生一时间有些错愕。
“虽然都说咱们是个没什么实际工作的闲散部门，但也是名义上的重点部门，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下。”
“哦，”赵庆生开启全视之眼扫视了纸袋以及内部的面包，没发现异常。
“这面包没问题，但这个意识是要有的。”白幽随手拿了一个面包，边吃边说：“早上上级下发了一个通知，咱们人少，我就抽空跟你们三个说说，不集合开会了。”
赵庆生站在一边洗耳恭听。
“通知上说咱们星域这边最近气运有些变化，是乱世将现的前兆。具体表现就是犯罪率增加，恶性案件增多，意外事件增加，一些强大的存在会与此地莫名产生联系——就比如你昨天那个事——所以要求各级部门加大工作力度、强化重点单位安全防范意识之类的屁话，落实到咱们这里具体实施的就是强化个人实力，重点目标就是你。”
赵庆生眨了眨眼，“所以昨天的事还可能再次发生？”
“概率上来说会，但实际上不可能。”白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种事情从本地的警备队设立到现在就发生这么一次，你能碰上已经是小到微乎其微的小概率事件了，要是再让你碰上一次，小明的绰号就应该考虑转给你了，你才是被各种神奇事件缠身的‘主角’。”
赵庆生尴尬的笑笑，这种事他可不敢赌概率。
“所以接下来咱们单位的工作重点就在于短时间内尽可能的提升你的战斗力。”
赵庆生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致，毕竟他之前就在考虑怎么跟白幽开口提这个事。
两人来到地下训练场，白幽挽起袖子，露出了他的手环。
“先给你科普一下，短时间内提升战斗力，通常来说有四种方法：觉醒、顿悟、失控、灌输。觉醒，你已经经历过了，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最基本的觉醒只能产生对能量的感知，实力没有提升，但有了学习各种能力的基础。但少数或运气好或天赋高的人，觉醒时直接就会拥有夸张的战斗力，这其中占比较大的就是拥有特殊血脉或者强者转世；顿悟，是觉醒后可遇不可求的一种状态，全身心的投入到一种所谓‘天人合一’的境界之中，产生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特殊体验，基本上经历过一次顿悟，在能力的使用技巧上会有大幅提高，直接创出新的技能也是正常现象，自身的能量或许会提升，但相比技巧上的提升不值一提；失控，有些地方叫暴走，或能力失控完全无法控制，或心智失控陷入疯狂，无论哪一种，都会产生远超常态的恐怖破坏力，但相应的，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可能会死，可能会废，不过经历极致的能力宣泄，实力和技巧多少都会有所提升，但也可能会留下隐疾，所以还是不要碰的好；至于灌输，就是直接灌注能量，包括知识灌输也在此列，靠这个确实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前提是不在乎被灌输者的死活，具体事项你在灌输语言包的时候应该都听说了。”
“嗯”赵庆生点了点头。
“对于你来说，你已经觉醒了，虽然从理论上说，你的右眼可以二次觉醒，但这个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顿悟同样，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失控和灌输是碰都不能碰的危险方法。所以，咱们只能从其他方面动手，简单来说四个字：‘扬长避短’。”
“呃……怎么个扬长避短？”赵庆生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四个方法上，结果说了半天，发现这四个方法自己全用不了。
“所有人，释放能力，都是需要从对能量的感知开始，这也是为什么要觉醒才能学习能力的原因。感知，才能操控，进而编织成各种术式。虽然有魔导技术让普通人也可以施术，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堪一击。而你呢，可以直接看见能量的运行，在能量的感知上远超同等级的觉醒者，相应的，你对能量的操控也会远超同等级的觉醒者。”
“然后？”赵庆生还是有些疑惑。
“假设你和一位盲人拿着几个球相互扔，但他手里的球比你的多，会有什么结果？”
“我会扔的比他准。”
“不止，你不光可以扔的比他准，你还能扔的比他花，你可以接住他扔过来的球扔回去，甚至直接抢他手里的球扔他。”
“所以你是说……”
“把球换成能量，就是你和你其他觉醒者的差距。虽然他们或许能量比你大比你多，但你的攻击可以多变而精准，可以阻挡、偏转他们的攻击，甚至直接抢夺他们的能量为己所用。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最基本的一条就是不能产生能量壁垒。”
“明白了。”
“那么，咱们练习一下。”白幽说话间召唤出了手枪，对着赵庆生扣动了扳机。
“嘭！”赵庆生感觉有什么东西几乎是贴着头皮飞了过去，几根头发缓缓飘落。他下意识的就要跑，但深吸了几口气，将这个冲动压了下去。
“有一点你要注意一下，”白幽依然用那慵懒的腔调说着话，似乎刚才那一枪与他无关。“虽然在组织的管理下，世界总体上是和平的，是要尊重人权，讲究人人生而平等的，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认可这个观点，更不代表所有人对这理念的理解是相同的。组织的观点是有自我认知的智慧个体即为人，但地球人能活百年，稍有成就的觉醒者能活千年以上，古神、龙族、精灵寿命无穷无尽，碾死一个地球人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觉得你们生而平等？将普通人和他们归为一类本身对他们来说就是极大的侮辱，表面的平和背后是无穷的恶意。就算对方没有恶意，你又凭什么认为对方对善恶、生死的理解与你相同？‘血肉之主’，昨天带你‘玩’的古神，虽然早年因为他的信徒曾被组织追捕，但后来组织证实他是善意的存在，这善意，你觉得怎么样？”
想起昨天的遭遇，赵庆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所以第一要点，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何事，防范意识一定要有，随时做好被人偷袭的准备，无论对谁都是如此。”
“那什么……我能离职么？”
“可以，不过你这能力有多稀有你应该有所了解，你觉得会有多少法外狂徒觊觎你的能力？你的全视之眼并非寄宿在肉体上，所以单纯的挖掉你的眼睛并不能抢走你的能力，至少要把你的灵魂封印在眼睛中才有可能保持这能力能继续使用，想象一下，你之后的人生只能被困在一只眼睛里，只能看，但看什么也不能自己做主，因为能力珍贵，也不会让你轻易死去，大概也会让你的生命被永久的维持下去。想想就过瘾。”
赵庆生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白幽就继续说道：“你也可以调转到组织其他单位，不过你肯定是个大忙人，会有看不完的东西，也许直接看上位强者的真身也说不定，不过组织肯定会把你救回来，毕竟能力稀有不能浪费。被人袭击的可能和在这里差不多，但你肯定是个忙碌的社畜。”
“我就是问问，单纯的好奇而已……”
白幽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把枪发射的是能量弹，被编织成术式的能量也是能量。观察它，感知它，影响它，控制它。”
赵庆生集中精神，看见白幽扣下扳机，枪身内置的术式启动，将能量汇聚编织成一颗能量弹，像之前是飞速袭来。他回想着之前借用晶体内能量的感觉，全视之眼死死的锁定这颗子弹，然后他感受到了那子弹散发的能量波动。
白幽看着子弹飞向赵庆生，似乎就要击中他另一侧的头发。结果那子弹毫无征兆的平移了近一米的距离，在赵庆生面前画了一个大大的闪电符号，射向了赵庆生侧后方。
“不错，其实你可以加把劲，发挥一下创造力，把子弹停住或者返回来。”白幽再次举枪：“这次提高点难度，不再整体干涉子弹，而是精准的扰乱子弹的术式，让他失效。”
子弹再次袭来，赵庆生集中精力分析它的术式结构，结果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这术式的构成原理，不知道怎么改才能让它崩溃。不过，子弹的术式结构简单力量微弱，又没有放弃他觉醒者控制，赵庆生一咬牙，将子弹的术式胡乱一搅，顿时他看见飞来的子弹白光一闪，消散在空中。
“嗯，还行。”白幽点点头：“如果以后有人用远程的能力攻击你，你可以用这样的方法防御或者反击。当然如果你的技术再强一些，可以直接将对方的术式强行再编程，直接变成你的术式。”
“就是说……”赵庆生尝试用自己的语言描述一下对这话的理解：“如果有个人朝我扔个火球，我可以在这火球飞一半的时候让他变成冰块飞回去？”
“你可以在对方搓火球的时候让火球变成变成冰块直接把对方冻住。当然把火球直接引爆也可以。”
“哇~那我不成了法师天地了。”
“相应的，对于不将力量外放的对手，你会很难办。”白幽直接打断了赵庆生的幻想。“所以你的短板很明显，但有一个补救的小常识。”
“什么常识？”
“对能量的控制力，与距离成反比。也就是说，对方不释放能量，你便不能控制对方的能量。但如果对方打近战，以你对能量远超常人的感知和控制力，胜负犹未可知。”
“也就是说……”
“如果你直接抓住对手，那么你有直接控制对方能量的可能，那时对方的生死将由你掌控。”白幽看着嘴角不断上扬的赵庆生，微微一笑说：“怎么样，是不是缺失的安全感瞬间回来了？不过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些都是理想状态的，一般情况下，无论远程还是近战，你直接对敌人的能量下手，除非对方用的是魔导器，没有对能量直接控制的能力，否则首先就会和对方陷入力量的争夺战，那么你的实际杀伤力就会大幅降低，但是你对敌方的骚扰能力就体现出来了。”
“所以我适合当辅助，侦查加限制对方输出。”赵庆生结合自身打游戏的经验，试着做出总结。
“没错，金牌辅助。你的出现，基本上会让对方直接放弃远程作战，同时也会将你列为需要优先排除的目标。所以这些只是针对你的能力进行的技巧性指导，对自身能量的提升也不能忽视。加油。”白幽挥挥手，离开了训练室，留下赵庆生消化学到的知识。
晚上，欧阳明将便利店的大门关好，来到了二楼，白幽如往常一般躺在沙发里。
“白幽姐，跟你商量个事，你和上级关系那么铁，能不能要点魔晶石过来？就让认知干扰一直开着好了，不然在下面看店铺太无聊了。”
“咱们现在的实际工作就剩下看店了，你还觉得无聊。这点小事就别麻烦别人了，魔晶石咱们自己就能买，不想看店自己买点呗，排班轮到你你就把认知干扰打开。再说无聊你不是有掌机吗。”
“掌机没有主机好玩啊，他的卖点主要是便携，性能跟不上啊。再说买魔晶石要用金币啊，我一个月才开多少金币，开的都是地球的货币。那点金币根本不够啊。白幽姐你就跟上面说说批一点下来……”
白幽一翻身，把衣服往脸上一蒙，不再说话。
见此情景，欧阳明坐在电视前，打开游戏机，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白幽姐，枪叔和赵哥干嘛去了？”
“下面修炼呢。”
“啊？修炼？”
“嗯。中午我教了小赵两手，老枪跟他练呢。”
“那我也凑个热闹去。”
地下训练场，欧阳明看见赵庆生不知从哪搬了把椅子，放在训练场中央，此时的他正坐在椅子上凝神闭目，不知道在干什么。而训练场入口旁边，老枪正倚墙而立，静静地看着场中的赵庆生。
“枪叔，听说赵哥修炼呢？怎么样了？”
“挺好，练得有模有样的。现在他正消化刚才练习的经验呢。”
两人说话间，赵庆生睁开了眼睛，他面色平静如水，似乎心中没有一丝杂念。转头对着老枪默默点了一下头。老枪会意，打开手环的控制界面，连接上了训练场的控制系统。顿时训练场内警报大作，四周的墙壁伸出无数长枪短炮，对准了场地中央的赵庆生。而后一道道防御结界生产，以赵庆生为中心组成一个边长十米的正方体，将他所在其中。
“准备，开始！”
随着老枪的话语，墙壁上的武器同时对赵庆生展开不间断射击，飞射的光弹穿过结界，如暴雨般将赵庆生淹没在其中。而赵庆生左眼散发出淡蓝的微光，未做任何反应，在这弹雨的洗礼中竟未伤分毫，连身下的椅子都完好无损。原来那些光弹都以毫厘之差，与他和椅子擦身而过。而射偏的子弹在飞出时却被结界阻挡，化作光点消散在结界前。原来这结界是单向的，目的就是防止流弹乱飞。
“我去，这不我的主角光环的效果吗？”欧阳明发出了明显的惊呼。
“效果相似，原理不同。你那个是展开了之后所有子弹都会让开你，他这个是手动操控每颗子弹。”老枪一边给欧阳明讲解一边感叹：“中午头儿给他指的路子，晚上就能练到这种程度，这小子潜力深不见底啊。”
片刻之后，赵庆生牙关紧咬，似乎是在用力做着什么，却见那些光弹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画出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以他为中心画起了圆，不再射在结界之上。于是结界内的光弹越来越多，甚至密集到变成了数道光环。而后赵庆生伸出了左手，手心向上，单手用力，慢慢做出了一个抓的动作，那由无数光弹汇组合成的数条光环便变成了数条光带，汇聚到他的左手之上，融合成了一个篮球大小的光球。
老枪操纵手环，让所有武器停止射击，结界内残余的光弹最终都汇聚在赵庆生左手之上。见此，赵庆生又伸出右手，双手合力向内压缩，双手间悬空的光球似乎真的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压缩，不断颤动着，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颗普通子弹大小，悬停在赵庆生手上。
“要不要打出来试试？”老枪说着，解除了结界，和欧阳明走了过来。
“实际上我想把它变成别的术式，但我知道的术式太少了，能攻击的术式就知道一个，还不想用它。”
“刚才那个结界你看到了吧。变成那个试试。”老枪随口出了个主意。
赵庆生觉得不错，集中精力，那小小的光弹慢慢展开，变成了一个边长半米的正方形结界。
“这东西结实不？”欧阳明伸手敲了敲，问道。
“训练场因为要频繁应对各种攻击，防御结界应该是很攻破的类型，但是耗能应该也很高。他存的这点能量不一定能撑得住。”
“是么？我来试试。”
“好啊。”赵庆生双手撑在结界边缘，似乎有些兴趣。
欧阳明挥了几下胳膊，然后随手打出了一记非常朴实的直拳。赵庆生的全视之眼看见这随手一拳所蕴含的能量远超结界蕴含的能量，更是远超自己。
“咚！”拳头与结界相撞，产生了一声闷响。欧阳明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事情令他感到疑惑。而赵庆生则向后滑行了两步的距离，手中的结界安然无恙。
“手感好奇怪啊。赵哥，这不光是结界的防御力吧，你是不是用了别的什么手段？”
赵庆生微微一笑道：“你那一拳打到结界的时候，和我的双手非常近，我从你拳头上剥离出了一些力量强化结界。”
“那不就相当于我一拳打在自己拳头上了。”欧阳明挠挠头。“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这能力无解啊。”
老枪微微一笑，“你这小子还是没经验，碰上没见过的手段就蒙了。你再来一拳，力气大点。”
“啊？”欧阳明有些疑惑，但还是举起了拳头，赵庆生依然双手撑着结界，但已经站姿已经有所改变，出现了后撤的趋势。
欧阳明再次出拳，这次用的力量大了许多，结果结界一闪，消散在了空气中。
“什么情况，直接打穿了？”欧阳明依然没搞懂。
“就算你不做任何反抗，从你身上抽取能量本身就要对抗你对能量的控制力，时间又只有那么短，所以能抽出的力量是有上限的。只要你用的力量超过了这个上限一倍以上，攻击就会有效。所以对于这种取巧的打法，用尽全力打过去就好了。”赵庆生一边对欧阳明解释，一边也是对自身能力缺点的总结。
“所以……这就是一力降十会？”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老枪点了点头。
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这之后的某天晚上，周崖小队几人坐在警备队的飞机里。
“任务都明白了吗？”周崖问着他的队员们。
“明白！”队员的回答很响亮，但周崖却怎么都放不下心。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之前赵庆生提议到犯罪现场时的样子。
“菲莉，再占卜一下。”虽然早已占卜过，但为了安心，他还是要求菲莉再次占卜。而菲莉依言召唤出水晶球开始占卜。因为犯罪预测科的语言以及上级下发的气运变动的通知，警备队犯罪预测科的外勤人员全都打散了分配到各小队，菲莉因此再次与周崖小队合作，算是周崖小队半个正式队员。
“和之前的结果一样，危险，但可控。”菲莉汇报的时候微微皱眉，显然作为拥有占卜能力的她也觉得有些不对。
“好吧。大家按计划行事，一切小心，发现异常立即汇报。出发！”
飞机舱门打开，在夜色之中，五个人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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