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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我才是猎人

    “这几句的意思是世事无常,要以一颗平常心对待一切。”明智阿须矢平静地说道,他看到韩心的一瞬间就知道面前之人来者不善。

    不过明智阿须矢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他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那种私下寻仇的人,但是全都是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全部都殒命在他的刀下。

    除了解剖尸体之外,明智阿须矢另外一项乐趣就是战斗,他之前曾经在密党创建的卡塞尔学院进修过,在那里他曾经获得过“妖刀”的称号,在当时的校园里,没有任何一个学生可以在近身战中战胜自己。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开自己的那些手下,偷偷从二楼的窗户潜入进来的,但是明智阿须矢在内心深处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原来是这样啊,您可真有文化。”

    韩心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手,似乎是佩服明智阿须矢对于诗句的解释。

    他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来,卧室中昏暗的灯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那平静中又蕴藏中杀意的表情让明智阿须矢不由得心里一颤。

    “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往,不爱兜圈子。”

    韩心将书放在一旁的玻璃圆桌上,向着明智阿须矢缓缓走进,双手负在身后,一幅对眼前之人毫不在意的样子。

    “是你将我的女孩交出来之后自我了断,还是由我亲自动手?”

    明智阿须矢终于认出来眼前的男子,正是之前陪在上杉家主身边的那人,之前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是上杉家主自己离家出走成功后随便找的玩伴,可是现在看来,这位青年男子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明智阿须矢心境不知为何,变得愈发慌乱。

    不能再等了!

    无论如何,他都曾经与上杉家主接触过,很可能将秘密泄露出去,必须立刻将其杀死。

    明智阿须矢瞬间撩开自己的浴袍,露出挂在腰间的长刀,幸好他一直有随身带刀的习惯,即使在洗澡还睡觉的时候,也要在墙上或者枕头底下放一把刀。

    他开始窃喜,认为眼前的男人觉得自己赤手空拳,竟然如此托大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走进了他居合拔刀的攻击范围内。

    作为背负“妖刀”之名的人,明智阿须矢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对面这人绝对躲不开自己这一刀,他甚至能够想象这位青年男子断成两截的样子。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

    这是一套完美无缺的居合,七个步骤完美无缺,如同舞蹈一般每秒,却又充满着森严的法度,完全符合必杀的居合之道。

    刀光一闪,煞气狂卷而出,锋利的刀刃带着撕破空气的声音转瞬就来到了韩心的左侧脖颈面前。

    在混血种对自己身体和感知的强化之下,明智阿须矢觉得这一刀比自己之前的任何一刀都要快!

    然而他并没有感受到锋利的刀锋撕裂血肉,折断筋骨的那种快感。

    反而听见了叮得一声,如从金石碰撞发出的击鸣,清脆的响声在房间中回荡。

    一个身穿黑服衣服,头戴面具的剑客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中间,他左手拿着一把剑,剑刃微微出鞘露出了几公分明晃晃的寒意,然后便轻描淡写地挡住了明智阿须矢这必杀的一刀。

    明智阿须矢面带惊恐,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轻易地就挡住了自己的进攻!

    他连忙将手中的长刀抽回,后退了数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手中的长刀斜斜地横在身前,刀刃朝前,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地姿态。

    但是他的背部已经出来一身的冷汗,因为他甚至没有看清黑衣剑客是什么时候出现,又如何挡住了自己的居合。

    “看来这位先生听不懂我说的话啊,”韩心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铁卒,那你就陪他耍耍吧。”

    铁卒微微点头,将自己手中的无名重新挂回腰间,然后从一旁小桌子上的铁盘里拿了一把手掌长的小刀,这原本是明智阿须矢用来解剖尸体所用的手术刀。

    铁卒用有些轻松戏谑地声音说道:“不好意思,我找不到比这更小的刀了。”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明智阿须矢,他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对方竟然拿了一把小刀在与他对战,表明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虽然黑衣剑客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明智阿须矢还是能从他戏谑的语气中琢磨出他的表情。

    玩味、轻视、不在乎、甚至还有些嫌麻烦的感觉?

    好像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只狂吠的小狗,根本懒得理会。

    愤怒的血液开始在血脉中奔涌,他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黑衣剑客,手中的刀柄微微转动,他在寻找一个完美的时机发起进攻。

    眼前这个人,必定会为他的骄傲自大付出代价。

    他跨步向前,手中的刀刃斜斜地劈向铁卒的脖颈。

    他在脑海中已经模拟了对方会如何进行反击,然后自己又如何见招拆招,最后将自己的刀狠狠捅进黑衣人的心脏中,在将其彻底搅碎。

    就算你很强,但也不能可用一把手术刀来战胜我!

    明晃晃的刀刃像极了黑夜中的流星,斩出了银白色的光幕,明智阿须矢的自信从未如此高涨,他手中的刀出自日本名家之手,硬度,刚度和锋利程度都远非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可以比拟。

    那把手术刀在与自己手中的这把刀接触的瞬间便会折断!

    他凭什么赢我!

    然而铁卒并没有格挡,他只是往后简简单单地退了一步,似乎是有些畏惧明智阿须矢这凶猛无匹的刀势。

    我赢了!

    明智阿须矢开始狂笑,他知道所谓剑客的对决,比拼的不止是剑术,还有狭路相逢的气势。

    既然对方主动退却了,那便是自己赢下了这场对决,接下来只要趁胜追击,自己就能……

    明智阿须矢突然感到有哪里不对,瞳孔骤然收缩,因为他发现原本被面前之人拿在手里的手术刀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的刀去哪里了?!

    一种惊悚的恐惧开始在心头蔓延,明智阿须矢突然感到自己的胸口出现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发现那柄手术刀已经没入了自己的胸口,只留下那光洁的刀柄。

    他甚至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原来那黑衣面具人并不是因为恐惧自己而后退,他后退是因为这场对决已经结束了。

    猩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像一朵盛开的玫瑰绽放在他的洁白的浴袍之上,随之而来的痛楚也愈发明显,让他几乎都无法握住自己的刀。

    明智阿须矢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干干净净。

    “现在我们应该可以聊一聊了,”韩心走到明智阿须矢的面前,缓缓一推,将其推到他身后的一个椅子上,“铁卒避开了你的要害,所以你现在应该还是可以说话的。”

    韩心用食指和大拇指夹住手术刀的刀柄,附身在明智阿须矢的耳边说道。

    “我知道绘梨衣不在这里,所以我需要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明智阿须矢恶狠狠地看着韩心,仿佛想一口撕开他的喉咙。

    “唉,不是我喜欢的答案,”韩心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同时他的手也在发力,微微转动插在明智阿须矢胸口的那把手术刀。

    明智阿须矢的脸色的变得苍白无比,豆子大的汗珠还是从额头滑落,血肉被刺穿而后又被绞动的痛楚直冲他的大脑,紧咬着牙齿,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不想说吗?”韩心问道。

    “你会死的很惨的。”明智阿须矢咬着牙,恶狠狠地回应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上了多么恐怖的存在。”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硬骨头,”韩心笑着拍了拍手,然后一把抽出插在明智阿须矢胸前的手术刀,“铁卒,把这个硬骨头捆在手术台上,让我看看他的嘴和身体哪个更硬一点。”

    铁卒伸出手来抓住明智阿须矢的脖子,不由分说地把他拖到隔壁的解剖室的手术台上,然后用上面的锁链和镣铐将其固定了起来。

    这一切做完之后,韩心才缓缓走进解剖室。

    这里面打扫的很干净,地面上一尘不染,墙上挂着一排白色的毛巾以及各式各样的锤子、锯子和手术刀,还有用来冲洗血液的水管。

    明智阿须矢之前一直在手术台上解剖别人,可今日自己竟然成了待宰的羔羊。他回想着自己之前对尸体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出现如坠冰窟的绝望感。

    因为全身被镣铐固定住了,胸部的伤口又让他无法发力挣脱桎梏。

    “你到底要干什么!”明智阿须矢仿佛意识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的语气中开始出现一丝害怕的惊恐。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测试一下嘴是不是你身体里最硬的部分,”韩心从墙上的道具里找了一把长锯,拿在手上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呵呵地说道,“我之前在一个我非常讨厌的地方待了好几年,但是不得不说那里的确教给了我一些东西,那就是怎么样才能把一个人弄得很痛。”

    韩心走到明智阿须矢的身边,将手里的长锯放到他的脚上,轻声说道。

    “我会先将你的脚趾全部锯掉,然后再一寸一寸的从你的脚开始往上锯,然后是你的小腿、膝盖和大腿。”

    他的声音轻柔温和,但是在明智阿须矢听来却如同恶魔一样令人害怕。

    “用这种方式拷问,死亡的时间会比你想象的还要晚的多哦。”

    ……

    “黄杨扁担么

    软溜溜呀姐

    哥呀哈里呀

    担一担白米下柳州哇

    姐呀姐呀”

    轻松的民谣声和痛苦的惨叫声如同交响乐一般,在这个小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回响着,分外诡异。

    ……

    “你要是早点说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受这些苦了。”韩心拿起一旁的毛巾,开始擦拭溅在手上的鲜血。

    黑天鹅港的研究人员为了测试那些疯掉的混血种的生命强度,就会采用这种方法。

    他曾经目睹过整个过程,那些研究员的手法十分熟练老道,直到混血种彻底失去生命,他们的身上自己也不会沾上一滴鲜血。

    “就在大阪和东京之间的XXX”,明智阿须矢现在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他用有气无力地语气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你绝对不会是那位大人的对手,从明天开始,你会被无穷无尽的猎杀所包围。”

    明智阿须矢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韩心,似乎在为他的未来而可怜。

    “在黑暗中,无数隐藏在其中杀手都会来取掉你的性命,你每天遇到的路人,去咖啡碰到的收银员,以及医院里的护士都可能会向你发起进攻,你的生活会一直被死亡所笼罩。”

    “那可以让他们只在工作日的时候来吗,虽然我现在也没有工作,但是休息日还是想好好放松一下。”韩心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明智阿须矢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丝自嘲地苦笑:“你迟早有一天会体会到什么是真正地恐惧,我的话也说完了,给我个痛快吧。”

    韩心微微点头,拿起手术刀在手里耍了一个刀花,然后明智阿须矢的喉咙上就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细线,伴随着血液从颈动脉中的泵出,他的意识也逐渐地在消散。

    韩心此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转身向着窗外走去,同时嘴里还喃喃道。

    “有一件事,你说的很对,这的确是一场猎杀。”

    他推开窗户,然后从二楼跳了下去,身形轻盈敏捷地如同一只猫。

    此时在月光地照耀下,雪象一个人正坐在由好几个人堆叠而成的凳子上,旁边散落着折断的裂骨刀、断成两半的狙击枪和卷刃的人本武士刀。

    在他对战明智阿须矢的时候,雪象一个人也把他的那几位乌合之众的手下全部收拾了。

    “不过那句话,你也就只说对了一半。”

    韩心的眼眸中折射出清冷的月光,像一头黑夜里独自追杀猎物的野狼。

    “在这场猎杀中,我才是猎人。”